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诺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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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诺弯刀- 第3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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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丈夫,并没有妇女参杂其。

    这是当时印度的环境决定的。

    在2500年前的印度,女性被看成是财产,而非正式人类。

    佛祖在阿难的劝请下,接受养母(姨妈)和前妻为首的女众弟子出家修行,已经是承担了很大的社会压力了。

    算是严控妇女的加入,佛祖和僧团,也没有能避免社会大众对男女关系问题的怀疑。

    从阿含经的记载来看,佛祖曾被反对者诬蔑和女人有过不正当的关系,有女人被人收买,站出来说佛祖和她有染,令她怀孕;有女人谎称佛祖是她孩子的父亲,乃至对佛祖发起强奸控诉;还有不少狂热地爱恋他的女粉丝在街道对他眉来眼去,围追堵截,更有不少骨灰级别的粉丝因爱成恨,雇佣黑社会在街头对他扔香蕉皮,挑衅威胁。

    不仅相好光明的佛祖遇到过这些麻烦,而且他的长相英俊的弟子们也常常陷入这种困难。

    在《楞严经》记载了佛祖的堂弟阿难被一个漂亮妹子疯狂地爱,妹子不惜在布施阿难的饭菜里面下了迷幻药,准备对阿难加以囚禁强奸的惊险故事,如果不是佛祖心有灵犀感觉到了,派出殊菩萨前往营救,阿难惨了。

    在当时的印度,受婆罗门等传统宗教的影响,圣者的形象一般约定俗成是:生活朴素清贫、洁身自好、不近女色的出家人形象。

    在这种普遍观念之下,如果佛祖浑身珠光宝气,大队仪仗人马前呼后拥,随身携带一大群佛母,搂搂抱抱,一路放光动地地开进一个村庄,大概很难让人相信这是“正法”,很难让民众生起恭敬信仰之心。

    所以,为了避免影响佛法的大众形象,影响佛法的吸引力和普及面,释迦牟尼在处理女性问题,是非常谨慎的。

    那是印度佛教不怎样提及女人的原因。

    但是,佛教传播到藏地之后,情况不一样了。

    藏地自古地广人稀,在许多地方,方圆数百公里只有几个人类而已。在这种情况下,作为一个民族,作为一个物种,要生存繁衍,必须有非常手段,如,发展配偶婚,近亲婚等等。

    女性资源,是相当珍贵的。

    而人口数量的保持和努力增长也是民族的头等大事。

    面对这种情况,再像在人满为患的印度和汉地那样突出宣传禁欲、独身,难免和这个民族的生存国策相抵触了。

    所以,女性的形象,双运的修法,也应运而生了。

    事实,女性出现于觉者行列,单修还是双运对于认知真相都没有什么必然妨碍的。

    禁欲对于保养寿命,清醒头脑是很有用处的,但不禁欲,也不一定会妨碍你了知真相。因为你本来是很清醒的,如果不自己闹腾,把自己搞糊涂的话,本来足够清醒了。

    在汉地的情况也和印度类似。

    在汉族知识阶层的心目,圣人也必定不是一个好色贪淫的形象,所以,佛教传播到汉地之后,也保持了男尊女卑、清贫圣者的特色。

    但是在汉地,对女性的忽视印度的程度要轻一点,而且汉人大概是全世界最具有恋母情结的民族了,因此,男性的观世音菩萨到了汉地之后,变成一位慈祥的母性的形象了,而且获得了惊人广泛的拥戴。

    (二)

    诚如在教学当只有表扬,没有惩罚是不行的一样,佛法传播的过程,没有怒吼也是不行的。

    但因为受众特征的不同,怒吼的方式也不同。

    在民族性格温和柔顺,战斗力不强,民风不是很剽悍的南传佛教地区,怒吼也是较温和的,最严厉的,也是对于各种不受教的烂人“默而摒之”罢了。

    佛教北传,而进入北部喜马拉雅地区之后,气候逐渐寒冷,而民族性在严酷生存环境的磨练下,也逐渐强悍起来,默而摒之,也根本不够用了,怒吼的声音不得不跟随着大了起来。

    清秀美丽、斯安静的佛像是南传佛教地区的主流塑像,而地狱的造像,越往北边,越见频繁,这都是民族性决定的。

    而“棒喝”的这种生猛做法,也开始派生出来。

    到了民风更为剽悍的藏地,“棒喝”都还太斯了,镇压不住,于是出现各种愤怒本尊,手持几百样兵器,有若干个青面獠牙的面孔和无数手脚,一出现是惊天动地,愤怒遍布虚空。

    不是不爱好和平和忘记温柔啊,实在是没办法啊,不这样凶猛无,不能让大家害怕啊。大家不害怕不会臣服啊,不臣服不肯坐下来听你好好说啊。必须先让他害怕,他才能坐下来跟你学道理。

    更何况,地狱或者那些愤怒本尊,也是本来有的,并非杜撰骗人。

    (三)

    这像一个好演员,如说周润发那样,穿风衣戴墨镜叼一根香烟,变成小马哥,裹头巾系腰带穿裙子变成泰国君主,穿西装戴礼帽口袋插一支玫瑰花变成深情款款的许强,披挂黄金甲,手持宝剑,变成老谋深算冷酷无情的王,千变万化都因为情节需要。不能看到外形变化,忘记了服装和角色下面都是周润发。

    佛教这2500年来,在全世界的表演,大致是这样的。一方民众,喜欢看到什么样的形象,什么样的形象能让他们更愿意学习,更容易教化,佛菩萨显现什么样的形象。正如同《观世音菩萨普门品》所说的,应以何身得度,即现何身为其说法。应以婆罗门身得度者,即现婆罗门身而为说法;应以居士身得度者,则现居士身而为说法;应以妇女身得度者,则现妇女身而为说法;应以童男童女身得度者,即现童男童女身而为说法。

    而这,正是释迦牟尼和得到他的启发而觉悟的追随者们,最令人肃然起敬的地方。

    (四)

    方达峰在一封邮件里说:“虽然我不是科学家,但我深知,这个世界,最困难的事情,并不是世界最聪明的人在实验室里发现科学的原理。”

    他说:“最困难的事是,要让那些丛林里最无知的人,最顽固愚蠢的人,明白这个原理,诚心接受它。”

    他说:“前者,很多科学家可以做到,但后者,他们恐怕无力胜任。”

    他说:“后者,有时候,要靠我这样的人。但,更多的时候,要靠那些能够以身作则、牺牲自己、感动别人、无私奉献、不求任何回报、能担当一切委屈苦闷的教师们。”

    我觉得,他说得很对。

第八百一十六章 盂兰盆节(上)() 


    (一)

    那一年八月。盂兰盆节前夕。高雄从加拿大飞到亚洲来。他给我打了电话,约我见面。他说是有商务上的事情,顺便过来看看我。

    但我有点疑心他是为了这个节日专程飞过来的。他可能觉得,这个日子,我会倍感孤单。

    我隐约听说,高雄最近正走桃花运,有个法国籍的华裔女子,一个很有名,长得也很有气质的时装女设计师,正在狂热地追求他。但是,高雄却并没有和我提过此事。

    其实,我也在和一个男人交往,并且考虑和他结婚。

    从内心深处来说,我根本无意结婚。然而,若一日不结婚,周围有关介绍、相亲、挑逗、追求、劝说、絮叨、逼迫的行为就不会停止。这些行为让我倍觉世间空虚,毫无兴味。我很厌恶被这些行为所包围。

    太平盛世里到处都是平庸的男人。越接触这些男人,我就越敬爱你。

    在无法推辞的情况下,我被迫和那些男人见面,和他们在不同的场合吃饭,喝各种不同的饮料,谈各种不同的事情,看各种不同的电影,逛各种不同的商店。

    他们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和我接触,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刺探我的条件和我的意向。

    有一次,我见过一个姓丁的男人。我们在一个公园见了面,聊了一些话题,然后,我们一起喝了一点酒。

    在喝酒的时候,他看着我问:“你经常赴这样的约会吧?”

    我点点头。能看出这种事的男人不多。

    他说:“我对你很好奇。你根本不想结婚,为什么要来赴这种约会?”

    他说:“我很肯定,你从来不喜欢结婚这件事情。”

    我看了他一会儿,说:“那,这一顿,让我来付帐吧。”

    后来我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个姓丁的男人。

    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出心里的苍老与沧桑。

    我不想受到外人的打扰。

    我不是说太平盛世里面就没有好的男人,我也不认为女人在太平盛世就找不到可以敬仰爱慕的英雄,而且我也不认为和妻子相濡以沫地度过一生,养儿育女,朝九晚五就一定逊色于在战场上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我充分理解前者的难度,也始终保持足够的尊重。

    然而,太平盛世里面腐朽和无能的男人,比例的确会高许多,那是因为缺乏必要的淘汰。

    我见了那么多的男人,心里一点微澜也没有漾起,只是因为他们全都不是你。

    “做记者这种工作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很辛苦吧?”

    “我也是这个大学毕业的。”

    “你还有兄弟姐妹吗?”

    “云南这个地方你觉得怎么样?”

    “要不要再喝一杯?”

    “我们再看一场,怎样?”

    在各种各样的问题当中,我感到年老的疲惫。

    他们围绕着我青春的形象喋喋不休,他们不过是想实现自己的**,他们不知道我是亿万年前的古老化石,他们不知道我已经好几千岁了。他们的话语都只能划过我的表面,不再能进入我的心里。

    我回答他们的问话,我对他们微笑,我和他们并肩而行,我看着他们的眼睛和他们干杯。

    我在这个世界上找不到可以进行哪怕只有一句对话的人。

    我觉得我和他们就象是一些在坠落途中擦肩而过的流星一样。

    我在这些活动里看到无数正在进行中的、线路不同的死亡。

    我在这些活动中,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亲爱的指导,这一生我真的是太疲倦了,因为连续目睹了你的两次死亡,所以我没可能再为你活另外一个82年。

    诚如你有你的极限,我也有我的极限。

    那晚,姓丁的男子问我:“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我没回答它。

    坐在他面前的,其实是一个已经死了的女人。一个不愿意让人知道她早已死了的女人。

    (二)

    由于十分厌恶这样的约会活动,我决定要通过结婚来中止它的延续。

    面对一个平庸的男人,总好过面对一大群。

    我按部就班地走着恋爱的常规流程,慢慢地接近婚姻。

    我一点都不觉得快乐。展望未来,看到的都是无尽的重担和纠缠,并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东西。真的。

    但是,不结婚的话,那些麻烦与纠缠,就难于停止。至少,在我老去之前,难以停止。

    有种无逃于天地之间的穷途末路感。

    我也没有对高雄说过正在和男人交往,准备结婚的事情。

    但他还是知道了这件事情。

    (三)

    见面的时候,隔着茶几,高雄虎视眈眈地看着我。

    他说:“我很痛心。痛心疾首。”

    我说:“什么痛心?你回来不是有生意上的事情要办吗?”

    高雄说:“我回来也是因为听说你在和一个男人交往。”

    我说:“不可以吗?”

    高雄说:“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说:“我和谁交往,要向你报告吗?我是你畜养的女奴吗?”

    高雄说:“我是你的朋友。”

    我说:“听到我从悲痛中走出来,重新开始生活,像正常女人那样谈婚论嫁,你不高兴吗?你不要对我说恭喜吗?”

    高雄说:“恭喜个屁!”

    我瞪眼看着他。我说:“粗鄙。”

    高雄说:“我有这么可怕吗?可怕到你要躲到一个见鬼的婚姻里去?”

    我说:“我结婚并不是为了躲你。”

    高雄说:“那你是要躲着什么?痛苦?孤单?自己?还是他无所不在,永难消逝的影子?”

    我觉得一股怒火直撞顶梁。

    我说:“你真无礼。”

    (四)

    周围桌子上的人们,纷纷回头看着我们。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

    高雄说:“好吧。我是想请你吃饭,并不想要触怒你。如果我让你觉得不开心,那我道歉。你知道我一向行事粗鲁,不是你喜欢的那种斯文人。”

    我再次想起你因为疼痛而昏厥的那天,高雄和我一起上楼,镇定自若地救助你的情形。我觉得刚刚那样对待他,自己也很失礼。

    我低下眼睛。

    我说:“我并没有不开心。”

    高雄说:“我只是,不忍看你,走进你不想走进的境地。婚姻是漫长的相处。如果你选择了错误的人,未来会有很多日子,因此而变得昏暗无光。”

    高雄说:“别这样轻率地决定。我求你。我的确一直很想娶你,但我也深知你看不上我。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这样糟蹋你自己的青春。”

    我说:“我已经没有青春了。我已经早就没有青春,可供糟蹋。”

    高雄说:“我知道你厌恶约会和相亲。你只是想中止它。不管这是不是饮毒止渴。”

第八百一十七章 盂兰盆节(下)() 


    (一)

    我说:“好奇怪,你干嘛总盯着这件事不放?你自己不也是在和人交往吗?”

    高雄说:“你听说什么了?”

    我说:“好多人说,有个很有气质的法国华裔女在疯狂地追求你。”

    高雄说:“你说的是苏?”

    我说:“我之前不知道她的名字。”

    高雄说:“是她在追求我,我并没有对她表示过许可的意思。可她一直都在我身后,不肯离去。”

    我说:“你会有拒绝美女的时候吗?”

    高雄说:“如果她们靠近我是贪求金钱和享受,那我当然来者不拒。但这个苏,她不是的。她本身就足够有钱有地位,她和那些不同。”

    我说:“你不是也和她约会吗?”

    高雄说:“是。我们的确约会。因为,我这个人,其实很心软。有时候,她站在那里,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泽,我,会觉得,拒绝她,让她失望和伤心,很不道德。”

    高雄说:“男人的心,其实没有女人的心那么坚硬。”

    高雄说:“我做不到像有些人那样,反复拒人千里,还能无动于衷。”

    我看着高雄。

    他说:“我不是说你。你别自动对号入座。”

    (二)

    裙裾的悉苏声。首饰轻摇的声音。我转过身来。我拉开布帘。

    高雄的眼光落在我身上。他张开嘴。他把嘴张得大大的。他保持这个表情超过两分钟。

    我看着他。

    他一直保持着这表情。

    我说:“你下巴怎么了?要脱臼了吗?”

    他的眼珠咕噜转了一下。他吞咽了一下。他的下巴开始左右活动。

    他看着我。他说:“哇!”

    我上下看看自己。我说:“我穿和服看上去很古怪吗?”

    我说:“我也觉得挺古怪的。、我还是不要穿成这样了。很不自然的。”

    我伸手要拉帘子。

    高雄说:“不。不。不。很自然。很自然。不要换。就这样不要换。“

    他说:“女人真是不可思议。我都没有发现。你什么时候就不再是丑鸭子了。”

    我看了他一眼。我再次要伸手拉帘子。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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