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眉头在心里焦虑着。
见她久久不开口,表情又是那么焦虑,邓一楠心里不忍,连忙安慰道,“晓玉,你也别太担心了,你小叔叔南方呆了很多年,那里是经济特区,思想先进,脑筋灵活,他是见过世面,有着生意人的智慧,不会那么容易被骗的,何况,我小姑那人。”他笑了笑,“你也知道,她是一贯很认真很谨慎的,更会严格把关的。”
“这一点上我是放心的。”谌晓玉低声地说,“不过,我依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目前期货这么热,连门口看自行车的大妈都在说炒期货,都在眼红别人的一夜暴富,你不觉得是件奇怪可笑的事情吗?”
“你特指的是我们金融大厦的看自行车大妈吧?要是其他地方的看自行车大妈也这样的水平,那我可是立马卷了铺盖会美国去,这可还得了?”邓一楠扯了扯嘴角,笑着开了个玩笑。
如今的他穿着国外带回来的手工西装,质地良好的衬衫,意气风发,清隽文雅,浑身上下充满着精英气质。
嘴上虽然开着玩笑谦逊着,可神态语气里的志得意满,优越感却是溢于言表,这个与当年那个好学生很像,又多了几分从容。
谌晓玉叹了一口气,喃喃地说,“一楠哥,我就是不放心,你看,别的不说,老板是我叔叔婶婶,总是自家人,何况,我也有点小股份,看着他们这样折腾,万一赔了可怎么办?不是说投资有风险,入市请谨慎吗?我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吧?”说着她办公桌上,双手撑在托着腮,大眼睛眨呀眨的,可怜巴巴地望着邓一楠。
好吧,既然道理没办法说,那就撒娇,虽然有点肉麻。总比,说不出理由强,而且她确信,只要是邓一楠关注到这一点,他总是能够发现蛛丝马迹的。
邓一楠微微摇了摇头,这个晓玉啊,女孩子就是女孩子,再是特别的女孩子,也是不能完全理性地去看待问题,期货市场,当然由他的经济规律,一个盘的好坏,需要衡量的指标很多这些知识,现在与她是没有办法交流的。既然是舍不得自己的投资,担心亏了,这样的心情总是能理解的。
“好的,我回去之后就哈好研究研究,一定会让你发放心的。”邓一楠保证。
谌晓玉点了点头,只要邓一楠关注就好,他一定能发现问题的,而他是专业人士,一旦觉察不对,说服起谌文辉他们更是不会费吹灰之力。
“晓玉,你下了班有什么安排吗?”邓一楠见晓玉脸上的表情舒缓了许多,低着声音问。
微微沙哑的声音充满着磁性,倒是让晓玉愣了一愣。
“晚上回去看看我爸爸妈妈,这几天都忙,也没回去,怕是再不回去就要挨骂了。”谌晓玉含笑着说。
她说得可是真心话,像她这样的时不时在外面一个人住着,在眼下这个年代多少会有点流言蜚语,好在谌文彬与邵兰茵对她还算是放心,知道自己这弟弟,弟媳妇的公司有多忙。
“哦,”邓一楠垂下了眼皮,掩去眼中的失意之情,“我昨天听姑姑说了,你现在经常一个人还住着原来的办公室,晚上还加班,这也太辛苦了。”
“嗯。那我挺喜欢那地方的,毕竟是我一手打造的。”谌晓玉笑着说,“谈不上辛苦。”
我们的邓总还把那儿当办公室啊,早就成我私人住宅了,原来的办公室当作书房与工作室也是挺好的。
“下次能请我去参观吗?”邓一楠追问道,目光直视着她。
“当然可以啊。”谌晓玉说,“我欢迎呢。”
“那就好。”邓一楠垂下眼睛,嘴角的笑容突然变得微微苦涩。
第143章 都是汉子()
空旷的训练馆场地,传来了撞击的声音,砰,砰,砰,一声一声发出沉闷的响声。“好了,重庆,差不多就行了。”杨畅随意地坐在训练场边上的长椅上,手里握着一听啤酒,打量着场上正在练拳击的人影,好声好气地劝着。“甭管他,让他去,打够就会歇下来的。”旁边的人满脸不屑地说,噼啪一下,又开了一罐啤酒。“哟,林哲,你说得轻巧啊,我不管他,要是个有个意外,他那哥回来不捏死我才怪,我可是得罪不起你们这帮小兔崽子。”杨畅哼了一声。“杨哥,我可不敢。”林哲连忙笑着,将已经打开的啤酒罐讨好地递给了他,“您老前辈了,我们才出道几年,哪儿敢在您面前卖弄,您分分钟还不捏死我。”杨畅旁边的人正是路重庆的高中同学,林哲,高中毕业之后读了外语学院,毕业之后又转到国际关系学院继续深造。这个学院重点培养国际方面的军事人才,林哲的家人都是在外交领域工作,十分希望儿子以后能够继成衣钵。林哲上学的时候学习成绩不好,勉勉强强在外语学院读个大专,人的确是个聪明的,一旦开窍想学,成绩腾腾地往上窜,毕业之后正考虑着前途问题,正好遇到路重庆从西藏读军校,拉着他一起上军校,林哲凭着那外语底子考上了国际关系学院。两所学校离得很近,国际关系学院管理相对松一点,林哲经常窜到政治学院找路重庆玩,今天跑来看他这个哥们,正好遇上了同样来看他的杨畅。而他们共同的朋友,此时正在训练馆对着一个拳击沙袋发泄着他的怒意。这会儿,狠狠地又是一记左勾拳,击打子沙袋上,只听得砰地一声,悬在办空中的沙袋应声落地,倒在地上。“看,用力过猛了吧,把器材都弄坏了。”杨畅似笑非笑,一脸看热闹的表情。“他才不管。”林哲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无奈地摇了摇头。“不错,用力过猛。”路重庆终于停了下来,将脚边的沙袋踢到一边,走到他们身边,抓起长椅上的毛巾擦了一把脸。他穿着短袖作战服,整个衣服已经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体上,显示出紧绷有力的肌肉线条。林哲笑嘻嘻地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胸膛,“以前没看出来啊,看着重庆这张妖孽一般脸,又什么高原性心脏病,以为他身子骨弱呢,没想到这胸肌还真够漂亮的啊。”路重庆一把挡开他的手,薄薄的唇难得露出了一丝笑意,骂道,“滚蛋。”“滚?你可确定?除了我,还能找到谁可以这样对你放肆?学院也好,部队也好,谁见你都跟像见着小王爷一样。”林哲喝了一口啤酒,乜着眼睛瞧着他。路重庆冰冷深潭般得眼底里终于有了几分涟漪,讥诮道,“我特么犯贱啊,稀罕别人对我放肆?”“有时候你还真的是————犯------贱。”路重庆脸色顿时变了,眼神沉沉,散发出几分危险的讯号,他顿了一顿,才说,“小子,你再说就过界了。”林哲无动于衷,冷着脸几乎不看他,“我还就说了你能怎么样?你说为了个不相关的人,莫名其妙地被关了紧闭,值得吗?她是谁?是王母娘娘?是九尾狐狸精?路重庆,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不是犯贱是什么?”“关你特么什么事情。”路重庆冷着脸啐道。杨畅刚刚一直在一边看着他们歪缠,这会见来路重庆翻了脸,赶紧打着圆场,“好了,都少说两句了,林哲,你特么还当外交官呢,都这么说话,哪儿能世界和平呢。”“和平关我鸟事。反正我是做武官的。”林哲嘀咕。杨畅瞪了他一眼,转过脸去问“路重庆,你被关禁闭了?为了什么事情?”
“小事,归队超时。”路重庆满不在乎,又拿起椅子上的啤酒罐,仰脖子喝了下去。“就这点小事也关你禁闭?”杨畅惊讶地问,又蹙眉,“我看是谁胆子肥了,敢关你的禁闭。”“你先问问他是多少次归队超时了?不关他禁闭关谁的?学院拿他有办法吗?不过是要给他一个教训,要不,还真不知道什么是军纪。”林哲冷冷地道。“算了,都是些小事儿,关了几天也没怎么样。他们不敢上报,要不然,我家老爷子早就电话打过来骂人了,那天是他让我去接童姗姗,怪不得我。”路重庆放下啤酒罐,抓起了毛巾,“走,陪我去练枪法去。”说完又踹一脚林哲,“就你话多,我看上什么样的女人,关你什么事情,都像你一样,吃着碗里想着锅里,下次我要找沈云舒聊聊天。”想了一想,停住脚步,似乎明白了几分,“对了,沈云舒她们最近是不是老是在一起,你这小子是心虚吧。”“滚你的蛋,我男子汉明人从不做暗事,与沈云舒分了。”***“怎么?你与林哲分手了?”谌晓玉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沈云舒了,这次见面突然觉得对方变化好大。是的,变化真的不小,沈云舒新近烫了一个“爆炸”式发型,原本姣好五官掩藏在浓妆之下,紫色的眼影,玫红的嘴唇,耳边带着长长的银色耳坠,修长的脖子上闪烁着明晃晃黄金水波纹项链,穿着时下最时髦的衣服,宽大的垫肩,金色的纽扣。是那个时代最时髦的打扮。“是啊,分提了,是我甩的他。”真不可思议,居然是沈云舒提出的分手,谌晓玉依然记得,沈云舒告诉她,林哲要与她交往时那娇羞兴奋的表情。“怎么?你不相信?”沈云舒看着晓玉,抬了抬眉毛,嘴里嚼着口香糖,“真的,真是我甩得他,不骗你。”又问,“你是不是觉得应该只有他林哲甩我的份儿?”“得,我哪敢这样想,只是奇怪,怎么会这样,记得你那时候多喜欢他呢。”“是啊,我也没想到,可是我就这么做了,那天我跟他说,我们分手吧,他还不相信,以为我是闹着玩呢,谁跟他闹着玩,我才不像那种女人,要谈就谈,要分就分,没那么唧唧歪歪,磨磨唧唧的。”“你还真的。。。。。”谌晓玉想说,你真是女汉子的,又觉得沈云舒不会理解。想着换了个词,“真干脆。”
分手原因()
“还真的是女汉子。”谌晓玉心里想,有一年多没有见到沈云舒,她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当年那么温柔婉约的一个女人变成了这样。“你不是很喜欢林哲吗?为什么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把他给甩了?”谌晓玉问,不是没有好奇八卦之心的。“是喜欢,现在也没说不喜欢啊。”沈云舒将身子靠回到椅子里,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眯着眼睛懒洋洋的说。“欸?喜欢,喜欢你还主动地与他分手?你确定你的头脑没发热?不是一时冲动?”谌晓玉微微惊讶地瞪着大眼睛,伸出手掌要去抚上沈云舒的额头,半开玩笑地道:“我来摸摸看,有那么长时间没见面,你是不是被什么附身了在?怎么居然完全不是你了。”沈云舒本能地向后一缩,拍了拍谌晓玉的手腕,“你瞎说什么啊,我当然是我,如假包换的我。”蹲了一顿,她又说,“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也没见你特别支持林哲,甚至还不怎么喜欢他,躲他都躲得远远的,总是说他太精明,我们的感情不对等,现在听到我与他分手,你为什么这样一副模样?难道你段时间你对他的印象有所改观?还是因为。。。。。。”她眯着眼眼睛笑了笑,有点促狭地说,“还是因为与某人。。。啊?哈哈。”谌晓玉白了她一眼,啐道:“什么某人不某人的。我有好多年没见他了,哪里来的改观。当初对他的印象是觉得太精明,那时候你是那样纯情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他啊,是那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留身的,距离分寸拿捏得太好了,让人惊叹。”“是,你说得不错。”沈云舒点了点头,垂下了眼帘,漂亮精致的蒙上了一层阴翳,“我之所以要与他分手,就是这个原因。”“太精明了?”沈云舒沉默了好一会儿,端起桌上的咖啡,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蹙了蹙眉心,轻轻地咂了咂嘴巴,似乎觉得咖啡太苦了,但是,接着赌气似得又喝了一大口。“这有什么好喝的,苦死了。”她轻轻抱怨了一声。谌晓玉看着她的表情,微微一笑,将方糖罐子推给了她,“给咖啡加点糖。”明明是沈云舒非要到这家新开的咖啡馆见面,自己却喝不惯这清苦的滋味,明明是主动提出了分手,却依然放心不下那个还是喜欢的男人,明明是内心已经非常痛苦脆弱,却非要扮演着强者的姿态,这是沈云舒吗?怎么如此自相矛盾。她在心里微微叹息。过了半晌,沈云舒咬着牙低低地说:“是,他太精明了。感情上的事情也可以计算得分毫不差,他知道我非常喜欢他,也知道我心里真的很在乎这份感情,所以他就不在乎。就是捏着这个当软肋。”“你就是因为这个跟他分手了?”谌晓玉蹙眉问道,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是的,就是这个。既然不在乎,那就分了就是。谁离不了谁呢?对吧?当时他那表情,可是让我心里出了一口气啊,真的太畅快了,从来没有那么畅快过啊,你知道吗?我从来没那么畅快啊,他都蒙了,看着我的眼神傻傻的,就像是不认识我一样,一个劲地说,“别闹,别闹啦,好好的,开什么玩笑。我说,谁跟你开玩笑了,我就是认真的,当是他那个表情。。。。。。。真过瘾。你没看到真的是可惜啊。。。。。。。”“。。。。。。”谌晓玉无语,她自问自己没有爱好去观摩别人分手,更何况是自己的好朋友。“晓玉,我觉得真的很过瘾,很畅快。。。。。。”沈云舒喃喃地说,一边用手捂住了眼睛,声音渐渐嘶哑,变成了低低地啜泣,过了一会儿,晓玉看见她的修长的手指慢慢地湿了,指缝间水珠儿落在了咖啡桌上,洇成一个一个小小的圈儿。谌晓玉微微摇了摇头,何必呢。****“你居然被甩了?”路重庆不相信挑了挑眉心,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是啊。”林哲无精打采地说,看着路重那模样,又忍不住骂道,“你那是什么表情,老子被人甩了,你特么就那么高兴啊。”“哪里。兄弟我怎么可能呢。”路重庆连忙一本正经地摇头否认,可似乎嘴角却绷不住有着一丝笑意,慢悠悠地道,“就是有点幸灾乐祸。”林哲腾地跳了起来,伸出脚踹他,被杨畅一把拉住了。杨畅其实也想笑,活该啊。这小子刚才不是还在显摆着,什么样的女孩找不到,这会儿被甩了就那么无精打采。“杨哥。。。。。。”林哲指着路重庆,“他。。。。。。他。。。。。。他不够意思。”“我怎么不够意思啊?不是你刚刚说的吗?要什么样的女孩子找不到,现在不就是分个手吗,何必怎么在意。”路重庆懒洋洋地说。“我怎么在意了?我不过是在陈述事实,分手了。”“是啊,被甩了。我们风流潇洒的林大公子被甩了。就是这个事实。”路重庆凉凉地说。“我。。。。。。。。你。。。。。。”林哲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儿,十分难看。杨畅给路重庆使了个眼色,转了脸安抚地拍了拍林哲,“那小子心情不好,欠抽,你甭理他,给咱们说说,到底是么回事啊,我以前听重庆说过,那女孩子不是挺那个什么你的吗?真没想到啊。”“哼,居然跟老子说,她不想谈了,问她,说是厌倦了。厌倦了?跟我才谈了几年,高中的时候那么穷追不舍,老子要是冲她笑一笑,给点好脸色,她都能高兴地飞起来,现在居然跟我说厌倦了。”林哲气得咬牙切齿,他真的事完全没有想到,沈云舒,居然把自己给甩了。原因居然是她已经厌倦了,这个理由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原本他是不想告诉路重庆的,因为实在是太丢脸了,可是路重庆居然提及了他之所以反对谌晓玉的原因是为了沈云舒。路重庆居然如此袒护着谌晓玉。
第146章 何必硬撑()
其实杨畅来找路重庆不是为了玩,他有正经事情要办。现在全军的后勤部门都受到市场经济大潮的影响,准备挽起袖子大干一场,好好的挣钱。杨畅在军区后勤部的部门管着就是军区大院军产。这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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