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成灾咯。
荻锦无奈的长叹口气,“我知道,午膳后,就会去禀报父皇。”
浅浅的对荻锦一笑,花绝伸手给她。
和她认识将近千日,却还是受那面容诱惑,下意识的就伸手过去接过她的手,自觉的引她下阁。
什么人用的起为候的帝姬这么侍侯啊!
第4章
皇后请回的那些占卜士,已经尽数进入宫朝掌事,此时,正七嘴八舌的执意说这不过是为候夏季平常的暴雨,加之皇后在一遍帮腔,炽熠帝犹犹豫豫的到最后也不过定了个“稍加防范。”
气的荻锦中午看着花容月貌吞咽下去的食物全部不消化的纠结在胃里,翻江倒海的痛。
回宫后就钻进花绝的榻帘,搂着迷迷糊糊补眠的花绝入梦,晚膳也没用。
是夜,戌时刚至,月朗星稀的天空就聚积了雷云,开始淅淅沥沥的下小雨。
亥时未至,就已经电闪雷鸣,阴风阵阵。
()
子时略有停歇,把炽熠帝拉到自己寝宫的皇后刚要说什么,就听宫人大呼前殿漫水。
第二日天一直未晴,炽熠帝的脸一点也不炽也不熠,反到比天气更阴霾。
上朝的臣子一个比一个像落汤鸡,还有住在卫城实在游不过来的。而来到的几个,低下躬身禀报的无非是哪里的水位以满,哪里的堤坝有裂痕,再或者是哪里靠江的农田被淹。
“水见大人,这雨,要到什么时候才停?”
借口大水不宜出门的花绝窝在荻锦宫中好不舒服自在,任炽熠帝传昭都不去,谁让他不信来着,这是惩罚。
所以,为候炽熠帝只有亲自到访,以求愈演愈烈的灾害的化解之策。
“不过寻常夏日暴雨,陛下搁心什么?”花绝碧眸向下看45°,答的漫不经心。
炽熠帝尴尬的咧咧嘴,看来,自己的那个女儿是气的不轻,把这些全部学给了水见官知道,“是我不好,妄听谗言,委屈了水见大人。”这可是人命关天的时间,水见花绝不过是小孩性子,基本上,应该哄哄就好。
抬眼看炽熠帝一眼,花绝恭敬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淡,“陛下折煞花绝了,明明是花绝杞人忧天,没有沉稳大气。”
炽熠帝想气又气不起来。
看来,再温和的人也是有脾气的,显然不是哄哄就好的。
之前没见识过花绝的毒舌,炽熠帝归则于,把那么老实的水见官放在自己那个伶牙俐齿的女儿身边就被同化成了这样。
荻锦知道一定觉得很冤屈,她与花绝讲话,从来就没过获胜记录。
“水见大人,”炽熠帝豪迈的笑笑,“此事事关社稷安定,还望大人以民生为重。”够客气了吧。
花绝抬头惊愕表情我见尤怜,“若是花绝不以民生为重,怎敢劳烦长帝姬亲自禀报陛下?”
炽熠帝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憋死。
确实,她提前预警了,是他斟酌宫闱情况没有理会,可好歹,他是炽熠帝啊,要不要这么不给面子?
“可是这雨……”
花绝幽幽的叹息,“雨为天降之物,泽披宇内,向来南旺于北,这次却偏是由北向南。”
为候国以南为尊,荻锦的庭院就在彩茂的北面。
炽熠帝果然开始考。
“……若是陛下以为不妥,花绝自当筑坛吟祷。”
花绝说完了话,炽熠帝还没思考明白。
在花绝预测的地方,疏通了几处水路,灾情确有减缓。
暴风雨下了到三日,皇后在战惊后开始高兴,这么不被重视的成|人生日,直接预示了荻锦将来称帝的没有可能。
为候祭祀长水见官花绝登神殿吟祷,半时辰后,雨住风停,云开雾散。
骗人一样的阳光灿烂。
换皇后脸色如丧妣考的阴沉。
暴风雨起始的北方无一伤亡,南方却有多达百人生死未卜。
下阶梯时,越过荻锦,花绝一身紫衣,神情疏离冷漠,“生日快乐。”却轻声祝贺。
荻锦心思动了动,不露声色。
当夜举国欢庆。
为候炽熠帝与民同乐,毫无预警的当众宣布。
“立为候炽熠帝嫡长女,帝姬荻锦为王储。”
君无戏言。
“谢谢你的生日礼物。”荻锦摇曳着手中的酒杯,唇角噙笑的望着灯光下不再透明却略显苍白的花绝。
“你应得的。”花绝依在美人躺上,手指轻轻托着下巴。
“你觉得我应该是为候的王?”荻锦眉眼一挑。
“我所认可的只有你。”花绝微微眯一下眼睛。
“我母妃都要吓坏了。”荻锦放下酒杯,去拉花绝起身,她都没躺那么舒服。
“她只想要你平凡的幸福。”花绝任由荻锦对其上下其手。
“那你呢?”喜新厌旧如荻锦,通常一个把戏还没玩遍所有人,就不再稀罕了,这张脸,却到现在还没有看厌的迹象。
“炽熠帝薨崩时,你若是不想继位,大可转让出去,还送个人情。”懒洋洋的向后倚在躺椅靠背上的花绝懒洋洋的答。
“皇后娘娘差人送来一套五彩琉璃灯具,怕是警告我要小心谨慎,轻拿轻放,不然会招致粉身碎骨的杀身大祸吧。”荻锦蜷身挤在花绝身边,手指不安分的沿着花绝的脸部轮廓顺着颈子向下延伸。
“或许。”花绝并不介意。
()
探头到花绝眼前,荻锦不甘心这样被应付,自给自足。
“我和你关系这么好。”她的呼吸比暴风雨初停的夏季闷热气候更高温,肆无忌惮的喷洒在她脸上,“十六岁这么大的生日,你就只送我这样虚无的礼物吗?”
为候的将来的皇权还算虚无不实吗?
贪心不足蛇吞象。
花绝怔怔的看她。
炙热的呼吸落在唇上,嘴巴被嘴巴碰到了。
湿漉漉的干渴躁热。
“那么,你还想要什么?”花绝的呼吸,也落在荻锦脸上。
荻锦定定的看她,从见到时开始,想要的,一直就是。
“你。”
“我?”
翦水秋眸半眯着。
“当然是你。”荻锦一点都不含糊,大有就算花绝不送,她就自己上手抢的架势。
事实上,她也确是有这打算。
花绝是十世祭祀,已为了六世,未染一丝情事。
“我连身体都没有。”前几日不是刚刚讨论过吗?
荻锦迈腿过去压在花绝身上,“我不介意的。”她恶霸的说。
睁大眼睛,花绝无奈,拜托能不能先不要咬她的嘴,让她可以告诉她,她不介意,可她介意!
第5章
“珙景!你不要再看月亮了!”真是的,为什么她会生出这么奇怪的儿子,对权势没兴趣也到罢了,却经常对那些有的没的东西专注,她就不明白了,那么细的跟猫爪一样的月亮有什么好看的。
珙景好脾气的转身,温和的对母后笑笑,“早晨还雷雨大作,没想到夜里不仅能看见月亮,居然还有星星呢。”
为候的皇后扼腕,这是她生的,还能怎样。
“让荻锦那小女子得了王储的名号,只怕以后我们母子不会有好日子过了!”好歹他也是为候的皇子啊,可不可以有点危机意识!
“只要,”珙景瞥了一眼宴会后依旧处于震惊中没回神的兄长,“只要祭祀长不倒,怕是没有什么机会拉下荻锦。”他提建议,倒想看看,若是真的斗起法来,自己的母亲与那大名鼎鼎的为候水见谁比较强悍一些。
反正,怎样对他都没有坏处,说不定,还有好处。
毕竟,一个美的可以让他动起私藏念头的女子,目前为止只有一个。
不着急,他还小,尚未成年更谈不上婚配,而荻锦与彩茂,尚不成气候。而此过经年,怕是那绮丽的念头,也会被时间打消,一切业已开始,尚未结束。
“你说,除掉水见?”彩茂恰逢回神,领悟的很好。
“我没说。”珙景摇头,这哥哥,真是一点美感都没有,一定要除掉才可以吗?就不会想想其他办法?况且那么美的女子,虽然还是小女子,却也已经让人生了怜香惜玉的心,怎么舍得除去。
“不失一个办法,”为候的皇后插言,“除去了水见,也可以借由再关荻锦入神殿。”两全其美。
“那水见还不能除去吧,”珙景没想到自己有心一言竟然可以替人招来杀生,“至少,现在还不行。”
彩茂不解,“为什么,既然都要除去,早总比晚好。”让他手刃血缘姐弟,或许心软无法下手,可是,那来历不明甚至不算是子民的水见,却是点无怜惜。
“水见刚立大功,现在出事必定引得多方猜疑,”珙景不知道自家亲生兄长的大脑为什么就比自己少几个弯,“况且,荻锦不是无知稚女,水见出了问题,自然会先怀疑到你,她现在是王储,说不定,未等及我们除去她,她已经抖擞精神吧我们一干都收拾了。”虽然母亲贵为皇后,按品位官阶高王储一等,但恐怕朝臣是不会笨到讨好必定昨日黄花的皇后,而得罪将要掌控他们生杀大权的王储。
也有道理,皇后点点头,突然发现这个奇怪的儿子脑子蛮好使的,反正,她现在是皇后,将来一定要顺理成章的成为皇太后,至于是那个儿子即位,有所谓吗?
“那么,”皇后说,“珙景,你认为现在应当如何?”
“只要水见不在,那荻锦还有什么可斟酌的地方吗?!”彩茂不忿气,圣人有云,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为什么现下自己身边百无可用之兵,却尽是女子与小人?!
“父皇身体康健,”珙景微微一笑,安抚他略略成怒的哥哥,“哥哥何必急在这一时?哥哥才是正嫡之子,虽然现在荻锦得势,却也是借由他人力量而已,不足为胁。”安抚之言,未必是假话,却一定不全是真话。荻锦确实是借了水见花绝的能力,但是,彩茂何尝不是借了皇后亲子的名号?况且,皇后是不得参政的内帏女子,水见却可以是名正言顺提出意见的祭祀官员。
“是啊,”皇后一边帮腔,“彩茂,珙景说的对,我们这次败,就败在没有准备,若非如此,那荻锦是无论如何也赢不过的,万事,还得从长计议。”她的太后梦,可千万不能被她这个卤莽的儿子打碎了。
“现下,我们还应一如既往,让荻锦觉察不出我们对她得到王储名位有何过激反应,只待她疲塌了,便是我们反击的时候了。”聪明如珙景,怎么会看不出母亲对自己的热切期望,顺话说下去,一方面打消了彩茂当机立断的有勇行为,另一方面告诉母亲,自己对这王位,也不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的。
“行了。”皇后得了应允,自然笑逐言开,“时候不早了,都回宫休息吧,这个时候莫要再落人话柄。”
拜别母亲,借着月光,彩茂、珙景兄弟各归各宫。
为候炽熠帝为人正直,嫔妃颇少,目前为止子续六人,皇宫略显空荡,索性子续六人落地时,就各有宫苑。
珙景归宫时,路过荻锦寝宫,今日的寿星宫苑已经拆掉披红挂彩,仅明着长明灯,许是主人已经休息。
为候水见就住在这宫苑里。
“花绝。”他念着她的名字,咒语一般,“花绝,”他说,“你的命今日为我所救,虽然你不知,却是事实,此时让你先欠着,欠多了,便要用你的人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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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或许放弃,毕竟美人好,但美人笨笨的不会惹出风生水起的更好,可现在,人算不如天算,不知觉时,她的命,就是他救下的了,既然已经出了力,哪有不得好处的道理?
荻锦醒的古怪,睁开眼睛就是豁然,而且,很累。
好象在梦里也不曾休息,拼命的好象是七岁那年爬树未遂,下半身死命的挂在树上,上半身却无力的悬挂空间,挣扎都无从下手。
但是,今次,手却是实实在在的把握着东西,而且整个身子都贴在上面,没有什么悬空将坠的预言恐怖。
昨夜,与花绝同眠。
怀里的不是什么救命的大树,却是自己要求来的生日礼物。
反应到这一层,荻锦喜滋滋的凑嘴巴上去,光滑冰凉的,却是花绝如缎的长发。
警觉如花绝,却裸着身子,陈玉暗香,长发铺展遮盖半边,语还休。虽然睡的极不安稳,却离奇的没有被荻锦的动作惊醒。
悄悄迈身过去,与花绝面对面,挑开她遮住面孔的发丝,看她微微皱眉,却还是没有醒,胆子更加大了些。
唇,吻上那睁开后碧水空灵,现在却是长长的温柔睫毛紧闭的眼帘,第一眼时,便被吗眼眸摄住灵魂,就算她只是娃娃般空有面孔,是不是自己现在也无法放手?
父皇曾多次提醒,就算今世的水见花绝是女子,祭祀长也是应该常驻神殿而不是皇宫,彩茂说的那些流言蜚语荻锦也不是没有听过,隐讳者有之,直白者有之,更有无耻下流者传写艳情桃色的版本。荻锦下手很整的人,有部分,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花绝这张绝美天下的脸,在她的能力之外,给她平添了名声。多亏她天生冷淡,让传言虽然这样那样的漫天飞,却完全不着边际,只是传言,没有迹象。
第6章
花绝这张绝美天下的脸,在她的能力之外,给她平添了名声。多亏她天生冷淡,有礼的疏远任何人,让传言虽然这样那样的漫天飞,却完全不着边际,只是传言,没有迹象。
现在,为候的祭祀长水见官花绝却是在她怀中,任由她碰触、亲吻、缠缠绵绵。天下人都可以看到她,赞美她,憧憬她,敬拜她,却只有她,对她如此特殊。
心满意足的,在夏季早亮的凌晨,安然入睡。
荻锦呼吸平缓后,与她面对的让她迷恋的美丽面孔上,却有了微微的动静,长长的睫毛张开,碧色的眼眸一如既往的没有人气,却隐约着,多了些无可奈何。
对她,她总是任由索取。
甚至,这种事情,也是半推半就的就允了。
虽然没有身体,这也是花绝不能沾染的情事,偏离的轭向着未知的方向一路狂奔。
这张还带着稚气的脸,在自己面前睡的如此心安理得,却不知,因为她,使得自己提早显身,许多命里当亡的人,继续活了下去,而更多原本可以得享天年的人,却要在或疾病、或灾害、或意外、或战乱中亡故。
荻锦,命带王气女子,却终究不是应当成王的那个人。
在她身边时日太多,未来的她的命运,已经与自己的紧紧纠葛,额上的,已经无法从这层叠的浓雾中看分明道路,而身体的出生,更是会削弱自身几近一半的力量。
荻锦现在只有十六岁,已经身为王储的她,必定会被教导的更加严格,学会更多的生存守则,那么,在花绝出生之前这最后的六年,荻锦应当坚强的足够独立生存。
那么,因为花绝私心吟唱,引来的暴风雨中死去的那百十来号人,也算也算值得了。
“陛下。”西娘娘人前人后总是一附柔弱怜人的委婉,也是表里如一,“为什么封荻锦做王储?”他明明在荻锦出生时,就应承了她,给她的女儿平凡无争的幸福。
搂着爱妃的纤细的肩膀,为候的掌权人却无可奈何的自恼,他,何尝不想给女儿平凡无争的幸福?荻锦出生时确实应承了西娘娘,明明是君无戏言的啊!
“水见官暗示若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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