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我肯定不会说出来,因为连我内心深处,都对这莫名其妙涌起的亲切感很是防备。
这时候,我故意开口问了句,你说都是直觉,也包括他们不是活人?
我没想到的是,中年人还真得点了点头,说不错,他判断老太婆和女孩不是人,也是他多年的直觉。
中年人似乎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打了个哈哈,叫我跟着他快离开这儿。但我微微愣了一下。
中年人的话前后矛盾了。。。
他昨晚上跟陈婆斗了一整个晚上,但是在刚才反而说是直觉。
我没有看错,刚才那一瞬间,这中年人的眼神,很明显是在掩饰着什么。
郑香说他奶奶以前是村子里的仙婆,所以在家里都有布置,一般的东西进不去。而这中年人,也恰恰是在昨天进屋的时候突然失踪了。一直到今天我醒来又在这荒草地上看到他。
难道,他昨晚上根本就没有跟陈婆斗?这一切说的都是假的?
中年人在我前面走,这人的背影这时候看起来又给人一种沉默的感觉。我下意识的距离他远了一些。谁知道中年人扭头骂了我一句,“走个路都这么慢,真的是心头肉被挖了快死了?”
心头肉被挖了,就快死了?这句话像一个惊雷一样打在我的脑海,我控制住自己有些发抖的身子。笑着回了句:又不是憋尿,走那么快做啥?
这个村子叫做老胜村,村口的路上一块木牌子上面写着这三个字。
中年人带着我,沿着这条路出村子。
就在这条进出村子唯一的泥路上,因为是白天,我发现沿途过路的村民还是比较多。
我胸上的伤口只是暂时用衣服来捆着,衣服不干净,随时都可能会感染。
而一路上这中年人的情绪都不高,我心想,来的时候这人可是跟我说了一路的呀。
我是在憋不住,就对着他开了口,说知道他们是人是鬼,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趁着大白天再去陈婆家里看一次不就行了?
但听到我的建议之后,我发现他脸变得很阴沉。连自己叼着的烟熄了都顾不上,开口就骂我脑子有问题。
他说我昨晚上能够活命,都是废了好大的劲。最起码,今天早上不能回去,他还得确定一件事。
他阴沉着脸,跟我说,要确定的事情,就是陈婆家里的鸡
那些鸡?
不就是郑香说的家禽家仙么?是陈婆养来看家护院的。
因为我之前就把昨晚上发生的事告诉了他,中年人冷笑了一声。
“家禽家仙?你个瓜皮,还真是说什么你信什么。我告诉你,要是真的家仙,是绝对养上那么多只,而且还是放在门口。家仙是请了山野里面的禽灵到自家的鸡上,最多就一只。而且还得天天好吃好喝,上香拱着。”
他问我,难道我没发现那些鸡的不对头。
我摇了摇头,中年人继续开口道:那鸡圈的地泛白,上面铺着石灰。而能用石灰铺地的,我以前只在一种地方见到过。那就是尸地,古代的人有一种法子,叫做白灰养尸,把尸体埋在地里,用石灰铺地,盖住尸气,最长的需要七七四十九年,下面的尸体就会破地而出,危害生灵。“
我也反应了过来,昨晚上那鸡圈的地上有很多白的灰。
我心想估计是看到我已经吓傻了,他语气变得缓了缓,说肯定不是白灰养尸,但邪乎的程度绝对不在那之下,中年男人说,就连他都看不出里面的名堂。
“你发现没有,那些鸡看人的眼神。”
我使劲的回忆着,昨晚上郑香带着我去鸡圈,除了中年的几只在追着其中一只啄,其余的鸡都没有动。反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当时我没怎么在意,现在想起来,还真得是那样。
那些鸡的眼珠子,根本不是动物的眼神。反而。。。反而像是一个个人在盯着我一样。
我心里已经是失了分寸,因为昨晚上十二点之前,我亲眼看到,那其中一只胸口被啄的鲜血直流的鸡,变成了一个人的模样。那就是已经死了的老魏。
只是这货一身是伤,说黄历上今天阴盛阳衰,不易办事,得让他把家伙准备齐全之后,计议一下,才能再次过去。只要挖开那鸡圈下面的石灰,或许就能知道这背后的秘密。
老胜村四面环山,出村的时候得经过一个山口。
就在那山口,我发现路边居然有一棵大树,自从到了这里之后,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梧桐。树冠张开七八米,有村民在梧桐下面搭了个凉棚,一群人正在里面喝茶打牌,很是热闹的样子。
这一个路边的乞丐浑身稀泥,嘴里一直咿咿呀呀的叫,还没到那地方的时候我就发现,我就发现,没经过一个村民。这乞丐总是张嘴看着人,然后吼叫一痛。
这乞丐估计五十多了他虽然之前疯疯癫癫的,即使是乞讨也是一脸傻笑。此时看着我,那脸上的笑容没了,却成了一脸惊恐的神,咿咿呀呀的开始叫唤。
而那脏兮兮的手指的位置。居然是我用外衣包着的胸口方向。
我赶紧扭头看着这乞丐,发现那乱糟糟头发下面的眼睛,还在滴溜溜的转。
我一下子反映了过来,这人在低头偷看我?↗浏览器搜“篮★★書★”,醉新章節即可阅读
第十五章 报纸上的事故()
栾伯让这个死人救了我一命?
听起来是天方夜谭,但我确实在那一瞬间看到了这个死人站在棺材旁边。
“小伙子,活人才是要紧的,我朋友死都死了,身子难看点有什么关系?”
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栾伯这么大岁数一个老头,吃肯德基和可乐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应。我跟他说了我的工作,没想到这老头眼睛都瞪了起来,
“你去过老胜村?”
那就是个普通的穷村子,但在这老头的口中,似乎老胜村这三个字,有什么特殊的魔力一样。
我把我右手手腕的手表拿给他看,这老头眼睛死死的盯着这一块手表。我把捡到手表之后的经历告诉了他。
没想到这栾伯叹了口气,
“小伙子,你居然能活到今天。算是你运气好了。”
栾伯眯着眼睛,似乎在想着什么:那么说,你的心头肉已经被割了?
心头肉,难道这里面有什么特殊的含义?我艰难的点了点头。
“饕由邪法,饕由邪法,这种法子,是你想象不到的残忍。小伙子,这事儿我也不清楚,那老胜村我以前听过,但没想到真的会这么厉害。我告诉你,那要害你的东西,是不会罢休的。但这种法子的解法,往往就在下咒的东西上。你不要被鬼邪迷了眼,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我问他,到底中年人和郑香谁是鬼。老头只是摇头,对我说谁是人,谁又是邪物没人看得清楚,即便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如果被邪物上了身,那人气盖住鬼气,谁还认的出来?
这老头话里的道理我明白,因为自始至终,从发现老魏是个死人的时候开始,出现在我身边的,每一个我看上去都是活生生的人。这让我陷入了迷乱,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
到底这背后藏着什么秘密?让这个古时候的所谓的“饕由”法子传承了下来,一直延续到现在?
“小伙子,你要细心的观察周围的每一件事,包括你手上那块手表
。或许,在这饕由诅咒背后的冤魂,何尝不是想寻求一个解脱呢?”
老头走之前告诉我,他住在城北小区,让我有空去找他,当然前提是我还活着。
从肯德基出来,我觉得周围的事情都跟自己没有关系了一般。我一身脏兮兮的走过吵闹的夜市,心里想的全是自己最近的经历。
郑香自从傍晚走了之后就没再回来。那个单纯的小姑娘,那个抱着我瑟瑟发抖的村里女孩,会是用这种法子来害我?
或许,难道郑香和中年人,他们都不是人,不断出现在我身边,只是因为我背负了这个邪恶的诅咒,这些冤魂缠着我,唯一的目的是通过各自不同的方式来拉我替命?
我到底该相信谁?
走在闹市区,我觉得自己成了行尸走肉。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谁都不愿意相信,我的命是我自己的。想到这里,我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胡小正,你只能相信你自己。
从这间诡异的经历一开始,我向中年人敞开心扉,结果被骗。
长这么大,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大胆的调戏,看着她的笑容我就觉得高兴,结果换来的是这样的结果。
郑香,我可是口口声声叫的哥呀。
夜之下,我看了看抬起了右手手腕,冷笑了一声,没再管上面带的那个东西。反而从胸口掏出了银针。
这一根奶奶从小带在我胸口的辟邪的银针。
只有这银针,一直陪在我身边,虽然没什么用。但却是孤单的我,此时唯一真正拥有的东西。我已经下定决心,从今天开始,只相信自己。
但栾伯的话里面,有一句让我特别的在意,说我印堂发黑,最近要吊孝。这天晚上,我找了个小旅馆,一整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栾伯的话。
我手机早就没电了,一大早我去了公话超市,离家出走这么久,这是我第一次给家里打电话。
离家出走这么久,这是我第一次给家里打电话,电话那头是我妈。
“儿子,去哪儿了?”
这么久没听到她的声音,我妈的声音居然很是着急,这么久以来我早就换了号码。结果我妈告诉我,我奶奶出事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震惊了。
奶奶?
“是啊,儿子,你奶奶前两天住了院,结果医院出了事,我们再进去找她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了。”
我妈已经顾不上骂我不争气,声音都带着些哭声
我失魂落魄的挂了电话。怎么可能?奶奶真的出了事?
我当天上午上了回家的班车,我家在田页县,是四川南边的一个小县城。上车之前,我买了几张城际报纸,在其中一张的首页上看到了那个新闻。
田页第一人民医院离奇发生大火,照片是县级市医院冒烟的样子。报纸上说,起火的原因目前还不清楚,一共三层楼都被浓烟包围。而听我妈的电话,我奶奶一直到今天上午都还没找出来。
大楼已经烧成了那副模样,我看着报纸心都在滴血。
突然,我在报道的照片上发现了什么,一般人看这种新闻,注意力都会集中在起火的大楼和正从楼中跑出来的人身上。而就在照片的一个角落里,照片上面,那是几个很小的围观群众。但就在这几个人中,其中一个人正背对着相机的方向看着那楼。
我认了出来。这人,怎么看怎么像就是那西装中年人。
他去了我老家?
车子还在高速上,我浑身一片冰冷。
奶奶。。。从小嘴疼我的人,我爸妈小时候对我很严厉,做错了事就是打,只有我奶奶护着我。
她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突然住院,而且那医院又突然发生大火?
我们家最早的时候,其实是在农村,后来生活改善了才进的城。我从小就没见过自己的爷爷,是奶奶一刨屎一泡尿的把我父亲他们几兄弟拉扯大。
特别是最近的几年,奶奶总念叨着自己在城里过不习惯,想要回老家乡下去,我爹只是个小职员,我妈是个教师,家里收入本来就不高,奶奶也心疼,或许她认为自己成了我们的累赘,奶奶在家里从来说一不二,但在养老这件事情上。我爹这种沉闷的死脑筋,即使跪在地上被她打骂,也从来不松口,一定要给她老人家养老。
从小,我家里因为这个问题,不知道吵过多少次,其实也不是吵架,都是我那木鱼脑壳的爹被奶奶数落。而奶奶没有回农村,到最后的原因都是摸着我的头,说大皮,胡大皮是我爹的外号,你虽然不争气,但我孙儿争气。过不惯也就罢了,留在这儿,我孙儿小正以后给我养老。
子欲养而亲不待。
我完全想象得到,我离家出走这么久,家里最着急的会是谁。但我还没来得及去孝顺,那个我生命中重要的慈祥老人,已经没了影。
车子下午到了田页县,我急匆匆的赶去了人民医院,到地方的之后一看,那被烧焦的楼层果然跟报纸上一模一样。
见到我家人的时候是在一个饭馆里,除了我爸妈之外,我没想到的是居然还来了一大群人,一大群明显是农村来的大爷大娘正围着我爸妈说着什么。
我进屋的时候,我妈激动的喊了一声“小正。”
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我。我妈告诉我,这些都是听说奶奶出事之后,从乡下老家赶来的亲戚,都已经来了一天多了,全都向家里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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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死人救命()
我看到主人家很是激动,一个带着孝服的大姐追着就要去打那只猫。却被旁边的邻居拉住了。那邻居煞有其事的告诉她:
你可不要乱动哟,你家那口子刚刚去世,猫儿这种东西可通着灵。这只猫在我们街上好些年了,第一次这样。
我小时候也听过,如果是刚死了的尸体,最怕见到猫立在棺材上面,迷信的说法是猫身上带着阴气,容易起尸。
但那只猫并没有上棺材呀,只是围着棺材呜呜的转悠。
很多人都看着在外面做道场的几个道士,没想到这几个人之前又唱又跳,这时候居然傻了眼。其中一个说了句,把猫赶走就行了。
“你知道个屁,小崽子,不懂不别乱说。”
我注意到,说这话的居然是角落里喝茶的一个老头,这老头一副邋遢的样子,眼睛很小,看上去似乎一直都眯着,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周围的人叫他栾伯,栾伯骂了几个兼职道士一通,反而告诉主人家,这叫做猫赶鬼。他说,你们没看到那猫儿嘴里呜呜的叫唤?猫这种东西,一旦闻到了有什么不好的玩意,就会在原地转圈圈,它围着那棺材转,其实是在赶鬼。
猫赶鬼?这种说法我还是第一听见,不禁多看了这邋遢老头两眼。
但这老头话里的意思可把一主人家得罪的够呛,当场这老头就因为自己的多嘴付出了代价,被一群穿孝服的人围着骂。
人家办这种悲哀的事儿,你这个老神棍跑来乱说一通?这不找骂么?这老头不得改了口,说那都是迷信,你们不信就算了,那猫儿估计是闻到什么别的玩意受了惊。不一定像他说的那么邪乎。
一通闹场,猫赶鬼的事儿也没人再去在意。主人家用扫帚撵过去,两三下把那黑猫撵走了。
谁知道这猫儿离开了灵堂,反而远远的蹲在街口的位置,冲着这一处低头呜呜。
我心有些悬了起来,一只流浪猫,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奇怪?不会是和我有关系。
更奇怪的是这一个叫栾伯的老头,他被众人围攻一顿之后,摇头晃脑的又回到角落喝茶,因为我格外的关注他,发现这人自从猫儿被赶走之后,那双小眼睛就一直在朝着人群看。给我的感觉,他在一个人一个人的观察,看完了这个人之后自顾自的摇摇头,又开始看一个。
我心里一愣,这老头在找着什么东西,或者他在找着什么人?
之后我发现,这老头的一双眼睛盯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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