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后他是自己做的决定,是无可奈何也是心甘情愿,只是要回想起当年的时光,在洛青歌面前,始终都有着一份疲惫和委屈,这真是非常矛盾的,知晓绝对不能把真相透露给洛青歌,却又因为洛青歌的不知晓而更加痛苦。
慕郁心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脚步再慢,一条路总有走到尽头的时候。洛青歌就在前方,容颜比起当年更添了几分成熟男人的气质,给他的感觉还是一如既往的如沐春风,只是他现在的心情,再也不复当年兴奋。
眼神闪烁了两下,慕郁迈开脚步,走到了洛青歌身前,才发现他衣服上有点点血迹,心下了然慕郁有些不敢看洛青歌,只盯着脚边的一丛杂草,就是因为被怀念着,所以才不愿意见到旧识啊,这种沧海桑田的感觉,只会让人觉得失落和无所适从罢了,“……洛大哥。”
这颇有些冷淡的态度,让洛青歌心中一涩,他到底比慕郁经历的多,很快也明白过来慕郁与游云子师徒独处这半天,就算游云子避开他不提恐怕也提了,他的郁郁啊……总是太善良,为着别人为难着自己。
笨蛋,我是自愿的啊,你根本不必为此感到愧疚啊。洛青歌看着慕郁,心软的一塌糊涂,隐隐作痛,当年他傻没能察觉到慕郁伪装下的痛苦,忙碌下的逃避,才让慕郁死的那么凄惨,为此他已经足够内疚。
曾经不曾奢望慕郁有醒来的一天,一切自然都无所谓。而现在,他守在医仙谷的这些年,当初做的那些决定,反都成为了桎梏,都成为了不顾慕郁意愿名为爱的重担,无论是那样荒唐的拜了天地,还是那样坚决的要求留在医仙谷之中。
空气出现一秒钟的静止,慕郁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不能跳动了不,慕郁惨笑,是本来就不会跳动,难道今天是个注定要流泪的日子吗?慕郁越发不敢抬头,浑身僵硬一动都不敢动。
洛青歌看见一滴晶莹坠落,闪烁着阳光炫彩的光芒,呼吸狠狠一窒,那重如千斤一直想要抬起却动弹不得的手,直觉的抽搐了一下,而后轻轻抬起来,缓缓放在了慕郁头顶,小心翼翼的抚着慕郁的白发,见慕郁没有反感后一带,将慕郁的头按在了自己肩膀,啜嘘着叹了一句,“傻瓜。好不容易醒过来,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原来不会跳动的心脏,也会感受到痛楚。慕郁抓住洛青歌的衣袖,也许是因为洛青歌的声音太过温暖,亦或者语气那么轻松,还可能是阳光晒得头晕,明明感觉无论如何都不想说出口的话,就那么容易,就如水之就下一般,自然的吐露出来,“洛大哥我不想的这样的”
难过,几乎将慕郁整个人淹没。
他不想的。他当初的确想过,想要在他人心中留下存活的痕迹,却绝不是这样被他的死亡囚在这样的弹丸之地,放弃自己的大好年华。他不想这样,特别这人还是他一直尊敬着喜欢的洛青歌。
他承认,一开始说心悦洛青歌,实在顾舟的刺激和伤害之下,顾舟既然看不得他喜欢洛青歌,那他偏偏要说,他不仅喜欢,还恨不得嫁给他!只为给顾舟狠狠一刀,如同顾舟在他心上捅的一样。
后来随着情况渐渐不可控后,慕郁对洛青歌的感情也更加复杂。若说他对洛青歌有好感,那确实是从头至尾都没改变过,只是还达不到私定终身的程度那时候不曾反驳,是知道没有未来,给自己心中一点希望一点慰藉,也有私心在……想要借着洛青歌折磨顾舟,却无论如何没料到,他终于没能挺过取蛊和郁结两关,不幸丧生,累的洛青歌……
这份真挚的感情,他如何承受得起?他又该如何偿还?
以他现在这个样子?还是睡着睡着,就有可能发狂,对着亲近的人下毒手的状态?说的简单,寒月宝鉴练到第三层,他从小不曾接触这些,又错过了练武最好的年纪,谈何容易?
试想一下,半夜睡得正酣之时,忽遇此等场景,岂不吓得肝胆俱裂?想想之前卫练央那面无人色满头大汗的样子就知道了……如今他变成这样,面对旧友,都觉得为自己羞耻。
越是清楚就越是心怀愧疚。若是当年能够解释清楚,又何须面对如今此等困境?却又无法反驳更无法道歉……洛青歌待他一片真心,若是真的说了,岂不是令人寒心?终归是不值得的,为了他这样的人。
“别哭啊,你看看你,二十来岁的大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洛青歌觉得身上被游云子鞭笞的伤口火辣辣的疼,心中有两种疼痛交织,语气却还是一派从容暖意洋洋,“真让人放心不下。其实……我见到郁郁,也有一些话,特别想要告诉你。”
不过是回到那出悲剧之前罢了。
只要面前的人能获得幸福,那又算什么呢?一切他都得放下,一切他都放得下,他从郁郁哪里拿走的,难道还不够多吗?洛青
第284章 魂归处()
应用了晋江出的放倒
“困了?”庄轻鸿轻笑,像番邦出口的波斯猫一样慵懒庄轻鸿忍不住揉了揉庄非的头发。他越来越喜欢这样亲密的小动作了。
庄非点点头庄轻鸿道“那你去休息会?”说着变向边上小侍使了个眼色小侍很是知机扶了庄非进内室为了避嫌,这样亲密的事情庄轻鸿是做不得的能在这边休息就已经是极限。
见庄非去休息,庄轻鸿笑笑拿了本书坐在外室窗边看着打发时间。
书本看的久了,一抬头居然看的了久未见过的熟人,沿着那条应该还不算生疏的路过来,庄轻鸿面色顿时冷了下来。
将书扔下,思及庄非在屋内庄轻鸿便迎了上去。来者不善又何必躲。
“轻鸿,真是好久不见了啊。”祁景冷笑着看向庄轻鸿,明明还是那样的面孔美丽不可方物现在却那样刺眼。
即便知道自己被利用那一瞬间,祁景都没有觉得这样讨厌庄轻鸿。厌恶,恨不得对方死去的激烈情感。
而庄轻鸿的神色就更算不上好了,他本就憎恨祁景祁景轻描淡写,就毁掉了他和庄非两个人,更是肆意侮辱庄非,他怎么能不恨?
可这里是长风楼,他做事不可以随心随意,他现在还没有表现情绪的资格。于是,庄轻鸿的神色只是更冷了一些,对祁景的嘲讽更是视而不见,直言道,“有何贵干?”
“你敢这样对本王说话?”祁景原本就憋了怒火,看庄轻鸿这样终于找到爆发口,一手卡住了庄轻鸿脖子,手指收紧,面上尽是杀意,“本王真应该,那个时候就杀了你。”
庄轻鸿虽然呼吸困难,却还是平静着,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祁景,吐字有些困难,“你敢在花街杀我?敢在雨雪阁,堂而皇之的掐死我?”
祁景手指一僵,手臂一甩将庄轻鸿摔了出去,摸出一方手帕,嫌恶的擦着手指,“本王不会杀你,本王只会叫你生不如死!”
庄轻鸿撞在关上的门,废了好大的劲,才没让自己跌进门内,扶着门轴站起来,庄轻鸿笑的嘲讽,“哈哈哈,祁景,晋王殿下,你爱上庄非了,他不爱你,他一点都不爱你。你这个加害者,不配得到他的一丝感情!”
祁景捏拳,虎虎生威像庄轻鸿面颊打去,带起阵阵拳凤,“你找死!”
“你试试看,”庄轻鸿勾唇,“我在庄非心中是什么地位,你动我一根汗毛,庄非会恨你入骨!”
拳头停在离庄轻鸿鼻尖一寸的位置。
庄轻鸿却是如同胜利者一般,扫开祁景的拳头,骄傲的走到了祁景身前,低声道,“我还不知道你这伪君子?恐怕从第一次你轻薄庄非,就是动心的证据吧,之后刻意保下庄非,可你没想到,庄非会为了我入贱,你以为什么都在你的掌控,都要按照你的心意发展你就是自大的令人恶心。”
“你”祁景脑袋嗡的一声,怒火在胸中燃烧着。
“后来你拍下庄非初夜,我就知道你会爱上他!三个月自以为宠庄非上天?却没有丝毫尊重,处处都在践踏他,他怎么会喜欢你?见到庄非接了定王爷,你却坐不住了,发疯了?逼迫他、强迫他,他跟我说,你轻贱他,他也厌恶你!”
祁景忍住想杀人的冲动,心中伤疤被庄轻鸿狠手揭开,令他又怒又悔,他也知道庄轻鸿是想逼他动手,他不会那么傻,现在能让庄非回心转意的,除了庄轻鸿再也没有他人,他又怎么会在这里让庄轻鸿受伤,显然,庄轻鸿也知道这一点。
“你不必拿话激我,庄非怎么会不喜欢我?”祁景抿着唇,“他肯让我宠着,对我自然有好感,如今不过是闹脾气。”
“自欺欺人,”庄轻鸿冷笑,突然压低声音,凑到祁景耳边,“庄非永远不会喜欢你,也不会对你有好感,他入贱是因为你害我,他一开始就反感你,还有当初,你轻薄他,你走之后他可是存了死志,在雪地里跪了三个时辰。他的伤他的痛,都是你一手造成,他怎么可能对你有好感?他永远不会喜欢你,更因为,他爱的人是我。”
说完退开,看祁景强忍愤怒的样子心中快意无比。
“庄轻鸿!”祁景的杀意已经快要到极限,脸色阴沉的狠,眼里全是血腥,“本王没法明着解决你,花街死个人是很平常的,本王有的是办法折磨的你生不如死,死的悄无声息!”
“呵,你以为庄非傻么?”庄轻鸿看着祁景,“你不知道吧,庄非本在相府伺候过我,对我的情况熟悉无比,在长风楼,我的境况他最清楚,我稍微遭遇什么,你以为谁最可疑?”
祁景胸口起伏几下,突然笑了。
“你以为我没有方法对付你?你以为我非得宠着他?那是他还没尝过苦头!”祁景仔细看着庄轻鸿,观察他每一个细微的变化,“花魁,说到底只是一个妓子,有人捧着就高贵,没有人捧也是贱人一个!你说,我有没有办法,叫庄非生不如死,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让他吃足苦头,你说他还会讨厌我?恐怕我将他救出火坑,他就对我感激不尽吧?”
“那你最好聪明些,不着痕迹的一招将他打入地狱。记得我在府中,被陷害偷了家传宝物,庄非眼睛都没眨就给我顶了罪,差点拿着碎瓷片自尽。”庄轻鸿抬抬眼,里头一片清明,“他看似温顺谦卑,可是性儿烈,最为重情,为了我他才入贱,你有什么筹码让他活下去受折磨呢?”
祁景一口气憋在胸中,不上不下难受至极,他竟然找不到丝毫弱点!咳嗽几声胸中闷痛不已,祁景已然黔驴技穷,只得气短道,“庄非若知道你如此拿他的命如此不作数,定会对你死心!”
庄轻鸿轻描淡写一笑,反问道,“你能让他相信?你连他的面都见不到,可笑。”
“你、你好!你很好!”祁景怒极反笑,似是突然找到了什么一般,“他为你一人折腰,若是我拿出足以让他动心的东西,你说他会如何?”
庄轻鸿心中一澟,觉得有些不妥,心中想了一遍,顿时灵光一现,可面上却不动声色,就当祁景是虚张声势一般,蔑视着祁景道,“随你如何。你忘了,我与他的身份与立场。他忠义,为我殚精竭虑而我……”
话虽没有说完,意思却是尽了他根本不在意庄非的死活。
祁景气的头都昏了,庄轻鸿这是在说,被他祁景视如珍宝求之不得的东西,在他看来只是寻常而
第285章 魂归处()
应用了晋江出的放倒虽然穿了斗篷,但没有什么作用树枝上滴下的雪水很快湿润了藏青斗篷的双肩刚摘了小半篮一转身就见道路上晋王祁景正往雨雪阁去此刻也看见了他,庄非便走出了梅林到路边规规矩矩的跪下,“庄非拜见晋王殿下。?”
柳新看着庄非的膝盖跪在雪地心中一阵阵担心这么冷的天啊,庄非斗篷也湿了,连眉毛和眼睫上都沾染了雪水,脸色更是冷的青白,怪惹人心疼的心中恨不得替主子叫起了庄非。这么想着柳新脸上也不禁带了些怜惜。
“起身吧。”祁景叫起了庄非,看见了庄非手中的篮子,“大冷天的你不在轻鸿身边伺候在外边来做什么?”
“回王爷的话,”庄非见祁景来了,自然不再摘花,恭敬的先半步走在祁景前面带路“公子前天病了,很是没有胃口,吃些苦药很辛苦,庄非想摘些梅花入食,清香可口,好叫公子快些好起来。”
“他病了?”祁景的话语中听不出很多担心,“可严重?”
庄非更加肯定这会子祁景没有爱上庄轻鸿了,如果说有感情的话,那也只是在初萌芽的阶段,他们的一切都还没有发生,棍打逼迫,刺杀跳崖……一切都还没有发生。
而庄非,不打算让这些再发生。他没有那么多时间等,真发展到那一步,他纵使是天神下凡,也完不成契约的。
“公子吃药两日,已经有了起色。”庄非回道,“只是病来山倒病去抽丝,公子气色胃口难免不好……这会子公子正睡下了,怕也是不安稳……”
“庄非。”突然手被握住,与他冰冷的手不同,祁景的手心温热,语气有些莫名,“你总是满口公子、公子的,轻鸿他……”就那么好?
庄非垂下眼,显得非常顺从,“公子对庄非有恩,庄非一丝一毫不敢忘记,庄非的命是公子的,自然事事以公子为先。”
“救命之恩?”祁景冷哼一声,这其中有多少嘲讽庄非不知道,低垂的头被强硬的抬起,庄非任由祁景用一种带着侵略性的、复杂的目光看着他,下巴上手指的力气加大,让庄非感到疼痛,最终祁景冷笑一声,凑近了庄非,“不过两分姿色,别妄想你不该觊觎的东西。”
庄非垂着的眼闪烁了下,没被任何人看见。
祁景轻轻笑了下,只见庄非眼睫轻颤,格外可爱。脚下忍不住向前两步,两人身上的温度顿时交织在一起。
唇上传来压迫感,祁景伸出拇指摩擦碾压庄非的唇瓣,没过一会儿冰冷的唇便染上腊梅一般的红艳,血液局部升温让庄非只觉得唇上又痒又痛,却又不敢挣开祁景的桎梏,尽力偏开头,让祁景炙热的呼吸不至于喷到他耳边。
柳新站在一边脸色突然煞白,连忙闭了眼低下头,压抑下心下喷涌而出的各种情绪,最后归于无奈,捏紧的拳头却宣示了他真正的情绪。
祁景好心情的看着庄非屏息敛气的样子,庄非偏过头,刚好让他看到庄非修长而白皙的颈脖,白瓷一般的皮肤下,细致的脉络,仿佛散发着美好芳香一般,祁景上前一步,埋头于庄非颈间,感受到庄非的僵硬与抗拒,手上忍不住加了力道,一手更是强硬的搂住了庄非的腰,让庄非反抗不得。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鼻尖的温热皮肤让祁景沉迷,双唇贴上皮肤,伸出舌头轻轻舔过细致的肌理。
庄非死死的捏住手中的花篮,满眼全是隐忍,抬眼之时却看见庄轻鸿倚门而立,不知看到了多少,庄非心里咯噔一声,所有情绪全化为绝望,膝盖一软声音里面是满满的慌乱,“公子……”
祁景动作一顿,放开了庄非。
庄轻鸿站在门口,病容也美得惊心动魄,他的神色却比外面的冰雪还冷,眼神都结了冰一般,庄非打了一个寒噤。庄轻鸿看都没看庄非,只轻轻瞟了一眼祁景。
祁景神色一闪,神色与平时一般无二,没理会庄非,快步走上前去,“轻鸿……”
“王爷请回。”庄轻鸿开口,“无尘病躯,不敢招待王爷。若是王爷喜欢我这小侍,就一并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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