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扯开庄非的腰带,华美的服装立刻大开,花魁穿的是罗衫层襦,实际很容易剥去,就像是花瓣盛开一般,而且花魁不允许穿长中裤,只能穿到大腿的底裤,腰带一去,层层叠叠的衣服散开,洁白无瑕的纤细双腿立刻暴…露在空气之中,祁景精壮的腰身立刻挤了进去,就在他准备扯去庄非最后的防御的时候,如同雷击一般顿了一下,身子僵硬一瞬。
祁景动动舌头,舌尖苦涩的味道……这是什么?
以前从来没有过,庄非哭了?他为什么……祁景心中一刺,突然冷静了下来,心中七七八八的念头全都消失,他现在就想知道一件事,慢慢撑起身子,明明是再简单的动作,祁景做起来却艰难无比。
在看到庄非的脸那一瞬间,祁景心中狠狠一窒。
那是一种他从没见过的畏惧、害怕与绝望。庄非……竟然害怕他?衣衫凌乱,红痕点点,泪痕斑斑,祁景突然瞳孔一缩——他在做什么?他竟然对庄非用强!
这双眼睛,再睁开看他之时,是不是只会剩下仇恨?连以前的温顺与柔和全都不见,只剩下恨意,祁景觉得这样的场景极为可怕,几乎让他不能想象,他想伸手摸摸庄非的脸颊,可庄非似乎有感应一般颤抖了一下,祁景收回手,心中后悔不及,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找不到话语,只好脱下外衣,盖在庄非身上,看着庄非对他动作反应出十足的抗拒,祁景黯然离去——他不该如此冲动的。
可一听到那样的消息,想到庄非会属于别人,他就觉得撕心裂肺一般,只恨不得杀了那人……可,那是他的王叔,手中的权势比他更大,一旦惹上怕是麻烦无比,所以,庄非……
对不起。不要害怕我。我只是太生气了。
祁景回头看,庄非还是倒在哪里,缩成一团,祁景捏紧双拳,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庄非……祁景提气飞身而起,迅速的离开了长风楼。
***
庄非觉得自己快要冻僵,可他不敢动。
他在等,他冒险激怒祁景不是没有缘由的,他分明看到庄轻鸿的影子一闪而过——在他看来,祁景的怒气其实很好平息,不过是占有欲爆发,顺毛撸的话并不费功夫,男人都是好面子而自大的,喜欢听好话。
“公子……公子……”喉中发出悲哀的呼声,庄非哽咽起来。
忽然盖在头上的外衫被揭开,冰冷的空气涌了进来,一个熟悉至极凉如玉石的声音响起,“庄非,你……”
庄非身子一僵,努力将自己蜷缩起来,眼泪更是扑簌扑簌的往下掉,“别看我……别看我,我……脏……”
庄轻鸿心中一痛。
他远山一般的眉头蹙起,清冷的眼中清晰的浮现出心疼,庄轻鸿伸出手,将庄非紧紧的抱进怀里。一下一下轻抚着庄非的后背,低头封上了庄非尚在颤抖的双唇。
压抑许久的感情一触即发,炙热的感情几乎将庄轻鸿整个淹没,他入长风楼已久,怎么可能不知道男子之间的欢…爱,甚至可以说是理论丰富,见多了猪跑,吃起猪肉也没那么难了。
庄轻鸿感觉到庄非的抗拒,可也渐渐在他的吻下沉醉,那眼中缱缱绻绻的情思更是让他动情不已,贴上来的肌…肤,交缠的肢体,压抑的喘息,无一不是颓靡的药剂……
第26章 望卑微()
绯远阁,三位小侍看着外面落下小雨,心中渐渐升起焦虑与疑惑,花魁大人还不回来吗?
“会不会是去无尘公子处了?”一位小侍道,“不如我们分道去寻,若是红丽妈妈知道我们如此玩忽职守,恐怕要吃苦头的。”
三人说好,便各自去了。
去到庄轻鸿处的小侍,毫无疑问的找到了花魁庄非,他换了一身衣服正在同庄轻鸿一起用饭,那衣服一看便知不是花魁穿的规格,小侍心中有些不好的猜想,脸上自然变了颜色,然而他还没有开口,便听见庄轻鸿怒道,“大胆小侍,你可知罪?”
那小侍脸色一白,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口称不知。
庄轻鸿原本就冷傲,发起火来十分怵人,他也不想表现的过度,缓了缓脸色才道,“我适时出去观桃煮茶,见雨便归,谁知在路上见你家花魁倒在桃园,衣衫雨溅泥泞生死不知,你作为小侍,难道不是有罪?”
那小侍脸色一白,急忙去看庄非,果然看见庄非脸上有些病容,又一看,那被雨淋的不能穿着的花魁衣衫,被装在一个木盆内随便放在一边,连忙叩首求饶,这是大大的失职。
晋王权大,吩咐他们全都退下,虽报了红丽妈妈身边的青儿,但青儿说并无大碍,他们怎么敢私自前去?
庄非私底下拉了拉庄轻鸿的手,清了清嗓子道,“罢了,也不能怪你们。”说完便一副恹恹的样子,竟是对之前的事情不愿多提,也没有要怪罪的意思,小侍松了一口气。
庄轻鸿掩住眼中笑意,重新在庄非身边坐下,拍了拍庄非的手道,“回去之后好好休息,最好请个大夫看看,你身体原就不好……我的衣服也不合身,如今接你的人来了,赶紧回去吧。”
庄非点点头,抬眼看了庄轻鸿一眼,唇角不自觉一勾,慢慢站了起来,“那我今日先回去,公子请留步。”
庄轻鸿颔首,目送庄非远去。心中一时又是喜悦又是担忧,他的庄非,如今终于是属于他了,而庄非,无疑对他是情深意长,如今的庄非,真的就像是花儿完全绽放——变得鲜活,变得真实,可这样的庄非,一定会吸引更多的人。
纵使千般相思,也只无可奈何。
庄轻鸿轻叹一声,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再有第二次的,幸好桃园偏远,又有祁景早前的吩咐给护了航,否则一旦被……他和庄非,两个都会死的很惨。
***
赎身的事情,似乎不了了之了,可它依然变成了一桩美谈,只是不知真相的人们,纷纷猜测是不是赎身金额太高,才让定王望而却步。
庄非身价便更上一层楼,始有“天下无花魁,长风庄绯绝”的言论。
庄非从庄轻鸿处回去,便请了大夫,称病五日,来送礼表示关怀的差点踏破长风楼的大门,而那日一怒之下离开的祁景,也终于又踏足长风楼,见了红丽,由小侍领着去了桃园亭中,等待庄非到来。
病体未大好之前,为了避讳,之中接见客人的。
祁景坐在铺了垫子的石凳上,手上把玩着一块玉佩,心中想着一会儿庄非到来该如何开口,上次不欢而散……他堂堂王爷之尊,还肯再宠着庄非便是天大的歉意了吧,庄非没理由还不理他。
时间过去这么久,祁景也回过味来,庄非根本没有答应跟王叔走,他却逼迫了庄非,祁景心中有些挫败,明明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可每次只要事关庄非,他就控制不住自己,总是……
想着庄非已经到来,打着帘子走了进来,稍一行礼之后坐下。
“殿下,好久不见。”庄非见桌上有茶,提手为自己斟了一杯,“殿下进来可好?”
祁景先是一喜,之后便是莫名气闷。他倒宁愿庄非生气,他可以哄哄他,也不愿意庄非当做什么没发生过……好像他在庄非心中,什么都不是。
“本王很好,倒是听说你病了,你怎么样?”祁景抬头,放在庄非头顶,庄非今日并未用任何头饰,只是在头发尾端用一段发带扎起,却也显得清丽。
庄非抿了一口茶,唇角顺势一勾,“多谢殿下关心,庄非无碍,大夫说我只是冬日有疾,手脚难免寒气倾入,多休息两天,等到天暖就好了。”
祁景皱眉,冬日有疾?庄非年纪轻轻,怎么会有这种疾病?一般都是老人,手脚不好了才会患,寒气入侵如同针刺,滋味极其难受的,寒风一吹更是酸痛无比,“那你今日……可还难受?”
庄非轻笑摇头,“还好。日见暖,已经好多了。”
不对劲。祁景眉头皱的更深,庄非整个人给他的感觉都不对劲了起来,虽然现在比以前更加鲜活,似乎是一下子找到了前进的方向和生活的希望一般……这个认知,让祁景很不高兴,他潜意识觉得,一定有什么脱离了他的掌控。
如今的祁景,再也不敢自大,因为自大,他已经自尝苦果了。
“手谈一局吗,殿下?”庄非看向祁景,他的立场,花街之人,就注定他不可能与这种权力巅峰的人争锋,连冲突都要避免。
祁景点了头,他很久没见庄非了,嘴中虽然不说,心中不愿坦率,但他确实想庄非了。叫下人有往亭中送了两盆炭火,将整个帘中烘的暖暖的,才让人摆上了棋盘等物。
一日不见,如三秋兮;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祁景觉得庄非更加引人注目,仿佛整个人都发着光,整个人都透出一种别样的风采。
格外美丽。整个人从心里透出一种满足的感觉来。
这让祁景心里格外在意,他是庄非的第一次,这他可以确定,可庄非之后并没有表现出现在这样的生机勃勃。
可他压制住了所有的想法,庄非对他看似没有变化,可其中的生硬他怎么会感觉不出?他终究是吓到了庄非。
临到走时,祁景才敢拍拍庄非的手,问道,“有什么想要的没有?本王差人给你送来。”
“……”庄非勾唇浅笑,似乎想到什么一般,抬眸道,“那便多谢殿下,庄非想要一柄玉箫。”
祁景原做了打算,以为庄非会拒绝的,却没想到庄非真的开口了,虽然要的东西有些特别,但这是庄非第一次开口,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东西,祁景神色温柔起来,抚了抚庄非脸颊,轻声道,“且等着本王。”
“是。”庄非应下,送祁景出中门。
回身向亭,庄非对身边一个小侍道,“你去请无尘公子来,就说我请他喝茶赏桃,速去。”
小侍行礼之后迅速离开。
这几天确实是病了,小感冒加上关节痛确实让庄非不好受,今天天气不错,加上小亭子内已经被烘的十分暖和,呆着还能看看风景,十分不错。
庄轻鸿来时,便看见庄非在亭中等着,莲子之中暖气阵阵,叫人心头一舒,庄轻鸿便在庄非对面坐下,笑道,“烹茶会友,人生乐事。”
庄非抬眉一笑,抬手为庄轻鸿斟一杯清茶,“公子喜欢就好。”
那尾音轻轻上扬,带出几分真实的开心来,目光盈盈如秋水递与一人,尽是缠绵情丝,一闪而逝。
庄轻鸿一笑,端起杯子掩了掩笑弧。
且说祁景快马加鞭回了府上,亲自找了一柄上好的玉箫,可心中的疑惑怎么也去不了,便招来暗卫,吩咐道,“你去查查花魁庄非,我要知道他这一月、不,他成为花魁以来所有动向,尽早呈上。”
“是!”暗卫答应一声,立刻便行动了。
祁景这才甩开心中的怪异感,又想到庄非第一次向他要东西,他不能叫庄非久等,立刻乘上了换了马匹的马车,又一次向长风楼奔驰而去。
寻了下人问话,知晓庄非仍在桃园,也不等下仆带路,自己便大步而去,却没想到看到了一幕令他如遭雷击的画面。
祁景拽进了拳,脸色蓦然难看了起来,看着挨着庄非站着,如同一对璧人一般的庄轻鸿,眼里蕴含着杀意——难怪,难怪!
庄非竟然对庄轻鸿情根深种!他真正喜欢的是庄轻鸿!那隐晦的一眼,虽然转瞬即逝,可祁景的角度,却看的真真切切——全是爱恋的意思!原来!原来!
第27章 望卑微()
吃过了亏,祁景选择了隐忍。
竟然……会这样。祁景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他竟然还期待着庄非会喜欢他,欢欢喜喜去送箫,想来这箫合该是庄轻鸿喜欢的吧,是的,依稀还记得庄轻鸿爱箫。
为一人折腰……吗?呵,如今想来真是可笑,他以为他是那个人,却错的彻底。原以为庄非只是重情重义,所以在红丽逼迫庄轻鸿的时候,挺身而出做了无奈的选择。
谁能想到,竟是为了爱。
“爷。”一道身影出现在祁景身侧,恭敬的跪下,举起的双手上是一沓资料。
祁景拿起来,暗卫跟来时一般,刷的消失。
看完属下呈上的一点一滴,祁景面色更加平静,谁也不知道这是真的平静,还是只是暴风雨前的安宁。好,很好,他不知道的事情居然这么多。
不仅是替庄轻鸿成为妓…子,竟然还在成为花魁之后为庄轻鸿保道;虽然不复无尘公子荣耀,可一点也没受气,就连受的伤更是精心养着;又在庄轻鸿身体恢复之后前去,表明敬意,叫人轻易不敢为难;之后相处其乐融融,跟着庄轻鸿学习讨论,棋道琴技诗词乐礼,君子六艺……
祁景想起早些时候,庄轻鸿抓着庄非读书,就曾称赞过庄非十分有天分,只是总是不愿去学。
如今看来,果然如此。庄非能把花魁当的如此稳当,声名如此之高,怎么可能只是凭着皮相?与他相处,他表现出来的每一样,都是那么令人称道,虽然不说佼佼,和他在一起,永远不会尴尬冷场,只觉得心情舒畅……这不是天赋惊人是什么呢?
明明就是讨厌他的吧,庄非之前。可是在庄非初次,却再没有表现对自己的畏惧和疏远,好像端起了花魁的架子,把自己包围在里面,除了面对庄轻鸿,对别人他都只是花魁而已。所以,不管他费多少心思送庄非东西,庄非都只有感谢,不曾有动容;所以在欢爱的时候,庄非的眼睛、身体都只会出现欲,而不会有情……
祁景如醍醐灌顶,捂住眼睛苦笑起来,再不情愿也只能承认庄非根本对他无意。当初是骂了庄非婊…子,恐怕在庄非心里,他也不过是个嫖…客罢了。
为什么,要让我在发现喜欢你之后,发现这么残酷的真相呢?自己这是自食苦果吧?当初不因为那些无聊的原因去发作庄轻鸿,庄非就不会入贱,要不然当初就直接将庄轻鸿打死,再以被托付的身份去接近庄非,那样就能跟庄非好好发展,迎为侍君多好……
可如今都晚了。
祁景将手中的纸张揉成一团,随便的扔进废纸篓——如果,没有庄轻鸿呢?
在庄非心里,其他所有人都是一样的话,那作为特别的庄轻鸿消失了的话?祁景这个想法一旦生出,就如同疯狂生长的藤蔓一般,缠绕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庄非绝对不会跟定王赎身离开,其他人恐怕也没有那个胆量和胸怀去赎庄非,只要没有庄轻鸿,那他和庄非之间的大山就再也没有。
再去红丽那里打点一番,等庄非的热度稍微降下,再为庄非赎身……
为庄非赎身的数目巨大,决不能一下子拿出来,否则惹来的麻烦绝对不小,只能委屈庄非呆在长风楼一段时间。
祁景目光沉静了下来,实在不行,直接让花魁病逝,只是这样的话,庄非就再也不能出现在人前……他不想这样。
他喜欢庄非,庄非也要喜欢他。
重新去了库房,选了一柄上好的玉箫,祁景轻轻笑起来,他该庆幸,庄非喜欢的是庄轻鸿,庄轻鸿地位低微,很好处理不是吗?
如果真喜欢像祁席那样难缠的人物,才是烦恼。
而且两个人都在长风楼,长风楼禁止小倌之间有私,就算庄非再怎么喜欢庄轻鸿,都只能忍着。红丽不会处理庄非,可庄轻鸿呢?一旦红丽嚼出一点不对,最先倒霉的一定是庄轻鸿。所以庄非绝对会隐藏的滴水不漏。
也的确,庄非隐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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