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止天晴by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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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止天晴by鱼(下)-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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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问题的…呃,爷是怎么伤了?我还以为有你在,爷就没玩兴了」赫连魑魅了然地笑了,接着仍是难掩担心地问着残雪的状况,怎么说残雪也还是他在这世上最关心的人,看他伤了总是不好受。 
「老兄你也太抬举我了,你还不了解你这爷的能耐?左臂是旧伤,上回交手被那个叫血鸢的老家伙伤的,另外还有些内伤…」难得浮现抹困窘的红云,祁沧骥这下子可是苦到快笑不出来「那个…抱歉…是我不小心打的」 
「你打的?!」这一句又叫三张刚阖上不久的嘴再次大开…。 
雪止(一) 
喀哒喀哒的声音一声声扰人的传来,只见两道秀丽的弯眉不胜其扰般蹙了起来,连小巧的红唇也往下拉了好几分弧度,两扇浓密的羽睫却犹是如帘般盖着,看的出酣睡的人儿仍是好梦正甜地不愿醒来。 
不一会儿,一阵轻微麻痒的触感从颈侧传来,慢慢爬上了脸颊、鼻梁,划过眉角发鬓,最后在唇上往复徘徊着,就像是有人在顽皮地描绘着他的轮廓,被打扰的人儿这回眉头更是皱的死紧,还十分不悦地动了动手臂。 
轻笑声自上方传来,在唇上摩娑的东西变得湿暖诱人,继续不安分的往前攻城掠地,肆无忌惮地窜进微启的檀口中翻搅着,一会儿轻骚着上颚壁,一会又是缠着休憩中的舌瓣嬉戏,同时阵阵令人麻痒的暖意也在酣眠人儿的背脊胸腹间游移着。 
「唔…」意识虽然依旧朦胧,感官的知觉却如怒火燎原般苏醒的迅速,残雪无意识地轻吟出声,身子也不自觉地随着那火热的抚触扭动起舞。 
「呵…。小雪儿,都快被大野狼吃掉了还不醒来…要我吞了你吗?」戏谑语声轻柔地荡漾在耳畔,却是慵懒沙哑的有股诱人的魔力。 
「…」睫扇轻搧了两下,残雪总算挣脱了睡魔慢慢地张开了眼,就看到一张俊脸正似笑非笑地俯瞰着自己,黑瞳如同夜空里的闪闪星子,深遂的像是在诱人沉陷,残雪一时移不开这双极尽魅惑的眼眸,就这么无言地凝视着… 
好熟悉的感觉,这眼,这眉…祁…。祁沧骥!如灵符般的三个字叫残雪全身的知觉在剎那间苏醒,第一个反应就想跃起身好远离面庞贴在他腿弯上的亲昵姿势,谁知却在〃碰〃的一声后又马上跌回了原位。 
「搞什么鬼!」痛喊了声,残雪按着额角骂着,跃起没半尺头就不知撞着了什么,害的他的膝盖骨也连带咚的一声吻向地板,抬头向上瞄了眼,这下子他才看出原来两人是在篷车内,梦中那一阵阵扰人的声音就是从车轮轴传来的。 
「你怎么老是手脚动的比脑子快」虽是取笑的语句,却是带着浓浓疼惜的意味,下一刻发痛的额角就被一只温热的大掌包覆,轻轻地揉搓着,那呵疼的举动叫残雪惊愕地呆在当场…好久…好久…没人像这样把他当孩子般护着…莫名地眼眶竟开始发起热来… 
「你…我不是说过我们再无任何瓜葛,现在你还在我眼前晃什么?等我还你一刀不成?滚开,离我远点!」倏地想起之前的冲突,残雪硬是压下满心的悸动,冷冷地抬手推开那令他眷恋的掌温。 
「唉…小雪儿,你这模样说狠话可真没半点说服力…」不想继续在这问题上打转,祁沧骥顽皮地眨着眼,打混仗可是他大将军的专长呢,故意表露出贪婪的神色,两只眼珠子尽在残雪身上巡了又巡。 
「…你…该…」随着祁沧骥若有所指的眼光,残雪很快就发现自己的衣衫不整,连带地也想起这家伙刚刚是怎么叫醒自己的,两朵红云又是在瞬间扑上了颊畔,原先想骂出口的话语却是随着念头一转后又吞回了肚。 
「原来将军还是舍不得我这身子…」敛起眸中的冷意,粼粼眼波流转着风情万种的媚态,残雪任那已然大敞的襟口徐徐滑落肩头,俯下身,缓缓地匍伏攀向祁沧骥的腰身,一双手也不规矩地往他胯下抚去「你…迷恋上我了吗?」 
「答对了,聪明的小孩,我是迷恋你,嗯,非常的…迷恋」十分配合地抱过残雪跨坐在自己腿上,祁沧骥低首就往他颈上舐去,在伤疤纵横交错的肩膀上烙下了点点红痕,双手更是自然地从那松垮的前襟探入,沿着他身后瘦棱的脊线向下抚去,胯下的突起也毫不掩饰地抵在他坚实的小腹上。 
「你…」虽然祁沧骥的反应该是十分符合煽情挑逗下的结果,却是完全不在残雪的预期中,祁沧骥种种过分暧昧的举动反倒叫他的身子万分别扭地僵楞着不敢妄动,放在祁沧骥大腿内侧的小手更是困窘地进退不得。 
「怎么不继续呢?我不会介意由你主动的…我的小雪儿」知道残雪看不着他的表情,搁在残雪肩上的面孔尽是作弄的笑意,祁沧骥故意伸舌舔了舔残雪的耳廓,虽说是刻意想整整这小子,然而此刻自己高张的情欲可一点也不假,这整人的代价还真折磨人。 
同样的方法再来一次,就实在太老套了,亲亲小雪儿,你太看低我啰…祁沧骥故意忽略怀中人儿的僵硬,不安分地动了动下身顶了下残雪,果然就见他如遇瘟疫般快速跃起闪避。 
「你…」红唇张了又张,无数句骂语却是迸不出口,残雪只觉得整张脸就像快着了火,直到瞥见祁沧骥唇角再也憋不住的笑意,他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可恶,你故意的!你你…居然该死的演戏!」握紧了拳头,残雪真想掀了车顶好好痛扁这欠人揍的家伙,碍于篷车高度挺不直的背脊却是大大减弱了气势,索性干脆一屁股坐下,在远远的车角一端狠狠瞪着祁沧骥。 
「小雪儿,讲讲理,我哪点在演戏?我说的可都是句句实话,你瞧,反应都这么明显了你还不信?」狡黠地眨了眨眼,语气却是万分的委屈无辜,祁沧骥好以整暇地以臂作枕背倚着篷柱,一点也不担心这旖旎的车篷内会变成厮杀的战场。 
被祁沧骥堵的无言,残雪撇开头不再理会这令人发窘的话题,掀帘看着外头景色,也好藉着凉风让双颊的热度降降温。 
「喂,这是哪里?」窗外已不是土红的砾漠景色,路旁一片片黄绿的草皮告诉他马车像是往南的方向走,他以为祁沧骥只不过是带他回营罢了。 
「刚入了关,再三两天就可以回京了」眼神随着往窗外眺了眺,祁沧骥伸了伸弯屈着的长腿,悠哉地回答着。 
「什么意思?我没说要回去!」怒气又升了上来,残雪没想到自己失去意识的时间竟有三四天这么久,这家伙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居然自作主张地〃掳〃他南下。 
「咦?可是我听你是跟魑魅这么说的啊,所以才好心的带你一同回家」又是无辜地大睁着眼,只有唇角笑意隐隐露出骨子里可不是真这么回事。 
「那又关你什么事,大将军是怕了那达军,所以临阵脱逃保命不成?…等等,我跟魑魅说?…你,到底听了多少」讽刺的语声一顿,黑眸又骤然冷了下来,被人窥破隐私的不悦笼罩着全身。 
早该想到这家伙不会这么恰巧地在他要走人时才找到自己,恐怕是早就藏在附近偷听了…该死的!又让他多知道了一桩,总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已经快无所保留了,再这么下去,自己还能拿什么遮掩? 
「很多,可能比你知道的还多,呃,对不起,因为后来我把你点倒了,所以也有些话…不过这样你才能好好休息养伤,要不然照你这不肯用药的恶习玩,这伤不知何年何月还会痊愈」歉然地耸耸肩,坚持的神情却没半分悔意。 
「哼,黄鼠狼给鸡拜年,那还不是大将军你赏赐的,杀人的喊救人,有病!」想到那一掌,残雪转头撇开视线,胸口涌涨的不是受创的疼痛,却是莫名的郁灼,虽然说是自己故意捱的,意识的深处却依旧难以释怀。 
「是我不对」干脆地认错,祁沧骥再次伸臂将残雪揽倒在怀里,能毫不费力地逮到他可要感谢篷车上的狭小空间,才叫他离不了太远的距离,不待有任何反抗的举动,带着浓情的唇瓣已是绵绵密密地覆上,逐渐瓦解着残雪的自制力。 
「决不会…再有第二次了」誓言般的词句字字敲在残雪的心坎上,唇上温暖的气息倾注着满心的呵疼与怜爱,就这么简单地抚平了胸口烧灼的郁痛。 
「小雪儿,都怪我话没跟你说清楚,你才会这么不安吧」凝视着残雪有些迷蒙的神色,祁沧骥敛起说笑的嬉戏神情,以再也不过的认真口吻倾诉着。 
「谁会不安…」又是别扭地转过头去,想起身却是被祁沧骥从后头牢牢地抱在怀里,温暖的叫他又有种回到孩提时代的错觉。 
「好,你说了算,没有不安」低首在残雪颊畔亲昵地磨蹭着,祁沧骥的语调和煦又坚定「不过你要记住我现在说的…你就是你,知道吗?不管是黄泉的杀手,是戎月的挛生兄弟,就算是嗜血残忍的恶魔也都无所谓」 
「我爱的就是你,不管你的哪种面貌风情,别再怀疑我的心了…也别再怀疑你自己,答应我…」话说的再明白不过,祁沧骥温柔地将残雪转过身,在他额上印了一吻,深情注视的目光像似亘古来不曾移动。 
「…」目光缓缓地移上与祁沧骥相对而视,子夜般的黑瞳再次倾说着太多太浓的情感,却仍是多的叫残雪心慌,多的叫他不敢承受。 
「如果这是你的游戏,恕我不想奉陪,与我这种杀手相好,传出去可有损将军的威名唷,就算你大人大量不跟我计较好了,你的人头对我这一行的可颇具吸引力,怎么,将军是想拿你尊贵的性命来陪我玩吗?」故意表露出调侃的神色,残雪咬牙武装着自己,不能沉沦在他的柔情里,不能啊… 
雪止(二) 
「游戏吗?呵…」苦笑了两声,祁沧骥让残雪仰枕在自己的腿上,伸手抚着披泄如瀑的发丝「我也希望它就只是场游戏,这样我的就可以继续漫不经心的走下去,不会懂得什么是心疼的滋味,不会了解得失间大起大落的感觉,可惜它却不是…」 
「残雪,如果是你,面对着这样一个挑动你心绪的人,你会放过吗?对这一份一声生难得的认真,你难道不认为就算是拿命奉陪又何妨?别再找借口拒绝我!我不会相信你的任何托辞」 
「你会后悔的…你现在是一时疯了才会说这些疯话」无力地低语着,残雪举臂交互掩住了整张面孔,不想再看祁沧骥诱人沉沦的黑眸,不想再见他真诚地叫人心痛的笑容。 
「忘了吗?我说过…早为你疯狂了」伸手拉下残雪的手臂,祁沧骥轻轻地凑唇拂过他的唇瓣,呢喃的语气轻柔地彷佛要将人融化「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赶不走我的…何必再故意叫两个人都难受呢…别再伪装你自己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缠着我…我们根本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呆睁着没有焦距的双眼,残雪闷浊的语声有着说不尽的疲乏「你是临渊堂的头儿,是高高在上的靖远将军,而我是黄泉的杀手,是在阴晦鬼域的嗜血魍魉…」 
「这样的两种人除了分生死外能有什么交集…别被我的外表迷惑,祁沧骥,除了这具没魂魄的皮囊外我什么都没有…你要的,我给不起,真的…我给不起…」喃喃低语着,平素倔强的黑瞳如今只显的空洞迷茫,像个找不着家的脆弱孩子。 
「别这么烦恼…我有跟你要什么吗?」轻声笑了起来,祁沧骥疼惜地伸指抚平着残雪蹙紧的浓眉「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我的年纪该还没那么健忘吧」 
「别说笑,你老说我有心,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如果我继续毫无人性地枉杀无辜,你也能无动于衷?」落寞地扬了扬唇,残雪不懂为什么祁沧骥如此执着这一份没有结果的情感,逼的他躲的好累。 
「我不会为你改变什么的,别天真的以为我可以为你不再杀人残命,可以像个人偶依你的剧本起舞,一切,都只是你的幻想,只是场梦,还是早点醒了好,免得后悔」虚疺的语声是在说服祁沧骥也是提醒自己…不会变的… 
「既然你这么有自信什么都不会改变…那你现在的担心又是为了什么?」不以为忤地笑着,祁沧骥依旧专注地理着几绺飘上残雪脸上的发丝,平和的眼中掠过一丝精芒。 
这小子担心是他自己吧…祁沧骥了然地抿了抿唇…他在担心是不是真能永远不变,担心一路走来的坚持是否有朝一日会变成可笑的谎言,看来自己真已在他心头上占了不少份量,就不知道他的担心里包不包括了企盼未来能有完美的结局… 
不能察觉地轻摇了摇头,祁沧骥暗自苦笑着…这小子不管对事对人向来都爱不顾一切地勇往直闯,怎么一遇到自己的情感却是这般别扭地不敢面对,活像只鸵鸟,可这次他不容他再继续闷着头退却,就算残忍他也决定要敲碎残雪所有保护的藩篱,将他拖出自限的壳外,好好重新体会这世界的温情。 
「就算是场梦也无所谓,管你说没心没肺也好,没血没泪也罢,对你的感情不过唯心而已,无关道理,也无关对错,不管最终的结果是怎样我都无悔,你别担心给不起我什么,只要接受我就好了,如何?这很简单吧」 
简单吗?谁来告诉他真的就是这么简单,只要接受?唯心而已?却怎能只唯心啊…残雪不胜困扰地闭上了眼,连他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口口声声说没心的人是自己不是吗?其实答案早就清清楚楚地写在眼前,却是耀眼刺目的叫他不敢张眼去面对它… 
害怕说谎的是自己吧,害怕过往的一切全变成了片自己的谎言…就因为祁沧骥引出了太多不该的情绪,所以自己才会反常地不敢面对他。 
害怕被揭穿这层虚假的面孔后,自己其实也跟一般人一样有喜怒哀乐,和一般人一样会哭会笑,这样与常人一样的生活却是自己最不允许的做的…他忘不了他所过的每一天都是建筑在初晴短暂如流萤的生命上。 
所以他不可以快乐地笑着,不能干净无忧地活着,更不应该被人宠着爱着,这不公平,凭什么他可以这般快活?初晴却只有一坯冰冷的黄土…他应该被人唾骂,被人惧怕,该一辈子在血腥鬼域里打滚,不配得到任何一丝的温暖喜爱。 
唯有如此,他才能少点内疚,才能平静,才能不日日夜夜为自己的罪悔恨哭泣…就算这副躯体因为对初晴的承诺苟活着,至少心,该陪她埋葬的… 
然而这一切的自我平衡却在遇上祁沧骥时崩毁了,他就像温暖的朝阳,这么一点一点地逐步融化掉自己习惯的冷情,被他气的发火,被他惹的大笑,被他闹的心绪不宁,害自己变得会担心,会在意,会迷惑,会… 
每一种情绪都明白地告诉残雪那颗自认丢弃的心根本就还存在着…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他在欺骗自己,欺骗苟活的自己还对的起初晴… 
怎么会变成这样?残雪至今仍想不透自己为什么会对这样的男人…动了心…有了情…他以为只要不去看不去听就可以不再想不再念,可以继续欺骗自己不曾有心不曾爱过,偏偏却怎么也逃不开这存心赖上的家伙… 
不想过往的十余年变的只是个谎言,不想叫这份爱恋就此取代了对初晴的愧疚,不想就这么简单地放过自己,不想…太多的理由成为退拒逃脱的借口,同时却有另个声音在脑中越来越大声地吼着…其实你是这么希望的吧,这吼声从心底冷诮的冒出。 
其实你很想拋开这一切与他一走了之吧,很想把所有都忘的一乾二净,忘了你双手沾染的血腥,忘了你们之间天与地的差距,最好连初晴都能一块抹去,这样你就不需要再有漫天的愧疚,也不会有诉不完的悔恨,可以开开心心地享受着他给予的爱情… 
「残雪,睁开眼看我」久久不见残雪的响应,祁沧骥知道这小子十有九成又陷在了自我矛盾的死胡同里,连忙轻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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