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也只能怪我们五王府树大招风,而先生你又被我父王器重非常,加上近期你锋芒太露,才会遭此横祸。”顺平郡王给了我一个似是而非的回答,也不知是在赞我,还是在损我,不过还是稍稍解了我的疑惑,看来若真的是八王爷背后指使的话,那老子也是被五王府给拖累的。
我心中实在是郁闷非常,自己怎么好好的就得罪了这么位大主儿呢?要说你堂堂的八王爷与五王府暗中较劲,你就去找五王府的人呀,干嘛非要找上我这么位小人物呢?
“先生所在的毛县,离着幽州也便不是甚远,还请先生以后多加提防才是。”顺平郡王又好心的提醒道。
“谢郡王提醒,我以后一定多加注意。”说是这么说,但我心中却是不免有些惴惴。想这八王爷手底下的人马没有十万也有八万,若他真的不计后果想欲置我于死地的话,我在十里集还真是只有等死的份儿。唉!还真是流年不利,凭白的替五王府这仨龟孙扛了只大黑锅,代他们受过,而且可恶的是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得到。
我看向一旁一副同情担忧状的项成文,心中不免恨得牙痒痒起来。暗想老子要是不好过,你小子也别想好过,等回了十里集再慢慢从你身上收回你们五王府欠老子的利息。
第五卷 天币传说
第七八章 出京
日,午时。
五王府偌大的客厅里只摆着一席送别宴,在座的也只有区区四人而已:我、顺平郡王父子、还有闻讯赶来也要给我送行的端王。
“时候不早。我也该动身了。在此我先预祝五王爷早日返京,也预祝端王你身体康健,万事如意。”我站起身,端起一杯残酒一饮而尽。
“哈哈,本王在这也预祝十里候你一路顺风,前程似锦。”端王笑呵呵的也跟着站起身与我对饮了一杯。也难怪他对我如此客气,就在刚才我还再次重申了和他幼孙合伙开店的事,也就是把雪纸贱价批发给他那“游手好闲”的幼孙,让他做代理商,躺着赚钱。这也可说是变相的贿赂了。
“谢谢先生的吉言。”顺平郡王也第一时间站了起来,端杯一口而尽,“犬子就全权交托先生了,祝先生一路平安。”相比较端王,他的祝福简单了一点,不过也实在了一点。经历过几次的刺杀事件,我还真有点担心在回家的归途中再遭埋伏。还好的是,这次有项成文这位五王府的小世孙陪行,顺平郡王为了他的沿途安全,差点把整个王府的防卫力量抽掉一空,光侍卫就有五百之数。有了这么多随行,想来归途应该会“平静”一些才是。
“谢某就此作别,后会有期!告辞!”我抱拳向两人微微一揖,一示意在旁带点郁郁之色的项成文,正要转身而走。
“哥!先别走!”一声娇呼从里面传来,已多日不见的小玉从内堂里飞奔而出。
“哥!这是小妹给你在报国寺求地平安符。你带上。”小玉脸带戚容地把平安符递到项成文面前。
项成文缓缓伸手接过。眼中终于忍不住有点泪光闪动,让我在一旁看得心底不禁有点唏嘘。原本还以为这兄妹俩彼此不对付呢?瞧现在的情形却是温馨感人的很。
“项大哥,这个送给你地。”小玉从另一只手中递过来相同款式的平安符。
“我也有?”我带点惊讶的顺手接过。左右翻看了一会,就草草的塞入了怀中。
小玉一见我如此,马上面带不悦的哼道:“这平安符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求来的,一个就要十两银子呢?你要是不稀罕地话就把它还给我。”说着就冲我摊开了手。
我正尴尬间,顺平郡王已对她怒斥道:“玉儿,不得对先生放肆。”
小玉马上嘟起了嘴。恨恨的看着我。
我尴尬一笑,向顺平郡王摇手道:“郡王休怒,说起来是我的不对。我应该马上把这平安符挂在脖子上。”说完我忙从怀里掏出平安符戴在脖子上,向这小丫头示好的笑了笑,换来这个小丫头的一个大白眼。不过,我倒是不以为意。虽然这丫头以往曾烦过我,但现在她这个为我求来十两银子的平安符,足以让我把她以前的恶感统统忘掉。
“小玉。我和你哥这就走了。下次我托人给你带好吃的。”我下意识地就想伸手摸她的头,还好醒悟的早,这丫头在这时代已经差不多是“成年人”了,马上中途变相朝她不伦不类的挥了挥手。
“说话算话。你一回到家后。就托人给我捎一车子好吃地过来。”
我被她这话一噎,只好皱眉苦笑道:“好!一车子就一车子。”说完我未免夜长梦多。再遭这丫头的敲诈,马上拉起刚把平安符挂在脖子上地项成文,头也不回的就向厅外走去。
“项大哥!记住哦!我要的一车子是要特大号的那种!”身后传来小玉看似天真无邪的喊声,我差一点一跤摔倒。
来到王府门口的长街,这里早已停候着一长排的马车,只等着我俩到来了。
我登上自己座驾的车辕,向着众手下意气风发的高喊道:“目标十里集,出发!”
前头负责警戒和探路的探马队在老豹的率领下率先而动,过后不久整支车队也缓缓驶动起来。
有着五王府的通行令牌,车队很快就出了皇城和内城。在外城的城门口,捎带上望眼欲穿的廖不凡自配三辆马车,整支车队更见规模。
当长长的车队缓缓驶出京城北大门之时,我终于还是忍不住掀起车帘回首后望。此趟一别之后,这京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有了元昌帝这老混蛋的口谕限制,除非他归天或者主动撤销,不然我想再进京是千难万难了。
渐行渐远,整个京城的轮廓也渐渐模糊,在午后阴沉下,就如一头蛰伏的巨兽。
回忆这些日子来在京城的点点滴滴,禁不住让我有种人生如梦的感觉,再回忆从陈家村苏醒开始后的一切,更是让我有种做梦般的不真实感。深深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下,隐隐的痛觉告诉我,自己这几个月来所经历过的一切不是梦,我谢怀乐已经不是二十一世纪那个靠摆摊混个一日三餐的农民工了,而是现在大楚国皇帝新近册封的十里候、神厕使,有了自己的老婆陈秀儿,还有一个地下情人秦三娘,有产有房,有钱有势。
重新放下车帘,我不由长长的透出了一口气。心中暗想即使这真是个梦,我也永远不愿醒来。
本来还在兴高采烈与刘婉儿谈论回家过年的阿秀,见我有些落寞的样子,不禁关心的问道:“夫君还在舍不得离开京城吗?”
我微微一笑,故作沮丧道:“是呀!在京城看惯了繁华,过惯了锦衣玉食生活,再回去十里集这个穷乡僻壤,怎能不让人心生烦厌呢?”
阿秀微微皱了皱眉,带点不悦的语气说道:“京城再好那也是是非之地,这么多的王孙贵族和朝廷显要,一不小心得罪了人,就可能招来弥天大祸。妾身这些天在五王府虽说吃住无忧,但总不免为夫君你提心吊胆的。还是我们十里集好,周围都是我们自家的人,让人住的安心,再说皇上现今已把整个十里集赏赐给夫君为封地,夫君只要治理好它,我们一家子以后就可以舒舒服服、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了。”
好久没看见阿秀生气的样子了,现在一见,不免有些让我赏心悦目。
“呵呵,娘子说得对。京城虽好,但毕竟不是我们自家的领地,等个三五十年的你夫君说不准就能把我们十里集建设得不比京城差。”我玩笑的说着时,心中却难免对未来的十里集有点憧憬起来。要说想把十里集建设成京城这么大的规模肯定是有些难度的,不过想要把他建设成类似的一个繁华所在却也不是太难,只要有钱有人有创意,十里集未来的发展前景是未可限量的。
阿秀痴痴的看了我一眼,也笑道:“若到时夫君真能把我们十里集治理成京城的规模,那妾身可要夫君你造一所象五王府那样精致的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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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听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豪气冲天道:“到时别说夫人你这小小的要求,就是夫人你要为夫给你造一所皇宫出来,那也不是什么难事。”
两女一时都被我这话给震住了。我看着她俩目瞪口呆的表情,仔细一品位自己刚才所言,才明白如此说实在是大逆不道之至,你想造皇宫住不是明白的告诉别人自个儿想当皇帝吗?若这句话传到有心之人耳中,足以定我个阴谋造反之罪了。
我不无担心的瞧向刘婉儿,却见她冲我甜甜一笑,说不出是讥诮还是赞赏的说道:“候爷你的志向当真不小!”
阿秀脸色一慌,赶忙替我补救道:“妹妹,我夫君刚才只是信口之言,你可千万别当真才是,更不要外传。”
刘婉儿点了点头,淡笑道:“姐姐放心,妹妹已经忘了刚才候爷所言了。”
一听她这话,我和阿秀的脸色同时一松。
经过了这个“口误”,我也不再随意妄言,便自顾自的坐靠着车厢壁,闭目养神去了。两女也知趣的没再打扰我,叽叽喳喳的低声聊起女人的话题来。
扪心自问,对刚才的冲动之言我事先便无太多想法,但现在静下心来一回味,心脏竟有点控制不住似的砰砰乱跳起来。记得一位相当有名的古人曾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而一位更加有名的伟人也说过“革命无罪,造反有理”,凭什么他们项家当皇帝一当就是几百年,按照“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五百年一兴衰”的历史规律,他们项家也应该是时候挪挪位置了。而现在的天下形势照估计正是大乱的前兆,我这个十里候能不能在这即将到来的乱世中把握住历史的脉搏,乘势而起呢?这一切都是很有可能的……
第五卷 天币传说
第七九章 举荐之恩
次车队同进京时的速度不可同日而语,基本上是日出落才停下,晓行夜宿,行到一些大型城镇之时更是过门而不入。这一来是为了赶在大年三十之前能回到十里集过年,二来吗我心底里还真是有些担心当初“送钱”给我的那些当地士绅和官员,因为我压根儿没把他们曾嘱托我把各自文稿“转交”元昌帝的事放在心上,其实说实话这也不能怨我,谁叫当初跟元昌帝做买卖的时候一波三折,其后的京城生活又处处惊心,害得我直到今天坐着马车回家了才重新想起。朦胧中记得我第一次入宫见驾的时候好像是带着一些挑选出的文稿的,后来好像就不知道有没有带到皇上面前了,好像有又好像没有。我是个诚实的商人,所以在不确定有没有完成这些人的嘱托之前,我和他们尽量来了个避而不见。
好在前头有全副武装的探马队开道,而车队的两侧又有鲜衣怒马的王府侍卫护翼左右,这一路行来也没太大的阻碍。不然的话,这么大型的车队经过各地难免会引起轰动,进而猜测到我原先的身份,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一日黄昏,车队终于行到了松涛镇了。因为近几日几乎马不停蹄的赶路,整支车队的人员都是在野外入宿,难免人困马乏,特别是一直呆在车里的阿秀两女神都是一连的疲惫之色,再加上携带路上备用的干粮已经用完,我只好下令车队在这镇上入住。事先我就叮嘱了自个儿地护卫队和王府侍卫队尽量保持低调。不得扰民。这么做地主要目的当然是为了尽量避开当日那些给我送钱花的当地士绅。
可惜还是事与愿违,因为镇上仅有地三家客栈根本容纳不下我们这群近千的队伍,只好在以前有过一面之缘的松涛客栈掌柜帮助下出钱临时租用了几套民房居住。这才勉强够用。但这么大的动静,自然而然的就泄漏了我的行踪,曝露了我地身份。
我和阿秀在松涛客栈的贵宾房中刚刚吃了一口饭,就听得值勤的亲卫队长陈虎亲自来报,当地士绅求见。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不见!就说我已经睡下了。”我一口回绝,干脆利落。说实话这个借口实在有点烂。现在外面的天色还没全暗下,我这时就睡觉了也未免太早了一点。不过,话已出口我也懒得去改,只希望那些士绅能识趣知退。
可是没过多久,得令去的陈虎又来门外相报:“候爷,当地士绅定要求见。希望候爷你下楼能与他们见上一见。”
我心下不禁暗恼,这陈虎平时也是机灵的人,怎么今天就变成木鱼脑袋了呢?要不是碍于阿秀他这位堂妹在场。我当场就要向他发飙。
“他们到底所为何事?怎么一定要见我?”我忍着怒气故作不知的向外问道。
“他们中的一位亭长说是专门过来拜谢候爷你举荐之恩地。”大概听出我语气里的不对,陈虎在外小心的应答。
拜谢?举荐之恩?我脑袋一时有点迷糊,不过转瞬就有点明白过来。难道我当初那一包举荐材料“转交”成功了?
“那好,我这就下去。”
说完。我匆匆扒完了碗里的饭,抹了抹嘴。向阿秀交待了一声后,就出门来到了客栈楼下。
大厅里早已密密麻麻地挤着不下百来人,闹哄哄的一片。我刚一出现,众人便齐刷刷地向我看齐,霎时变得安静非常。
饶是我见过一些大场面,但在这特定的氛围下,浑身还是感到一阵不自然起来。
“学生志辉拜谢候爷!”人群当中一位穿扮不俗的中年男子几步抢去,一下子拜倒在我面前。
“你是……此处的亭长?”我看着这位依稀有点印象的年轻亭长,心中疑惑未消。
还没待这志辉回答,这时人群中又有一位扮相不俗的老儒生从中走出,微颤着身体就要给我下跪:“老朽闳丰拜谢候爷!”
看着这老头满头白发,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我马上上前架住他:“老人家我可受不起你这大礼。不必如此!”
这闳老头却是有些倔强,正色道:“老朽因候爷你的举荐,完成了多年的心愿,得入我大楚鸿文馆讲学,这一拜你定受得起。”说完,这老头子就如一头倔驴,把自个儿没几两肉的身体用力下压,没法下,我只好硬受了他的一拜,才重新扶他起来。
“此次学生也多亏了候爷你的举荐,才有幸得蒙圣上钦点,吏部提升,不日内将赴鹿县担任县丞一职。候爷对学生如同再造之恩,请受学生一拜。”说完
志辉不待我反应,也冲我磕了一个响头。
“你们完全不必如此多礼。你们之所以被圣上钦点,那是凭你们自己的实力,我可没帮上什么忙。”我故作谦虚的脸上微笑,心中却还是有些想不通,难道那一包我转交的众凯子文章,真被元昌帝看到了?而且这位老皇帝还真当一回事或者说很给我面子的从中举用了一批人。之所以说“一批”,可从现在只一镇就有两人被“钦点”看得出来,不然那不下几十篇的文章只选他两人也未免太巧了一点。
“不管怎么说,候爷你的举荐之恩,我们是不会忘记的。”闳老头一本正经的说道。
“是的,候爷你此次在民间代天子选拔人才的功德,我们这些受惠之人都不会忘记。”志辉也忙附和。
我无所谓的笑了笑,伸手虚抬,让他起身。
:+的人才不在少数,别镇更有一人被圣上钦点为州府别驾,不知是真是假?若是真的话,那也太让人有点匪夷所思了。”
我听他这一说,也是大感惊奇。这州府别驾可是个实权派的人物,基本上是一州当中除了刺史之外最有权的人物了。若是有人仅凭一份文章就获得此职,那他娘的也太厉害和容易了,而元昌帝如此大胆任用也太过儿戏了一点。不过,话又说回来,元昌帝既然一下子封我个不伦不类的不像钦差又似钦差的“神厕使”,似乎我这个职位还大过这州府别驾,那他封别人当此职也说得过去。
—
“我只负责举荐,至于陛下如何任用他们,我倒没去太大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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