“大哥,瞧你说的。你看看你自己这身板,多魁梧,这胳膊,多粗壮。你可以说是万里挑一的男儿汉,能上山擒虎,下海捉鳖,你可别太看轻了自己。”
被我这一夸陈东精神头终于有所好转,有点不好意思的拍着头道:“阿乐,我没你说的这般好吧。上山擒虎没错,但这个下海捉鳖我可不会,我长这么大了还没见过海呢?”
得!我稍微夸你一句你还当真了。
“大哥,这只是一个比喻。你想想,能上山擒虎的,这世间能有几人,那是数得着的。”
“嘿嘿,那到也是。不是我自夸,我们村也就我擒拿过一条大虫。当初那张完整的虎皮我整整卖了十两银子,一身虎肉我足足吃了八天。”
他听得眉头不由一跳,自己这结拜大哥真的捉过老虎!?那可比武松更厉害了,武松只把它打死了,可没捉活的。
“大哥,你真的赤手空拳的捉过一条老虎?”我不由好奇的问道。
“嘿嘿,这个,倒也不是赤手空拳,是那条大虫刚好掉到我事先布置好的陷坑里,然后就给我逮了个正着。”陈东有点尴尬的挠头道。
原来如此!心中释了疑,但我还是接口赞道:“大哥,反正你捉住过一条大虫,这样的英雄壮举难道不是好汉所为?”
我的一顿马屁乱拍之下,陈东渐渐的恢复了精气神,乐嘿嘿的受用着,腰杆也重新笔直起来。他的这种心理恢复能力让我看得不由羡慕起来。唉!单纯的人是幸福的!
这时,马车也到了杂货铺,我拉着陈东下来,在里面买了些南北货,以及一些自己都叫不出名字的东西。我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制作印花色浆的材料不要被有心人看了去。这可是我的致富秘诀。
逛完了杂货铺,我就拉着陈东带我去买食材的地方,买到了所需的淀粉和菜油,当然也顺带买了青菜、蘑菇之类的蔬菜。一旁的陈东不清楚内情,还真以为我帮家里买菜,还毫不客气的表示今晚要到我家吃饭。对于他的这个请求,我当然无法拒绝,只好接受。
把买来的东西杂七杂八的放上车,又吩咐陈富贵去染料店,买了最后所需的染料。在我的要求下,陈富贵又驾车在十里集的几条商业街间来回穿梭了两趟,这陈富贵显然也意识到他的包车提议很不划算,但事已如此他也不好多说什么。最后我又拽着莫名所以的陈东下了车,边走边观察起这几条商业街的市面和人流来。
“阿乐,你还要干什么?坐着马车不是好好的吗?”敢情陈东是坐车坐上瘾了。
“我想在这里买块地,大哥你帮我看看哪里最合适。”
“买地?”陈东傻眼了,“你要住到镇上来吗?”
“不是。具体什么事,等回去后我再向你细说,你现在帮我看看,镇上哪条街最热闹,人流量最大的?”
陈东虽然想急着知道我买地缘由,但见我如此说,也只好暂时压下心中的疑问,在那里思量起来,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要说最繁华,商铺最多的一条街当然就是我们刚才买东西的贵方路了,但人流量最多的却要数横贯过镇上的那条官路,每天南来北往的客商数都数不过来,反正是很多。”
我一听赶忙拉着他又重新上了车,吩咐一脸郁闷的陈富贵去那条官道,也就是我们每次从陈家村来十里集都要横贯过去的那条路。那里属于十里集的南部边缘,有趣的是官道靠镇上的一边商铺林立,但另一边却几乎都是空地。
来到这条官道,我叫陈富贵把马车停在路边,仔细观察了十来分钟,果然是南来北往的客商络绎不绝,骑马拉驴拉骆驼挑担子推独轮车的,比比皆是。他们大多没有停留,都是匆匆而过,就像是后世的国道线一样繁忙。
哈哈哈!我忍不住开心的笑了起来,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理想的公厕地段就是自己天天路过的地方。
“阿乐,有什么好笑的?难道你想在这里买地?”陈东奇怪地问道。
“是啊!就买这里了。”我伸手指向对面那边几乎没有房屋店铺的空地。
“阿乐,你不知道,那边的空地都是属于老李家的。他们可不会轻易卖地。”
我听得心头一闷,***,怎么这个老李家就阴魂不散呢。
“那这边呢?”我指着商铺林立的这边。
“这边好一些也是老李家的,还有就是官府的,剩下的一部分,我想要不花大价钱,他们是不会卖的。”
废话!店铺门面当然价格贵。我心里有点不满的嘀咕起来:“老子要是把店铺买过来再把它拆了造厕所,***,那不就成了千古第一傻蛋吗?看来还是买空地,去老李家走一趟了。凭着我和李老财的“伯侄关系”,想来他们应该不会要太多钱才是。”我不无美好的想着。
“富贵,去镇上的老李家,李府。”我冲着前面吆喝一声,马车缓缓行驶起来。
李府依然气象庄严,途经门前的行人都自觉的靠着对面边上走。不过,现在当然不包括我在内。比起前次,这次的待遇也完全不一样,那两个势利的看门狗都还记得我,忙不迭的把我们请进耳房,叫人奉上香茗,不一会儿,那收了我五十两的小李子管家也闻讯急忙赶来,堆起一脸虚伪笑容的问我来意。我也没跟他鸡歪,直接说明了来意。李管家一脸为难表示要去请示李大老爷。我当然只能应允。
足足等了二十来分钟,李管家这才笑容满面的回来。
“谢公子,恭喜,恭喜。”李管家一进门就冲我道喜。
“喜从何来?”我一脸纳闷的看着他。
“呵呵,我们家老爷听说谢公子刚刚喜结良缘,他做为你的长辈没有到场道贺实数不该,这不,他现在就叫小人把上次那份贺礼补上,并吩咐小人代他向公子你道贺一声,祝你们夫妻白头到老,永结同心。我家大老爷正接待贵客,暂时不能与公子见面,还请多多见谅。”说着他就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张盖满印章的纸来,并双手恭敬的递给我。
我毫不客气的一手接过,拿来一看,只见上面的那个两个大字我还是认识的,赫然就是“地契”。我不由一呆,抬头看向正一脸谄媚之色的小李子。
“呵呵,谢公子,恭喜你了。这是你刚刚要求买的那块地皮,我们大老爷一口气划给了你五亩地,实在是这个,这个‘礼轻情义重’呀!”小李子本来肯定想说他大老爷如何大方的,但想到我的出手阔绰,就临时转了口。
我掂了掂手里的地契,心道:“妈的,果然是够轻的,当初老子给了你一万两,你现在就给吐出了这最多二三百两。”
“既如此,那我就接受李伯父的这份贺礼了,烦请李管家代我向他老人家说声谢。”我毫不客气的把地契折好收入怀中。
“呵呵,一定替谢公子带到。”李管家恭敬的在我面前弓着腰,一脸的奴才相,看得我心里一阵的恶心。
“那好,我就先告辞了。”我站起身向眼前这老狗拱手作别。虽然看着他恶心,但恶心的人也必有可取之处,没必要得罪了他。
“那小人也不留公子了,今儿府上来的这位贵客伙食,还得小人张罗去呢?”
“那好,你老先忙着,我也不多打扰了。”
我没闲工夫听他的唠叨,交待完这句后,就要转身走人。
“哎哟!谢公子稍等。”李管家急忙忙的从怀里讨出一个物事递给我,“谢公子,对不起,我刚刚忘了说了。我们家老爷请你下个月初五来我们李家吃喜酒奇书网,那天是我们家小少爷的大婚之日。”
我听得脑袋不由一晕。***!我说呢?李老财这只笑面虎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善心了,原来还藏着这么一手,老子这五亩地契还没捂热乎呢?这“红色炸弹”跟着就来了。
我表面上波澜不惊的伸手接过喜帖,“下个月初五是吧?一定到。”
说完我就不再做任何停留,快步走出了这间耳房。
身后传来了那李老狗尖细的声音:“谢公子好走。”
第四卷 古代创业路
第十二章 碗盆巷的奴隶市场
有点气闷的急急走出李府。
陈东忙不迭的从后面追上来,带着兴奋的神情问道:“阿乐,你怎么叫李家大老爷做李伯父的?而且他还请你去喝喜酒,这可是很有身份和面子的事呀!”
我一听他这一说,更是郁闷了。喜酒是这么好喝的吗?那是要付出惨重代价的。这李老财先给了来了五亩地作贺礼,要是我下次回礼时少了这份量,那就是我不会做人了。下个月初五,现在都快到月底了,在短短十来天的时间里,老子哪找几百两银子给他们老李家买贺礼呀?除非到时把这五亩地转让出去,但这样一来肯定把刚搭上线的李家给得罪了。不送是不行的,送的轻了也不行,***,这李老财还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让我两头急。不过,现下急也没用,只有到时候再说了。
“阿乐,我看李家大老爷真的很看重你呢。居然亲自给你下帖,你不知道,一般的人碰上他们家喜事都是求着他们家要帖的,在十里集谁不希望跟老李家攀上点关系呢?”
陈东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絮叨着,仿佛我这个结拜兄弟攀上李家这棵高枝,他与有荣焉。
“好了,大哥,别尽说这些风凉话。我们还是快点去碗盆巷,买完了丫环回去。”我没好气的自顾自登上了马车。说他傻又不像,说他不傻吧又老是看不清这些人情世故。
“富贵,麻烦去碗盆巷。”我冲前面的车夫陈富贵喊。
“好嘞!公子,小的马上就走。”
陈富贵突然高声的给我回话,声音里还隐然透出一份兴奋劲,这让我不由的有些纳闷,前几次他可都是闷声不响的,这回怎么这么积极起来了?我脑筋一转,转瞬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所在。显然我在李府门前的待遇和这段时间的逗留,让他以为我和李府很有交情,是个上等人,他做为我的临时车夫,当然也倍感荣光。娘的!好像老子跟李府扯上点关系,这身价和待遇就完全不一样了。看来以后在这十里集,李家的无形资产可要多多利用才是,也不枉老子花了那么多冤枉钱。
车子一路速度明显的快了许多,时不时传来前头陈富贵卖力的挥鞭呼喝声。
没过多久,前头传来了陈富贵热情的招呼:“公子,碗盆巷到了。”
“大哥,下去吧。”我冲突然变得患得患失的陈东叫了一声,就率先下了车。
陈东好一会儿才跟着下来,我连忙上前拉住他就往巷子里走。我还要赶着回去看厕所的施工进展呢?可不想为他浪费太多时间。
穿过坑坑洼洼的十来米窄道后,眼前豁然开朗,人声鼎沸。抬眼望去,是一个成圆形的空地,很是宽阔,四周的墙角站满了各个待售的男女奴婢,有的成串站在一起身上拴着铁镣,四周有若干带刀的壮汉压阵;有的只是孤单一人或站或立呆在一处;有的则是拖家带口甚至怀抱婴儿的站在一起……而四周的买主都像是买新鲜大白菜一样,或驻足挑肥拣瘦、捏脸观齿,或讨价还价,你三我二……还真是一派热闹繁华景象。
我虽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亲眼看到这个奴隶买卖市场,还真是说不出的震撼。人居然真的可以被当作货物随意买卖!?特别是那些买客,他们有男有女,有衣服光鲜的上等人,有粗布麻衣的平民,更甚至有些大人还手牵着一些小孩混杂其中。他们看向那些待售奴婢的眼神中,我丝毫找不到同情或怜悯,有的只是贪婪和占有。
“阿乐,你怎么了?怎么不进去?”陈东终于发现了我的不对,在旁轻轻推了我一把。
“哦,进去。”我连忙回过神,拉着他继续向里面走。既然身处这个冷血的时代,我就应该懂得去冷血的对待一些事情。
“站住!”人群中突然一声大喝,接着就是一阵骚动,喝叫怒骂打斗之声响了起来。
人们都做鸟兽散向了四周,我也很及时的随着人流退到了一边。
此时,只见场中七八个人在人影交错的打斗,一方是一个戴着手脚镣铐、披头散发、破布烂衫的男子,看不清年纪长相,看他的模样就知道是男奴,而另一方却是个个手拿兵器的壮汉。
那男奴在六七个壮汉的围攻下,却丝毫不逊色,以手中的铁镣做为武器,格挡住对方的厮杀,而且时不时还击一下,在我看来要不是他脚上拴着沉重的脚镣,不好起脚,那些打手肯定被他撂倒一地了。
打斗不过几个回合,从另一边又冲过来五六个手拿兵器的壮汉,看他们的架势显然不是来帮那个男奴的。有了这新来一批打手的助阵,那男奴明显的落了下风,左挡右支,险象环生,不一会儿就在大腿上被人划了一刀。
“小心着下手,别把他弄残了。”一个像是头目的大汉高声叫道。他当然不是为了那男奴考虑,显然是怕弄残了男奴卖不出好价钱。
那男奴受了一刀,突然的怒吼一声,不退反进,奋起余勇窜前一步,一手镣下去,居然砸的其中一人脸面开花,痛叫一声,仰面栽倒,显然受伤不轻。
“妈的!不管了,剁死了这家伙,大不了老子赔钱。”其中一个打手叫道。
“好,大伙儿一起上。”几个打手也纷纷出言附和。
此时那男奴显然已是强弩之末,虽然还站立当场,却也已是摇摇欲坠之势,这些手中带刀的家伙要是若有心杀他,这男奴是死定了。
“住手!”
我一个箭步跑了上去,堪堪在他们五六步前停住。陈东恐我有失,也急忙跟了上来,并一手已经搭在了腰间的刀把上。
“各位好汉住手,请容我谢某人一说。”我对他们拱手道。
“这位公子,我们是荣德商行的护卫,你有话请说。”先前那个发话的头目客气对我
回礼,眼神中却戒备的看向了我身旁的陈东。
“是这样的,我刚刚好想来这里买个劳力回去干活,我瞧这男奴还算凑合,力气蛮大的,我想问一下你们他的价钱,合适的话我就买。”
四周的众人包括我身旁的陈东都个个傻了眼,刚才那男奴的凶悍,可是人人亲眼见到的,这么不要命的主,还想买他回去干活,这不是傻了吗?
“阿乐,你要买劳力也要买个听话的呀——”陈东冲我耳语道。
“大哥,我自有主张。”我抬手打断了他的话。
“那位公子,你说想买场中的那个男奴?”喊话的是场外靠着墙角的一个精瘦老头,山羊胡,老鼠眼,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
我有点愕然的看向他,还是场中那位护卫头目给我解了惑,“这位公子,那位是我们的李头领,他在这里负责我们商行的各项生意。你过去可以和他细说这男奴之事。”
我听如此,急忙就跑了过去。那些护卫倒也懂得顾客就是上帝的道理,没再喊打喊杀的要结果那凶悍男奴,分出两人架着那个受伤的护卫去疗伤,其余的人持刀把他围成了一圈。那男奴倒也不是一个傻鸟,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不动。
“李头领对吧?你就给我个实数,便宜的我就买,不合算的我就赶时间找其他男奴去。”我开口就是干净利落的这一句。
“嘿嘿,公子,你刚才的情景也看到了,这男奴我一天只给他吃一个馒头,他居然还有这般的力气,公子,这可是个壮劳力呀!吃的少干的多,一个能当三个成年壮丁来用……”
“别废话!干脆点,给我个实数。”我不耐烦的打断了这个奴隶贩子的话,“你也看到了,这个男奴可是危险的很,要不是本少爷有把握制服他,也不跟你废这个口舌。”
“是,是,是。这样顽劣的男奴,我几十年来也是很少见的。也只有公子这样器宇轩昂、英明神武的主儿,才能让他屈服。”说到这他见我不耐烦的朝他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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