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他的伤疤,艾莉马上想到了支援科另一个有伤疤的男人。
游辰巳此时正端坐在艾莉的对面,两个人都是靠着池子边坐着的,几乎就是在池子的两极位置了。
他身上的伤疤已经随着服用真知而消失了,仅剩下左肋那难以愈合的伤口,还透着触目惊心的血粉色。
不过这道刀疤艾莉看的不真切,因为此时芮正好像宣示一样的坐在游辰巳怀里,娇小的身体正好挡住了艾莉的视线。而紧紧挨着她的,是诺艾尔。只见她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芮,额头的青筋几乎都要跳出来了。
“我说,芮小姐,你有必要挨着他那么近么?”
“诺艾尔小姐,根据自治州法律,芮有权利选择芮在什么地方呆着。更何况,芮呢,非常怕生呢,离开了主……离开了游辰就没法活下去了呢。”
服用了真知的芮,变得伶牙俐齿多了,一番话说的诺艾尔只能干生气,眼球几乎都要瞪出来了,但是就是找不到攻击她或者反驳她的句子,怒气没处发泄的她只能狠狠在游辰巳腰间拧了一下。
不过看他淡然的样子,应该是不觉着有多疼。
忽然,诺艾尔想到了:“等等,你刚刚反驳我不是反驳的很流畅吗!这哪里是怕生了!”
“切……”
“你切了吧!你刚刚切了一声对吧!主仆两个人性格都这么恶劣啊!”
芮没有理她,挑衅似的把头靠在游辰巳肩膀上,同时双手抄起他的左臂,让他没法推开自己的头。
“你!”
看着芮那一脸“傲娇的你肯定做不到吧”的表情,诺艾尔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给我坐好!”
她指着游的鼻子,随后,重重的哗啦一下坐到水里,也是双手死死拧着游的胳膊——右边的胳膊——让他没法对自己动手动脚,随后她也把头靠在游的肩膀上,一副迎战的高傲表情。
“哎嘿,姐姐和姐夫感情真好呢。姐夫要来一杯嘛?”
忽然,芙兰的声音响了起来,她刚刚出去了,才回来,此时她正站在游的背后。听到了她的声音,游高高的抬起头,几乎后仰过去了,仰视着芙兰元气的笑脸。
芙兰半开玩笑的,把一个玻璃瓶贴在游的额头上,冰冰的触感让游辰巳下意识的浑身一个激灵。
“哎嘿,是水果牛奶哦。冰过的呢。姐夫要喝嘛?”
“啊,不过现在手不方便。”
“嗯,那么我来喂你,说‘啊——’”
芙兰笑嘻嘻坐下,双臂拿着瓶子抄过游的脖子,一边把瓶口对准游的嘴巴,一边发出哄小孩子吃饭的声音。
“芙兰,喝东西的话,说啊就没法喝了吧?”
“哎,姐夫说的也对~~哎嘿嘿。”
“哎嘿嘿——你的头啦,芙兰你到底是哪边的!”
看到自己妹妹这态度,诺艾尔不满的皱起眉,半怒的谴责她。
身为妹妹,居然不说先问问姐姐喝不喝?这些年白疼你了吗!
“姐姐的话,等姐夫喝一半之后再喝不是更好么?”
转眼间,游辰巳已经喝了好几大口,芙兰这才把瓶子从他嘴边挪开。
“啊!你!”
面对芙兰天真的笑脸,不停摇晃的玻璃瓶,诺艾尔不由得想到了名为间接接吻的名词。脸上飞快的泛起一丝红晕。
“啊,诺艾尔,你脸好红啊,你出什么事情了嘛?”
游辰巳哪里会不知道她的心思,不过装作不知道的话感觉更有意思,所以他就问了。
“你这家伙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啊!”
“那,诺艾尔小姐嫌弃的话,芮就不客气了。”
趁着诺艾尔生气的功夫,芮一把抢过芙兰手里的瓶子,对准自己的嘴就塞了过去。
呜——但是没喝进去。
因为,诺艾尔已经先一步把自己的手捂住了芮的嘴。人喝东西是要用嘴的,所以捂着嘴确实是减肥的最好手段。
诺艾尔用空余的手去夺瓶子,芮也不放弃的腾出一只手和她斗了起来。趁此机会,游辰巳轻飘飘的游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和旁边重新入浴的芙兰坐在一起聊起天来。
“哎嘿嘿~~先到先得——拿下咯!”
闪电似的,瓶子消失了。
既不在诺艾尔手里,也不在芮手里。
在两人面前,身体修长性格开朗的大美人,有着火焰一样长发的,几乎像是在水面上燃起金色烈焰的美人——伊莉雅。
只见她高高的举着高高入手的半瓶牛奶,十分爽朗的一仰头,一口闷了。
“啊……”
两个人脸上都是一副失算的表情。伊莉雅则毫无愧疚之心,要说为什么的话……
她身上透出一股浓浓的酒精味,面色通红,眼神迷离,看起来是喝醉了。
为什么会喝醉啦!这个人!诺艾尔四下打量,终于看见远处露出歉意笑容的丽夏,她正收拾着浮在水面的托盘,岸边有四五个托盘,将近十个清酒的酒瓶散在地上,此时丽夏手里的正是第十一和第十二个。
喝了这么多,就算是度数低的清酒也不行啊。
只见伊莉雅耀武扬威跟两人那边打趣着,坐在岸边的修利长长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那个人真的是我曾经憧憬的目标,克洛斯贝尔最光彩耀人的人么……”
“啊哈哈……大、大概是吧。站在顶点的人,总、总是有些性格问题的啦……”
丽夏尴尬的回应着修利的话,不由得想到了其他的东西。伊莉雅是站在舞姬的顶点,那么,游的话,大概就是杀手的顶点了吧。
嗯……果然站在顶点的人都是性格奇怪的家伙!
自顾自的得出结论,丽夏好像能够接受的点着头。
远远的看着这一幕,塞茜尔露出年长者才有的包容笑容,暖暖的看着他们,默默的微笑。在她身边,罗伊德和小滴安静的坐着。三个人都是属于安静的类型。而且,光是看着他们玩闹,感觉就足够热闹的了。
而且……
罗伊德很喜欢和塞茜尔姐姐在一起的时候。
事实上,在罗伊德的大哥还在的时候,罗伊德对这个既是邻居又是姐姐又是半个嫂子的人,抱有暧【和谐】昧的憧憬。
在大哥死后,沉重的责任感压的罗伊德没心思去思考这些事情。只是单纯的觉着,呆在她身边,会很安心。
毕竟,很快这个短暂的休假就要结束了。
一科是克洛斯贝尔的精英,自然训练不会太简单。那么必须养足精神啊。
另一边,小滴则是完全看不见东西,身为一个盲人,这种热闹是很难去凑的。远远的听着就足够了。能够感觉到这种亲密无间的氛围。
等等?好像还少了一个?
罗伊德忽然想到了,似乎瓦吉也跟着众人过来了。
他仔细的四下打量,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见了瓦吉。只见他一脸安宁的闭目养神,额头搭着浴巾,安静的躺着。
……
瓦吉……是这么安静的性格么?
罗伊德多少有些奇怪。这个少年跟过来的理由是最莫名其妙的,也是感觉有些奇怪的。
如果是平日里的瓦吉,大概早就去折腾自己或者游辰巳了吧?显得有些安静了。
就在罗伊德想要继续推理下去的时候……
“喂喂,大家,看这里!”
活力满满的女性声音一下震住全场,每个人都停下了手上的事情,下意识的去看发声的地方。
只见格雷丝穿着大胆的便于活动的泳衣,怀里抱着一个巨大的三脚架,上面装着一台相机。
架好架子,格雷丝快速摆弄这相机寻找最好的角度,最后设定了延时摄影。
“大家,看镜头咯~~”
说完这句话,格雷丝赶紧小跑回去,和开头的乔斯特一样,飞跳入池,哗啦溅起一大蓬水花。
咔嚓。
忠诚的机械,按照设定好的行动,忠实的记录下了众人最美好的回忆,并把它定格在四方的格子里。
追记、利贝尔的情况
“快、快一点啦阿加特大哥哥……”
“我知道了我已经是最快了好吧!”
亚摩尔村外的平原上,有着红色的火焰一样头发的男人正背着一个金发的小女孩飞奔着。火急火燎的态度简直像是背上的人受了重伤,必须赶紧去就医才行。然而看那个小女孩的样子并不像啊。
终于两人赶到了亚摩尔村,在村口就遇到了一个娴静的人影。穿着浅紫色的外衣,洒脱又不失高贵。散着一头浅紫色的短发,少女的肩头却偏偏停了一只白色的隼,给她的颜色添了一些变化。
“阿加特,提妲,你们来了啊。”
看见他们到来,少女笑着对他们挥挥手。被称之为阿加特的男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赶紧调整呼吸,连续几次深呼吸才平静下来。
“怎么,他们已经走了?”
“嗯。来晚了呢。”
少女对二人微笑,笑容里多少带着些寂寞的表情。
“哎……怎么会……”
在阿加特背后的小女孩简直露出了快要哭出来的神情,吓得阿加特手足无措的赶紧安慰:“别哭啊,要是被艾丽卡(提妲的母亲)发现了,又要找事了!”
“对、对不起!”
被他这不会安慰人的话一吓,背后的小女孩——提妲——更是要哭出来了。
“说起来,王太女你从那么老远赶过来,还真是够辛苦的啊。”
安慰了几句提妲,阿加特向面前的少女搭话。
“嗯……收到消息的时候毕竟太晚了,我这还是把今天的公务分给昨天和明天才偷出来的空档呢。”
“王太女可真辛苦啊。”
阿加特叹了口气。
三人都是接到了神秘的来信,说游辰巳准备带着艾丝蒂尔约修亚来这里度假。让他们来凑热闹的。
这封信,不用说,肯定是玲寄出的。
但是要考虑到,玲人在克洛斯贝尔,寄信给利贝尔人的话,信件的传送时间就是个问题。所以,利贝尔众人收到信件的时候,已经是游辰巳来到这里并开始享受第一次温泉混浴的时候了。
提妲家住蔡斯,阿加特每星期都会抽出一两天来找提妲玩,两人还算是近的。可是面前的王太女大人居然比两人还早……简直难以想象她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那……怎么办?人家都走了。”
阿加特一边问,一边在心里埋怨那小子怎么走得那么潇洒。来一趟马上就走。简直好像有人在追他债似的。他走了,阿加特来这边的目的就消失了,他本来就是带提妲来见他们的……
“这……”
提妲也六神无主了,可怜兮兮的看着王太女大人不知所措。王太女笑了笑,道:“回去的只有游和他的朋友们。艾丝蒂尔和约修亚,还有玲,都在这里滞留呢。现在应该是在蔡斯找旅馆呢吧?”
“!谢、谢谢科洛丝姐姐!”
“哈——你不会要我再背你跑回去吧?”
阿加特无奈的回过头,看着提妲可怜兮兮的神色,长长叹了口气。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真是的……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三人道别之后,阿加特和提妲向着蔡斯的方向走去,王太女科洛丝则向着红叶亭走去。
难得忙里偷闲的来了一次,就顺便泡一下再走吧。要不然,实在是亏大了。
从一介学生忽然成为一国王女的变化,让科洛丝更多的思考着时间的利用效率。来去一趟花费了那么多时间,如果什么都不做就回去,这就是无意义的时间。如果泡了温泉再走,那么勉强可以把它们算作是休息时间。
褪下了衣服,披上浴巾,科洛丝鬼使神差的走进了混浴。
如果,是他的性格的话,毫无疑问,会半强迫的让大家一起混浴的吧。
回忆着自己学长那张总是温柔的脸,科洛丝不禁笑了出来,把身体泡在水里,小小的伸了个懒腰。
忽然,她注意到池子边还有一个人。
一个女人。
有着仿佛是绘画颜料一样纯粹的深紫色头发,头发很长,发帘恰到好处的遮住了自己的左眼,右眼则是赤红色,仿佛宝石一样。手脚都很长,作为女人来讲,身材好的没话说。
这个女人……
科洛丝仔细思考着,最后得出结论:自己不认识她。
因为浴池里只有她们两人,科洛丝不由得继续观察着面前的人。
她正在读书,书非常厚,已经看到了中间的位置,书名看不清楚,但是通过封面那精致的装潢和花纹,科洛丝判断,这可能是一本圣典。
毕竟作为一国的王女,对本国最大的宗教,或者说塞姆利亚大陆最大的宗教——七耀教会——必须有一定的了解。他们的圣典,科洛丝虽然没有全读过,但是基本的意思和圣典的造型她都是知道的。
而且……虽然看的不真切……
但是那书皮精致的雕花,简直像是“原典”而非“复制品”。
或许是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这位女性冷漠的瞥了科洛丝一样,清冷的目光让她下意识缩缩头,撇开视线。
在看过去的时候,女性已经不见了。
那个人……是七耀教会的修女吗?
科洛丝回忆着更衣室里放着的衣服……那明显不像是修女服……
不过……
科洛丝又想到了一个有着好像葱头一样发型的不良神父,那可是连圣典都能丢的不靠谱神父……不过,也是正牌神父啦。他的法衣就完全不一样。
嗯……结果,到底是不是呢?
连科洛丝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关注她。
——————
有着紫色头发的女性会消失,当然是因为离开了浴池。
“他走了。”
她单手拿着艾尼格玛和谁联系,然后单手穿着衣服。那是一套素雅的服装,没有太多花式。
“嗯。可以确定的是,那名为【真之睿智】的药物依旧没有抵消我的能力。那条伤疤还留在他胸口。”
如果科洛丝再多一些怀疑,甚至偷听了她的对话,那么恐怕她就会明白这个人的身份了吧。
游辰巳在离开利贝尔的时候,遭到了星杯骑士团的狙击。左肋上留下了无法恢复的伤口。
结合起来,这个人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
“守护骑士?别蠢了艾因。就克洛斯贝尔大主教的那个不合作态度,我一个人他都未必会放我进去,跟别说是‘星杯骑士团’的‘走狗中的头子’了。”
她坐在长凳上,单手穿着高跟靴。
“……好吧。你愿意让他们支援就支援吧。不过,你是对的。”
整理好衣服后,她的视线忽然飘飘忽忽的看向了远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但事实上,她应该只能看到木头的墙壁。
“克洛斯贝尔,将有一个大麻烦。恐怕,又是至宝级的麻烦。那,准备把谁派过来……第五位?呵呵,那个不成熟的小鬼啊。随你喜欢吧,艾因。”
女人的嘴角勾起了一些笑容,似乎是提到了这个【第五位】,让她想到了愉快的事情。
“对了,艾因。”
“什么”
通讯那头的人,声音明显颤抖了起来。心虚的感情简直能通过艾尼格玛飞出来了。
“听好了,如果我不在的时候,你敢把骑士团的文书工作放着不管,如果累积起超过一个星期的文书量,我回去之后……你懂得吧?”
她的最近勾起一丝冰冷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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