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色,数十只秃毛的怪鸟在大河之上凄厉地叫喊着。
我一个恍惚,眉头紧拧成一个疙瘩,心里寒颤着在想,难不成那两副血棺里的尸体要出来把我给活生生吓死么?!
我愣怔了下,突然,我感觉到自己身体的骨骼正在被老头粉碎性整个打断,我扭曲着脸,痛得哭天抢地的,却木有丝毫的反手之力。
一瞬间,粉身碎骨的剧痛蔓延全身,我像是被敌人暗算那样,正瞠目欲裂地瞪着糟老头。
那悬在嗓子眼里的那口怨气还来不及咽下去,就又感觉到我身体的每一寸骨骼都正在一根根的生长,像是脱胎换骨了那般。
我从一团软绵绵没有知觉的**,重新变做有血有肉有骨的汉子,剧情发展得太快,我还木有时间去感叹我怀里的杜蕾斯我都还木有用过,就要死翘翘了么
当我再次睁开如墨谭般的眼珠子的时候,眼前那熊熊燃烧的烈火已然熄灭,血棺也已经不见踪影了,映入眼帘的不再是适才看见的那条江河。
烟波浩渺,波涛汹涌依旧,却已然沧海桑田,时移世易。
我感觉到我眼前的事物似乎更加清晰了,江河上漂浮着几艘带蓬的小船,在雾霭朦胧的江河上,有那么几个长发掩面的女鬼,红衣披身,正扯着阴森可怖的嘴脸,讳莫如深的在对着我微笑!
卧槽!又是那笑得令人胆战心惊的微笑!我的大脑里立马想起了那些面目可憎的活纸人!我的老大爷啊,能不能不要让我再看见那诡异的笑脸,好恐怖。
我的腿肚子忽而发麻,害怕得在瑟瑟颤抖着,就跟筛糠一般。我被吓得不由自主的往身后退了一小步,脊梁骨发冷的也都已经在冷颤着了。
我忙转身去找老头,去找季孙君乐,才发现周身空无一人,就连那个曾和我患难与共,有着一起尿裤子交情的狗蛋也都消失不见了。
四处阴森森的,冷风阵阵吹,我我那硬挺的脊梁骨都在飚冷汗了。
忽而,我的脑海里如放电影那般,一个个似曾相识的画面投影在我的大脑屏幕上。眼前的这一条飘荡着鬼魂的江河,我似乎在哪见过,总觉得很熟悉。
我微微蹙紧眉心,蓦然抬起颔首,映入眼帘的是那花开如火,红花扑簌簌而下,粉浪云涌的杀人花,是的,是那只开在彼岸的杀人花(彼岸花),这时我才彻头彻尾的醒觉,这里不就是阴曹地府的忘川河么?!
我依着记忆侧转身,果然那矗立在忘川河边上的“三生石”正在一闪一闪的闪着红光。
我打了个寒颤,心里吐槽欲爆满,他奶奶的大粽子,难不成我又误打误撞来到地狱了么?
谁,哪个好心人,给我个旺仔qq糖,我直接翻白眼撞死算了!
思绪来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在火海里,我全身的骨头都被老头给打碎了,那感觉,就跟散架了的机器人般,或许我真的已经死翘翘到阴曹地府里来卖咸鸭蛋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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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哥,又是你啊,我们真的是很有缘耶!”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但是我可以肯定她不是宋阑珊,宋阑珊的声音要冰冷一些。
我转头去看,看见一个身穿民国期间的大红色旗袍的女子,她的头发只是很自然地盘在头上,头上木有太多刺眼的朱钗,脚上穿着一双时下里最流行的大红色高跟鞋。
是的,是红色高跟鞋!
我的心里愣怔了下,看深了眼,才发现眼前站着的旗袍女子竟然是带我到“钻石冰人管”的女鬼,只是那会儿她穿得比现在要温庸俗一些,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很在乎婚配?她相亲的那天竟然穿得如此随意。
“帅哥,你怎么不应我一声啊?”女鬼踩着大红色高跟鞋,婀娜多姿地走到我的身前。
“是是你”我有些胆颤,心想这世界囧么那么小。
“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媳妇呢?她不跟你一起到‘三生石’来游览玩耍一下么?”女鬼说。
“额”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珠子转了一圈后说:“她,她在家里休息呢。”
“哦”女鬼莞尔笑了笑。
我本来打算要走了,相信我,我真的是打算要走了,我举手对着灯火发誓!却被女鬼给扯住我的衣袖,我还木有开口说我要回家了,她就口才了得的说要带我到“三生石”去转悠一圈,还要把有关“三生石”的传说告诉我,给我献计如何去讨好自己的媳妇,下一次别被媳妇给放鸽子了
我
我真的是佩服了女鬼的口才,还有她那令人咂舌的想象力。
我们来到“三生石”旁,女鬼跟我说“三生石”可是地狱里面的一块灵石,照过“三生石”的鬼不仅可以见到自己的前世今生,更为重要的是,那“三生石”可是月老庙的敲门砖,只有照过“三生石”的鬼魂,月老才会记住给他们牵红线的!
“囧么阴间的婚配也归月老管么?”我眨了眨眼睛问。
“是啊,阴阳界的姻缘都归月老主管。”话到此处,女鬼有些惆怅,她继续说:“如果他不是这么忙的话,又怎么会忘记大明湖畔那个撑着油纸伞日日夜夜等着他牵红线的的王雨曼啊!”
我转头看深了眼王雨曼,若不是她亲自说出口,我都已经忘了,虽然认识她挺久了,却从来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王雨曼走到“三生石”的前面,正拿着一根木梳子,对着“三生石”的反光镜梳着她的那卷秀发。
我傻愣愣的站在一边,目不经意的一瞥,看见站在“三生石”前的不是王雨曼,而是一副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阴森白骨,木有眼珠子的眼瞳正往外渗着浓血。
我被吓得一个踉跄,整个人失了重心往王雨曼站着的方向倒下。
我整个人飞在半空中,当我离王雨曼的距离越近的时候,我就越想吐,不是她长得难看,而是因为她的鬼身实在是令我难以适应。
王雨曼整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她瞪大着眼珠子,整个身子似乎都僵硬了,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与王雨曼只有咫尺的距离,心里想着王雨曼那阴森恐怖的鬼身,我忙侧脸不去亲她的唇,一个转身整个人给直接砸落在“三生石”上。
我的额头难以幸免的被磕破了,额头上掉下了丝丝血迹。
王雨曼独自出了好一会儿神,才回过神来,他走到我的身旁,还木有说话,就被“三生石”里面的一幕给惊吓到了。
“你你你怎么木有鬼身?!”王雨曼瞪大着双眸,吃惊地问。
我也转头去看“三生石”,只见“三生石”里面木有我的身影,心里猛地一沉,整个人如若跌入寒冷的冰谷那般,心想难不成自己还木有死这件事,终究要被王雨曼给察觉了?!
那样的话,我会不会死无葬身之地
我免不得表情凝重了起来,心里冷风猎猎地,忙转头去看向王雨曼,想把一切始末都如实相告,怎么着,如果王雨曼要对付我的话,那么我也只能听天由命。
“哇塞!帅哥,你竟然木有鬼身耶!真是世间的奇男子啊!”王雨曼伸手去拍了下我的肩膀,大笑着说。
我:“”
我嘿嘿笑了两下,蹦跶得快要破胸而出的小心脏这会儿才稍稍平息了些,我笑着说:“是啊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我要为我自己的急中生智点赞,更要为王雨曼出类拔萃的一根筋大赞好评!
我的小命啊我伸出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去捂住自己的左胸,刚刚真的是被吓得捏了一把冷汗。
“我要回去问下判官,为什么帅哥你会木有鬼身才行。”王雨曼若有所思地说。
“额”这个,不用了吧!我满头黑线,这大地府可不是所有鬼都跟王雨曼一根筋的。
“幸好你刚刚木有亲到我,要不然”王雨曼微微垂下颔首,似乎有些羞涩。
“要不然怎样?”我皱紧眉心问。
第二十章:血蛭精魂()
“要不然我可是就要亲回来的!”女鬼风轻云淡地说。
我:“”
我,我我无力吐槽了,心里一万个幸运,要是自己倒大霉的亲下去了,这可以说是一时失足,要是被一个阴森白骨给强吻回来,那那真的是木有脸回去见江东父老了。
我伸手去拍了拍自己那躁动的心,稳定下来后,脚上突然有一条血红色的东西在爬着,我只觉得黏糊糊,痒痒的,忙垂下颔首去看,入目的是一条血红色,像是水蛭的东西正在用它那长满黑须的嘴巴在啃着我的小腿。
“呀——”我慌张的大喊了一声。
惯性思维想要伸手去拍掉小腿上恶心的东西,却被王雨曼给伸手阻止了。
“别,别拍它们。”王雨曼说。
我睁圆着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定定地看着王雨曼,耳边回荡着那恶心的东西在啃着我小腿的“擦擦”声,我的心里拧紧得快要成麻花状了,特难受。
“你如果想要伸手拍掉它们的话,是一定拍不掉的,那么它们就会把你骨骼里的骨髓都给吞噬掉的。”
被王雨曼这么一说,我的心里更加惧怕了,瞪大着双眸,面部的肌肉有些颤抖,“那,那该囧么办?!”
王雨曼二话不说,直接走到我的身旁蹲下身子,伸头到我的小腿附近,用她的嘴巴把一条条血红色,长得像是水蛭的东西给吸允了出来。
当王雨曼亲吻在我的小腿上的时候,我的心里一怔,有些莫名其妙的情绪从脚底涌上心头,我想要阻止王雨曼,她却伸手去拉住我的双手,并木有抬头看我,只是一心一意地在帮我吸掉趴在我小腿上的那些恶心的东西。
若不是王雨曼一口一口地把它们给抽掉,我都还木有感觉到,在我左腿小腿上已经爬满了密密麻麻,看着着实渗人的血红色水蛭。
王雨曼用她的嘴唇在吸允恶心的东西的时候,我的心里五味杂陈的,感觉到小腿麻麻的,双手麻麻的,就连蹦跶跳动着的小心脏也都是麻麻的。
我从来木有过这样的感觉,就像是被小师叔拉着一起看岛国性感片那样,总感觉怪怪的。
我垂下头定定地看着王雨曼用唾液把爬在我小腿上那些恶心的东西给吸了出来,直到把最后的一条给吸完之后,我想要屈身去把王雨曼给扶起,不经意地一看,看见了王雨曼的鬼身,突然间我觉得王雨曼的鬼身似乎也木有那么恐怖了。
只是当我弯下身子想要伸手去扶她的时候,双手一伸,我抓住了一缕空气,急忙转头去寻找,视野转换,才发现自己被老头给抓了回来。
老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他看得我有些发毛,当我还摸不着头脑的时候,老头开口问我,适才骨骼生长的时候,我去了哪里。
我这才回过神来,心里想着,原来老头并不知道我去了哪里。
“我去了地府一趟。”我淡淡说。
老头急忙问:“看见了什么?”
“几只身穿红衣的女鬼,忘川河,彼岸花,对了,还有‘三生石’!”我说。
“是什么样的女鬼?”老头继续问。
我却木有心思去回答老头,心里始终在想着适才在忘川河边上见到的那毛茸茸,嘴巴上长着密密麻麻的胡渣子的那些血红色怪物是啥?
“老头,你知道那血红色,看着像水蛭的东西是什么么?”我问。
老头的脸色忽而变得凝重,他拉长着两部的肌肉,深深地看着我说:“难不成你刚刚见到了血蛭?!”
“血蛭是什么?”我皱紧眉心问。
“那你有看见断头石碑不?”平日里素来温和的老道长,这会儿倒是有些手足慌乱了起来。
“什什么是断头石碑?”我皱紧眉心,一头的雾水,不造老头在说什么。
“就是石碑,你有看见不?”老头已经紧张得伸手去抓住我的手臂了,我深知道老头口中所说的“断头石碑”一定是世上非同寻常之物。
“你,你有木有看见。”季孙君乐也紧张了起来,忙走过来抓着我的手臂问我。
“没我,我没有看见。”我说。
老头和季孙君乐似乎松了一大口气,他们脸部的表情忽而变得闲适了起来,他们木有再问我什么,反而激起了我强烈的好知欲,忙追着问老头和季孙君乐,他们口中的“断头石碑”是什么?
究竟是什么,竟然看可以让季孙君乐惊慌失措,令老头胆颤不已。
可是他们两人就像是事先有了约定那般,紧锁着嘴巴,只话不说,这让我很窝火,脑子聪慧的我,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怎么着也要把我想知道的答案给从他们两人的口中给撬出来!
“我被血蛭给咬了。”我站住脚步说。
果不其然,老头和季孙君乐听见之后,忙转头问我,那些血蛭咬到我哪里了。
我伸出修长白皙,节骨分明的手指去指着自己的小腿,说:“是,是小腿。”
季孙君乐二话不说,直接单膝跪下,伸手去拉起我的裤子,弯头想要做些什么,却看见我小腿被血蛭啃咬的地方,已经结巴,并且木有发炎。
“是一只女鬼帮我消毒的。”我睁着漆黑深邃的眼睛说。
季孙君乐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松弛了下来,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季孙君乐那微微皱起的川字眉,这会儿舒展了开来。
“被血蛭咬了会怎样?”眼瞧着季孙君乐面无表情的,我继续问,“会,会死么?”
季孙君乐见我已经伸手去拽住他的臂弯了,他这才微微张嘴说了起来。
“地府忘川河边上的血蛭是专门为惩罚下了地狱之后,还为非作歹,心肠狠毒的鬼魂准备的,是阴曹地府里十八层地狱里一件‘不起名’的惩罚,虽然只是在啃食筋骨,吸取血肉,看似那么简单,实则非然。”
季孙君乐把手负在身后,继续说:“凡事被血蛭啃咬过的,无论是人、鬼魂又或者是妖魔,只要是轻轻的一咬,那么那条血蛭就会依赖上它所啃咬的那人的血肉,今生只要那人有魂魄,它们就会在夜里来到那人的身上,无情的啃咬。”
我听着听着,害怕得双手不自觉的开始瑟瑟颤抖,额头脊背上的冷汗疯狂的飙了出来。
“最重要的是,那血蛭虽然只有30年的寿命,当它们吸取那人的血肉筋骨,到最后身体膨胀撑到爆炸之后,那些血蛭的后代子孙依旧会不依不饶每天都密密麻麻的趴在你的身上,进行无情而凶残的啃咬,如此一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那人全身血肉皱瘪干涸,成了一具瘦骨嶙峋的干尸”
“到最后还要啃食他的灵魂”
我被季孙君乐说的话给完全震惊到了,双腿一站直就会不自觉的在瑟瑟颤抖,像是筛糠那般。
我的心像是坠入冰冷的冰窟窿里似的,正在一点点结冰,心里对王雨曼的敬佩之情就像是泼了石油的烈火那般,直飙千丈!
季孙君乐踱步走到我的近身,伸手去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要好好谢谢给你吸出血蛭的那个鬼魂,是她为了救你,损了十年的阴德,你才能安然无恙的。”
我被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整个被抢了糖果的小屁孩那般,就想找个人抱着痛哭一场,妈蛋,谁会知道就一个看似不起眼的血蛭,竟然这么凶残!
季孙君乐似乎看出了我的惧怕,他伸开双手把我抱住,紧紧地抱住,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话,却让我沉入谷底的心情得到缓和,甚至是欣然欢笑。
“别怕,下次见到那个鬼魂的时候,我给一颗大白兔奶糖给他,如果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