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她气愤得无以复加,指着璐璐的脑门,“我看你真的是脑子有病。就那么死乞白赖的想嫁人?就那么看重别人的钱,你自己有手有脚,堂堂美院毕业的大学生,年轻貌美,就那么作践自己往火坑里跳?我真的想一巴掌抽你。”
“那我怎么办?”璐璐翻身抱住了晓玉,痛哭出声,一边哭一边抽泣着,“我怎么办?我觉得自己要死掉了。。。。他说他也不是不喜欢我,但是不会跟我结婚的,现在他要订婚了。我。。。。。。。。我。。。我该怎么办?我都要死掉了。”
晓玉楞了楞,一边拍这她的背,安抚着,又问,“他?他要订婚了?谁啊?你说你看上谁了啊?”
“这个混蛋,既然想不想和璐璐有结果,又要去招惹她干嘛呢?”晓玉咬牙切齿地骂道,“还弄得这个要死要活的,说什么要去嫁个香港老头,这不是把人往火炕里推嘛。”
谌晓玉见到路重庆就忍不住地发飙。
门岗的几个士兵虽然笔直地站着,还是忍不住憋着好奇的眼神往这边看。
路重庆敛着眉,看了他们一眼,拉着晓玉往会客室里面走,“有话好说,我们进去谈,进去谈。”嘴角虽然笑着,表情还是有点无奈。
这是谌晓玉第一次主动约他见面,说是因为杨畅的杀事情,电话里没说清楚,非要当面说。
因为正在全院军事素质大考核,路重庆不能请假外出,只能让谌晓玉到学院门口的会客室见面。
路重庆刚刚考核完毕,穿着军绿色训练作战服,头上带着钢盔,英俊的眉眼掩在帽檐的阴影里,显得格外的深邃。
会客室里有几个人正在闲聊,一见路重庆拉着个女孩进来,都齐刷刷地看过来,好奇地打量着这一对。
“哎,借给地方。”路重庆显然跟那几位很熟,笑眯眯地打着招呼,偏了偏头,示意他们离开。
“好说啊,哥们给你腾地方。”说完挤眉弄眼,低声说,“你可悠着点啊。”
“哟,重庆,这么漂亮姑娘,你也不介绍一下啊。”有一两个与他特别熟悉的,表情暧昧地笑着,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还不忘记捶了他一拳,附在他耳边低语道,“到底是体能标兵啊,五十公里拉练跑完还能折腾。”
“滚。”路重庆笑骂,催着他们离开。
等那帮人都离开了,路重庆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耐心地听着谌晓玉将来龙去脉说。
沉吟了一会儿,他蹙眉说道,“这感情的事情,能说谁招惹谁呢,我觉得畅哥肯定不是故意要这样的。难怪我看他这段时间萎靡不振的,问他也不说,原来是这样。”
“他活该。”晓玉啐道,“既然自己知道要门当户对,要政治联姻,就不该去招惹人家,不是有句话说,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就是耍流氓,他那是耍流氓。”
“哎,哎。。。。。”路重庆微微蹙了眉,“这顶帽子有点大啊,这个罪名可是要上军事法庭的啊。”
“军事法庭算什么?他这是要毁了璐璐的一辈子,你明白吗?。”谌晓玉火气依然很大,“既然做不到,不能有结果,那就从一开始回避,不要给人有任何想法。”
路重庆垂着眼皮,沉声慢慢地说道,“可感情的事情不仅仅是以人的意志控制的。璐璐认识畅哥好多年了,我知道他们会经常一起出去玩,璐璐遇到事情都会来找畅哥商量,让畅哥给她出主意,畅哥比我哥小,比我大,我们之间亲如兄弟,我觉得他外表上虽然看着玩世不恭,内在里却不是个玩弄别人感情的花花公子。这么多年,我与我哥也没见过他特别照顾哪个女孩,除了璐璐。”
“那现在这样又算什么呢?就算是他对璐璐有感情,可是他又不能和她好,马上就要订婚,他这一订婚,就把璐璐害了。”谌晓玉微微冷静了一点。
“他订婚的事情我也是刚刚听说。”沉默了一会儿,路重庆缓缓地说,“女方家的家庭是军区的。与他们杨家是老战友。”
第163章 身不由己()
谌晓玉沉默了。
她不是不知道他们这样的家庭,对待婚姻的态度。
男人可以去玩,可以放纵,可以胡闹,只要不过份,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爱情是那尘世之中最纯洁的花,也不过是昙花,可以盛开,不过是一现,婚姻才是稳固事业的基石。
“畅哥与她是从小认识,关系不错,大人们开玩笑,就订了娃娃亲,不过畅哥小时候比较调皮,而那姑娘从小就是学习优异,上了军医大,也没玩在了一处了,关系不远不近,后来畅哥跟着我哥一起,东跑西颠,从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直到那现在,家里人觉得他们都不小了,特别是那姑娘都是二十七、八岁了,女方家里就催了。。。。。。”
路重庆说了一会儿,声音越来越低,直到最后也沉默下来。
会客室外面绿树成荫,遮住了外面的阳光灿烂,路重庆的脸庞隐藏在树影的阴影里,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此时,他的内心也是一片空芒。
前天杨畅跑来找他,一改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嬉笑模样,只是闷头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
路重庆是听说了他的订婚之事,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问他,
杨畅抽了半天的烟就告辞,临走之前扶着门说,“重庆,男人没有婚姻,没有家庭就没有事业,我是妥协了,你自己的事情要早做打算,不要像我一样拖泥带水。”
如今,谌晓玉说,如果没有结果的事情,何必要开始。
是的,如果不能有结果的事情,何必要开始,她一直就是这么想吧,她一直觉得不会有结果,一直都不能相信他,所以她一直不肯投入自己的感情。
她今天匆匆而来,不仅是为了璐璐打抱不平,不仅仅是因为杨畅,也是为了她自己。
她是来告诉他,她的态度。
可是她有没没有想过他呢?
只有他自己在孤军奋战。
只有他自己腹背受敌。
路重庆突然觉得非常疲惫,连日来,父亲与家里人拿着杨畅的事情,旁敲侧击,说了很多大道理,就连一向疼爱他,纵容他的爷爷,对父亲这些或明或暗的表示,沉默不语,未置可否。
刚才训练考核,身上出了一身的汗,来不及换衣服就跑过来,这会儿潮湿冰冷的衣服系紧地贴在胸口,冰凉一片。
他觉得累,觉得疲惫,更觉得难以忍受的委屈与悲哀。
他扯开领口的风纪扣,轻轻地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说完了就不直视对面那个人。
谌晓玉偏着脸,默默地注视着窗外,在沉默,眼神缥缈,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站起身来,转过脸看着路重庆,眼睛潮湿,隐约含着泪,嘴角却弯弯,含着一抹微笑,脸上的神情却是那么清醒,那么冷静,那么执着。
“我知道了,我会劝她的。”说完了,她又笑,“你带个话给畅哥,是璐璐不懂事,太高估了自己。。。。。。。”
她没有说下去,向着会客室的大门走去,走到了门前才说,“不好意思,打扰了你学习。说完就拉着开门出去了。
完全不顾后面这一位看着她那孤寂的背影,几乎是后悔得要呕出血来。
谌晓玉从学院出来,坐上了公交车,车窗外面的阳光太好了,刺得她有点睁不开眼睛。
她垂了眼帘,默默地想着与路重庆的这次谈话,是的,路重庆猜的不错,这一次,既是因为璐璐,也是因为自己。
杨家不过是军中中高级别的官员,远远不及路家地位,也不及路家所涉及到的错综复杂,纵横交错,牵一发动全身的关系网,她想起前世的记忆留下的模糊点滴的印象,只有在新闻联播中越来越靠前的排名。
回到家里已经是傍晚,璐璐还躺在床上,长长的麻花辫散了,乌黑的头发,披散在雪白的枕头上,半遮住她那绯红的脸颊,脸上还残留着两道泪痕,下巴上还挂着一滴泪珠。
晓去厨房转了一圈,看到早饭还在餐桌上没动过,就知道这丫头根本就没起床过,心里又是气愤,折回来坐在床边,推了推,“你今天又不上班?”
璐璐在工艺美术大楼上班,已经在她这儿赖了两天了。
“嗯,头痛,想睡。”璐璐口齿不清地说,半睁开了眼睛,看了她一眼,又闭上了。
晓玉觉得她脸上红得不对劲,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滚烫得吓人。
“你好像发烧了。”晓玉蹙眉说,又去推她,“起来,我陪你去医院。”
璐璐动了一动,又裹紧了身上的被子,“不去,我冷,想睡觉。你让我睡一会儿。”
“睡什么睡,烧成这样了,家里没药,得去医院看病。”谌晓玉说着,去拿她扔在床头的衣服,“起来,起来,这样赖着床上能赖一辈子?别让别人看了笑话。”
“晓玉,你今天是不是去找路重庆了?”璐璐从被子里露出小脸可怜巴巴地说,“他怎么说?”
晓玉咬了咬牙,“是,我去找他了,你先起来看病,我再跟你说。”说着把她的衣服,扔给她,“自己穿,我可没兴趣帮你穿衣服。”
璐璐瘪了瘪嘴,不情不愿地坐了起来,穿上外套,“你说呀,路重庆都跟你说了什么。”
“他能说什么?”晓玉哼了一声,“无非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璐璐听了手里顿住了,眼泪又簌簌地往下落,“我就知道,我就是知道,他是被逼的,他也不好受,可是,可是我该怎么办?我又能怎么办?我真的去嫁个那个香港老头吗?我要是在他前面嫁了,他心里是不是就忘不了我?”
谌晓玉手里正拿着刘璐璐的裤子,听了这话,一把将裤子扔在她的脸上,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要是作践自己,也想个好一点法子。你嫁个香港老头?你以为你嫁个香港老头,杨畅心里就忘不了你了?就心疼你了?你趁早给我醒一醒吧。小姐。”
第164章 你要作死()
医院里人多,挂号排队,看病排队,化验排队,拿药排队。
晓玉忙着到脚不沾地的到处跑,好不容易忙定了,陪着璐璐精萎靡不振地靠在了躺椅上挂水。
谌晓玉望着她那苍白的脸色,心里难受,忍不住数落:“你也是,再不高兴也犯不着自己作践身体。昨天晚上那么大的雨,你就在一个人在他部队外面站着,你傻啊你,高墙大院的,又有卫兵把守,他能看到你吗?卫兵没当你是间谍抓起来呢。”
“我知道他看不到,也不会有感应,只是心里火辣辣的难受,只有在雨里淋着,才觉得舒服,才觉得清醒。”
谌晓玉哼了一声,“清醒?我看你是糊涂。”
想了想不忍心那么重的语气,又说,“你以为你这样,难受的是谁?是杨畅吗?好吧,就算难受的是他,你不是喜欢他么?他难受了你舒服吗?你心里就高兴了?”
璐璐低了头不说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晓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再一次跟她她讲道理,“璐璐,不是每一段恋情都会有结果的,也不是每一对有感情的人都能走到一起的。要不然怎么会有,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样的话呢,如果都能够终成眷属的话,那还谈什么这样美好的愿望呢?”
她拍了拍璐璐的手臂,给了她一个笑容,“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说完就起身去开水间打水。
等她端了水杯回来,璐璐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喝一口水,润润嗓子,我看你嘴唇都干裂了。”晓玉把水杯递给了她。
“晓玉。”璐璐借了杯子,放在唇边抿了几口,抬起脸来,看着她,漂亮的大眼睛里,闪着晶莹的光,“晓玉,你刚刚说我,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与路重庆?如果路家的势力觉得在杨家之上,如果有一天,路重庆也跟你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该怎么办?”
“我?”谌晓玉楞了楞,随即勉强笑道:“你说什么呢,我和路重庆不过是普通朋友罢了。”
“得了,别骗我了,你们那是普通朋友?打上初中时候开始,我就没认为路重庆对你是普通朋友的感情。”
她说话声音太大,把隔壁那椅子上的人都吓着一哆嗦。
这刚才还有气无力的,一说八卦就来劲呢。谌晓玉心里想,嘴上却是笑着说,“你说什么呢,人家路重庆初中就是在女孩群里混着,早恋都早恋了好几个,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们不就是同座位嘛,你听谁跟你八卦来着。都是一些胡扯的事。”
“怎么就胡扯了,我可是听杨畅说了。人家为了你可付出了。”
“付出什么了?”
璐璐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我可是听说了,当年路重庆一心要去西藏就是因为他做了个奇怪的梦,梦中有个什么人,让他去西藏,还说如果他不去的话,你就会怎么样怎么样。。。。。。。所以他才一心要去西藏的。这不,你瞧,还不是因为你。”
她那表情十分得义愤填膺,完全忘记了自己情伤未愈呢。
谌晓玉嗤笑,“你能说点实在的吗?这托梦啊什么的,说得聊斋志异一样。”心里却诧异着,这传说传得沸沸扬扬,还真的不知道是真是假。
“你还别说是聊斋啊,你不信,反正我信,我是能看出来路重庆对你的那份感情,你想啊,那时候你爷爷住院,我一个电话打给了杨畅,路重庆立即就来了,那一个动作迅速啊,跟一阵风儿似得,我看他亲爷爷住院,也就这样吧。“
谌晓玉:“。。。。。。。别胡说八道了,你知道他亲爷爷是谁吗?我爷爷能跟他爷爷比?”
“我?我当然知道。”璐璐一扬眉毛,“不就是打个比方嘛,他亲爷爷那也不是咱们平头百姓能见到的。”
“就是啊,你既然知道他亲爷爷是谁,知道他亲爹是谁,那你说,这是我们这种平头百姓能想的事儿吗?”
璐璐白了她一眼,哼了一声。
谌晓玉有点冒火了,手指敲着她的座椅,“喂,喂,你这是不发烧了?还是烧糊涂了?没事找事的管你别人闲事来?”
“我不是管你的闲事,我是给你提个醒儿。别到时候跟我似得。。。。。。。。”说着她又心酸了,眼泪簌簌地往下落。
谌晓玉瞧着她啧啧道,”你上什么美院啊,不去戏剧学院真的亏了,这眼泪来得多快啊。”
又说,“你还是管一管你自己吧,再怎么样,也不能去嫁给那香港老头。”
“你管我呢,我爱嫁给谁就嫁给谁。”璐璐停住了哭泣,翻了一个大白眼。“去香港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银的,过舒服日子,反正嫁给谁都是嫁,人家看不起咱,咱还瞧不上人家呢。”
璐璐嘻嘻哈哈笑着说。
“你作死啊。”谌晓玉厉声喝道,脸上已经勃然变色,“刘璐璐,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再说这样的话,再敢起这样的念头,不等你出嫁,我就让人一枪毙了你。”
说完,她看了看架子上的吊瓶,怒气冲冲地转身去找护士拔针了。
“刘叔叔,我找人打听过了,璐璐要嫁的那个香港人,在香港有老婆有孩子,就是个骗子。”
谌晓玉翘着个二郎腿,去刘家直接找了璐璐的爸爸。
她与刘叔叔的关系不错,又有着往日的情分,老刘一直很信任她。
为了璐璐她可是说到做到,骂不醒璐璐,就去找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