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者的立场并没有劝阻。
“中华这些年的坎坷已经够多了,眼下正是需要偃旗息鼓、鼓励民生的时候,只不过人心不可测,每个人心中都会有自私的一面,”徐邵文感慨的叹了一口气,“说到底,一切祸端都是欲望所致。”
徐世昌对于徐邵文这突然起来的一句话不由眼前一亮,他的口吻显得有些认真了起来,问道:“听徐小哥这么说,似乎还对国策民生有所看法了?”
徐邵文对于能够结识徐世昌这位民国北洋军阀的重量人物,心中还是有一些庆幸的,他刚才之所以做出这样的感叹,其实也是暗暗在迎合徐世昌的治世思路。徐世昌虽然在政治舞台没有大作为,但是其在出任民国大总统的时候,所提出的“偃武修文”国策无论是当时还是后世都是有好评的。
因此,他自己恰才所说中华坎坷已久需要调养生息,多多少少带有讨好徐世昌的意味。既然徐老爷子询问他对国策民生的看法,自然而然得顺着这个思路来走了。
“在下涉世尚浅,对已治国经营的方法懂得不多,无非是对眼下世局一些个人想法而已,”徐邵文说到这里,先为自己倒了一杯了茶水润了润喉咙,然后说道,“其实纵观中华近代历史,由鸦片战争到辛亥革命,这其中种种的变故看上似乎都是我中华之局内的事情,但是无一不是与外国列强牵挂上关系。说到底,我中华面临的直接敌人是自己,而最终根本敌人则是外侮。”
徐世昌不明白徐邵文为什么由谈治世国策而谈到中华敌我的状况上,但是先前与这个后生所谈的时候,对其印象还是很好的,所以没有刻意询问,而是继续等待着下话。
“我中华之所以建立民国,推翻迂腐无能的满清,那正是希望能够在国际之上获得一席地位,不被外侮所轻视,国家主权能够受到尊重,”徐邵文说到这里,脸色渐渐有些严肃起来,不能说自己在二十一世纪中央警官学校受到了政治熏陶,而是自己天生就对祖国的热爱,“可是,如今民国成立了,军队改革了,宪法也颁布了,但是纵观我中华现在的状况,与满清之时有何区别,同样是令人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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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伯父与侄子
徐世昌对于徐邵文后半句话微微惊愕了一下,不由提起声音责问道:“徐小哥,你这民国与满清王朝同出一辙之话未免太过了。”
“徐先生大可回顾一下,满清王朝在时,列国列强称我中华子民为东亚病夫,仰仗着强大的军事任意践踏我国主权。而现在中华民国成立了,这些被践踏的主权依然没有得意恢复,相反全国各地的军阀不思为国效力,各个只谋着自己的一份利益,何其悲哀,何其心酸?”徐邵文说话之间不禁有些哽咽,情绪完全的投入了进去。
徐世昌似乎有些明白了徐邵文为何说出这番话了,同时也被对方的真挚情感所触动了,中华年轻一代若多如这样的人才志士,何患中兴不成?他端起了茶杯,意味深远的品了一口,徐徐的点了点头,说道:“徐小哥果然年少人杰呀,是啊,我中华被外侮玩弄已久,眼下国内却又不团结,真是很恨可气呀。”
徐邵文知道徐世昌是一个明白,徐老爷子在袁世凯身边待了那么久,也是知道袁世凯有今天这般是借助了国外列强的势力。然而外国列强对华之心路人皆知,无法是想进一步巩固和扩大自己在华权益。
“这也是为什么在下希望中华上下能够偃旗息鼓,鼓励民生国力,然后共同抵御外侮。”徐邵文缓缓的叹了一口气,接着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笑,“当然这些不过是在下一厢情愿而已,纵观中华局势,要想在短时间内偃旗息鼓是不太可能了。”
徐世昌自然是知道徐邵文所言是没有办法实现的,中华国情由来已久,总是需要一个缓慢而艰难的过度。他摇了摇头,对于这些繁琐的问题一时也不想在继续讨论下去了,轻抿了一口茶水,转而又问道:“听徐小哥的口音,似乎是河南人士呀。”
“老先生说对了,在下是河南安阳人。”徐邵文在穿越之后,对于自己过往的记忆还是很清晰的,他如实的回答了道。
“哦,原来徐小哥是安阳人,老朽祖籍河南卫城,与安阳不过十几里的路程,”徐世昌显得颇有兴趣了起来,他语气虽然带着调侃,只是眼中却露出一股探究的样子,“老朽年少的时候倒是在同族之中听闻过,安阳和卫城的徐氏都是一脉,敢问徐小哥令尊大名,也许碰巧还真是亲戚呢。”
徐邵文倒是很情愿能与徐世昌这样北洋军阀重要元老攀上关系的,于是他立刻回答道:“家父徐霆之,昔日曾经是临颖县知县,只是辛亥革命前后逢遇变故,家父不幸病逝,自此家道中落。在下因为受县城学堂老师的保举,有幸进了南京陆军中学,平日依靠着家中一些积蓄,还算能过活日子。”
徐世昌略略沉思了片刻,忽然正经的打量了徐邵文一眼,带有讶然的口吻说道:“令尊是徐霆之?”
徐邵文的父亲徐霆之在历史上根本就没什么笔墨,最多是在清末各地知县的名录中有所提及。他看到徐世昌的表情,心中不禁也感到紧张起来,自己从穿越到民国之后,竟然在今天一连遇到这么多巧然,遇到徐世昌不说,还真有可能与其攀上了亲戚。
“怎么,徐先生认识家父?”徐邵文有些迫不及待的问了道。
徐世昌笑了笑,说:“说认识也认识,只不过还未见过一面。昔日老朽科举中第,按照家族的风俗,但凡徐氏都会来道贺送礼。在河南安阳我徐姓同族确实有不少,你父亲也在其中,那次安阳与卫城的徐姓都有登门道贺送礼的,而唯独你父亲只是寄了一封帖子过来。”
说到这里,徐世昌不禁开怀的笑了起来,说道:“当时听同族的老一辈介绍,你的父亲徐霆之在乡里邻居之间口碑不是很好,都说是一个小气的人。果不其然,为了省下礼品费筹,他甚至连我这个新举人都不来拜见一下呢。”
徐邵文听完徐世昌这么一说,倒是显得有些尴尬起来。在他的记忆力,父亲徐霆之确实一个小气的人。虽然安阳县城的人都知道徐霆之饱读诗书,是一个有才华的人,只不过其为人处事太过吝啬,最终只混得一个小小知县。
“这,真是让徐老爷子您见笑了,家父生平习惯了拮据,因此可能有些地方做的不太厚道了,还请徐老爷子见谅了。”徐邵文一副汗颜的摸样,腼腆的笑了笑。
“老朽可没有什么见怪的意思,只不过因为你父亲这件事,所以让我记忆犹新,不然或许还认不了你这个贤侄呢。”徐世昌慈和的辩解了一下,然后对着徐邵文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想不到时隔几十年了,老朽还能在北京这个地方遇到故人之后呀。”
徐邵文知道徐世昌是认了自己这个亲戚了,心中有些兴奋起来,毕竟在这个乱世方起的中华,有势力有背景的人总会活得比其他人好。
在接下来的闲谈之中,徐世昌多问了一些徐邵文这些年生活的状况,体现出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关心。当然徐邵文这些年过得可并不好,自从父亲病故家道中落,父亲生前的几房姨太太将家产瓜分一空。而生母改嫁了另外一个富人家,为了不让富人家嫌弃,只得拿出了一些钱让徐邵文出外游学。
不过自从进入了南京陆军中学,徐邵文一直都算是刻苦认真,因此无论是文化成绩还是军事训练都能算上是优秀人才。
徐邵文在将自己少年时代的事情阐述给徐世昌听的时候,还是很注意措辞言语的,并没有矫揉造作显得可怜巴巴的,相反更是体现出一股少年壮志不言愁的气概。
而徐世昌其实早先在与这个巧遇的侄子谈论国策局势等话题的时候,就已经在心中露出了欣赏的意思。不管是这个侄子对中华局势的分析,还是对国策的意愿,都能与他有共同的观点。对于一个政客来说,志同道合是一种交际的基础。
在道别的时候,徐世昌一直没有揭露徐邵文学员军官的身份,相反还意味深远的告诉了一句,用不了多久他们还会再见面。最后,徐世昌留了一个他在北京住所的地址给徐邵文,既然叔侄已成亲戚,自然而然在日后的交往中能够更加亲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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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宿舍临时通知
徐邵文在回到陆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不过前往总统府请愿的军官学员队伍也是刚刚返回不久,他对着校门口的门监撒了一个谎,自称是在回来的路上去了一趟厕所因此而落队了。门监对于这种小事自然没有深究,就这样让徐邵文顺利返校了。
通常在请愿结束之后,教务长会让学员们休息半天,次日便恢复正常训练与课程。徐邵文在校院里闲逛了一会儿,便径直的回到了宿舍。
陆军大学的校舍自从保定搬至北京之后,便是在原来祟元观旧址上新建的。不过在办学初期,为了节省开支,大部分校舍还是保留着古旧的建筑。学员的宿舍便是原先的四合院楼直接改建而成的,虽然
徐邵文的宿舍在四合院二层最末端,当他信步的走到宿舍门口的时候,大门早已经敞开着了。每一间宿舍只有四个名额,可是现在却足足有八个人在宿舍里等候了,其他宿舍的学友都凑热闹似的赶了过来。
“文远,你总算是回来了,可让我们几人好等呢。”还没踏进宿舍大门,一个身材挺拔、面目清秀白净的学友已经走到门口迎了过来,“这下你倒是舒坦了,在外面玩耍了大半天,我们几人可是在总统府大门口被太阳了晒了大半天呢。”
说话的学友名叫李振宁,字文翰,原本是上海的富家子弟,只不过因为其父的要求所以报考了南京陆军中学。徐邵文在南京的时候便与李振宁是同窗,因此在整个正则班第四期当中,二人的关系算得上是最要好的了。
徐邵文笑了笑,说道:“哎,什么叫玩耍了大半天呢?我可是差点在北京胡同里迷了路了,这到处走来走去的也不见得舒坦呀。”
“文远,看你满脸得意的,是不是在八大胡同里迷了路了呀?”这时,另外一个年长的学友从床榻上站起了身来,一脸调侃的笑意,乐呵呵的说道。
此话一出,宿舍里的其他学友立刻跟着起哄起来,纷纷大笑起来。
说到北京八大胡同,不管是政府高层还是市井小民,都或多或少有所听闻的。自明朝允许妓女这个行当正规营业,妓女在北京城里一直发展延续超过两百年的历史。直到清末民初,北京内城百顺胡同、胭脂胡同、韩家潭、陕西巷、石头胡同、王广福斜街、朱家胡同和李纱帽胡同这八个胡同,便成了妓女业最昌盛的地段。
就在民国成立之后据官方的统计,在八大胡同正式挂牌的妓院一共有一百一十七家,妓女人数超过七百人,当然只还不包括野妓和暗娼。在八大胡同营业的妓院,通常都属于北京一等二等的高档妓院,尤其在清王朝覆灭之后,许多宫廷的侍女甚至王族格格都无以生计,转而沦为娼妓,使得八大胡同的卖点更有拔高。
徐邵文对于学友的调侃只是随和的笑了笑,他故作遗憾的摇了摇头,说道:“茂宸老哥还真让您说对了,小弟还真是在八大胡同给迷了路,只可惜身上细软不够,要不然这迷路的恐怕要更久哦。”
一番打趣,让宿舍里的几个学员都好笑了一阵。
被徐邵文称为茂宸的年长学友,其实就是日后奉系军阀张作霖麾下宿将郭松龄。郭松龄在民国时期也算是风云人物了,虽然他跟随了张作霖,但是却在张作霖下令对国民政府开战的时候,悲愤的与冯玉祥一起倒戈反奉。
郭松龄是在三十一岁的时候考入了陆军大学,在整个正则班第四期当中,他的年龄也算是很长的了。更何况在入学之前,他还曾是革命军的营长,所以在学堂之中颇受人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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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前徐邵文在进入陆军大学的时候,初次认识郭松龄还真是有些惊撼不已。不过在这过去的一段时间里,他也发现了这个老学友平日里也算幽默,时不时的总会用其成*人的世界观开一些荤段子玩笑。
“闲话莫多说,文远,哥几个托你办的事情可有记在心上?”坐在宿舍靠窗书桌前的一名青年学友插进一句话来,他的容貌端端正正,看上去很想是一个书生,说话的口吻带着一股浙江方音。
“蔚文兄可有托小弟办事?”徐邵文故意装起糊涂来。
说到这位蔚文,徐邵文甚至认为他日后的名声还在郭松龄之上。此人全名林蔚,正是蒋介石一生当中最信任的心腹参谋。
徐邵文对于林蔚的了解并没有多少,他不过也是从课外读本上对民国一些人物有所了解。他只知道林蔚一生都很忠于蒋介石,在一九四九年的时候,林蔚追随多年的上司、浙江主席陈义预备反蒋起义,但是后来被军统先一步得知了消息,这次起义不果而终。但是做为陈义老部下的林蔚,除了前往牢狱之中劝其投降之后,从始至终都没有为其求情。
不过,林蔚对蒋介石的忠心,也是因为蒋介石对林蔚信任。
林蔚自陆军大学毕业之后,便调回浙江做营长,后来蒋介石在掌握了一部分国家军队之后决定组建警备司令部。而这警备司令部成员人员,蒋介石只要求了四个字,那便是“黄、浙、陆、一”,也就是黄埔军校毕业、浙江人、陆军大学毕业和第一军身份。因为林蔚是陆军大学毕业,又是浙江人,因此被提拔到了警备司令部。
从此,林蔚一直都受到蒋介石的器重和信任。
徐邵文在这些之外,还听说过林蔚曾经三次在晋升一级陆军上将的时候把自己的名字划掉,因此林蔚在去世之时也只是保留着二级陆军上将的军衔。对于这一点,徐邵文还是欣赏林蔚的,这起码能说明林蔚是一个恪守自重的人。
“别装了文远,你瞧瞧你那鼓起的口袋,哟,还买了好几包呢。”陪同徐邵文一起走进宿舍的李振宁乐呵呵笑了笑,伸出手在徐邵文裤子口袋处拍了拍。
“哟,看不出文远你还想独吞呀?”郭松龄大笑道。
“好了好了,拿给你们了。”徐邵文笑着从裤子口袋和上衣口袋将带回来的几包哈德门掏了出来,分别抛给了郭松龄和林蔚二人。
宿舍里的其他学友立刻围了上来,七手八脚的向郭松龄和林蔚讨一支烟抽。很快,原本不大的房间里立刻腾云驾雾起来,所有学友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片舒坦的神情。
郭松龄在分完烟后,特地走到徐邵文和李振宁身旁,娴熟的从烟盒里取出两只烟递到了二人面前,同时还挤眉弄眼的道:“两位爷,抽一口吧。”
“茂宸老哥,我和文翰从不抽烟,您这不是戏耍我们吗?”徐邵文带着笑意推辞了,他向来都认为烟这种东西百害而无一益。
李振宁是富家子弟出身,从小就有很好的生活习惯,自然也不愿意沾惹这种物什,于是也摇了摇手,道:“是呀,既然茂宸老哥你们爱抽,我和文远倒是可以挺你省下几根来着呢。”
“哎,这香烟是男人象征之物,大家都随之,唯独你们两个却自处,这可是搞分裂搞独断呀。”郭松龄眯着眼睛开着玩笑,摆出了一副一定要让徐邵文和李振宁破戒的神情。
“茂宸老哥,瞧你说的,我们不抽烟倒成了中华之罪人了,”李振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