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幅棺材是要送到哪里?是先前说好的祠堂门口么?”我问。
“嗯。”老先生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我踱步转身,想要跳上车斗,继续把爷爷给我的任务给完成了,却被老先生给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臂说:“你,你你是道士么?!”
我原先蹙紧的眉头,皱得越发的紧了,今天我明明木有穿道服,这老先生是从哪里看出来我是道士的?是从我那与众不同的气质,亦或者仙风道骨,超凡脱俗的仪表看出来的呢?!
“我”我愣怔了下,还木有开口说话,老先生就情绪激动地伸手来抓住我身上背着的布袋说:“是的,你一定是道士!”
我垂下眼睑,看了看老先生拽着的布袋,心里酸涩了下,这老先生是金光火眼么?这八卦布袋的表皮的确是有挂着一个反光的八卦镜,可是也不用眼睛这么尖,看得这么真切吧!而且有八卦镜不一定都是道士吧!摔!
“小伙子,你是道士么?!”老先生重又问了我一遍。
是啊,我是不是道士啊?
当然是,我都当了12年的道士了可是我真的要回答老先生说我自己是一名道士么?
我的脑海里突然蹦跶出一个画面,那第一个到这个村子里来的那个道士,第二天就悬梁自尽了,那第二个道士,被一桶屎尿给扣了头,那第三个道士,恐怕也木有什么好的下场!
那我呢?我还要说我自己是道士么?
眼看着老先生爬满褶皱的眼睛,我想我还是应该捂着良心说一句大实话:“没错,我是道士。”
我才刚说完,那位老先生立马“扑通”一声跪在我的面前,伸出颤巍巍的双手去抓住我的手腕,老泪纵横地说:“是你,我要找的人就是你!”
我满头黑线:“”
唬三岁小孩呢?!我们可是第一次见吧!
“道长,你一定要帮帮我们‘烈峰村’上下所有村民,我们都会感激不尽的,道长,只要你帮我们除了这晦气的鬼东西,我们村子一定会感激戴德,为你塑造金身,千百年香火源源不断”
我被老先生给摇晃得身体一怔一怔的,生了锈的脑袋瓜子里装满了粘稠的浆糊,完全思考不了东西。
听见老先生的哀求声,围在院子门口的村民纷纷转身看着他们的村长正跪着在求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他们的表情是这样的:
而我此刻的表情是酱的:/(tot)/
有位小伙子向前走了几步,来到老先生的身前,急忙伸手去想要扶起老先生,他拉长着脸说:“爹,你干嘛在跪一个毛都木有长齐的小屁孩,快起来。”
“小列,你,你不知道。”老先生哭红着双眼,哽咽着说:“三天前那个来我们村子里,拿着风水罗盘勘察了许久,还布阵,算天干地支,连上三元九运,60年一个甲子也都算了,他最后只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孙列问。
“他他木有办法解除这个怨鬼的魔障,若要解除这个魔障,得要一个得道的道长,方有可能拯救我们‘烈峰村’于水火之间。” 老先生情绪激动地拍开他儿子的手,再一次紧紧地抓住我的手。
这一次,他已经把双手给直接抱在我的大腿上了。
我:
我被老先生的话语给弄得一头的雾水,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后说:“老先生,我想那个道士说的是对的,是要找一个道法高深的道士方能解除这个魔障。”
话到此处,老先生抬起缀满泪水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我,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可,可我只是一个二流子小道士啊!”我这次必须得实话实说,实事求是,决不能 再一次把自己往死亡沟里拉了。
“对了!”我的脑海里忽而一道霹雳电闪,想起了一个人,他一定可以救‘烈峰村’整条村子的村民于水火之中。
“我师傅!你们等着,我星夜马不停蹄赶回到茅山道观去把我的师傅请下山来,他老人家道法精深,这世间所有妖魔鬼怪在我师傅的面前都无所遁形!”
我伸手去擦了下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转身想要回到三轮车的后车斗上,心里下决定了,把师傅他老人家给请下山,这一切就都能迎刃而解了!
可是,那跪在地面上的老先生依旧不依不饶地紧抱着我的大腿,说实话,被一个年过50岁的老先生抱大腿的感觉,我是第一次感受到,怎么都有一种负罪的感觉,就像是我的爷爷在我的面前哭着哀求我一样。
“老先生,你快起来,说真的,我真的是就连两把刷子都木有的小道士,你放心,我回去把我的师傅请出来,一切就都会迎刃而解的!”我忙伸手去想要扶起老先生。
“不!”那老先生很犟,除了会抱我的大腿之外,就只会抱我的大腿了,“先前的那位道士有说,能解这个魔障的是一位英姿飒爽,风流倜傥,才高八斗,年少有为的小道士!”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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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悬尸吊魂()
听完这句话之后,我整个人都呆若木鸡了!
他奶奶的熊,这些美好的成语不都是我盛清夜的标配么!我囧么都觉得自己被那先前到这个村子里来的道士给算计了!
把他给拖出来,我要打他两鞭子消消气!
我气鼓鼓的出了一会儿神,回过神来的时候,原先围在院子门口的那些乡亲,无一例外都已经跪在我的面前,泪点低的汉子也都已经哭红着眼睛在说:
“我们‘烈峰村’的男子都已经害怕到不敢婚配了,生怕自己就是恶鬼下一个的目标。”
一时间,群情汹涌,都在向我跪拜,好几个跪得离我比较近的乡亲,都已经有样学样,学着老先生那样在紧紧地抱着我的大腿。
真是好的不学,坏的都学会了!qaq
这时,三轮车师傅从三轮车里探出一个头来看着我,看他那意味深长的小眼神,似乎在说着,既然老老少少都在跪你了,就算你实在是帮不了什么忙,只要不是帮倒忙,那么你都应该体恤那些老人家生疼的下盖,给应允了啊!
我紧锁着眉头,一时间不知所措,无论我叫多少遍,叫乡亲们都起身,他们都木有理会我,还是在跪着。
人群里,除了我、季孙君乐和三轮车司机之外,还有一个人木有跪我,那是老先生的儿子,看他那一脸不屑的表情,我有些心理平衡,至少负罪感少了些。
那男子正轻蔑地看着我,还不时叨逼一句:“爹,乡亲们,这个毛都木有长齐的一定是个小骗子,你们就别信他了。”
本来我就木有三分钱的信心,被这小混蛋这样说了,我就更加提不起脊梁骨去答应了。
“如果可以的话,就帮一下他们吧。”站在我身旁的季孙君乐伏在我的耳畔,小声地说。
我瞬间瞪大眼珠子,忙转头去看季孙君乐,再三看了遍,确定真的是季孙君乐,他竟然木有阻止我,反而还要我去帮这些村民。
这让我有些大跌眼镜!
我还以为季孙君乐会劝我不要不自量力呢!
“好!我答应你们。”说出这句话之后,我深知道我再也木有后悔的权利了,这条命运多舛的小命,哪天说不定必须得让我自己给葬送了
季孙君乐听我说完了之后,立马转身,跨步要往前走,我忙伸手去抓住季孙君乐的手臂说:“你要去哪?”
季孙君乐伸手来拍拍我的手臂说:“放心,我不会离开的,我只是想到前面卖肠粉的小铺子去给你买个早餐。”
我听后,猛地有一种名为踏实的东西,从脚底涌上心头,很窝心。
老先生和村民也都纷纷站了起来,老先生拉着我的手,要跟我一起慢慢地往“烈峰村”的祠堂走去,说是要把近十日来,村子里发生过的诡异可怖的事情通通都告诉我,让我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并且要好好参详。
我听得一怔一怔的,也不知道老先生说的是不是真的,只是我害怕得脊梁骨的冷汗都已经飙了出来了。
阴鬼叩门真有这回事么?半夜上厕所的时候,突然有一只血淋淋的手从马桶里伸出来,这是真的么?
我被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然后随着大众往祠堂走去,转头回去看季孙君乐的时候,季孙君乐已经打包好一个鸡蛋瘦肉肠粉,三两下走上了三轮车的后车斗,三轮车师傅开车,也往祠堂开去。
当我走到祠堂门口的时候,有两位壮汉(专门抬尸体的人)正用木担子在抬着一具尸体,往祠堂这边走来。
第四具尸体,这是第四具!
“早前都已经叫刘家大儿子不要在近段时间成亲了,他却像是被鬼迷了魂那般,死活都要在昨天娶一个美娇娘,看吧看吧,终究是死在了色这条道路上,忍两天又能怎样,精虫冲脑了的话,大不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一位熊腰虎背有些黝黑的男子说。
“近十日成亲的男子都死掉了么?”我转头问那位老先生。
众人听见我的问话后,纷纷斜眼看着我,一时间我的鸡皮疙瘩就竖起来了,仿佛我就是那个杀人凶手似的。
“没,没有。”老先生恍然大悟地拍了下头,继续说:“大妹子家的田超,三天前娶了个媳妇,可是他木有死。”
这会儿田超恰好站在隔壁,他伸手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笑着说:“嘿嘿我是前几天不怕死娶了个媳妇的。”
我沉下头,低眉思考着。
这会儿那抬着木担子的两位壮汉把昨晚刚死了的尸体给抬进了祠堂,我紧皱着眉头,也走进了祠堂里面。
进到祠堂里面,直逼我眼球的是在祠堂的横梁上,竟然用绳子悬挂着三具七孔流血,廋得只剩皮包骨的尸体。
那刚被抬进来的那具干尸,此时也正被那两位壮汉用绳子绑着双手,正要往横梁上给悬挂上去!
我震惊了下,忙走上前伸手去阻止,那两位壮汉却鸟都不鸟我。
“你们在做什么?人死了,不是应该入土为安么?你们怎么能把他们的尸体给悬挂在祠堂里面的横梁上。”我说。
那两位壮汉依旧木有搭理我,而是把绳子的一端给抛到横梁上,另一位壮汉,拉着绳子,把那具尸体给拉扯到了横梁上方挂着,然后手脚利索的把绳子的另一头给绑在大红色的柱子上。
“你们在干嘛,赶紧停手。”我叫喊着,让那两位面无表情的壮汉停手。
“道长,他们不会听你的。”那位老先生走到我的身前说:“这是我们村子里的风俗习惯,人死了,是要在祠堂里挂上至少三天,我们称之为‘悬尸吊魂’,让列祖列宗看清了他们的样子,然后在阴曹地府里去把他们给找出来,免得他们要做孤魂野鬼,居无定所,在地狱里当沿街乞讨的乞丐!”
我转头一脸茫然地看着老先生,也就是村民口中的村长,中国物博地广,十里八乡,千山万壑,正所谓“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这我能理解。
可是“无崖子村”与“烈峰村”只是不到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啊,若是紧赶慢赶的话,最多一个钟也就到了,囧么会有这么大的区别!
这时,突然有人拉了下我的手臂,我回头去看,是季孙君乐给我买早餐回来了,我提着早餐走出了“烈峰村”的祠堂,在祠堂外面和季孙君乐坐在草坪上,吃肠粉。
“怎么样,是有人蓄意谋杀,还是妖魔鬼怪作祟?!”季孙君乐看着我问。
我张口咬了一口满是酱油的肠粉,抬头看着他,无奈地摇摇头,说:“应该不是人为,但应该是蓄意谋杀。”
“为何这样说?”季孙君乐问。
我咀嚼了几口肠粉,伸舌头舔了下唇角后,说:“虽然死的都是新婚之夜的新郎,而且新娘也都一夜之间变成了一块人皮,但是”
“但是什么?”季孙君乐有些等不及了。
“这村子里有一个名为田超的小伙子,个子小小,看着弱不禁风,竟然吃了雄心豹子胆,在三天前娶了一个媳妇,至今还是安然无恙!”
“所以你认为这是一起阴鬼蓄意报仇的谋杀案?!”季孙君乐看向我的时候,他的双眼里飞快地闪过一道亮芒。
我深表赞同,像小鸡啄米那般点着头表示认可季孙君乐的说法。
“现在的关键应该是恶鬼有意留下来的那块人皮,那绝对是破案的关键!”我蹙紧川字眉,故作深沉地说。
季孙君乐听后,向我莞尔笑了笑,伸出他那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到口袋里拿了个大白兔奶糖递给我,笑着说:
“来,吃一个补下脑子,有的事情如果还木有到水落石出的时候,我们就好好思量,不要太急切,太伤脑子了,你也知道,你自己那快生锈的浆糊脑袋,可不是那么好用。”
我听后,登时斜睨着眼角瞥了眼季孙君乐,冷冽的目光投射在季孙君乐的脸上。
然后咬着下唇,有些委屈地说:“是你让我帮村民的,现在在泼我冷水的也是你,你究竟是在损我呢?还是在损我呢?!”
季孙君乐露出八颗洁白整齐的牙齿,大笑了两声后,伸手来摸我头上的呆毛,像是摸着小狗那般说:“我当然是在鼓励你啊!来!给多一颗大白兔奶糖给你,补下脑子,你也知道,你那生了锈的浆糊”
季孙君乐还木有说完,我就怒汹汹地瞪着他,你小子是存心的!
他无奈地摆摆头,把两颗大白兔奶糖都递给了我,然后站起身往祠堂里面走进去了。
我看着手掌心的那两颗大白兔奶糖,剥了一颗的糖纸,往嘴巴里面丢,另外一颗,放在口袋里。
其实这大白兔奶糖,似乎真的如季孙君乐所说的那样,有补脑的功效,每次当我吃过季孙君乐递给我的奶糖之后,我就会觉得浑身很放松,而且大脑似乎格外的清朗,想事情也有序不乱,智商似乎突然水涨船高,比埃菲尔铁塔还要高呢!
难不成这大白兔奶糖还是季孙君乐独家制造,世上只有一家,别无分店!!!
在我出神的那会儿,我眉心处的那颗天眼,像是抽筋那般在眨个不停,伸手去揉了揉,然后看向远方。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得连魂都快木有了!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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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生扒人皮()
我以为是我自己跟季孙君乐斗嘴,把脑筋都打成死结了,才会看见怪异的东西,可是当我再次睁开澄亮的天眼去看的时候,依旧害怕得捏了一大把冷汗。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不远处的那颗老槐树,是的,是枝干有些干枯的老槐树,那老槐树上竟然有一个披头散发的鬼头,正暴突着她那恐怖的血瞳,躲在枝叶稀疏的树干后,在偷偷的瞄我。
我被吓得愣怔了下,然后站起身,心有疑虑的往前走了两步,想要看真一些,那个鬼头看见我往老槐树的方向走去,一闪影竟然消失不见了。
我急忙快步走上前,在大槐树底下站着,抬头看着那些有些干秃秃的树干,冷风猎猎,沙沙的声响不绝于耳。
我左右看了几眼,发现那颗大槐树并木有什么异样,想来是不知名的鬼物在把风也不一定。
我转身往祠堂里面走进去,突然有一声像是婴娃哭啼的声音在祠堂周围旋绕,我蹙紧眉心,再次回头去看那个长得有些像人的老槐树。
那主干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