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密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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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密行动-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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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次,我和郝雄在一个茶座研究下一步的调查思路时,就谈到了叶婉。我的心情特别复杂。我不能和他说我认识叶婉,更不能说我和她曾经有过一段交往。这既是工作纪律,还是我个人的隐私。当听到郝雄想利用叶婉开展深入调查时,我的心在隐隐作痛。为什么这样,我也很难说清楚。
  我只是说:“郝雄,我同意你的想法。但在和叶婉的接触方面,要特别小心,千万不能操之过急。尤其是她那么有魅力,你可千万不能动真感情啊。”我非常明白不应该说这句话,说了也没多大的意义。因为从侦查工作的角度,叶婉是核心圈子里的人,最值得去接触。而且只有让她动真感情,才能真正打动她,让她为我服务。所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说出了这句话。
  不过事后来看,我这句话还真像是一句谶语。我为此遗恨终生。


第五章
  22
  有一天下午,南区区委副书记刘之光带了几个人来到了空F师师部。副师长石炯热情地接待了他们一行。
  坐定以后,刘之光说,按照区委最新的分工调整,由他负责分管政法与军地协作等工作。他说,真不好意思,调整分工以来,他还一直没来过空F师。他的前任非常认真负责,在交接工作的时候,特意花了大量时间介绍空F师的情况,特别是强调了空F师对于维护我们国防安全所具有的特殊战略意义,要他格外重视。所以,他今天专程来看看,更主要的是听听军方对地方有什么意见和要求,他一定带回去向党委汇报。同时,他说今天来还有一个意思,就是受党委委托,感谢空军对当地的经济建设所作出的贡献,特捐赠空F师10台碎纸机和2台高档扫描仪,前者有利于保密工作,后者有利于提高工作效率。而且,区委办还将明确专人负责这些设备的定期维护。设备在一个星期内到位。
  在军方的盛情挽留下,刘之光一行和石炯共进晚餐。部队的战斗力很强,几个回合下来,刘之光等几个人就不胜酒力了。但刘之光很豪爽,也很好胜,不到倒下不言败。如此坚持了一个小时,他终于坚持不下去了。不过有一点好,他清楚自己的底细,一直坚持到与人打完招呼,告完别,上了车才往座位上一仰,说:“去医院,这算什么鸟,吊两瓶水就好了。”
  那晚周浩正在家上网。他和远在W国的女友刘洋早有约定,每周三、六两次网上聊天。在时间上,现在中国是晚上,而W国是白天。而这个时候,刘洋没有课,就在租住的房子里上网。两个人正尽情倾诉相思之苦,周浩的手机响了。
  “你好,我是周浩。”
  “周浩啊,我是刘之光。在和洋洋聊天吧?”
  “噢,是爸爸啊,对,我正和洋洋聊呢。有事吗?怎么还没回?”虽然他们还没有结婚,但刘之光两口子却已视他为子,而周浩也把他们当成了父母。从刘洋出国的那一天起,周浩就改口叫爸妈了。
  “我下午到空F师办事,部队很客气,就在那里吃饭,喝多了点,现在在市委门诊部打点滴。我把他们都赶走了,你来陪陪我吧。”
  周浩说:“好,我这就来。”
  刘之光不忘招呼了一声:“不要告诉你妈和洋洋,免得她们担心。”
  23
  吴伟这一段日子过得热热闹闹,莺歌燕舞。每个星期总有那么一两次,要么是他带着叶婉,要么是叶婉带着他请单位一些领导和同事吃饭、娱乐。他知道很多人喜欢的是叶婉,喜欢她的美,她的歌和她的舞。这样的活动几乎是千篇一律的“一条龙”:吃饭、唱歌、消夜,经常是凌晨两三点才回家。他也搞不懂,杰克为什么愿意花钱让他们搞这样的活动?但他也非常清楚,杰克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投入和支持,他肯定是要回报的。可自己又用什么去回报呢?想到这一层,他就感到心惊肉跳。他花杰克的钱越多,他就越被“套牢”。越套牢,他就越不能对杰克说“不”。
  有一次在吃饭的时候,他试探着对杰克说:“老板,我和叶婉这样花钱请这个请那个,有什么用啊?我都有点心痛呢。”
  杰克一听,立即板了脸,说:“给你钱花,给你钱玩,帮你去拉关系送人情,好让你早点转干提拔,不愿意吗?”言语咄咄逼人,且夹带着杀气。
  他吓得连忙说:“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看那些领导并没有把我当回事,更没有要关照我转干的意思。我是为您着想呢。”
  杰克教训道:“人要大气一点。如果一个人把钱看得太重,他就不可能成气候。而且,饭是一口一口吃的,哪有一口能吃个胖子的?但只要你吃,并真正吃下去,你就一定能胖起来。”
  吴伟吓了一跳是有原因的。他记得齐晖的死就是在他们那次基本摊牌的谈话后两天发生的。当然他谈的内容经过了杰克的口头同意。那次他对齐晖几乎说得很明白很露骨:“齐组长,你大学毕业才几年,家境本就不好,这里工资又低。但是,你要买房,要结婚生子,还要帮助父母。哪来钱啊?前几次我和你说的那事,不知你记在心上没有?我是受朋友之托,请你摸一点空F师的情况,比如有多少架狼式战斗机,战斗机的主要部件是中国生产的还是别的国家生产的,载重量多少,可悬挂哪些进攻型武器等等。我朋友答应会给你一笔足够用半辈子的钱。你觉得如何?”
  齐晖当即予以拒绝。“吴哥,这事我不能干。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一旦被发现,肯定要坐牢,而且很有可能会丢命。到了那时候,钱再多又有何用?我还年轻,父母培养我到这么大不容易。我也劝你趁还没有下水,赶快收手吧。如果你下了决心,想好了,就去市公安局反间谍部门报告。我可以陪你去。”
  吴伟惊出了一身冷汗,回去以后赶紧给杰克打了电话。
  杰克听完,也是心里一震。他决没有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齐晖会做出这样的回答。他只说了一句:“好,我知道了,你再不要和其他人说起。但这个齐晖必须得消失,否则对你我不利。你下步的任务是继续物色人选,一定要靠得住的人。你的工资也会相应增加。”
  不到两天,齐晖真的就死了。
  那一阵吴伟整天诚惶诚恐的,常梦见警察带着锃亮的手铐来抓他。后来听单位说他是煤气中毒,公安局都做了鉴定,他的心才慢慢静下来。但在潜意识里,他总感觉齐晖的死与杰克有关。从此他对杰克有了一种深深的畏惧感,甚至一听到他的声音,吴伟就会浑身哆嗦,不寒而栗。
  24
  叶婉经常参加空F师的一些活动,可她和吴伟又没有任何情报整理的举止。但是,吴伟与杰克却是时有联系。那么,他们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这让我们有一段时间很是琢磨不透。
  有一天,我突然想起,叶婉和吴伟的身上是不是藏有窃听器呢?如果是那样,他们不也可以搜集情报吗?他们可以将窃听的东西交给杰克呀。这样一想,我立即出了一身冷汗,马上就报告了车副局长和曾牛处长。他们二话没说,就肯定了我的推测,同时指示,即刻召集技术部门的同志上案,务必弄个水落石出。
  那天正好部队有一个接待活动,请了叶婉参加。我们获得这一消息后,火速与保卫部门作了联系,请他们配合。并要求他们不要请吴伟参加。我们的想法是一个一个测试。我出于回避的理由,没有去现场,找了个借口在保卫处的办公室等候结果。
  他们吃饭是在部队的招待所。房间是我们指定的,因为我们事先已在里面安装了检测设备。人员陆续进来后,我们启动了装置,果然有明显的信号反应。本来单凭这一点,我们就可以马上把叶婉抓了。但考虑到整个案件,现在还不能动。目前的问题是窃听器放在哪里?是在叶婉的身上还是在她随身带的包里?怎么把它弄掉?
  技术部门的同事想了个办法,让部队一位搞接待的同志把叶婉叫出了房间,说是商量晚上的文娱活动。叶婉一出去,房间内的信号立即就消失了,说明窃听器在她的身上。
  信息我很快就得到了。几个同事即刻开始碰头研究对策。大家认为,公开搜身是不可能的,也是不允许的。只能用别的办法。我提了一个建议,虽然这个建议有些卑鄙,但要在很短的时间内除掉那个隐患,可以说别无他法了。
  我说,要么在晚上的活动中把叶婉灌醉,要么赶快回局弄安眠药放到她喝的茶里。曾牛同意第二个建议。
  特制的安眠药很快就取来了。一行人陆续进了三楼一个KTV包厢,叶婉唱了第一首歌《青藏高原》,引出掌声一片。但不一会儿,她就觉得头有些昏沉。旁边一位女军官问她,她只说了声有点不舒服。女军官便报告了首长。首长说那你带小叶去二楼招待所开个房间休息一下吧。
  叶婉进了二楼一个房间,倒头就睡了下去。
  我们的检测仪器迅速展开了工作,结果令我们非常惊异,窃听器竟被人植于叶婉背部的皮下。那东西很小,手几乎摸不着;手术也非常精巧,伤口只有一道很细很细的纹线,粗看根本就看不见。怎么办?是取掉吗?那可是一次手术,不仅会惊醒叶婉,同时也会惊动敌人,那样的话,我们的整个计划就会半途而废。如果不弄掉它,一些军事机密还会泄露。更令人后怕的是,我知道郝雄有一个计划,就是想接近叶婉,并想做她的工作以为他服务,那杰克就会全知道,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车副局长很快传来了指示,并又派来了专业技术人员。他的意思是使用激光,将窃听器破坏,既不惊醒叶婉,也不惊动敌人。他分析认为,叶婉很有可能只是一个被利用人员,自己并不知情,如果是这样的话,让她不知情下去,对我们开展工作有利。另外,敌人也会很快知道这一情况,但他们肯定只会认为是技术上出了故障,要取出来维修并不那么容易。这是一项高难度的技术工作。况且,就算他们修好了,由于我们发现了这一秘密,我们也会第一时间知道。敌人想再利用这一伎俩窃密,几乎已不可能了。
  一个小时后,经反复测试,窃听器被我们破坏,中止了任何信号。在场的同事都不约而同地长长嘘了一口气。
  杰克发现窃听器出了问题是在10天以后的一个晚上。他反复调试了近两个小时,弄得满头大汗,仪器上就是没有任何反应。他又轻轻地用手捏了叶婉背上那个位置,感觉到窃听器还在,再拿出放大镜仔细观察,手术的痕线并没有动。他想,肯定是那家伙出故障了。他没办法修,那几个技术高超的同事完成这件事后就回国了,而且这家伙也用了好多年了,估计也到了出事的时候。
  他并不想再请那班人过来在叶婉身上动次手术,那样太危险了,因为涉及要取出老的装上新的。叶婉现在对他死心塌地,她不会再跑,所以也不需要那个定位仪了。而且,技术情报终究不如人力情报。只是可惜吴伟不争气。看来,他得另想办法,得让吴伟再推荐个人。
  于是,他当晚去了领事馆,给总部发了个加密传真。
  总部同意了他的建议。
  在一次和吴伟吃饭时,杰克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吴伟。他说:“吴伟先生,感谢你前一段时间为我所做的工作。为减轻你的压力,我想你能否再给我介绍一个朋友。这个人最好是在你们那里当领导的。当然你放心,我答应给你的补助一分也不会少。“
  吴伟也是个聪明人,一听就知道杰克对自己并不是很满意。他表态道:“您放心,我会很快给您介绍一个朋友。”
  25
  叶婉是个相信一见钟情的人,骨子里崇尚浪漫。她屈服于杰克,是由她的社会地位与经济状况决定的。当然,其中不能不说也有报恩的一面。她不得不温柔、乖巧、献媚、含着泪笑。其实她并不喜欢杰克,更谈不上爱。两人在语言交流上不很顺畅,在思维方式上不尽相同,就是在身体接触上也很不舒服。
  所以,她见了郝雄,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愉快的感觉。他是那么英俊、清爽,从她身边走过,微微夹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让她回味。这才是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不知不觉,叶婉只要见到郝雄,她就情不自禁地快乐,希望他能在自己身边多待一会儿;而如果一天不见,她就有些神情恍惚,茶饭不思。
  一天下午,杰克出去办事未回,打了个电话给叶婉,说他暂时回不来,又问她是否在吴伟那边有应酬。她感觉到杰克想让她今晚陪他,就说空F师那边有一个活动,吴伟已经和她约了。杰克就说那你去吧。
  叶婉就挂电话叫郝雄来秘书室,说有一份文件要看。
  “叶秘书,什么文件?”郝雄进门就问。
  叶婉嫣然一笑:“没什么文件,就是想请你过来坐坐。不行吗,郝大律师?”
  郝雄说:“叶秘书,请你不要和我开这样的玩笑。要知道,我消受不起。”
  叶婉说:“郝雄,从现在开始请你不要叫我叶秘书,多难听。叫我小婉好吗?”
  “小婉?噢不不,还是叫叶秘书好。要是让老板知道了,我就成了鱿鱼。”郝雄的脸上开始有了高兴的表情,而且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放心,我不会为难你的。我是说私下里,我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答应我好吗?”叶婉露出了恳求的眼神。
  郝雄点了点头。
  叶婉说:“今晚我想请你吃个饭。就在你住的外企服务中心旁边的粤菜馆吧。你方便一点,而且离公司比较远,不会有人看见。你有车吗?”她的口气不容商量。
  郝雄当然求之不得,他已经等候多时了,便说:“我骑摩托。”
  “我自己开车过去。那好,谢谢你接受我的邀请。我们不见不散。”
  叶婉开的是辆崭新的本田。下了班后,她推迟了20分钟才出办公楼。保安都认识她的车,向她敬了个礼。她打开了车内的音响,将一张黑鸭子的唱片放了进去。她喜欢那几个女孩的歌。车子径直向外企服务中心驶去。
  郝雄已在那里订了个小卡座,并点好了菜,叫了一瓶长城干红。叶婉一坐下就说:“酒少了,至少一人一瓶。”
  郝雄惊了一跳。他是第一次见一个女人这么主动要酒喝。以前一直以为叶婉只是一个漂亮的小女人,一个外国人的情妇,这才发现原来她还有豪爽的一面。他就莫名地有了一种好感。于是他又把服务小姐叫来,说再加一瓶干红。
  叶婉不要郝雄给她倒酒,她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竟然一饮而尽,然后说:“郝雄,真不好意思,我事先没有征求你的意见就请你出来。没耽误你谈恋爱吧?”
  郝雄笑了笑道:“你是故意讽刺我吗?”
  “什么意思?”
  “我还没对象呢。今天你约我出来是不是给我介绍女朋友的?来,那我先谢谢你,敬你一杯。”他也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
  叶婉看来是真喝不得酒,一杯下去脸就开始绯红。她直直地望着郝雄说:“给你介绍对象?可谁给我介绍对象?”
  郝雄就说:“你不是杰克的女朋友吗?”
  叶婉一下子就阴了脸。她的眼睛开始红了:“你为什么不说我是杰克的情妇呢?是照顾我的面子?是啊,我是外国人的情妇。有谁会喜欢我会要我?但你知不知道,我并不喜欢他!”说完,她咕咚咕咚又把一杯喝下去了。
  她明显有些喝多了。橘黄色的灯光下,叶婉略现醉态,眼神迷离闪烁,更显妩媚。
  突然,外面滚过几声闷雷,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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