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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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权- 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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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

    格利高里注意到了这把碍眼的匕,微微皱眉,笨拙地伸出手去将它从自己的胸膛上拔了下来,伤口中立即流出了一些暗褐色的血液,然而量并不是很多,很快就不再涌出,伤口周围的血肉都已经失去了血色,白得如同灰烬。

    似乎死亡并不是这样子的吧?

    格利高里伸出没有一丝血色的手,困惑地触摸着自己的脸,触手所及却感觉不到任何温度,冷得仿佛是在抚摸岩石。

    然后此刻他终于觉,从醒来到现在,他的胸膛一直没有任何动静。

    “不”

    少年闭上了眼睛,努力地想要呼吸,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虽然空气可以进入他的肺部、甚至也能振动声带出声音,却丝毫没有呼吸的那种感觉,反而更像是简单地用皮囊盛装空气,麻木,冰冷。

    冷静,冷静!

    格利高里双手握紧,拼命地对着自己大喊。还好,小小年纪就能吧大贤者之位纳入怀中的他,自制力当然极强,即使是面对这样极度不可思议的事情,也成功地控制了心里的恐慌,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先,必须搞清楚究竟生了什么事情。

    格利高里一边强迫自己进行着毫无感觉的呼吸,一边笨拙地站起身,在遍地碎石的大圣堂中找到一个隐蔽的角落藏了起来。

    我还活着吗?

    最根本的疑问紧接着闯入了他的意识。少年慢慢地抬起双手,注视着上面被碎片崩出的伤口,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所有的伤口都没有流血,周围的皮肉白的几乎有些刺眼,而且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还有,心脏部位那个深深的伤口,正在随着他的动作微微开合

    唰!

    突然之间,大圣堂里再次布满了神圣的光辉,而在同一瞬间,格利高里感觉到了自己对这光本能的厌恶。

    不。

    少年狠狠地咬着牙。

    不可能,我是光辉神殿的大贤者,我是光明在世俗中的代言人,我决不可能成为成为

    下意识地把手按在冰冷的胸膛上,安静的心脏,却令他无法再继续否认。

    不。

    格利高里缓缓地,深深地低下头去。手指用力握紧,直到传来指骨不堪承受的声音。

    片刻之后,当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却并不是悲伤或者绝望,而是钢铁一般的坚定。

    “我必须‘活着’。”

    下一刻,他缓缓地站了起来,僵硬的眼睛死死地从巨大碎块的缝隙中盯着那灿烂的圣光柱:

    “必须!”

    。。。

第一三八&一三九 寻找() 
谁能告诉我,究竟生什么事情了?”

    迪凯瑞埃姆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在什么地方,他最后的记忆就是把死亡神殿的副主祭控制之后,正在很爽地把他当木偶玩,然后似乎是背后有人推了他一把,周围的世界瞬间就只剩下一片白了,等他终于又能看见东西之后,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晃眼得要命,而空气火热得仿佛要燃烧起来了一样,喉咙里像是吞了一把刀,每一次呼吸都是对肺部的一种折磨。

    “留神脚下!”

    海克a贝格玛斯欧有气无力的喊声突然传来,迷迷糊糊中正要移动脚步的迪凯闻声一楞,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而看清楚周围的环境之后,顿时吓出满额头细细的冷汗,对海克a贝格玛斯欧的这一嗓子感激涕零——现在自己所在的地方已经不是原来的房间,而是一块孤零零地挺立在翻涌的岩浆湖泊之上的石柱!石柱地面积刚刚能容下他们几个,要不是海克a贝格玛斯欧提醒,他就已经一脚踩空、掉到岩浆湖里去了!

    ‘这是哪里?“

    迪凯整理着身上的黑色布条,掩饰自己快要蹦出来了的心跳:‘我们怎么会突然到这里来了?“

    “我们没有动。”

    和海克a贝格玛斯欧一样,看起来精疲力竭的麦文迪许a钢角低声回答了他的问题,那张布满皱纹地老脸看起来几乎没有了任何血色。眼睛也失去了光泽,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衰老兽人:“这里就是我们原来呆地地方!”

    “塔库斯在上!”

    迪凯顿时楞在了那里。茫然地环顾着沸腾的熔岩湖泊,下意识地吟唱着主神的名字:“这就是我们原来的地方?那死亡神殿呢?哪里去了?”

    “你问我,我去问谁?”

    麦文迪许a钢角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刚走出来呢,还没看清楚呢,眼前就突然全白了,然后周围的地面就全都沸腾了。要不是我拼了老命地放‘大地图腾’,这里的人一个也剩不下来!”

    “死亡神殿没了?”

    看着眼前这片差点就看不见边缘的岩浆。迪凯有点混乱地拍了拍自己地头部。究竟生什么事情了?眼前的景象只能用世界末日来形容,恐怕只有‘神罚’才能造成这样恐怖地破坏力——然而作为一位神祇在世俗间的席代理人,众神间的有些事情他还是知道点的,据他所知,就连看法哈路十分不顺眼的主神塔库斯,也不得不承认灵魂之主的实力确实强横——有谁会无缘无故地招惹这样一个强大地存在呢?

    “可不是没了!”

    海克a贝格玛斯欧不以为意地向熔岩湖泊的中央瞄了一眼。兽人可不像迪凯想得那么多。毕竟执掌阴谋、罪恶、暗杀地是塔库斯,不是艾内墨欧:“让那些喜欢玩骨头棒子的家伙去着急吧。关我们什么事!”

    “啊!”

    一直也在恢复疲劳地尼祖恩格列听到这里突然面色大变,忽地站了起来。黄色地眼眸瞪得老大:“死亡神殿没了个女孩。是不是就不会来了?!”

    他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地懊丧,惶急地在这狭窄的石柱上乱转起来。海克a贝格玛斯:子实在是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尼祖恩格列,你怎么这么糊涂?”

    海克a贝格玛斯欧直接拿暴虐之图腾柱的斧面恨恨地拍了自己儿子的脑袋一记重的:“现在死亡神殿出了这么大的事,先前的约定已经无法完成了,她肯定要和我们再联系么!你肯定是遗传了你妈妈的脑子!”

    “真的吗?”

    尼祖恩格列现在的神态真的像是一只纯真的小狗,一边用有力的大手使劲地搓着斧柄,一边用充满希冀的目光看着你,既希望老爹说的话是真的,又害怕这这不过是用来安慰自己的敷衍之词

    “”

    “那是你儿子,你自己处理。”

    海克a贝格玛斯欧和麦文迪许a钢角又互去了精光的老眼翻了个白眼,把头转到另一边去了。

    哎呀别打再打我掉下去了老头你玩真的?那我也——哎呀!”

    在海克a贝格玛斯欧‘处理’自己儿子的时候,麦文迪许a钢角和迪凯站在一起看着熔岩中心曾经是死亡神殿的部分。两个人都是各自神灵在俗世的最高代表,各自也都掌管着一座神殿,看着同样巍峨坚固、本以为无法摧毁的死亡神殿就这么化作乌有,心中都有些异样的感觉。

    “我恐怕要很长时间在神殿里睡不着了”

    迪凯声音干涩地说,不知道是想开个玩笑,还是不小心露出来的真心话。

    “如果在主神的庇护下你都没有安全感,那我劝你辞职算了。”

    麦文迪许a钢角的话依旧是硬邦邦的,然而刚说完这句话,他那满是皱纹的脸突然一下子变得严肃了起来:“艾内墨欧庇护!我居然到现在才想到!”

    下一刻,他身形一闪,瞬间将海克a贝格玛斯欧父子俩的手腕同时抓住——如果是平时,用两根手指就足够了。

    “别打了!”

    他低声吼了一句,将两人的目光都拉了过来:“我们必须赶快离开!死亡神殿是法哈路的地盘,一旦被毁他肯定会马上察觉!如果他派出的使者来探查的时候现我们在这里”

    “嘶”

    其他三个人有志一同地同时倒吸一口冷气,互相看了一眼之后。很有默契地开始一起行动起来。麦文迪许a钢角开始准备风之图腾,其他人则仔细地收拾这个小小的平台。将一切有可能暴露他们地线索——例如迪凯身上掉落的布条碎块、海克a贝格玛斯欧父子刚才‘交谈’时掉下来地毛等等,统统都扫到了沸腾的岩浆里。

    “这东西怎么办?”

    海克a贝格玛斯欧皱着眉头盯着地上依旧昏迷不醒的弗瑟克a厄赛斯恩特,大脚一踮一踮地,似乎很想抬脚一起给踢下去。

    “当然要带走,我们花了这么多的力气才成功把他制服。”

    迪凯不动声色地将副主祭拉

    边缘。这可是关系到他自己性命的东西啊,如果到个可怕的冥火巫妖满意,自己的灵魂就要灰飞烟灭了!

    “那行。”海克a贝格玛斯欧也没有争论,一把将弗瑟克地身体抓了起来丢在肩膀上:“但是这可要另外收费啊!”

    作为双方‘和解’的代价。对尼祖恩格列先动手地迪凯将不得不支付给兽人一笔巨额赔偿,包括大量的粮食、大量的精盐、一定数量的金属武器和铠甲等等,而令他郁闷的是,虽然兽人一贯没有经济头脑,但是麦文迪许a钢角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可不一样,短短地两天行动中。不断地以各种理由增加费用,他的个人财产几乎赔进去了大半——现在连海克a贝格玛斯欧这个家伙都学坏了。要他做这么点小事情都要另外加码。

    “哈!”

    伴随着麦文迪许a钢角一声苍老地吼叫,平台中央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巧的图腾虚影。着淡淡青光地光元素迅笼罩了众人。下一刻几个人都纵身离开了这个平台,借助老萨满地力量和下方滚滚上升着的灼热空气。向着远处快地滑翔而去。

    “—了,这也是要额外收费地。”

    麦文迪许a钢角苍老的声音在灼热的空气里回荡着。

    “呜呜呜呜哈哈哈我还活着”

    “萨宁,萨宁来了快跑啊!”

    “妈妈妈”

    “好痛救救我我快痛死了”

    无数混乱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比世界末日还要吵闹。在加斯提司和道格他们战斗着的时候,这些被恐惧驱使着的市民疯了一样地从希安逃脱,仿佛老鼠离开即将沉没的船,然而当漫无目的地离开了自己的家园之后,何去何从就成了摆在他们面前的一个难题。

    大贵族们自然是不用考虑这种问题,商人们则靠手中的金币来保障自己的生活,剩下的这些平民,能够投奔亲属的是最好的情况,而那些一贫如洗、特别是被战斗波及受了伤的人们,则只能茫然地在离城市不远的地方聚在一起,用勉强的话语互相安慰。

    就在这些沮丧、绝望、麻木的人群中,一个身材高挺的人正在沉默地行走着、观察着,身旁跟着几个身材魁梧、神态警惕的人,和他一样,全都笼罩在灰扑扑的寻常斗篷中。

    “陛下,这里聚集的人太多了,最好是尽快离开,我很担心您的安全。”

    在经过了几个因为烧伤而哀嚎的病人之后,几名跟随者中最靠前的那个忍不住低声规劝了一句。现在这些市民的情绪很不正常,已经不可以用常理来推测他们会有什么样的行动,这一路走过来,他已经听到不少对加斯提司、甚至是对萨宁的咒骂,而有些人已经开始迁怒议会和国王,认为正是他们的软弱,才让光辉神殿在希安肆无忌惮——现在的人们是没有理智可言的,而现任国王陛下在还是皇子的时候就已经被人们熟悉,万一现在被人认出、身份暴露,这些刚受到刺激的贫民会如何反应,实在是无法预料的事情。

    “放心,我没那么脆弱。”

    中间的年轻男子淡淡地一笑,斗篷之下,正是索普曼迪斯那张英武的脸,只是现在他那原本阳光一般灿烂的长已经神秘地变成了暗红色,不知是不是这色的影响。这些宫廷近卫队地老兵都感觉,现在的国王陛下有一种令人不敢直视地气势。仿佛一把脱去了刀鞘的锋利长刀、刀身上还残存着敌人的鲜血一样,散着森冷的寒气:“这些人都是亲身经历者,甚至还有部分伤者是现场的目击者,从他们的口中,可以得知最原始的事情真相。”

    “可是陛下,您所想要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情只要派遣情报人员来做就可以了,不需要亲自到这种环境复杂地地方来啊!”

    虽然知道索普曼迪斯陛下曾经是光辉神殿的黄金阶圣殿守护者。其实是这些人里实力最强大地一个,卫队领依然还是十分的担忧:“希安生了这样的严重事件。各方势力的探子肯定会在这里大量出现,万一他们认出了您最坚固的铠甲也挡不住一根毒刺啊,我的陛下!”

    件事情对我很重要,我必须亲自来了解。”

    索普曼迪斯地声音平淡,卫队长却听出了其中的不容置疑。王者地气势令他胸口一滞,原本准备好的那些话一句也说不出来了。看着陛下已经举步向前,赶忙对周围地属下打个眼色。一起快步跟了上去。

    究竟生了什么事情?

    冷漠地红色瞳孔扫过哀嚎麻木的人群。索普曼迪斯地眉头不易察觉地皱着。这里确实不是个好地方,特别是对于一位国王来说。如果被这些难民现了他的身份。将会是很麻烦的事情:公民们现在正遭受着苦难,而这苦难却来自和他渊源极深的光辉神殿,最糟糕的是,他根本不了解事情的内幕,无法表任何言论,否则很有可能造成一场政治危机——而在这初登御座的敏感时刻,一位明智的国王绝不应该涉入这样的危机之中。

    自从在大圣堂中醒来之后,一切的事情都透着诡异,似乎总有些不对劲的感觉,而在一连串烦冗的登基即位、文书交替的忙碌中,他有意无意地暂时停止了以前从未间断过的祈祷,在感觉中主神萨宁似乎都已经变得有些陌生;而突然之间改变了颜色的长也令他十分的迷惑,无论如何回忆,都无法想起这一切是如何生的,那一段记忆仿佛被吞吃了一样,没有一丝痕迹。

    然而作为国王,他不可能去询问别人这样的事情,从卫兵那里获得的信息是,在他色变化之前,帝国议长西沃尔a卡贝支曾经请求觐见,然而短时间之后就见他惊慌失措地从圆厅中仓皇逃出,那张胖脸上的表情很是令人印象深刻——索普曼迪斯自己却丝毫没有关于圆厅的记忆;而就在他决定前去拜访卡贝支、弄清楚圆厅内事件的详细经过之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强者之战令整个希安陷入了巨大的混乱,也改变了他的行程。

    ——不知为何,即使战斗刚起时索普曼迪斯距离并不遥远,这位国王陛下却从未想到过要亲自过去看看。那种想

    被囚禁在内心最深处的地牢里,甚至根本没机会出现

    战斗中的明显是审判者加斯提司的,那种冰冷而神圣的气息正是他的独门标识,然而他是在与什么人战斗?这世俗间够资格让神子动手的人屈指可数,这样的家伙如果出现在希安,不可能不被注意到,除非

    索普曼迪斯的目光停留在一名斜斜地依靠在一块干枯树桩上的少女身上。少女的眼神很茫然,带着哭泣过后的痕迹,身上残留的衣服碎块中隐约可见精细的花纹,可见家境尚可。她的身上有着明显的圣焰灼伤的痕迹,虽然伤势较轻,但是几乎遍布所有裸露的皮肤,如此广泛的面积说明她靠得很近,也许曾经看到过事情的展。

    索普曼迪斯轻轻抬手指了一下少女,示意卫队长前去询问。

    “小姐。”

    卫队长努力令声音柔和,不过看少女那种茫然的神态,根本是白费了:“我是来自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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