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家悍女- 第5部分

　　　　李小坐在田地旁边，嘴里叼着根草。看着众人割稻谷。就连五弟，都在一旁拿袋子捡单独掉落的稻穗。大家都在忙，她又不知道要做什么。割稻子，大人们不让，嫌她年纪小。捡稻穗她不干。所以就坐在一旁的大树下发呆。

　　　　快到晌午了，她主动要求回家做饭，三娘看着她无精打采的，很是心疼。就让四丫跟她一起回去做午饭。因为农忙，所以大嫂也是在地里抢收。来弟是田地里的好手，很是能干。来弟自己也认为自己都干惯了这些，没什么关系。

　　　　李小和四丫回去做饭。李小发现，自己不会生火，看着四姐把火生了。又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热饭。难道是倒锅里翻炒一下。结果发现四姐在锅里加了水，上面放上帘子，然后把馒头和菜饭放在帘子上面蒸。

　　　　李小觉得自己真的是要好好学学农家里的活计了，等姐姐们都嫁人了，家里就她一个女孩子，到时候这些谁来做。李小想想，前途一片黑暗。她把她大嫂忘了。

　　　　李小等四丫把饭做好了，就跟在四丫后面往地里去，四丫前面不停的催促着，五妹快些，大伙都应该饿坏了。老爷子和二柱也回来了，几个人在大树下说着什么。老爷子路上就把卖野猪的五两银子给了二柱，说这是你家丫头弄的，你们自己收着。二柱认为现在又没有分家，这钱不能要，说什么都不同意。最后决定回去问过李小再说。

　　　　午饭比平时迟了，大家都饿了不行。三娘看见四丫，就埋怨道：“怎么弄这么久，大家都饿了”。李小忙上前解释是因为她不会生火，不会热饭。所以所有的都要等四姐一个人弄，才弄了这么久。然后就生气的坐在树边上不说话了。

　　　　是的，李小是很生气，是生自己的气，气自己什么都不会，她不是6岁的孩子，她有着成年人的记忆，可是前世她也没下过厨呀，体校的时候是在食堂吃，后来打比赛就在外面吃。自从来这里，就没有射过箭。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顿时悲从心上来，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人家穿越的，不是会种田，就是会生产，会做生意，要不然就会看病。还有更厉害的，会宅斗。她不会种地，不会生产，不会做生意，不会看病，更不会宅斗。现在连饭都不会做。

　　　　见气氛凝固。老爷子咳了一嗓子，说：“吃饭”。大家就开始吃饭了。看着五丫没动，就喊：“五丫，你过来，爷爷有话问你”。李小过来做在老爷子身边，看着老爷子，示意您赶紧说呀。

　　　　老爷子又咳了一声说道：“今天把野猪卖了，卖了5两银子，”众人看向李小。李小抬头看向老爷子，示意然后呢。老爷子继续说道：“这野猪是你自己打的，我要把钱给你爹，你爹不要，说现在没分家，钱都归公中，我们刚刚决定这个钱有你只配。你怎么想的？”

　　　　李小想了想，说道：”拿出二两，还我大舅，当时偷听我爹娘说话。好像借我大舅的钱也是大舅从别处借来的。现在有钱了自然是先还他。“老爷子听了点点头，三娘听了眼眶都红了，他家孩子多好啊。

　　　　李小又继续道：”剩下的3两银子，我孝敬爷爷奶奶，只希望消了我的禁足“。然后眼泪吧擦的望着爷爷说道：”我不会种田，今天一上午就在那发呆，中午回家做饭，还拖四姐后腿。就让我上山吧。我保证安全，你们也看到了，野猪死了，我身上连个皮都没破。我跑的快，力气又大，还会上树。别居着我了。你们开开恩吧，算我求大伙了“。然后就呜呜的哭上了，嘴里还说着：”我没用，不会做饭，连火都不会生，不会割麦子，连五弟都不如“。

　　　　众人看着平时笑嘻嘻，从小就没怎么哭过的五丫头，坐在地上哭的那叫一个伤心。都心疼的紧。最后还是老太太发话了：”五丫呀，快别哭了，奶奶的心都让你哭碎了，你要上山就上，那些东西躲着点走，别受伤了。要是受伤了就不许你再去。知道不？“

　　　　李小听了，高兴的谢过奶奶，又转头跟爷爷说：“爷爷，把你弓箭借我用用行不？”爷爷说：“等过了这阵子，我教你射箭”。这就是同意了呀。李小高兴的不得了，谢过了爷爷，大喊着：“哦哦哦。。。。我有弓了”，然后就跑了。

　　　　众人看了不忍直视，三娘说道：“这哪里是丫头，比小子都淘，以后可怎么嫁人呀。”大伯母劝到：“现在她还小，大了就好了。”

　　　　李小回到家，去了爷爷屋里，拿了弓，又去小仓库拿了箭，然后跑回自己屋里，找了最亮场的l一面墙，把弓挂在了墙上，箭放在弓斜下方的角落里。然后又摘下弓，挎了挎包，背着箭筒，去了山边。她这次没进山里，只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试试弓，太久没射了呀。然后找了一个大树，开始拉弓射箭。她力气还是不够，弓只能拉倒一半，就是这样，十几箭下来，手也破了皮。李小看着自己的左手，傻呵呵的笑了。拉弓的感觉真好。然后又跑去大树那边，那小刀，挖出箭，放回箭筒，回家了。

　　　　一连几天，李小一大早背着筐，筐里放着箭和小锄头，挎着弓出门。做完平时的锻炼，就找地方练习射箭。

　　　　很快李小就掌握了古代弓的技巧，一天比一天射的准。练习完毕，就边往回走，边採野菜。一直到秋收完毕。

　　　　有一天阳光明媚，李小下了山回来，看见老爷子在院子里等她。李小屁颠屁颠的跑过去问有什么事，谁知老爷子说要教他射箭。李小也想见见古代的箭术，见老爷子往外走，赶紧跟上。

　　　　他们来到山上，找了一处宽阔的地方。老爷子就开始说射箭要领，然后示意李小射一箭。李小心中肺腑，你怎么不射一箭给我看看，就这么说几句，就让我射，我一个小孩子能射成什么样子。李小从小包里拿出个布条，缠了缠手，然后右手拉弓射箭，虽然有点偏，但是还是射中了大树。老爷子愣了一下。然后咳嗽两声说：”不错不错，虽然准头有点差，但是你自己琢磨，能射成这样也很好了“。一连着几天，老爷子教了简单的打猎技巧。射箭技巧。晚上睡觉的时候还和老伴说：”五丫头真聪敏，一教就会，要是个男孩子就好了，这箭射的那叫一个准”。老太太听了，用胳膊碰了自家老头子一下说：”你可别挡着二媳妇面说这个，二媳妇前几天就摸了一回眼泪。说是看见五丫头手都破皮了，好像是射箭射的。说就没见过女孩子整天跑去山里射箭的。还说这要是让村里人知道她自己打了一头野猪，谁家敢娶“。老太太是睡着了。老爷子听的直皱眉，心想这是个问题呀。

　　　　李小已经换上了棉衣，又让她娘给她做了一副带手指的手套。李小包里放着匕首，背着背筐，背筐里放着箭，一手拿着弓，一手拿着木枪，往山里面走。

第十一章　左手箭　右手箭

　　　　天还未下过雪，但是树林里很冷。风也很大。她今天走的是另外一边，好长时间没有来过这地方了。看见兔子，立刻右手拉弓射中，只射中了兔子腿。感叹了一下，右手准头还是不行。然后把箭拔下来，绑好兔子，放入背筐里。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往回走。

　　　　现代的李小是左撇子，射的是左手箭。她平日里练的也是左手箭，箭无虚发。因为力气问题，射程有限。后来自家老爷子自告奋勇非要教她射箭，李小无奈之下练起了右手箭。总不能箭箭百步穿杨，箭箭箭无虚发吧。这样就是自己家人看了，也会觉得她太妖孽。

　　　　就她这绵软的右手箭，老爷子还直夸她是天才，有天赋。每十天就要检查一次，李小的右手箭也在缓慢着进步着。当然比不上左手箭。她左手箭已经能在短时间内，速度的连发三箭。可惜没有秒表。也算不出间隔的时间。就这样她每天都能打到一些小动物。给冬天的家里加了一笔的进项。

　　　　今年冬天与往常有很大的不同，天冷的厉害，比去年还不寻常。未入冬就下了场大雪。老爷子不让儿子们进城打散工。他认为今年年景比去年还不好。万一大雪一直下，家里出了什么事，爷们们又都进城了，一群娘们怎么办。李家孩子孝顺又听话，就都欣然的待在家里了。

　　　　老爷子一再认为五丫头的箭术是他们家祖传的。看着李小每日拿回的动物，活的就养着，死的就吃了或者放窗外冻着。现在家里的鸡18只，兔子5只。五丫头年纪小，打的都是些野鸡野兔。（大的她也不敢打呀，打了也抗不回去，叫家里人进山去抬，又要被骂，说不定还得禁足，所以就歇了心思，只打野鸡野兔。）老爷子想要是一家爷们都会这手艺，大家结伴上山打个猎，家里又多了一项进项。

　　　　有一天早上，李小回来后，就看到全家老少爷们都在院子里，听老爷子夸夸奇谈。听四姐说是从太爷爷小时候射箭开始说起，一直说到现在。到她进门，老爷子要过弓箭，让他们一个个开始射。一上午过去了，众人累得不行，老爷子也累得不行。

　　　　”真笨，蠢的呦，人家五丫我也是这么教的，怎么一教就会。你都要笨死了，这么手把手的还不会“。几句话反说的说。李小站在房门口，看着众人，就肺腑到，就您那教法，换谁也学不会呀。然后默默祝福大家。

　　　　一直持续了三天，老爷子肯定了一件事，射箭只遗传到了五丫头身上，他对其他人放弃了。男人们热泪盈眶感激万分的回屋了，家里的女人们见了也都松了一口气。老爷子的射箭风暴终于完事了。

　　　　李小带着箭又上山了。她从今天开始，打算要练习两箭齐发。所以头一天就和爷爷打过招呼，又让四姐给她做了干粮（就是玉米饼子）。第二天李小带着箭上了山，找了个安全无人的地方开始练箭。她一连射了一个月，才掌握诀窍。而且可以三箭齐发。单箭速发可以一连射五箭。李小从上一世的射箭天赋体现的淋漓尽致。

　　　　她认为自己箭成了，不需要整天的练习了。这最主要的原因是吃食，李小这一月个天天吃干粮，已经吃不下了。她觉得自己太亏待自己了。然后就开始疯狂的狩猎。周围的兔子野鸡被她霍霍个遍。

　　　　入了冬至，天更冷了。雪更大了。乡下天黑上床睡觉，尤其冬天，天黑的特别早。油灯这个奢侈的东西，孩子是没有的。李小冬天6点上床睡觉，凌晨3点起床，九个小时她已经睡的够够的了。

　　　　一天夜里，李小照常起床，准备上山。房门推不开，她又推又拽的，废了好大劲，才推开门。发现外面的雪下的好大，已经没了她的膝盖，天还在下。黑漆漆的一片。

　　　　李小赶紧拿着扫帚，边扫她爹房门上的雪边轻声喊着爹娘。凌晨3点大人们睡的正香，显然她爹娘是没听见。她又不敢大声喊。

　　　　正着急时，听见正房老爷子的声音。拍了一下头，忘记老人觉轻了。赶紧跑了过去，见老爷子在里面推门，忙说：“爷爷您等下”。然后刷刷的把门周围的雪扫开。老爷子开了门，看着吓了一跳。赶紧进屋喊老婆子起来，让李小去扫其他人的门上的雪。然后嘱咐千万别拍门。折腾了一刻钟，人都起来了，一个个迷迷糊糊的，显然是没睡醒。

　　　　老爷子安排道：“赶紧拿梯子，上去扫雪，这样大的雪，房子会压塌的”。众人听了一个激灵，全都精神了，赶紧的开始扫雪。然后老爷子带着李小去了村长家，媳妇们则帮忙扫雪。等众人扫完雪又跟着各自的媳妇们去了各自的岳家。小子们去通知其他亲家。李家村灯火通明。等到天大亮，众人都累得回去休息了。晌午，村长敲了锣，通知大家去他家院子里开会。老爷子带着大柱二柱去了。

　　　　村长挡着大家的面谢过了李老爷子，激动的说：“要不是老哥哥警醒，我们李家村就完了，是李老哥大半夜的叫醒了我。我们村只有两户房子塌了，是因为房子年久失修，前半夜就塌了，人都没出来。其他家有塌陷的，也都救出来了。隔壁两个村子加起来才有十几户房子是好的，就连吴村长家，房子都塌了一半”。

　　　　众人越听越惊心。李村长继续道：”他们两个村子刚刚找到了我，说是要带着大家去省城逃难。要不然这个冬天大家都会冻死。你们看有没有愿意跟着一起走的。如果有，未时村口出发，吴家村长带领。我家准备跟着张家村村长结伴去省城，这场雪受灾的不止我们这三个村子。其他村子也应该会去县城，人满为患呀。”

　　　　听着，众人心有沉了几分。李村长又道：“我们是明天卯时村口出发，愿意走的，大家都回去收拾吧。”

　　　　有部分家很穷，家里又塌了一半，只能回去收拾收拾先跟着去县城。有些人家有钱的，自然愿意准备一下去省城，毕竟省城大，福户多，救济灾民的也多。

　　　　李老爷子带着大柱二柱往回走，爷三个的心都是很沉。他们一家老小，孩子居多。远路不好走啊。

第十二章　去留安排

　　　　回了李家，李老爷子就把人都叫到他的屋里，然后说了一下经过。问大家意见。众人沉默。

　　　　三娘低头垂泪哭泣，二柱在旁安慰。李小看了无语的很，她娘就是一付软哒哒的样子，动不动就哭。李小见大家都不说话，就问：“是不是不管我们走不走，都要先把吃的做出来呀。”

　　　　老太太看了一眼老爷子，见老爷子点了头，然后叫着女人们去厨房做饼子。老爷子让三旺四喜去搬柴火。

　　　　女人去了厨房，房间一下子就安静了。老爷子说：“家里的存粮是可以过冬的，就是鸡和兔子，也能吃上一阵子的。但是村子里大多数都应该会往外走，不会有人愿意留下等死。到了城里会有赈灾的。”

　　　　大壮看了一眼长辈们，然后说：“上午来弟回来时候说我岳家要去省城，问我们家要不要一起走，毕竟是我们家救了他们一家。三丫的亲家刚刚也派人来了，问我们同不同意让三丫跟着他们走。他们明天出发，去府城投靠他们家亲戚。”

　　　　老爷子一听眼一亮：“这样就太好了，来弟，你去告诉三丫收拾一下，等下让你爹送她过去”。来弟应了一声转头出去。

　　　　老爷子又对大柱说：“你们一家跟张村长家走”。大柱抬眼说了一声：“那您呢？我不走。”老爷子大怒：“让你们走就走，现在是能活一个是一个。”大柱哭着脸说：“我要是为了自己活命，把老父老母丢下，我成了什么人了我。我不走。”说着就蹲在了墙角。大壮也说：“爷爷，我也不走。”老爷子看着大儿子，默默的抽着烟斗。

　　　　李小看着一屋子沉静的人，知道现在不是藏拙的时候。大胆的说道：“爷爷，大伯，爹。我觉得爷爷说的对，既然张村长愿意带着咱们，就多了一条路。大伯一家和爷爷奶奶一起走，三姐根着她婆家走。”。众人抬眼看她。李小继续道：“昨天夜里是我发现的大雪，咱家也算是功劳最大的。让四姐带着家里10只鸡，5只兔子，嫁给大嫂她弟弟。算是还了我们的恩情“。然后想想又道：”三姐这样过去，喜酒也是没了。让三姐带着5只鸡和剩下的3只兔子当嫁妆过去。我们三个和爹娘看家。如果大伯愿意，就把三哥也留下吧“。

　　　　大壮眼睛红了，大柱捂着脸蹲在地上。老爷子眼睛也红了。这是最好的办法。就老二家孩子年纪小。三丫四丫嫁出去。老大家就剩下大壮和三旺，三旺也12岁了，三旺留下是最好的，就是跟着问题也不大。大柱夫妻和大壮夫妻都是壮年，他们老两口50多岁也不算是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