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洋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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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西洋案件-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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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天,”赫达克医师说。说完走了出去。
    “我比较喜欢他而较不喜欢史丹佛。”邦翠太太说。
    “我也是,”玻波小姐说。“他是个易亲近的朋友,”她想一想说,“我想他是来为我
‘打打气的’。”
    “这么说来这是谋杀案没错了,”邦翠太太说,“事实上我看到事情的经过。”
    “太好了,”玻波小姐说。“你可以告诉我她到达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被带进室内,”邦翠太太说,“一位身份不高的人带我进去。”
    “谁带你进去?”
    “喔,一个看起来很瘦的年轻人。我想他是玛丽娜·格雷的秘书或什么之类的。他带我
进去,还领我上楼梯,楼上有会员聚会。”
    “楼上?”玻波小姐惊讶地说。
    “喔,他们整个修改过,把更衣室和卧室拆掉合并成大厅,看起来很吸引人。”
    “我知道了,有谁在那里?”
    “玛丽娜·格雷,她穿着灰绿色的衣服,身材苗条,很可爱、迷人。还有她的丈夫,以
及那个女人伊拉·杰林斯基,我曾告诉过你,她是他们的社交秘书。另外大约还有八个或十
个人在那里,有些我认识,有些不认识,有几个我想是影剧界人士,有两个是牧师和史丹佛
医师的太太,史丹佛医师是后来才到的,另有上校、克利特琳太太和海·希利佛一家人,还
有一个可能是新闻界人土,一个年轻女人背着照相机拍照。”
    玛波小姐点点头。
    “希特·贝寇克和她丈夫在我之后也跟着来了。玛丽挪·桔雷对我说了一些客套的话,
之后又招呼另一个人,喔,我想起来了——牧师——希特·贝寇克和她的丈夫这时到了,你
知道她是约翰救护协会的秘书,有人好象说了些什么,称赞她工作认真,玛丽娜·格雷说了
一些话,后来贝寇克太太开始长篇大论地谈到几年前她如何认识玛丽娜·格雷,我不得不说
她实在是个令人讨厌的女人,而且她说话也没有技巧。我相信没有一位电影明星喜欢人家提
到她的年龄。当然,我相信她没有想到这个。”
    “你意思是说她生气了?”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事实上我不认为她把话听进去了,她瞧着她背后的墙上。
以一种无法解释的眼光——”
    “达莉,说说看啊,”玛波小姐说,“或许我觉得这点很重要。”
    “是一种僵住了的表情,”邦翠太太索尽枯肠说,“好象她看到了什么——喔,亲爱
的,这实在很难形容。你记不记得‘夏尔特女郎’这首诗?破镜边缘:‘死神已降临在我身
上’。”
    “她表情缰住了,”玛波小姐想一想又说。“而且瞧着贝寇克太太背后的墙上,到底墙
上有什么东西?”
    “喔!某种照片吧,我想,”邦翠太太说,“是意大利人的,我想是圣母玛利亚,不过
我不敢确定,在这张图片里玛利亚抱着一个微笑的婴儿。”
    玛波小姐皱皱眉头。“我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图片会让她有这种表情。那时还有人继续
上楼吗””
    “喔,是的,还有。”
    “你记得是谁吗?”
    “你的意思是她可能注视着上楼的客人?”
    “哦,这有可能是不是?”玛波小姐说。
    “是的,当然——让我想一想。是市长和他的夫人以及服装整齐的随行人员,其中有一
人留着滑稽的胡子,人还很年轻,还有个背着照相机的女孩,她在楼梯口拍那些上楼和玛丽
娜握手的人,其中有两个我不认识,我想是影剧界人士,另一个是葛雷思,来自罗尔农场。
可能还有其他人,不过现在我不记得了。”
    “听来了解的希望不大,”玛波小姐说,“以后又发生什么事?”
    “我想是杰逊·路德悄悄地碰碰她的手肘,因为她突然间似乎精神集中起来,对着贝寇
克太太微笑,然后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以后呢”
    “以后杰逊·路德端饮料给他们。”
    “什么样的饮料?”
    “台克利酒,我想。他说是他太太喜欢喝的酒,他给她一杯,也给贝寇克那女人一
杯。”
    “这很有趣,”玛波小姐说。“确实有趣极了。以后又发生什么事?”
    “我不知道,因为我带几个叽哩呱啦的女人去参观浴室。以后我知道的就是那个秘书跑
过来说有人病倒了。”

   


 








第四章 平常的六倍 




    侦查开始了,但时间又短又叫人失望,由贝寇克的丈夫认证,另一项唯一的证据是药
物。希特·贝寇克死于四克的hr…cthyl…clexyl…barbo…qninde1orytate,说得明白一些,
大概就是这个药名!然而却没有证据显示这药丸是如何拿到手的。
    警方侦查停止了大约两星期。
    侦查终结之后法兰克·可尼思督察和阿瑟·贝寇克联络上了,他们在阿灵顿·可洛思衔
三号的一扇小蓝门前碰了头。
    阿瑟·贝寇克走在前头,督察跟在后面。他取出钥匙,可是未等他插进去,门已开了。
那位开门的妇人站在那里,看起来有些尴尬,阿瑟·贝寇克一脸惊讶。
    “玛丽。”他说。
    “阿瑟,我已帮你泡好茶,我想你接受侦查回来一定想喝茶。”
    “你真好心,我是想喝茶,”阿瑟·贝寇克愉快地说。“这是尼可思督察;这位是邦尼
太太,我的邻居。”
    阿瑟说。“邦尼太太来这里只有六个月。她的儿子在附近工作,她丈夫死后她搬来这里
和他一起住。”
    这个邦尼太太黝黑,看来热情,四十岁左右,黑发、黑眼珠带着吉卜赛人的颜色。黑眼
珠看来有些奇怪,老是察颜观色。可尼思某些职业的本能让他警觉起来,那女人留意的神
色,以及阿瑟介绍她时脸上微泛的紧张都没有逃过他的注意,他觉得邦尼太太一定在某些时
候和警方有过瓜葛。
    可尼思督察说道:“她是你太太要好的朋友吗?”
    “不,不,我没有这样说。她们是邻居、相处愉快,此外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明白了。贝寇克先生,我们想从你这里知道更多的东西。我想侦查的结果让你吓了
一跳是不是?”
    “喔,是的,真的很不可思议。那是什么东西——Bi…ethyl…hex”这时他停止说下去。
    “有一个比较简单的名字。”督察说,“它被当做商品出售,有个商品名字叫Calmo,
有没有看过这种东西?”
    阿瑟·贝寇克摇摇头,觉得很困惑。
    “在美国比这里用得多。”督察说。“我知道那里可以很自由的开这种药。”
    “做什么用?”
    “刺激使病人快乐,镇静。”可尼思说。“是开给紧张的病人服用的,对于焦虑、抑
郁、失眠和其他一大堆病都有效。适当的用量不会有危险,可是过量就不行了。你太太吃下
的大约是平常的六倍。”
    贝寇克吃了一惊。“希特从没有服过这种药,”他说,“我非常清楚。她不是常服药的
那种人,也没有抑郁或优愁的现象。她是最快乐的一个女人。”
    督察点点头。“我明白了。没有任何一位医生开过这种药给她?”
    “没有,当然没有,我非常清楚。”
    “谁是她的医生?”
    “她在宇姆医生那里看病,不过自从我们搬来这里后我想她就没有去看过他。”
    可尼思想了一想了说,“这样说来她不是那种需要服这类药的人?”
    “不是,我相信她不是。她一定服错了某种药。”
    “这是很难想象的一种错误,”可尼思说。“那天下午她吃了什么东西,或喝了什
么?”
    “哦,让我想一想。中午——”
    “你们不必回去吃午餐,”可尼思说。“服那样的药量一定很快就发作。茶。你们是回
去喝茶吧?”
    “哦,我们走进大会场,那里面很乱,最后我们终于拿到一个面包和一杯茶,并尽快把
它吃完出来,因为里面很热。”
    “她吃的就是一个面包和一杯茶?”
    “是的,先生。”
    “出来之后你们就进去室内,是不是?”
    “是的。有位年轻的女人来说玛丽娜·格雷小姐想见见我太太,假如她想进去的话。当
然我太太高兴都来不及了,每个人都很兴奋。”
    可尼思说。“我太太也很兴奋,参加的人都付钱想进去看看高士丁庄变成怎么样,也想
一睹玛丽娜·格雷的丰采。”
    “那个年轻女人带我们进房内,”阿瑟·贝寇克说,“后来还带我们上楼,楼上有个茶
会,里面摆着桌椅和饮料,大约有十个到十二个人在那里。”
    可尼思点点头。“谁招待你们?”
    “玛丽娜·格雷小姐本人。她的丈夫和她在一起,现在我已经忘记他的名字了。”
    “杰逊·路德。”可尼思说。
    “喔,是的,刚开始我没有注意到他。可是不管怎样,格雷小姐很热烈的招待希特,希
特则回忆起几年前她如何在西印度群岛遇到格雷小姐,每样事情看来都很顺利。”
    “后来呢?”
    “后来格雷小姐问我们要喝什么,格雷小姐的丈夫,路德先生倒了一种鸡尾酒给希特。
是锹克利还是什么的。”
    “是台克利酒。”
    “对了,先生。他拿了两杯,一杯给她,一杯给格雷小姐。”
    “你呢?你自己喝什么?”
    “我喝雪利酒。”
    “我知道了,你们三个人就站在那里喝酒?后来你太太喝下台克利酒?”
    “哦,不,不是那时候。”
    “喔,假如那时她没喝,是什么时候喝的?”
    阿瑟·贝寇克皱着眉头思索着。“我想——她把它安放在桌上,因为她看到几个朋友,
其中一个和约翰救护协会工作有关系,从马奇宾汉或什么地方开车的。后来他们两个一起在
那里聊天。”
    “她几时喝那杯酒?”
    阿瑟·贝寇克又皱眉思索。“过了不久后,人越来越多了。有人碰碰希特的手肘,结果
她的酒溅出来了?”
    “怎么搞的?”可尼思猛然抬头。“她的酒溅出来了?”
    “是的,我记忆中是这样……我想她拿起来喝了一点点,而且面露难色。她本来不喜欢
喝鸡尾酒,可是她不愿认输。当她站在那里时,有人碰她的手肘,杯子里的酒溅出来了,洒
在她衣服上,我想也洒在格雷小姐的衣服上。格雷小姐人实在不错,她说没有关系,不会留
下任何污点,还递手帕给希特擦,然后把自己手中的杯子给她说,‘喝吧,这杯我还没喝
过。’”
    “她把自己的杯子递给她是不是?”可尼思问。“你没有弄错?”
    阿瑟·贝寇克停下来想一想后说,“是的,役错。”
    “你太太把杯子接过来了是吗?”
    “哦,先生,起先她不想要。她说,‘喔,不,我不能这样。’格雷小姐笑着说,‘我
已经喝太多了。’”
    “因此你太太就接过来了,结果她怎么处理?”
    “她转身喝掉了,而且喝得很快。后来我们沿着走廊走,欣赏一些照片和窗帘。后来我
碰到我朋友欧克议员,以后我就一直跟他在一起。等我瞧瞧四周,发现希特坐在一张椅子
上,表情很奇怪,我走过去问她说,‘怎么了?’她说她觉得有些怪怪的。”
    “怎样怪怪的?”
    “我不知道,先生,她的声音又弱又怪,头有一点晃,突然间她喘了半口气,头向前
倾,就死了,先生,就这样死了。”
    就在当地警察进行调查后的几天,总督察也会见了副局长。
    “你说是玛丽·梅德村?”总督察德默特猛然抬头问道。
    副局长有些惊讶:“怎么了?难道——”
    “没什么。”克列达说,“我知道那是一个很小的地方,那里有一个我认识的人,一个
老妇人,现在应该很老了。”
    副局长接受了他属下的意见,“没错,”他说,“这会给你一点门路。一个人需要有一
些地方上的朋友。这整个事情看来很奇特。”
    “郡警局叫我们接下来?”德默特问道。
    “是的,我已经接获警察署长的信。他们似乎不认为那是地方消息。这地区最大的房子
高上丁庄最近卖给一位电影明星玛丽娜·格雷和她的丈夫当住宅。他们在新的摄影棚希林佛
拍片,她在里面当主角,他们还在高土丁举行一次茶会为约翰护协会募款。那个暴毙的女人
——叫希特·贝寇克太太——是该协会的秘书,那次茶会她负责大部分管理的工作,她似乎
是个精明能干、敏捷的女人,当地的人都喜欢她。”
    “专横的女人?”克列达问道。
    “很有可能。”副局长说。“在我的经验当中专横的女人很少被谋杀,我不知道为什
么。那天天气似乎很好,每样事情都安排得很有条理。玛丽娜·格雷和她的丈夫还接待了一
些私人的朋友。一切都进行得很愉快。宁静,可是事出突然,没想到希特·贝寇克就在那里
被毒死了!”
    德默特·克列达想了一想说,“选择这样一个地方真奇怪。”
    “这是总警官的看法,他认为假如有人想毒死希特·贝寇克的话,为什么要选那天下
午,还有那样的场合?选其他什么方法都要比这个简单。要在二、三十人当中下毒药是很冒
险的事,一定会有人看到。”
    “一定是饮料当中出问题的吗?”
    “没错,一定是饮料里面。我们已经有详细的成分报告,是一种很长很复杂的药名,在
美国,医生常开这种药。”
    “在美国,我明白了。”
    “喔,本国也是,只不过这里买必须要有医生开的处方。”
    “真奇怪,”德默特说。“希特·贝寇克和影剧界人士有什么关系?”
    “没有。”
    “她的丈夫。”德默特想一想说。
    “是的,人总会想到这方面去,可是当地警察——我想他的名字是可尼思——似乎不认
为这有什么问题,不过他认为他们看来也不象一对忠诚的夫妻。”
    “换句话说,警方不认为它有什么好怀疑的。哦,这值得深入研究,我想我还是去看看
比较好,是不是?”
    “好吧,最好尽快去,德默特。你希望谁跟你一起去?”
    德默特考虑了一下:“我想请泰德尔,”他说,“他很不错,何况又是位电影明星,这
会很有帮助。”
    局长点点头。“祝你好运。”他说。

    


 








第五章 破镜之歌 




    德默特到案发地,首先拜访了玛波小姐。
    “我想我也不必多此一举问你来这里的目的,”玛波小姐说。“我们这里发生的凶杀案
已引起苏格兰警探的注意。”
    “他们把这案子移给我们,”德默特说,“因此,当我来时我立刻赶来‘本部’。”
    “你意思是——”玛波小姐有些张皇失措。
    “是的,”德默特说,“我指的是你。”
    “恐怕,”玛波小姐遗憾地说,“现在我老糊涂了,也不太出去了。”
    “你不但出去还摔倒,被一位妇人扶起来,这妇人十天后被谋杀了。”德默特说。
    玛波小姐发出“啧,啧”的难言。
    “我不知道你从那里听到这些事。”她说。
    他补充说,“你看到她时有没有想到她就快要被杀了?”
    “当然没有,当然没有,”玛波小姐大声说道。“这话怎么说?”
    “她丈夫的眼神有没有使你想起几年前认识的黑利·辛布森、大维·琼斯或其他人,他
们曾经伤害自己的太太。”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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