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有点悲伤。
“哦，原来是这样——”张麟麒点了点头，心中开始迅推断，该是哪路神圣下的手？很快的，张麟麒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北方的那一群狼，可能性最大。
“麟麒啊，我这次先和你说一声，就是让你有个准备。”崇祯叹了一口气道：“吴孟明这一死，朝里朝外对于你和西厂的风声都很不好啊！他们都是认为吴孟明的死和你脱不了干系。”
“哼，真是躺着也中枪啊！”张麟麒轻轻哼了一声。朝里朝外这么看也是正常。毕竟前些日子西厂和锦衣卫之间生了那么大的一件事情。数百万石粮食硬生生的被西厂从锦衣卫的饭碗中抢走，锦衣卫还死伤了几个顶尖高手。作为大明朝数百年来的特权部门，锦衣卫什么时候吃过这样大的亏！要说西厂不担心锦衣卫报复，那是不可能的。
那么照着这个思路推断下去，张麟麒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先杀了吴孟明，也是说得通的。
“麟麒啊，你放心，我是绝对相信你的。你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崇祯温声道：“因为你要是想除去吴孟明，只要和我说一声，那绝对就可以了。没必要这样大费周章。”
“嗯，这也是。”张麟麒看了崇祯一眼，点了点头，君臣之间到了他们这种程度的，确实已经不用多说什么，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的意思了，都到了知心的地步了。
“只是如今，舆论对你很不利，等会上朝之后，你要心中有数。”崇祯轻声道。
“我知道了——”张麟麒点点头，心中已经有了应对。
“对于新的锦衣卫指挥使人选，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崇祯开始向张麟麒征求意见。毕竟西厂内人才还是有很多的。
“这个嘛——”张麟麒想了想，道：“微臣以为这个人选还是以从锦衣卫之中选拔为好。毕竟锦衣卫刚刚没了指挥使，不宜从外面派人过去，还是以稳定为要。”张麟麒想得很透彻，眼下锦衣卫肯定处在动荡时期，在这种时候，从锦衣卫内部提拔肯定比空降过去合适。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我知道了——”崇祯听了之后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君臣之间又就其他一些事情交换了一下看法。不一会，上朝之后，等到崇祯向群臣通报了吴孟明的死讯后，果然引起了轩然大波。毕竟死的不是阿猫阿狗，而是堂堂的锦衣卫指挥使啊！一时间，朝堂之上众说纷纭。
很快就有几个御史相继出班跪倒，慷慨陈词，要求崇祯彻底追查凶手，以正国法。而且他们话里话外都是有意无意的把矛头对准了张麟麒。虽然没有明说，那个意思却是很明显的。
也是，所谓的御史，最擅长的就是捕风捉影，闻风奏事。前段时间西厂和锦衣卫之间生了这么大的冲突事件。他们自然是要拿来说事的了！至于真正的凶手是不是西厂，这些御史并不关心，他们所追求的只是出名。对他们来说，能够隐晦的和名噪天下的镇国将军叫板，那就是一种荣耀！
不过好在张麟麒事先的到了崇祯的提醒，所以对于这些御史的无稽之谈根本不予理会。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张麟麒不搭腔，这些御史也就不能老是唱独角戏。崇祯也就适时的宣布新的锦衣卫指挥使人选，好转移话题。（因为御史弹劾大臣那是祖制，崇祯也不能制止。只能引导。）
很快的，新的锦衣卫指挥使人选出来了，是一个名叫平海章的人，他是锦衣卫世袭子弟，原本也是北镇抚司镇抚。是锦衣卫的第三把手，现在第一把手吴孟明和第二把手吴杰都死了，就顺理成章的坐上了锦衣卫指挥使的宝座。
当晚张麟麒下朝之后，和方剑屏说起了这件事情。二人分析下来的结果就是要小心应对，加强对于锦衣卫的防范。
………………………
而在锦衣卫的京师总部，一帮头目们也都在开会。为的自然是新鲜出炉的锦衣卫指挥使平海章了。平海章原本是管的北镇抚司，而北镇抚司又是专门管犯人的，里面行刑审讯应有尽有。这么多年下来，里面也不知冤死了多少犯人。所以平海章说话之中也是带着一股煞气。
“诸位，这些日子生的事大伙也都知道了。可以说是流年不利。锦衣卫往日的威风都被糟蹋干净了。”平海章沉声道：“而现在，吴大人又是死的不明不白。所以我决定，第一就是要找出真凶，为吴大人报仇，第二就是要重振旗鼓，重新打亮锦衣卫这块金字招牌！”
“指挥使大人英明。”坐在下的周通连忙说道。这段时间锦衣卫高层死了不少人，所以这个周通倒是因祸得福，升为了锦衣卫千户。而他本身就是平海章的绝对心腹，所以得以参加这种高级别的会议。
“那么对于吴大人的死因，指挥使大人可有眉目了？”周通小心翼翼的问道。“嗯，大致分析下来，应该是西厂所为。他们还真当咱们锦衣卫是泥捏的了！”平海章沉声道。此言一出，众多锦衣卫头目都是一阵大哗。
“西厂欺人太甚——”
“步步退让，他们竟然骑到咱们脖子上拉屎拉尿，和他们拼了——”
众多锦衣卫高级头目都是义愤填膺的道。平海章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其实他说的什么是西厂所为，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可是他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就必须这么说。
因为是不是西厂所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体现出一种信心，不然的话，人心就散了，队伍不好带了。所以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才会如此下定论，为的就是重新凝聚信心。
而且他这也不是无的放矢，东厂厂公袁彪已经和他通过气，无论在任何时候，东厂都会和锦衣卫共同进退。因为一个太过强大的西厂对于锦衣卫和东厂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情。
而正因为有了袁彪的承诺，平海章才会底气十足的说出这番话。嘿嘿，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锦衣卫历经数百年，底蕴还是有的，还真当锦衣卫是善男信女了！
“大伙放心，我一定会西厂斗争到底的。”平海章作了表态。“不过眼下当务之急是需要搞到大笔的银子。不然的话，招兵买马，填还亏空都无从谈起。”因为最近一段时间锦衣卫元气大伤，需要招兵买马，补充新鲜血液。而前段时间做的大米生意，其中很大一部分本钱是锦衣卫向一些功勋人家借的。如今也都需要填补亏空。
“启禀指挥使大人，如今要搞到这么多银子，怕是难度不小，因为现在弟兄们的活动，受到了西厂很大的限制。他们什么事都要管，兄弟们手脚放不开啊！”周通趁机大倒苦水。
原本的锦衣卫，只要稍稍使些小手段，日子是过得相当滋润。比如没钱花了，就先找到一家富户，要没什么靠山的，然后在路上捡个孤苦无依的垂死老幼带回去，悄悄把他弄死，丢在这家人家门口，然后冒充亲友上门讹财的。或者再有打着为朝廷勘探金矿之名，专门挖大户人家的地基。说是下面有黄金。如果想要保住宅院，那就得花钱消灾。
诸如此类的手段，不一而足。可是现在多了一个安民厂。锦衣卫就再也不敢用这些手段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 轻松拿下
“哼，又是西厂——本指挥使和他们誓不两立。 ”平海章恶狠狠地道。不过光说狠话没用，银子不会自己滚进来啊！再过了一会散会之后，现场只留下他和周通之后，平海章却是对着周通平海章低沉着嗓子道：“事急从权，那个在大夏口与鞑子贸易的事情可以交待人去办了——”
“是——”周通听了之后连忙答道。所谓的大夏口与鞑子贸易是这么回事。鞑子地处北方，那里物产单一，缺少食言，铁器之类的物品，都是需要从中原进口。而交易的地点就在大夏口。（就是在今天的张家口一带。）可是自从鞑子和大明开战以来，贸易就中断了。
而现在平海章急需银子，就准备干这票买卖。只要成功一次，最少都是几十倍的暴利！正所谓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
“只是指挥使大人，最近西厂那帮家伙猖狂得很，到处乱窜，只怕万一此事被他们得知的话，难以收场啊！”周通不无忧虑的道。
“无妨——”平海章却是阴阴一笑道：“多派些得力的人手过去，告诉他们事成之后每人都有重赏！我就不信了，西厂真是钻进锦衣卫肚子里的蛔虫，什么事情都知道！”
“是——”听见平海章这么说，周通也就不再反对。他身为平海章的心腹，深知他的脾气。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反对，什么时候不可以反对。
三天后，一队精干的锦衣卫番子由周通带队，身负秘密使命，秘密的出京了。不过正所谓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这队锦衣卫番子才刚刚到了大夏口，就有人去将军府告密去了。
是谁呢？正是金万财。要说金万财的生意做的还真是大，他的天通商行遍布全国，而这次前来张家口的锦衣卫番子，身上只带了采购货物的银票，却是没有运输工具。而金万财手下的车马行也有一支常年在大夏口一带跑运输的。于是乎周通就找上了他们。
一来这支车马行在当地，是规模最大的一只，这就和后世一样，物流也是相信大品牌一样，锦衣卫对于做的最大的商家的能力也比较信得过。二来他们这支车队也是常年跑大夏口这条路线的，熟悉。
而且周通也自信，他们不会走漏风声。毕竟只要亮出锦衣卫的牌子，一般人躲还来不及，还怎么会没事找事呢！而且他们这次还是打着锦衣卫机密行事的牌子。让车马行托运的物品，都是拿布匹包的严严实实的。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不过，周通他们却是没想到，这支车队也是属于天通商行的，而负责这支车马行的是金万财的一个侄儿，当初锦衣卫在询问车队情况的时候也没明说，因为金万财的这个侄儿知道锦衣卫和天通商行之间的关系（当初把锦衣卫囤积的粮食运出来的就是天通商行所为）
能做上一个车队的老大，金万财的这个侄儿为人很精明。看着周通一伙鬼鬼祟祟的就觉得很怀疑。在看见他们运送的货物，更是觉得怀疑。不光数量庞大不说，足足五十大车。而且分量都是极重！都压得车轮咯吱咯吱直响！
虽然锦衣卫方面解释说这是军需物资。可是金万财的那个侄儿却是不信。如果真是军用物资，用得着这样遮遮掩掩的吗？于是他就多了一个心眼，推掉这笔生意他是不敢的，毕竟这是货真价实的锦衣卫。不能得罪！不过他还是在途中抽空子看了一下运输的货物。不过等到他看了之后却是大吃一惊，原来都是整车整车的铁器和食盐。
这下子他的脑袋就是嗡的一声，铁器和食盐，都是大明朝严格控制的东西，更不要说要运往大夏口一带了，那里已经是和鞑子交界不远的地方了。而且数量这么庞大的东西，有哪个货主能够吃得下！稍稍分析之下，货主已经是呼之欲出了……不行，得和叔叔通个气。金万财的侄儿心中如是想到！他身为金万财的亲戚，对于一些事情也有所了解。譬如金万财和名噪天下的镇国将军交好，多有生意往来。而镇国将军和锦衣卫却是一对仇敌。
只是如今这件事情太过重大，他也不敢自专。所以一面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一面暗地里放出联络用的信鸽，向金万财报信。虽然此地离着京师不近，信鸽一个来回也需要几天的时间。
不过时间还是足够的，此地离着大夏口还有几百里地呢，正常的话也要走上好几天。如果他们在出于需要，故意磨蹭一下的话……于是乎，在周通还蒙在鼓里的时候，机密就这样泄露出去了。
而金万财接到飞鸽传书后，只是稍稍考虑了一下就立马来将军府报信来了。生意能做到金万财这种地步的，脑子都好使。金万财现在很清楚，不管他自己是怎么想的，现在外界都是一致认为，他就是镇国将军的一党，因为他的很多生意都和镇国将军有关系，如新式水车，手压机……所以他现在已经和镇国将军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所以他在接到了这封密信后，第一时间就赶来报信，虽然要面对的是恶名昭彰的锦衣卫，不过金万财也顾不得了。反正他坚信，在大明朝这块地面上，还没有镇国将军办不到的事情，斗不倒的人！
等到金万财气喘吁吁的赶到将军府，和门房通秉过后，见到张麟麒时，张麟麒正在享受‘电吹风’呢！当然，这个时代是没有‘电吹风’的。张麟麒穿越到这个时代，也没有变成无所不能的神，把发电机，变电站什么的都造了出来。此刻张麟麒享受的是“人工风扇”。
所谓的“人工风扇”即在一个轴上装上扇叶，轴心上拴有绳索，仆人手摇轴心上的绳索，扇叶被带动旋转则可生成凉风，虽然速度比不上真正的电风扇，不过降温的效果还是不错的。当然，也只有像张麟麒这样功成名就的人才能享受得起的，普通布衣是享受不起这种电扇的。
而等到金万财和张麟麒说明了来意之后，张麟麒却是冷冷一笑：“天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这个新上任的锦衣卫指挥使还真是疯狂啊！为了银子连这种事情都敢做！”
在表演了金万财几句后，张麟麒立即作出了部署。马上飞鸽传书大夏口当地的西厂番子，核实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并且在西厂内部，也开始紧张的调兵遣将，随时准备出发北上。
西厂的信鸽当然不是民间的信鸽所能比拟的，二天时间不到，消息已经传回来了。证明确有此事！
既然确有此事，张麟麒马上作出部署，派出方威前往大夏口。毕竟大夏口离着京师并不远，骑上快马也就数天的路程。而锦衣卫运输大批物资，再加上金万财的侄儿故意阻挠，相信是能追得上的。
而张麟麒呢，则是坐镇将军府，敬候佳音。七天之后，方威风尘仆仆的回来了，并带来了意料之中的好消息。不仅把前去交易的锦衣卫番子一网打尽，还顺带着把前来交易的鞑子也打死打伤几十个。
也就是鞑子小心谨慎，选择交易的地点离着边关很近。等到发现不对时，立即撒丫子就跑。（其实本来鞑子还想抵抗一下的，毕竟他们也来了二百多号精锐骑士。碰上一般的明军部队都是可以一战的。
不过等到发现对手是西厂番子后，是毫不犹豫的撤退了。现在的鞑子，在和张麟麒几番交手过后，已经就和后世的某个专用名词恐韩症一样，他们患上了恐张症！连带着对于和张麟麒沾边的都感到恐惧。更不要说西厂番子是张麟麒的直接属下了！）
于是，此行方威收获巨大，其一是缴获。缴获了满满的五十大车铁器和食盐。其中尤以铁器占多，这些铁器还多以精铁为多，估计如果全部将其打制成武器的话，最少都能武装起一只数万人的部队。
另外还有数吨的食盐。虽然不是那种最上等的雪花盐，不过这些盐颗粒细腻，颜色洁白，也是上等的好盐了。另外还从周通身上搜出一张一万两银子的银票，估计是备作不时之需的，如今也一并被方威缴获了。
这还只是从锦衣卫身上的缴获。在鞑子身上缴获同样巨大！应锦衣卫的要求，鞑子这次前来交易，并不是带的银票，而是同样带的是货物，大明朝稀缺的货物，要说鞑子生存的白山黑水，虽然气候恶劣，可是也有一些好东西的。诸如小指头大小的东珠，筷子粗细的老山参，雪白的貂皮……
这次足足带来了五大车。也是一并被方威缴获了！要说锦衣卫的算盘还是打得很精的，直接让鞑子给银票，赚的并不多，毕竟这些物资也是有行价的，不能价格开得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