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儿,谌晓玉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看来我们都很有点纠结。”
*
送走了邓一楠,谌晓玉倒在了床上。
腰酸背痛,忙了一天,似乎没有任何收获。
她有点悲催地想,这是不是上了二叔的当,多管闲事,一脚踏进了那趟浑水中。
可公司又是自己曾经一点一点搭建起来的,就算是放在了谌文辉手里。也好过毁在了那姓萧的手里强。
翻了个身,将脸埋在了枕头里,她还真的没有想明白这几件事情到底与自己有多大的关系?
闻着新换的枕头上那一点点残留的味道,她深深叹了一口气。
正在睡到迷迷糊糊的时候。床头柜上的电话机响了,她窝在被子里动了动,伸出手摸索了半天才拿起话筒。
眼睛还是闭着的,“喂。。。。。。”
“睡了?”路重庆的声音隔着远,模糊不清。
晓玉这才睁开眼,看了看电话机上的时间。都已经快十一点了,怎么可能还不睡呢?
“嗯,睡了。你今天怎么这么晚?”一个晚上没有电话,又不能主动打电话给他。
“今天有事的。你呢?”
话到了嘴边,谌晓玉改了口,“嗯,也有事的。”
“是你叔叔公司的事情?”路重庆问道。
“嗯,是的,还是有点想帮帮他们。”又犹豫了一下:“不过。。。。。。”
“不过怎么了?嗯?”
“不过我也不知道怎么帮。。。。。。。”
“哦,尽力就好了,不要太为难自己了。”路重庆说,又说了几句闲话,谌晓玉已经是呵欠连天。
“实在不行了,我困死了,要睡了,再说吧。”
“嗯,早点睡吧。”
*
放下了电话,路重庆一手抄在了裤兜里,目光静静地看着窗户外,黑暗的夜色笼罩着对面的群山。
“还不休息?”周远收拾好了桌子上的材料,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准备回去。”路重庆回头说。
“今天忙了一天。”周远说,扔来一根烟,“怎么了?电话晚了,你那位怪你了?”
路重庆摇了摇头:“不会,她也忙累了。“
“女人还是忙点好。”周远说着摸出打火机点了口中的香烟,“忙点她就没时间想东想西,没有时间去猜疑这个猜疑那个了。”
“对吧?顾连?”他隔着桌子,问副连长顾晓安。
顾晓林笑:“你别问我,我没女朋友,不懂得女人心。”
“呸,所以你花哨啊,没事就往医护队里跑,那儿的护士丫头哪个不被你哄得团团转?”
顾晓林冲着路重庆的背影努了努嘴,“得,别看我去得多,其实没用,人家去一次就顶我去十次,护士丫头全围着,让人看了眼红啊。”
周远回头瞥一眼路重庆,又笑道,“你跟他比?他现在可是情圣一枚。”又勾了路重庆的肩膀,“是不是?”
路重庆懒洋洋地叼着香烟,“我说,今天还不够你们累的?一个个不睡觉在这儿谈论女人,周指导员,你觉得你这样的表情与这样的行为能做好我连指战员的思想政治工作吗?”
周远:“我觉得我首先要做好你的思想工作,你看你刚放下电话时候的脸色,阴得快下大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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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路重庆摸了摸下巴:“我有那么明显吗?”
周远与顾晓林互相看了看,都在笑。
“不是很明显,就是我们都看出来了。”
“怎么了?和嫂子吵架啦?我看你也没吵啊,还是嫂子冲你发火了?”顾晓林问道。
路重庆定了定神,吸了一口气:“是有点生气,她。。。。。。哎,她脑子里都是工作。”
居然都不想念我。
顾晓林凑到他的面前:“是啊,路连长,咱们嫂子是做什么的?怎么看你每天都在跟她谈的都是工作?”
周远啐了他一口:“你这孩子好奇心是不是也太重了一点,人家讲情话还能让你听到?”又冲着路重庆似笑非笑:“是吧?这小子忒不懂事。”
路重庆笑:“她最近的心思还都是工作。”
顾晓林委屈地说:“我不就是没有谈过恋爱吗?有点好奇心,想跟路连长学学经验啊。”
周远又拍了他一巴掌,“你没谈过恋爱,谁信啊,你看你小子花的,见了姑娘跟丢了魂似的。”
顾晓林躲着他的“魔爪”:“我说了你们还别不信,我还真的没谈过,我开窍晚,小时候就知道调皮捣蛋,上房揭瓦,爬树掏鸟,见着小姑娘办半天放不出一个屁来,恨不得踹一边去,我爸妈见我太调皮了,15岁就把我送进部队的时候,,还去的是野战军,哪里能见到姑娘,驻地都跟咱们这儿似得,都是深山老林,姑娘见不到母狼倒是经常能见到,你让我去哪儿谈恋爱去?”
周远又嘲笑继续拍他:“那现在开窍了,天天往医护队里跑?”
顾晓林:“哎呦,你别说我,你没见路连长上次去咱们那医护队拿药,不就是感冒了嘛。那帮护士丫头都跟疯了似得,一个个围着他嘘寒问暖,态度温柔得要掐出水来,我还在那儿上药呢。直接就把我晾了一边,气得我在一边大喊,你们都别凑上去了,人家都有对象了。”
“你真的这么喊的?”周远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道:“你当着人家那么多的人就这么把我们重庆同志卖了?”
又转过头去:“重庆。你说这小子啊,唉,让人怎么说呢?我真怀疑他是不是太嫉妒你了。”
“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他不是真的有女朋友嘛。顾晓林一脸的无辜:“是吧?重庆,你给我介绍介绍泡妞的经验啊!。”
“经验?”路重庆眯了眯好看的眼睛,“经验不就跟咱们特种兵的作战要求一样啊,选择目标,精准打击,锲而不舍,趁胜追击。”
“你那女朋友是你追的?”顾晓林惊讶地问,有点不相信“你路重庆也需要追女人?”
“不追哪儿来的女人!”
“****!”
“就你这样的。啥女人没有?”
顾晓林与周远看着他的目光隐含着着几分揶揄,虽然不很明显,路重庆自然能看得出。
当初他曾经要求隐瞒自己的名字,可是他那张脸太出名了,军报上的大幅照片,让人过目不忘,想瞒都瞒不住。
“她那样的女人就是没有啊!”路重低低地庆叹了一声。
是的,她那样的女人只有一个。
“唉,还真让人不相信呢!”顾晓林说,捅了捅周远。“你信吗?”
周远微微蹙眉着若有所思地看了路重庆一眼,笑了笑。
转过脸却拍了顾晓林一个巴掌,“你看你还真的是没恋爱过,你咋没看出来每天晚上他通电话时候那个劲儿。这就叫感情,你懂不懂啊!”
顾晓林被他拍得忍无可忍了,连忙跳了开去,“哎呦,指导员,你有眼力价。你懂啊,怎么重庆打电话的时候你都不回避一下呢,尽在一旁偷听,指导员同志,这样是很不好滴!”
“我需要了解全连指战员的思想动态!”
顾晓林躲着路重庆的后面,用手指着他,“切!我看你那是满足你那窥视别人隐私的阴暗心理吧!”
“欸,你这孩子怎么跟领导说话的啊。”
“领导有错咱还不能提提意见啊?”
顾晓林与周远原来是一个部队的,关系一直很好,那种默契的程度来自于一次又一次在枪林弹雨中的配合。
周远平时十分稳重成熟,像个指导员的模样,只有与顾晓林在一起才显出年轻人的本色。
路重庆笑抄着手抱着臂看着他们鬼扯,笑而不语,心中不免感到了一丝寂寞与失落!
军校毕业,成绩优秀,军人世家,立功获奖,并不能让你在这样的大熔炉中,赢得别人的信任与尊重,相反,这些反而会更让人对你另眼相看,所谓的另眼相看,是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吧。
特种部队是实打实靠真本事的地方,敌人的子弹不会长眼。
如果不是他有三年的西藏基层的经历,会更难上加难。
作为一个空降的连长,他需要他们能建立那种友情,于是他会当着他们的面给晓玉打电话,也会公开他的恋情,以便于拉近彼此的感情,好在周远与顾晓林都不是阴险奸猾之人,他们只是在观察他。
“好了,好了,别闹了,赶紧回去睡觉吧,今天一天的集训够累了。”周远把桌上的资料整理完毕,拉开了门,等着他们一起走出连部。
“老顾,你不是说要去上厕所吗?怎么还不去?”周远瞧着顾晓林。
“我刚上过。”
“刚上过也会有尿意。”
“你——”顾晓林对上了她德眼睛,突然拍了一自己的大腿,“啊,对,我又要去厕所了,水喝多了。”说完就跑向院子的角落。
路重庆站在台阶上,深吸了一口气。
群山脚下,密林环抱,空气清新冷冽。
他仰头看着浩淼的天空,满天的星斗,晶莹璀璨,他又想起了在西藏雪域高原的那些日子,微微叹息了一声。
周远站在他的身后,闻声看了看他:“怎么?有想法了?”
路重庆笑了一下,扮了一个鬼脸:“啊,诗意大发啊。”
“得,我看你那是兽性大发呢。”
两个人愣了一愣,都哈哈笑起来了。
路重庆一边笑一边说:“老周,我可是等不及了,快憋死了。”
周远笑了笑,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群山,“快了。”
第221章()
西南边境的热带丛林。
群山起伏,连绵不断,密林深处,树木参天。
丛林的上空传来了隆隆的轰鸣声,紧接着一辆军用直升飞机,沿着低空飞行着。
机舱内,全副武装是六、七个全副武装的特种兵手持武器待命,路重庆与顾晓林紧紧地挨着坐在机舱内,闭目养神。
突然,顾晓林问道:“听说你在西藏当过兵?”
路重庆睁开眼,看着他,点了点头,“是啊,在山上边防哨所当过两年的侦察兵,最后一年调到了机关,可把老子给憋死了。”
顾晓林哼了一哼,“调到机关不好吗?多清闲啊。”
路重庆点了点头,“是啊,是很清闲,正好复习了一年功课,考了军校。”
“你那军校是……”他的意思是,你那军校是自己硬碰硬的考上的,还是靠着你爹的关系弄;来的名额。但是这样的话,顾晓林没说出口,太伤人自尊心了。
路重庆明白他的意思,平静地报了自己的综合分数,说“进学校的时候全年级第五。”
顾晓林眯了眯眼睛:“……”
想了想他说,“其实上军校也挺好的,不像我们都是野路子出身。”:“其实管他什么路子,能打赢就行。”
路重庆点了点头,“我赞同。”说着路重庆没说什么,摊开了军事地图,低着头仔细地看着那上面的坐标点。
顾晓林瞥了他一眼:“第一次执行任务,紧张吗?”
路重庆摸了摸鼻子,笑了一笑,“别说,还真的有点。”
“没事,习惯就好了,我也是侦察兵转过来的。“顾晓林淡淡地说,闭上了眼睛。
路重庆闭目陷入了沉思,这是他作为特种兵第一次作为组长执行任务,西南边境地有国际毒枭发生了武装冲突。当地的村名被劫为人质,他们的任务就是消灭毒枭,解救人质。
飞机在轰鸣中飞行着,突然舱内的红灯开始亮起。警报器发出低低的嗡嗡的声音。
顾晓林睁开眼,其他几位战士抬起眼。
“报告,即将到达目的地。”
“各位,请做好各项准备工作。”路重庆沉稳地说,率先将自己的军衔。印章,以及遗书放进了准备好的塑料袋内。
其他的几个人也一一将自己的军衔,臂章摘下连同遗书放进了塑料袋内。
路重庆涂着油彩面容几乎无法认出,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睛泛着冷峻坚毅的光芒,“同志们,这次我们首次配合国际军事组织在边境执行人质任务,请务必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不能越过边境线,大家明白了吗?”
“明白了。”
耳麦里,飞行员在做最后的例行告知。随着直升机盘旋的轰鸣声,舱门被打开,大绳子被抛下。
特种兵们顺着绳索鱼贯滑落,路重庆与顾晓林先后滑落,互相对视了一眼,做了个手势,持枪继续前行着。
密林的深处,寂静得听到野兽的脚步声。
夜间的迷雾越来越浓,像一层黑色的网潮湿携裹着笼罩下来。
路重庆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动得不规则起来,他眯着眼睛。举起了手中的狙击步枪。
***
谌晓玉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谌小姐吗,我是萧铎”对方低沉的声音在电话中十分和蔼可亲。
谌晓玉愣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这是汇文的萧总。
“您好,萧叔叔有什么事情吗?”谌晓玉礼貌地说。特意将对方叫成了萧叔叔。
我又不和你谈生意,不如撇清关系。
“也没有什么事情,我记得以前曾答应过你,如果你想买什么书都话,都可以来找我,不知道你不是还记得了?”萧铎说得很随意。仿佛还是站在新华书店的办公室里,帮着小女孩子挑童话书的叔叔。
“哦。可是叔叔您现在已经不在新华书店,我要买书的话也不能找您开后门了。”谌晓玉笑着说。
“如果不是买书呢,其他的,谌小姐要不要也考虑一下?”
谌晓玉愣了一愣。
她已经下了决心不打算去管谌文辉那件事情了。
又是小阿叔,又是邓一楠,中间可能还有二叔的想法,理还乱,剪不断,新愁旧恨,爱恨情仇,算了,她躲着远一点吧。
那天电话里,路重庆已经是很不开心了,听都能听的出来,他的情绪。
亏了自己还没有告诉他,这些又与邓一楠扯到了一起,要不然。。。。。她闭着眼睛都能看到路重庆那张薄薄的嘴角撇出的冷笑。
“萧叔叔,谢谢您,但是我现在对贸易公司的事情不敢兴趣了。”她淡淡地说。
“谌小姐对股票投资感兴趣吧?”萧铎静静地说。
“嗯,我是炒股的,不过小打小闹赚买菜钱而已。而且,我马上要出去了。”谌晓玉的语气更淡。
“好,那是打扰了谌小姐。我们有机会再见。”萧铎依然说得十分平和,仿佛真的是一个年长的叔叔,对自己小辈的宽容与溺爱。
谌晓玉收拾了一会儿家务,真的就拿着一个藤编的大包,准备去菜场买菜。
刚出门她就愣住了,一辆黑色额奔驰轿车停在她的院子门口,正好堵在她的院门。
萧铎摁下了黑色的玻璃窗,深陷在浓眉下的目光悠然看着她,“真的好巧,我们有机会见面。”
“……”
谌晓玉勾了勾嘴唇。
虽然这位大叔年纪不小,可是金钱与阅历堆积出成熟男人的魅力,依然能够吸引大部分的女孩子。
“谌小姐。”司机下了车打开后座的车门。
谌晓玉看了看半掩藏在车窗后面的萧铎,无奈地笑了笑,上了车。
“谌小姐还是真的要出门?”萧铎看了看她手里的藤编大包,“这是要去野炊?”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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