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八个峡谷院子时,流淌着小溪的院子中是一个正在修建花草的中年人,一旁的篱笆泥土里,除了一些菜地,居然是还从土里露出了几截人手。
这人冷冷的看着我们两人,老范吓得不敢往前走。
:土,土里种的是人。这人是个什么玩意?
一身破烂的衣服,中年人眯着眼睛看了看我们,片刻间却又继续修剪花草,我和老范小心翼翼的继续往前。
:难道这后面的地方,才是真正藏在这座道观里的邪物。这些人住在这一路的院子里。像是一个个通向深山的关卡。每一个院子里的人,都给我们一种诡异无比的感觉。
'4637' 第三百一十一章 当初的他,在这里留下了一道残局()
我们加快了脚步,麻着胆子继续往前,从道观进来,两山之间峡谷的地势越来越高,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旅游登泰山一般。往后的地方,出了围墙,得经过一段小路才能到下一个院子。
老范不敢相信我们这一路走向深处的所见所闻。已经是到了第十三个院落的地方。里面开始飘起淡淡的雾气却没有人。
这一次我让老范跟在我身后。周围是空荡荡的房间,似乎很久都没经过打理。没走两步,突然四周传来什么声音。接着薄雾里像是有很多影子在晃来晃去去,那是一个个淡淡的影子,似乎正站在小路四周盯着我们。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我和老范几乎立刻认了出来,这些便是昨晚在饭桌周围那些诡异的玩意。那两个道士当初引我们过去,老范被咬的触目惊心,就是要祭这批玩意。我敢保证,只要马上洒下雄黄,我们就在在这些雾气中看清楚这些玩意那一张张张着嘴的脸。
我让老范把头朝向我的背,只是跟着我走。好几次他想撒雄黄点火都被我死死的捏住了手,一直到离开这个院子。我才松了口气。
老范已经满头是汗。
:胡正,那就是昨晚吃饭的那些玩意。它,它们都还只是这其中一个院子里的玩意?一路上来,这么多的院子。这个道观后面,这些院子里到底藏着多少邪乎东西?
站在这条通向环境清幽的小路上,老范突然看着我,
:胡正,你昨晚上没睡好?
老范这样说,主要是我此时显得不仅疲倦,而且一直耸拉着眼皮。其实昨晚我们都一晚没睡,他说你怎么突然有种睁不开眼的样子?
我差点一下去捂着他的嘴巴。老范不再说话,我才呼吸急促的看了看周围。
说实话,这一路过来,我根本没有来过这些地方。我怎么可能想象到穿过这座道观,往深里走会是这幅模样?我看了看山下,在山腰的薄雾中,这一路的院子显得有些飘忽。
其实刚才在进来看到第三个甚至是第二个院子的时候,我就已经怕的有些后悔了。
上山路上,这每一个院子里出现的那些,不管是人,还是影子。这些邪乎几乎都是我前所未见的,身上的罗盘一直在疯狂的抖动。
这些诡异之极的玩意生活在这里,就像是隐藏在云山中的古老鬼物一般。
或许我是在赌命,就凭现在的我,这一路上大多数的玩意,都能让我和老范死的凄惨无比。
不为别的,就为碰到这些院子里,绝大多数的玩意我都看不懂。卢老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一个邪物,不管显得再普通,一旦你一点也看不懂,那边证明远远不是你能收拾的。但是偏偏我怂拉这眼皮。就这么走了上来。
我盯着老范,一字一句的说道:
如果只靠我们,在前几个院子,我们便已经死了。按理说,我们。
老范问我们怎么样?
我的声音显得有些低落:我们,是没有本事走到这里的。只是我,无论如何也想上去看看。
一瞬间,老范惊得说不出话来,居然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吓的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
:我,我就是多嘴。我不该说,不该说。胡正,你胆子这么大?
他转身便想走,:胡正,我不上去了。现在回去可以么?我不敢在往上走了。万一连他也没走完这条路呢?你以为我没听到,你身上的罗盘这一路是抖的越来越厉害,就说明这后面的玩意是更凶的。
我转身往前,老范呆滞的站在小路上,看着身后那悠远渺小的山间下山路,他一个人根本没胆子回去,咬了咬牙,跟了上来。
我们小心翼翼的经过了第十六和十七个院子,因为在地处半山,周围始终弥漫着云雾。在第十七个院子中。摆着很多木桶,一群小孩正在巨大的温泉一般冒着热气的木桶中洗脚。开口是天真的声音,其中一个小孩跑到路边看着我们,我们发现这小孩脸上已经皱的不成样子。
他对老范说,你快来看,那桶里有好多东西呢。
巨大的木桶蒸汽隐隐的泛黑,小孩已经拉住了老范的手。我扭头看了他一眼,这个满脸皱皮的小孩突然对我做了个鬼脸。我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只见他居然蹦蹦跳跳的跑开了。就像没有发现我们一般。
一群小孩坐在捅边哭,
:呜呜,呜呜,他又来了。我们兄弟少了一个,少了一个。
终于走出了这个院子。老范声音带着抖,颇有深意随口说道:这些玩意,身上的阴气比老子以前遇到过的一个九死鬼婴不知重了多少,根本看不出什么什么玩意,绝不会是小孩,看这样子,应该是有人曾经上来弄死过一个,胡正,你说对么?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
眼前只剩下最后一个院子,远远的山间的“庭院”路似乎便到了头。有种迷信说法一直延续到现在,那边是即使买楼,也最好不要买第十八层。十八这个数字在中国迷信里,似乎代表着某种最深的忌讳。
从位置上来讲,我们已经远离了依山而建的道观极其远的路途。沿着上山小路,我和老范抬脚走进了这一路的山间,用前后两堵墙围成的庭院中。
这里已经是彻底的深山,环境清幽,假山环绕,甚至还有流水声。一排房子门口,树下有个石桌。两个老人正在桌上下棋,这是任何一个城市公园都能见到的场景。但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下,典雅中隐藏着一种毛骨悚然。
我们像是之前一样经过,一开始两个白须老者并没有看我们。虽然没说话,但我和老范几乎是震惊了,这两个老人,看上去非常的像山下道观中,大殿旁位的两个仰头盘坐的雕塑。
我们停了下来,因为这一处的庭院对面,那通向外面的路居然有两扇大门关着。
我们正要去开门,
:等等。
浑厚的声音响起,
其中一个白须老者扭头看着我们。先是老范,而后盯在了我身上。这个老头眯着眼睛,那一双眼睛突然变得漆黑,我心里猛跳,手上扣着绷紧的线,已经准备随时出手。一旁的老范按在腰间刀的手都在紧张的发抖。
这老头哼了一声,瞬间,山清水秀的假山落叶,居然全都泛上了黑气。
怎么可能?还是被发现了。
我笔直的站立,面对那个方向心里已经有殊死一搏的绝望时,这个白须老人犹如清风拂面的一笑。
:有请旁坐。
老范走过去,他却根本没理,只是笑着看着我。他让开位置,是要让我去下棋?
老范胆子突然大了起来,安静的高山庭院里,只能听到假山滴水的声音,老范突然吼道:你们是谁我们都不知道,下什么下?
白须老人看着我,见我没有走过去的意思,突然笑了,
:我们只是在这里放牧的人。
这两个自称放牧人的老头,虽然看似普通,眼珠子也不黄。但却给我们一种前所未有危险的感觉。我生怕被发现,索性将连在手上的线都扯断了,身上狂跳的罗盘才停止了抖动。
更让我吃惊的事情还在后面,坐在原地的老人开始摆子,样子始终微笑着。我走到棋盘面前,围棋这东西我自认还是从小学过,刚拿起棋子,接下来的一句话便让我彻底蒙住了。
:当日与阁下一战,不分高下,唯有落子定输赢。许久不见,阁下风范年轻更胜往时,留此残局,我等两人及前代后辈误入邪途。永世不得翻身,你在棋中隐隐给我们指了一条出路,我二人想要重新为人,不得其法,还望落下这最后两子,指点一二。
我怂拉着眼皮,他的话让我彻底的震惊了,我手上拿的,和棋盘上摆的,哪里是棋,根本就是一颗颗黄色诡异眼珠子一般的玩意。
这些眼珠睁着似乎还在看着我。我连拿棋的动作都保持着和记忆中的那高大的身影一样,小时候我经常看他下棋,当初却总是捣乱。
虽然动作一模一样,但看着棋盘,我背心冰冷。无论如何都不敢放下去,我知道一旦落下,必定会露馅,到时候便是我和老范的死期。
'4637' 第三百一十二章 山顶()
棋盘上全是黄色眼珠,包括我手里的一颗,一眨一眨的好像全在瞪着眼看我。我拿着棋,密密麻麻的棋盘上,能落子的地方很少。我在脑海里飞快的想着,如果是我爸,他会落在什么地方?我脑袋不漏声色,脑袋像是要爆炸,就在几乎混乱的思维下,我看到了这两个白须老头的表情。
这两个老人的表情非常异样,似乎在等着我落子。
一瞬间,我想通了什么。我将棋子放在一旁,低沉的声音有些发抖。
: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我不是他。
老范惊呆了,他丝毫没有想到,我居然敢这么干脆的承认。下一刻,两个老头的眼眶中变得一片漆黑。
连带着院子里的一切再次泛起了黑气,诡异的场景下,老范已经慌的掏出了刀。我却丝毫没有动作,心里狂抖的站在原地,一步不让的盯着这两个老头。
两人的眼里突然露出怨毒的神色。
我对老范说道,你以为他们真的想重新为人?
我几乎都抖着胆子,拿出雄黄往周围一撒,诡异的场景中这两个老头却根本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怨毒的看着我们。
我笔直的站立着,只是撒雄黄这个简单的动作,我的背心就已经完全被汗水打湿了。我不想去想我即将看到什么画面,雄黄烟雾飘过,周围的黑气逐渐散去,面前的石桌样子有些变化。敚Ф梢枷拢汉伲裕瘛〖纯擅赓M無彈窗觀看
这哪里是什么幽静的石桌棋盘。表面确实有一块石板,但下面是个石头桩子,周围一片衰旧破败的场景。原地的两个儒雅老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两个苍老的身子,像是被人死死的嵌在石桩上。
这才是他们的本来面目?被捆在石头上,两个老人的眼睛居然是被挖了的,空空的眼眶露出无比怨毒的神色。而上方的石板上,其余的全是石子,加上我手里的,一共也只有四个诡异的眼睛,正瞪着看着我们。
雄黄粉洒下,露出的场景让老范不敢相信。
:方才我们看到的,全是幻觉?
这两人的身子是生生被人绞入石桩中,而石桩的顶部虽然是有一块布满灰尘的石板棋淡比我们之前看到的棋盘要高出一大截。要是刚才我真的去落子,根本不可能放到上面去,只可能将这被挖掉的还在蠕动的眼珠,放回他们的眼眶里。
四颗蠕动的眼睛,大大的盯着我和老范,代表着这两个老头的戾气。我把四颗东西抓起来,丢在一旁,对老范说这玩意丢的越远越好。
两个老头没有再说任何话,只是将头扭向远处眼珠子的方向。即便是这样,不只是老范,就连我都还是有些害怕。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手抖还在抖。
这两个玩意的奸诈和诡异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果然,这第十八个院子里的东西才是最凶险的。之前的上山的那些院子里的邪物,看到我怂拉的眼皮后,都只是让开。但这两只东西,却在我们经过的时候,叫住了我们。那一声等等,从一开始便在试探我们。
他们一开始或许并不敢确定我到底是谁。但后来我的一系列动作,包括我拿起棋子,虽然长得极度相似,但他们已经确定确定我不是当初的某个人。
老范也吓的满头是汗。
用这样几乎残忍的手段将这两个老头捆起来,我们谁也想象不到这两个玩意到底凶险到了什么程度,即便是这种情况,还能让我们产生幻觉。老范肯定的说道,只要不把他们的眼睛放回去,肯定就没事。
推开大门,在继续往前之前。我把半睁着的眼睛睁开,面对着两个玩意的灰尘石桩。
如果不这样堂堂正正的宣示,告诉这两个玩意答案。我的动作无异于对他们承认了我自己的真实身份,两个诡异的身影被嵌在石桩内,随着我睁大的眼睛更加疯狂的扭动,光是动作,我和老范都感觉到那冲天的怨气。
但有些东西,不管是人,还是在鬼物间,或许都是通用的。不管再异常,但在这两个玩意眼里,一双怂拉的眼皮,便让这两只东西产生了顾忌,无论是人和鬼,猜忌和顾忌永远都能杀掉心。而最重要的是,当我拿起那一颗眼睛的时候,我故意将另一只手伸进了衣服内。
虽然已经猜测我不是某人,但或许是对于当年那个人的惧怕,那一瞬间,其中的一个老头微微转头看向了我另一只手。我瞬间发现,我手里的一颗眼珠子也往相同的方向动了一下。
他虽然还在笑,而且掩饰的极快,但都被我看在眼里。从那时起我便有了这个恐怖的猜测,这颗眼珠子,是老头这个老头自己的眼睛。
其实刚在在院子里,我眼睛一直是发白的,半眼配上白瞳,两大风水眼征都被他们看在眼里。我不知道这样是否起了一定作用。最恐怖的地方在于,即便是白内障,我也一点看不透刚才的幻觉,只是这么一会儿便让我全身脱力。
我无力的走出这十八个院子,看到我发白的脸,老范甚至要来扶我。我没有让他扶,而是自己一步步的走到了外面的山坡上,最终才长长的输了口气。
我将头扭到一侧,双眼湿润了。
:胡正?
上山的十八个院子,至少我走出来的时候,是堂堂正正的睁大了眼。我一定要这样做。不然,这会成为我心里永远过不去的一道坎。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想哭,但泪水就是涌上了眼睛。即使你没有利用某人去欺骗,没有承认自己就是他,但始终还是那么做了。心理安慰那便是自己骗自己。
多年以前,我摔门而去之前,在家里大吵。
:我爹他活着的时候,告诉过我,做我自己便成。所以他从来没有干涉过我。
老范惊住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是没想到,原来他这么开明。我以前最佩服的还是他的字写得好。你说怎么会有篆书这个字体存在?
最起码这次的事情证明,我爹确实来过这里,按照老范的说法,而且当年就是沿着这十八个院子上的山。
一双怂拉的眼皮就能将他们震住,老范说他当时到底在这里做过什么?
之前的道观是修在两座山间,出来之后我们站在山腰,前面的一条小路通向左侧最高的一座山峰。回去已经是不可能了,站在这里往下看,极低的山下更加给人一种缭绕的感觉,若不是脚下的土地,给人的感觉更加像是站在云雾之中。
往山的深处走,老范的声音很小,似乎害怕被什么东西听到了,但还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胡正,刚才那最后一个院子虽然是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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