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初虽然隐隐猜测这时空的项羽有些不同寻常,但也没细想到他可能也是来自后世的人。但现在元昌帝这么一解释,让我很是确信这个时代历史上的项羽真的有可能来自后世,他原本悲剧一生地转折点就是被刘邦、韩信十面埋伏的时候。那时肯定在他身上发生了不同寻常的情况,或者说他有可能被后世某某人李代桃僵甚至借尸还魂。这些很有想像力的念头,在我心中一闪而过。
“陛下,不知这天币有何神奇之处?”我终于向这个当事人问出了心中积存很久的疑问。
“这天币历来是我皇家之物,要说有什么神奇之处的话,那就是此物质地古怪,非金非银,坚硬非常。很是容易辨认。”元昌帝轻描淡写地就把我这关键一问给打发了。
我知道这里面肯定有关什么皇家秘辛之类的事情,老皇帝肯定是不会告诉我的,只好无奈地继续问道:“不知陛下是从何处得知草民保有此物地?”
这一问可有些讲究,在我的猜测中李狗官是肯定上贡天币了。但那个荣掌柜有否上贡却是未知之数,还是询问清楚了比较妥当些。
“哼!谢安平。朕是在问你,不是你在问朕?”元昌帝终于忍受不住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无礼问询,勃然而怒。
“陛下,草民只是想把心中猜测的与陛下做一验证,别无他意。”这回我倒没被他“吓”得当场跪倒,在目前地情势下,我的气势若是弱于他,那这笔买卖自己无疑要吃亏了,而且动不动地就向他行跪,也未免太作贱了自己。
见我这一镇定自若的解释,元昌帝倒没继续发怒,反而我还从他眼中读出了些许欣赏之意来。
“要朕告诉你也无妨,想来你心中也有数了。没错,就是毛县县令李成舟,他原原本本的向朕禀明了他所贡天币的前后来历,而且也是他推测说你不知藏有一件天币而已。现在看来,这李成舟显然没有猜错。告诉朕,你还藏有几件天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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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他这一解说,心中不由又是愤怒又是惊奇,愤怒的是李成舟这个狗官实在是阴损之极,也怪不得他在领旨之后不等老子就急匆匆的往京城赶了,十有八九就是为了向皇帝老儿告密,而且很大可能是诬告,想置我于死地。我自信当初在跟李老财“交易”的时候,自己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李老财根本不可能猜到我还藏有天币,而李狗官更不用说了,他能从何得知?在这世上除了我自己知道自己后世带来的钱包里有十几块硬币外,阿秀也是不明了的。这李狗官如此的向元昌帝一上报,我若是没有天币拿来上贡交差的话,肯定要被老皇帝怀疑,十有八九会被下狱接受严刑拷问。他***!李成舟这王八蛋借刀杀人的手段倒是使得炉火纯青。至于我惊奇的当然是听元昌帝话里的意思,除了李成舟之外,那个荣掌柜好像没有上贡天币或者说没有向他上禀是从我处得来天币的消息。而这两种情况,前一种的可能性要大一些,因为上贡了天币的话,完全没有必要冒着欺君之罪的风险,不把我给供出来。
交还是不交?这个问题不用多想,那肯定是要上交的,一个原因是我目前的情况我不交不成,我头上还顶着一个假冒钦差的罪名呢?另一个原因就是我心动了,元昌帝开出的这个价码对我来说等于就是天上掉馅饼的美事,两块钱就可以买个市长级别的官,三块钱就可以买个省长级别的官,四块钱甚至还可以买个有属地的郡王当当,如此荒唐能让我大占便宜之事,实在是千年难遇,让我无法拒绝,我早早就有的当官念头也不是一两天了,如此的天赐良机我若是错过,那可是要追悔莫及的。但要上交几枚天币,这里却是大有问题。元昌帝可是说了,这天币总共可
九枚。他手里已经有了五枚。但若是那荣掌柜手里话,理论上讲我这里最多也就三枚。可问题是,我现在想买个郡王做做。若是上交了四枚,那荣掌柜那枚突然冒将出来,总共九枚地天币就变成了十枚,那可就露了底了。
不过,我马上又想到了一件事情来。元昌帝说地总共九枚,这是指从三四百年前流传下来的九枚。而不是包括我现在所有的,也不包括李狗官上贡地那枚和荣掌柜持有的那枚,严格意义上讲,我和他俩的天币都是“假冒”的,不是正牌货。以后万一剩余的几枚正牌天币一股脑儿的冒出来,我依然有露馅地风险。
“安平,快告诉朕,你现在还有几件天币?”见我沉默不语良久。元昌帝终于沉不住气的再次相询。
富贵险中求!过了这个村儿可没这个店了,我要是因为害怕有朝一日败露而畏首畏尾的话,那我一辈子就只能甘居人下,无法让自己做个上等人。不再遭受别人的歧视。上辈子我无法选择的做了一个农民工,早就受够了世人的白眼。而这一辈子上天既然给我了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那我还有什么可畏惧可犹豫的呢?
我暗一咬牙,硬着头皮,躬身答道:“启禀圣上,草民现在还有四件天币。”
“你说什么!?”元昌帝突然一声大叫,吓得我不由一跳,还好我听出了他语气中带着地莫名惊喜之意,没有当场条件发射般的向他下跪。
我只好镇定心绪,再次恭声作答:“草民说,草民还有四件天币!”
说完,我就小心的抬眼看去,只见元昌帝双手据案,浑身微微颤抖,老脸略略上仰,龙眼微合,一副凝神遥想状。他这番作态无疑是在极力平复自己激动的心绪。
我见此也只好耐心以对,等这七十岁地老头能慢慢的从大喜之下缓过劲来。
但我无疑高估了这位古稀之年老头地心理承受能力,他先前那个造型摆了不到十秒钟,身体就一阵无规则晃动,毫无征兆的一屁股重重瘫坐在了座椅上。
“皇上!”两声齐齐的轻呼响起。我只觉眼前一花,那两个原本紧靠侧墙站立,差点让我当成雕塑的老太监,眨眼间的功夫就出现在了老皇帝身后,一左一右扶住了他。
我有点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才确认无误,自己没有看花眼。乖乖!这两个老太监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大内供奉,绝顶高手吧。他们原先站的地方可是离着元昌帝至少还有十来米的距离,说到就到,身如鬼魅,实在是大大的吓了我一大跳。我想起自己先前还有劫持老皇帝的想法,更是忍不住的一阵后怕。我以往自诩的“飞毛腿”,在这两人面前实在是不值一提,没准我还没把手伸到老皇帝面前,这两个老家伙就已经把我给“当场正法”了。
“皇上,要不要老奴去传御医?”左边一个老太监弓着身,低声询问。
元昌帝摆了摆手,睁开双眼,端正了身体,望向我急问道:“那四件天币,你可带在身上了。”
我微微摇了摇头,元昌帝脸上的失望之色表露无遗。
“你把它们藏在哪里了?你快去速速取来。不行,朕马上让禁卫军保护你去。”元昌帝脸上泛起一丝病态的晕红,多少又恢复了些精神头,说着就要重新站起。
“草民把它们藏在十里集的一处妥当之处,就不必劳动陛下的禁卫军了。”我赶忙拒绝,事到临头我可不能不防着一手,以免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必多说,禁卫军一定要跟去,不然朕怎能放心?”元昌帝毫无转余地的说完,又转向身旁那名老太监吩咐道,“祁老你也跟着一起去,务必把朕要的东西带回来。”
“老奴遵旨!”左边那个老太监赶忙跪地应答。
见这老太监也要跟着来,我心下更是大感不妙。但见元昌帝可是铁了心了,我一时也找不到理由拒绝。心中只能暗暗祈祷这位九五之尊做买卖的信誉良好,先前答应我的价格如实照付。
元昌帝摆摆手示意那“祁老”起来后,就站起身从书桌上拿过纸笔,一挥而就后,从案上取过一枚大印玺盖了一个章。
“曹严,进来!”
元昌帝朝外一喝,先前那个看我不怎么顺眼的侍卫统领,马上推门而进,急步走到近前书桌前向他单跪行礼。
“朕现在调拨一团禁卫军给你率领,由你一路保护这位谢安平的安全。速去速回。”元昌帝把那张刚写好的雪纸交给了一旁的祁老。
“臣领旨!”这回这叫曹严的统领变成了全跪,双膝着地,双手高举,毕恭毕敬地从那位祁老手中接过了元昌帝的手谕。
第五卷 天币传说
第十七章 危险意识
风萧萧,旌旗猎猎。
马如龙,人如虎。
宫城大门前空广的校场上整齐排列着一千多人的禁卫军,每个禁卫手控马缰,旁立一匹高头大马。只见他们个个盔甲鲜明,武器锋利,不声不响的往那里一站,全场霎时一股肃杀之气弥漫。
禁卫军毕竟是禁卫军,相比较下我那个护卫队在这群人面前实在是要差上一大截,光光他们每人一副盔甲的标准配置,就不是我方所不能比拟的,更何况他们还每人配备一匹战马,而且那些战马被每个禁卫牵在手里,都乖得象宠物狗似的,这两者间的互动和默契,无不说明这支队伍是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百战之师。
早已换好了一身明亮精甲的曹严,正跨骑在一匹强壮的骏马上,一手持缰,一手持鞭,在队列的最前头来回巡视了一番队伍,顾盼之间还真有那么点大将军的雄豪气派。
“上马!出发!”
曹严很有威严向着这团禁卫军一举马鞭,这团禁卫军立时动作划一的齐齐踩蹬,翻身上马。同时很有规律的从最前一排开始,各自骑马一左一右向着两旁散开队形,一排接着一排……
“谢公子,快请上车吧!”曹严驱马奔到我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我。
“这个,曹将军,在下能不能先顺道经过五王府的时候暂作停留,以便在下知会一声贱内,也跟承顺郡王爷告一声别。”我尽量缓和着语气,让自己挤出一副亲切的笑容。更是把郡王爷的名头也搬了出来。
曹严明显地皱了皱眉。连带不悦之色道:“谢公子,曹某身负皇命,要一路保护你地安全。不敢有任何的疏忽之处。这五王府就不必去了,曹某必会派人告知的。”
我心下大骂地同时,也很是纳闷这位曹某人对自己的敌意。我实在想不出自己到底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位元昌帝信任有加的御前侍卫统领。看他连五王府的面子也不给,想来必是有所恃的。
“那我就去跟五王府的小王爷交待一声吧。”我朝他略一拱手,也不再看他地冷脸,就急步向着场外走去。身旁两名元昌帝特派的贴身御前侍卫。紧紧跟随。
项成文正带着那一干王府侍卫,站在几名禁卫把守的场地外围抬颈而观,显然有所顾忌而不敢入内。我从宫门出来的时候,这小子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是事后被手下之人叫回来的。
此时,这位小王爷的脸上带着几许惊奇和疑惑之色,一看见我走来赶忙向我躬身行礼。
“子川,我有要事得重回十里集一趟。顾不得回王府跟郡王爷和贱内告辞了。你回府后,替我代传一下吧。”我很是随意的就交派了他的任务。
“是,晚辈一定代到。”项成文虽然脸上地疑惑之色未减,但也没有多余的话问。
“谢公子。队伍已经准备就绪,就等你一人了。”身后曹严马上就赶了上来。脸色不善的促催道。
“子川见过曹统领。”
看见曹严到来,项成文很是客气的向他拱手行礼。而曹严这家伙则完全敷衍似地匆匆还了一礼,也不回话,高举马上,神情很是倨傲。
我在旁边冷眼旁观,虽然项成文还是那副和蔼可气,不以为意的样子,但眼神中闪过地那丝怒意却还是被我发现了。
我瞧也不瞧一眼曹严,向着项成文拱了拱后,就转身而走。
几步来到场中那辆六匹骏马拉乘,两名驭手驾车的豪华马车,登踩而上。
几乎在我身子钻入车厢的同时,就听得车前驭手一声鞭响,马车一下子就驶动起来,那两名指派贴身侍卫也随即跟着鱼贯而入,一副深怕跟丢我的样子。也难怪他俩如此紧张,元昌帝当时可交待他们不得离开我五尺之外的,若我有了什么万一,他们一律提头去见。这好听点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难听点就是为了监视于我,防止我的逃脱,这一点想来这两个侍卫心中也是十分明了的。而元昌帝的如此措施让我头痛不已,想着我那些后世带来的“宝贝”可都是一块藏在床底下的,到时开挖的时候,有这两人跟着不是什么都露馅了?也不知元昌帝是怎么想的,难道他就如此放心两人吗?
还算宽敞的车厢内早已坐着一人,就是元昌帝身边的那位老太监——祁老。我之所以迟迟不登这辆马车,一个原因就是忌惮此老的缘故。受到后世武侠电影及其武侠书的荼毒,我虽然现在天生神力,但是对于这位怀疑中的大内高手,还是心存敬畏的。
这位老太监正坐靠在车厢壁上盘腿而坐,闭目养神,对我们三人的到来,仿佛一无所觉。
我“远远的”在离着他最远的一角落座,两名贴身侍卫,很有默契的一左一右紧靠着我坐下,对我投去的
神视若无睹。
马车越驶越快,车厢外的蹄声如雷。
我伸手去掀开车厢口一角的布帘,只见这支一千多人的禁卫骑兵,正一左一右的拱卫着我这辆马车。可以想见,有如此一支甲冑鲜明的禁卫军一路护送,穿郡过县是何等威风气派之事。但我现在却丝毫没有吐气扬眉之感,有的是心中那丝若有若无的危机意识。
首先就是元昌帝的人品问题,听说他当了几十年的皇帝,还没杀过一个朝廷官员,很是让一些文人士子及一些愚昧百姓歌颂了一番,可惜我现在只是一介商人,跟这个“官”字还没沾边,元昌帝虽然对那些当官的很是“仁慈”,但却便不怎么介意手底下的那批官员每年秋决一大批的“刁民”,以及一些社会上的:元昌帝的“仁慈”是有其两面性和局限性的,甚至可以说是伪善,这个推测出来的结果,就不得不让我怀疑他的人品和道德素质了。若是按照我和他公平交易的原则,他今次可是要大出血赏给我有封地的郡王当的,但是万一他人品有问题,出尔反尔,在拿到我给他的四个天币之后死不认账,那我也只有认栽的份儿,更甚至把我拉出去砍头,我也只能自叹倒霉。这一切的原因都归咎于他是个皇帝,与皇帝做买卖就得做好血本无归的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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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就是关于到时怎么启出四枚天币的问题,在我那个钱包里可是有十几枚天币呢?只要被一人看到,上报给了元昌帝,我就很有可能人头不保或者说血本无归。
再有就是眼前这三位“身边人”给我带来的不安全感,特别是斜对面的那个老阉人,我有自信仗着自己的天生神力可以干掉身边这两人,但却是完全没有把握能对付这位老太监。而元昌帝当时叮嘱他时,说的可是务必要把东西带回来,没有说把我也一起带回,这是不是元昌帝暗示他等天币到手后就杀人灭口呢?
我放下布帘,有意无意的观察起斜对面像是入定中的祁老。这位老阉人武功高强,这是毋庸置疑的,不然老皇帝也不会这么信任他,托付如此重要的任务给他。但他到底怎么个厉害法,目前为止我也只是见识了他那鬼魅般的身法而已。不过,就像后世一些武侠书上说的“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他的是身法速度快过我,我就只能处在挨打的劣势了。
正在我评估着这位老太监的实力时,他突然似有所觉般的轻启双眼,若有若无的瞄了我一眼,眼神如电,一时让我“心如鹿撞”,涌起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来。
等他重新合上双眼,身上的那种不舒服感觉旋即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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