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桃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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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桃花香-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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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三个书生齐口同声地叫了起来。随后,胖脸书生笑道:“先生,这不刚好吗?她既然来了,您就教导她几句,她自然也就认了悦媛妹妹了,您说是不是?”

“嗯,这事要办就索性办到底儿,”郑先生点头道,“虽说我不愿跟个村妇唠叨大道理,可为了悦媛往后好过些,我就跟她说一两句,她能听懂最好!”

“那先生说得浅显点,只怕她一个村姑没念过啥书,白费了先生的口舌呢!”瘦脸书生笑道。

“嗯,”郑先生吩咐下人道,“带了那香草去厅里,说我要见她。”下人自去了,在门口领了香草和宝儿进来。原来香草一早就进了城,在香草集找宝儿带了路找来。宝儿忐忑不安,跟在香草身后说道:“少奶奶,您一会儿跟郑先生说话悠着点,千万莫太冲撞了呀!”

香草道:“他要客气,我也客气,他要发怒,我可保不住不会发火!”

“可那……那到底是少爷的恩师,不好得罪呀!”“那行,你得祈祷他不会得罪我!”

“啊?”宝儿急得热汗都出来了。昨晚他见少爷没回去,就知道里头肯定有事。他拦啊拦啊,还是没拦住香草,只能暗暗希望没什么大事发生。

到了前厅,香草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见一个黑须长者坐在首位,旁边立着几个长相各异的书生,便心知正中那位一定是郑先生了,旁边的三位该是蒙时的同窗或旧友。她走上前,朝他们挥了挥手说:“嗨,各位早上好!”“嗨?”四个人都愣住了,闹不清楚这哪个地方的问安方式。

☆、第二百零三章 新解释三从四德 ☆

“我是蒙时的妻子香草,见我夫君一夜未归,所以上门来接了他回去。言殢殩獍请问郑先生,我夫君在哪儿呢?”

郑先生上下打量了香草一眼,从心底有些看不起这女子。论相貌比不过自己侄女儿悦媛一半,论举止,完全粗俗不堪;论德行,虽未深交,也可见一斑。他打算给这香草一个下马威,往后悦媛在蒙时家也好过些。

“时牧正歇着呢,还未起床,你这么早就来寻他,是不放心啥吗?”郑先生捻须说道,“那男人在外自有他的事情,你身为女子,就该待在家里照料家事,等他回去,岂能随意跑来我这儿找人呢?”

香草翻了白眼,心想这老头子是想摆脸子吓唬人吗?行,看在蒙时启蒙先生的份上,不下狠手!她微微一笑道:“家里有急事呢!我不得不来寻他,先生还是叫他出来吧!”

“就算有再急的事,该叫你家仆婢来请,你一个年轻妇人跑来算啥呢?时牧没教过你规矩吗?”

胖脸书生忙附和道:“先生,您初次见她,她有所唐突就原谅一回吧!她一个村姑,能懂啥规矩呢?就算时牧想教,那也要她学得来才行呀!不是每位姑娘都像悦媛妹妹那样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

郑先生听着心里很受用,连连点头笑道:“你说得极对,我们家悦媛不是其他女子可以相比的。”

瘦脸书生也忙奉承道:“那是自然了,无怪乎昨晚时牧还夸悦媛妹妹琴技超群,简直是秀外慧中呀!”

虎牙书生也不落下:“何止呢,时牧还主动斟了好几杯酒与悦媛妹妹同饮,饮酒时两人还忍不住对起了诗,那叫人一个羡慕怎了得呢?”是蒙心量呢。

郑先生笑道:“他们自幼就相识了,常常如此,可谓是青梅配竹马呢!”四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了清爽的笑声,好像完全不当香草存在似的。香草算听明白了,这几个人是打算替郑悦媛出口气儿呢!15409080

她往旁边椅子上一坐,说道:“各位慢慢夸吧,反正我们家蒙时还没起床,我不急。”

“先生没叫你坐,你就坐下了?”胖脸书生一脸痛心疾首地对郑先生说道,“先生,您瞧见没?真是太没规矩了!往后一定要让悦媛妹妹好好教教她,啥叫知书达理!”

郑先生又捻了捻他那山羊胡须,笑道:“等悦媛嫁过去之后,是要费些心思来打点时牧家里的事了。”“等等,”香草转头问道,“谁嫁过去?谁来打点蒙时家的事?我咋听不明白呢?”

郑先生说道:“既然你来了,我就索性跟你说了。像时牧这样的男人身边岂能只有你这一个女人呢?先莫说你配不配得上他,纵然你配得上,他也可以再娶。我家悦媛不嫌弃你,愿与你平起平坐,是你的福气,自己好好想想吧!”

“蒙时晓得吗?他已经答应了吗?”

胖脸书生道:“这么好的姑娘他能不答应吗?悦媛肯以平妻的身份嫁给他,他该叩谢佛祖了,自然是应允的!”

“他要叩谢哪个佛祖啊?哪个佛祖的佛法上允许了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了?你倒是跟我说说!”香草嗖地一下站了起来,直视胖脸书生问道。

宝儿吓了一跳,忙扯了香草的衣袖,小声道:“少奶奶,莫动怒,悠着点!”

“悠啥悠啊?”香草甩开袖子说道,“四个男人欺负一个女人,这就是他郑氏的门风?”她说完往郑先生等人跟前大步地走了过去。

虎牙书生忙问道:“你要干啥?”

“放心,我不打人的,”香草笑了笑说道,“你们是读书人嘛,我相公教过我了,跟读书人要讲道理的嘛。那行,我就跟你们讲道理吧!你们晓得啥是三从四德吗?”

郑先生冷笑道:“这都不晓得我就枉为礼部侍郎了!《仪礼·丧服·子夏传》:“妇人有三从之义,无专用之道。故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此为三从;再者,《周礼·天官·九嫔》:“九嫔掌妇学之法,以九教御:妇德、妇言、妇容、妇功。”此为四德!”

香草击掌笑道:“好厉害呀!不愧是退了任的礼部侍郎呢!不过,这三从四德的解释愚不可耐!”

“你居然敢说先生愚不可耐?”胖脸书生气愤地指着香草说道,“小小村妇口出狂言,好不嚣张!”

宝儿心里咯噔了一下,完了,惹火了这几个人怎么收场了呢?

郑先生抬手示意胖脸书生莫插话,冲香草问道:“老夫倒要请教请教你的解释!”

“听好了!”香草掰着手指头说道,“所谓三从是,老婆说啥都要听从,老婆做啥都要服从,老婆走哪儿都要跟从;所谓四得,是老婆花钱要舍得,老婆唠叨要听得,老婆打骂要忍得,老婆生日要记得!明白了吗?”

那四个人像形态各异的佛像似的立在那儿了,表情无一例外地充满了惊愕和无语。宝儿倒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又立刻捂住嘴巴,死死地把冒上喉咙里的笑可咽回去了!

半晌后,郑先生首先反应了过来,指着香草问道:“你这哪门子的谬论啊?老夫闻所未闻!哪本书写了?”

香草一本正经地说道:“先生博文天下,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吗?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那些书本的记载又岂能尽全?先生所不知的未必就是没有的,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呢!”

“可你所言有驳于儒家礼教,完全是行不通的谬论!”

“唉……”香草一脸惋惜地说道,“可惜孔子前辈早我几百年出生,要是他能听到我这番言论,指不定就记在了他那名传千古的著作《子曰》里了!不晓得是他的不幸还是我的错失?”

“噗嗤”一声,旁边虎牙书生终于忍不住喷口水笑了出来:“你……你还懂《子曰》?”

“自然懂了,我家相公教过我呢!要不我背两句给你们听听?”

胖脸书生和瘦脸书生见郑先生脸色都变了,忙齐声说道:“先生,去后院!”郑先生立刻从郁闷中反应过来,说道:“行,你不是要去找你家相公吗?他在后院呢,昨夜喝得不少,悦媛照顾了他一夜,应该起床了!”他说完这话后,几个人都笑米米地看着香草的反应。根据他们的经验可以得出以下三个反应:

第一,面色发青,一副被抛弃被遗弃的悲观之相;第二,当场痛哭,并捧面哽咽地说:“我家相公不会的!”;第三,暴跳如雷,撒泼打诨,摔杯子砸桌子!反正无论眼前这女子采取哪一种方式发泄愤怒,郑先生都做好了应对她的准备!

听完郑先生的话,香草自然有些不痛快。可看着这几个家伙双眼闪着绿光地盯着她,就知道肯定是等着她发难呢!她可不能就此称了这几个人的心!

“宝儿,”香草回头说道,“听见了吧?你是咋伺候你家少爷的?明晓得人家郑先生家里仆俾不够使唤,客人多了连自己侄女儿都要上场打杂,你咋不能替人家郑先生省点心呢?枉你少爷平日里跟你说,郑先生是他恩师,郑家家风清整严明,郑家女子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金丝鸟笼里关着的千金小姐。这下好了吧?让郑小姐替你照顾了你家少爷,人家嫁不出去回头跳河寻死,可不得你少爷担着吗?”

宝儿只好像啄木鸟似的点着头道:“是是是,是小的疏忽了,少奶奶莫生气,下回不敢了!”

“郑先生,”香草转过脸来笑容满面地说道,“劳烦您找个人带路,我接了我家那醉鬼相公回去,省得再给您和您侄女儿添麻烦了!”

她一哩啪啦地说了一通,把郑先生连带郑家都含沙射影地骂了一回,郑先生心里可不爽快了,自己准备的那些招式一个都没用上!但他心气高,觉得不能跟个村妇辩驳,便起身拂袖道:“行,随老夫来吧!不过,老夫要提前告诉你一声,昨晚老夫已经做主,把悦媛许配给了时牧,你不承认也得承认!”

香草故作惊诧地问道:“哟?现下流行这样吗?先生请学生聚餐之外,还附赠侄女儿一名,你这先生做得可真够仁至义尽的!”郑先生气得脸都白了,哼了一声往后院走去。三个书生赶紧跟了上去,生怕离香草近点会有生命危险似的。

宝儿跟在香草身后问道:“少奶奶,要是一会儿少爷真跟那郑小姐有啥没啥的,您千万莫冲动,少爷肯定是不愿意的!”

“放心,我会听完他解释,再阉!”

“不不不……不行呐!”宝儿劝道。

香草正气呼呼地往前走着,旁白绿丛中忽然伸出一只手来把她拽了进去。她以为是什么不知死活的轻薄浪子,正要过肩摔时,那人说话了:“莫激动,是我呢!”12EBy。

香草定睛一看,原来是蒙时!她正要说话,蒙时嘘了一声说道:“莫说话,我们赶紧走吧!”

“你不是在那屋跟啥圆明园一块儿吗?”

“回去再说!走,宝儿!”

三人居然鬼鬼祟祟地折返原路,出了花园,到了外厅。蒙时跟其中一个下人交代了一句后,这才拉起香草,带上宝儿离开了雅云轩。

一出门,香草迫不及待地问道:“你咋像贼似的躲在那儿呢?昨晚艳福不浅吧?”蒙时打了个哈欠说:“莫提了,昨晚在树上里凑合了一晚,睡都没睡好呢!”

“啥?树上?”香草使劲掐了他胳膊一把笑问道,“哎哟,那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往你怀里送,你这干柴还能不着火?”蒙时哎哟了一声,揉了揉胳膊说道:“我对悦媛可真没那儿女情长的意思。她貌比西施也好,美若天仙也好,也是别人的,我不会沾染她半分的。”

“那您昨晚为啥没回来啊?”宝儿好奇地问道。

“郑先生叫人把院门上了锁,我打算爬上树翻出墙的。可上了树,我酒劲儿就上来了,干脆窝在那树杈里睡了一觉。反正我从前在外也没少在树上睡过,就是第二天醒来浑身都疼,”蒙时捏了香草腰上一把笑问道,“娘子,回家给我揉揉吧?瞧我昨晚多可怜啊!幸亏天气热,要不然指不定就伤风感冒了呢!”

“可是,您刚才为啥要偷偷跑走呢?”宝儿越问越来劲儿。

蒙时敲了他脑袋一下道:“郑先生好歹是我恩师,我不能真的跟他翻了脸。他说到底也就是想把悦媛嫁给我,昨晚我一去就看出他的用心了,一味地敷衍着,不想抹了他的面子罢了。要是刚才真碰面了,只怕你家少***火气就压不住了,少不了又有一场尴尬,何必闹得你死我活呢?我这一溜走相信恩师也会明白我的心意了。”

“相公,”香草眨巴眨巴眼睛说道,“我忽然之间有点崇拜你了!给我签个名儿好吗?”

“签名儿做啥呢?还是回去给我揉揉实惠多了,我后背可疼死了!”

“嗯!”

蒙时带着香草和宝儿溜出雅云轩时,郑先生等人已经来到了院子里。胖脸书生回头不见了香草二人,忙说道:“先生,那村妇没跟上来呢!”

郑先生拂袖冷笑道:“我量她也只有耍嘴皮子的功夫,哪里会真跟着来呢?刚才不过是装出来的!”

“还是先生好计谋啊!”瘦脸书生夸赞道。

郑先生走到房门前,大声喊道:“悦媛,悦媛啊,开开门,叔父有事找你!”

片刻后,悦媛打开门走了出来。她神情憔悴,目光涣散,双眼微微发肿。郑先生忙问道:“咋了?是不是时牧欺负你了?快叫了他出来!”

“叔父!”悦媛楚楚可怜地说道,“时牧根本不在房里,您莫说了!”

“不在屋里?那昨晚……”“您白费了力气,他根本……根本对我就没有那份意思……”

“这是咋回事呢?”

郑先生忙拉着悦媛进房坐下,三个书生靠在房门外竖耳偷偷听着。随后,悦媛将昨晚发生的事娓娓道来。当胖脸书生和瘦脸书生把蒙时扶到房间里时,悦媛已经在里面了。两人退去后,悦媛看着床上醉得迷迷糊糊的蒙时,心里是既爱又恨的。她没想到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与蒙时单独相处,更没想过要灌醉了蒙时才能得以亲近。

☆、第二百零四章 买锁片蒙易挨打 ☆

她走近蒙时身边,坐下后细细端详着这男人的脸,熟悉而又痛心。言殢殩獍她目睹过千万次且朝思暮想过千万次的面孔为何忽然变得那么陌生呢?

她也喝了不少酒,脸颊微微发烫,心里着实有些冲动。她很想抛却了一切的身份和矜持,扑进蒙时的怀里,承受他的云露雨润。可她内心有些荒凉,为自己报以委屈,为何非要用这样方式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呢?她的自尊令她仅仅是握住了蒙时的手。

可就在她握住蒙时手的那一瞬间,蒙时忽然抽回了手,晃悠悠的坐了起来。她吓了一跳,起身问道:“你……你没醉吗?”

蒙时抬头笑了笑,喷着酒气儿说道:“可能……可能差不多了吧!”

“那赶紧躺下歇息吧!你醉成这样,恐怕是不能回去了。我叔父已经派人告知了宝儿了。”她忽然很怕蒙时离开,很怕这独处的氛围一瞬间就消失了。

“不了,我得回去……”蒙时甩了甩脑袋,勉强支撑着站了起来。

“就留下吧!”她见蒙时要走,心里是百般地难受,两只手紧紧地抓住了蒙时的胳膊,眼眶里噙着祈求的泪水。她轻声问道:“你心里竟没有一丝怜悯之情?为着你成亲另娶之事,我哭断了愁肠,你却要视而不见吗?”

蒙时笑了笑说:“悦媛,我脑袋真晕得很,得回去好好醒醒酒……往后再说行吗?”

“不行!”她拽着蒙时不放,心里只想求个答案。

“那你先放手吧,你使劲拽着我,我身子站不稳呢,一会儿撞了你破相了那就麻烦了!”蒙时说完飞快地抽回了手,走到桌边吞了几口茶水。

那动作有些伤了她,她眼眶里的泪水终于决堤而出。蒙时吓了一跳,呛了两口茶水。她默默地坐在那儿垂泪,蒙时也默默地坐在旁边看着。

哭了一会儿,她抬起眼皮委屈地问道:“你为啥不说话呢?就不能安慰两句吗?说起来还是同门情谊呢!”蒙时道:“要是我说话,你又该哭得更厉害了。我索性让你哭个舒坦,这话才好说开。”

“你想说啥?莫不是说你心里只有那香草?你那家里真容不得我半分立足之地?”

“要你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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