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太平公主会与武承嗣、武三思两兄弟联手对抗,包武则天政令不出神都洛阳。!
这边多了,老百姓就少了,而且“医院”的产生使得人民的健康水平提高,“妇幼保健院”让婴儿成活率大增!
人口越来越多,不够分田怎么办?
借营建新神都的机会,推倒坊墙,吸引人口的到来,既可解决人口增长的问题,又预计开放神都一年,税收增加百分之二十,李昭德敢打包票!
给朝廷解决麻烦,官仓送银。
能臣啊!
武则天看毕这份奏折,大悦,准了!
气氛融合,李昭德乘此良机,进谏道:“陛下可知权臣乎?”
似一股冷风吹袭,武则天双眉竖起,眼里闪出凶光!
第七二一节 昭德KO承嗣
武则天这婆娘绝非善茬,气场强大,普通小臣被她凤目一瞪,脑袋顿时空白,连话都说不直。
李昭德绝非常人,泰然自若地道:“权臣者,掌权而专横的大臣,权倾朝野,威胁帝王!陛下可知其分类乎?”
武则天淡淡地道:“愿闻其详!”
“权臣中,有安于高官厚实禄,不索九锡者如汉大将军霍光,曹操、司马懿、司马昭之流;又有觊觎神器、图谋大宝的王莽代汉、曹丕立魏、司马晋代魏等,然无论哪一种,均令朝廷不安,陷于动荡,其表现为权柄赫赫,一呼百应,君王对之无可奈何!”
李昭德昂然道:“我朝定鼎以来,高祖朝短暂,权臣难现;太宗皇帝乃马上天子,诸臣拜服,无有权臣;高宗理政,其英明神武,多设同中书门下三品之位(即相位),以分薄相权,终其一朝,权臣无有!”
武则天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风一样冷的声音:“本朝可有权臣乎?”
“本朝亦有两人近乎权臣!陛下处置有对,亦有错!”李昭德直言不讳地道。
“对者是驸马韦,其平突厥、灭吐蕃、亡契丹,一路西征,为国开疆拓土,功勋之大,谁人可及?”
“然陛下只用其管军,从不让他理政,一改本朝文武相通之制,不令他拜相。(唐朝常用武将为相,例如刘仁轨,在朝鲜打过大仗,在鄯州防御过吐蕃,回京后官拜中书令),他虽提出改革科举,亦不用其为主考官,不给其培植党羽,防微杜渐,陛下英明!”李昭德夸奖道。
确实,真要让韦为相,文武通杀,就让他打下了篡位的深厚基础!
所谓猛士举于行伍,宰相必起于州部,内部篡位者多由宰相应运而生,没有宰相的经历,篡位都难以“服众”!
不主持过朝政,别人怎么会信服你的理政能力比前朝要好?
只要胸怀大志者,常从宰相出身,例如曹操,名为汉相,实为汉贼
李昭德夸过武则天,话锋一转道:“除了韦,武承嗣已然封王,又为文昌左相,两者权势赫赫,皆为‘礼绝百僚’之威,其权柄过大,在朝已呈一手遮天之势!臣观历朝历代之事,帝王父子之间,犹相篡夺权力,何况姑侄耶!”
“爱之适足以害之(无限宠爱一个人,这反而是害了他),为了他好(武承嗣多谢李昭德狗嘴吐不出象牙),亦为了朝政,武承嗣不可为相!”李昭德大声道。
“你出去!”武则天脸沉如水道。
李昭德方欲再说什么,武则天手指殿门,一言不发,他只好告退。
……
武承嗣在宫里布有眼线,听闻李昭德给他上眼药,放了个大招,吓得他浑身冒汗,夜不能寝。
但第二天丝毫无事,武则天待他如常。
过多几天,不见有任何情况发生,武承嗣也就渐渐放下心来,照样歌舞升平。
过多一月,就是七月流火,天气炎热,大家都有点懒散的时候,一些老臣子多有请假,朝廷一一恩准,以恤老臣。
待到二十一日的大朝时,女帝坐上御座,净鞭三响,百官肃静,只见得一个寺人站出来道:“有制,着魏王、文昌左相武承嗣接旨!”
位于左首第一人的武承嗣赶快出班跪接。
制书非常简单,武承嗣又升官了。
然而,这官儿升得武承嗣似哭非哭的样子,殿堂上一片诡秘的静寂。
武承嗣罢除文昌左相的相位,改为“特进”,乃文散官中的二品官,向不轻授。
文散官即寄禄官,意思是说他的薪水增加了,但“文昌左相”是职事官,被罢,意思是他干领钱不用做实事,更无实权了。
出其不意的一击,武承嗣有气无力地谢恩,而他的党羽们个个哭丧着脸,竟如天塌下来一般!
他们的思虑是对的,一天后,朝廷再出制书,李昭德既为同凤阁鸾台平章事(宰相),又为天官侍郎!
同凤阁鸾台平章事(宰相)真还不算什么,天官侍郎却非同小可,就是吏部侍郎!
专管人事,管到许多人的头上,对于六品以下的官员任免,几乎是他一言而决!
六官以上的官员他管不到(那是武则天分派宰相来管),但哪个官员没有后辈子弟、亲戚朋友和门生之类的,中低级官员,都是吏部的管辖范围。
新官上任三把火,李昭德一接过吏部权柄,立即宣布冻结所有官员任免!
遍地哀鸿啊,之前求到武承嗣那里在酝酿着升官进职的和已经进入武承嗣视线中正在考察中的官员,李昭德统统不算数,害得许多人的投资打水漂!
于是,雪片般的弹劾直到武则天的案头,指斥李昭德刚愎自用,胡作非为。
结果那些弹章统统留中不发,他们也不想想,女帝刚刚提拔李昭德,自然是扶上马,送一程,哪会干出自打嘴巴的事情。
进入八月,天气暑热,而朝廷群臣的火气也在上升。
李昭德以天官侍郎的名义对神都官员发动了“小考!”
唐朝的小考,亦即是明清时期的“京察”,对官员进行考核。
虽说他只能动中低级官员,但京官的位子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再大的官,也要手下有人去帮衬,不可能事必躬亲。
例如正八品上的“监察御史”,连七品芝麻官的县令都不如,位置虽卑,却手握天宪,哪怕是宰相也敢弹劾,动辄地动山摇,这位置敢说不重要?
从八品上的“左右拾遗”,可对朝廷各项决策的得失进行评论和建议,说得直白点的,你宰相贵为文官之首,推行一项政策,我左拾遗将你说得一钱不值,加上证据,这样的事情来多了,别说朝廷有看法,你宰相都要怀疑人生了!
当然一般情况下左拾遗不会这么疯狂地与宰相对上,但要是宰相是武承嗣,而左拾遗是太平公主的门人,武承嗣惹上太平公主的话,太平公主指使门人狂噬武承嗣,大不了就到西域当官,而武承嗣则会被泼出一身粪水,臭不可闻,连武则天都要捂鼻子!
李昭德发动京察,让武承嗣系统损失惨重!
第七二二节 乖乖女变了
唐朝官员的考核标准,为四善二十七最。四善指德义有闻、清慎明著、公平可称与烙勤匪懈,是对各级官员行为准则总的要求。二十七最则是把各种官员按职责范围分为二十七类,每类定出一个履行职责的最高标准,如“献可替否拾遗补阙,为近侍之最;铨衡人物、擢尽才良为选司之最”;“谨于盖藏、明于出纳,为仓库之最”等等。
但在那个年代里,不象现代化时期官员考核有那么多的硬指标,例如gdp、纳税额、增长率等等,考核多的是自由心证,说你行你就行,说你不行你就不行,尺度指标掌握在吏部主事人的手里。
按照制度,京察的执行人则吏部考功司的长官考功郎中主持对京官的考核,李昭德七月接任天官侍郎,花了一些力气将考功郎中换成了他的人之后才发动对京官考核。
可想而知等到考核结果出来,武承嗣一伙人等脸都气紫了!
凡是与他们沾边的官员,几乎都受到了打击,顶多是是中等评价,多是下等评价,尤其是一些重要的位置的官员,俱给差评,李昭德提议朝廷说换人!
武承嗣等人恼怒万分,大作弹章,堆砌差不多有成人高!
武则天召李昭德进宫,让他看看他的“杰作”,李昭德晒道:“臣一点都没有说错,魏王已成气侯矣!”
武则天笑而遣之,诏令诸人曰:“此为天官职权范围,众卿毋须多言!”
武承嗣等人竟然奈何李昭德不得,还于九月间,外派到西域视察!
他这一离开,李昭德顺利地完成了官员部分更替,许多位置换上了非武承嗣系统的人,甚至让韦这一系统的人都得到好处,出身于韦与太平公主门的人员当了京官。
……
本来他来没什么关系,毕竟是酒囊饭袋,太平公主自认为她都可以ko他。
他居然还带着来俊臣同行,以及三千他控制下的御林军,那就不同了。
副使来俊臣,酪吏头子,去到哪里,那里山河变色!
此人擅长罗织罪名,专业害人,来此地实为黄鼠狼给鸡拜年。
三千御林军出身右卫,向是武家经营的地盘,韦在那里的影响很弱(他也要尊重对方的势力范围),武承嗣使用了韦放在兵部的练兵术,无耻地不给专利费,练出来的兵号称虎贲,据说很有战斗力。
他率三千虎贲前来,想做什么?
太平公主不太淡定了,立即想老公快快在她身边,只要老公在,武承嗣就算带来三十万人,又有何惧!
现在老公不在,她只得与刘审礼、张仁愿、娄师德商量起来。
她得到了绝密情报,武承嗣的三千虎贲兵出行前都得到了人均五十贯的重赏!
临出发前军队有赏格很正常,但这笔钱不正常,一般禁军年收入不过三十贯,给出近二年的薪水,就非常可疑了。
同时,三千虎贲还被通知向家里留了遗嘱,很诡秘啊。
刘审礼冷哼道:“武承嗣来者不善,他很有可能想来摘桃子的,他欲行不轨!”
他分析起来:“最有可能的是他想捉住您,公主殿下,这样就可以与我们二分天下了!”
张仁愿虽是文臣出身,却不那么地文质彬彬,他狞笑一声道:“他这是作梦!”
“他是坐火车来的,让我去做掉他!”
铁道就是他们做出来的,他们很清楚铁道的薄弱之处,要做死武承嗣于铁路上,不在话下。
但他的设想没有得到任何人的赞同,在对方没有发动之前,不宜与朝廷开战。
只是他公然地说出来,而太平公主也不以为杵,不作训斥,可想而知,太平公主已经转变了思想,彻底地站在了西域集团这一次,真正成为了它的女主人!
一个集团建立起来,自上而下,都成为集团中的一分子,地位越高,涉入越深,太平公主她绝对不允许她辛辛苦苦的心血成为他人之物,为人作嫁衣,她绝对不同意!
当然,她也不是想跟她老娘作对,如果武承嗣这趟来,是他个人想法,那她一定会与武承嗣斗到底!
真要是她老娘的想法,她除非万不得已时才会扯旗造反,否则会按世家大族子弟的做法:“小杖则受,大杖则走。”
她老娘发火,她就跑路,不反她老娘,在关外自立为王,依旧奉武周为正统,但绝不会束手就擒,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他人主宰!
形势变,人在变,打下几千里的江山,她绝不白白让给他人。
武承嗣想抢,作梦!
她脸上露出坚毅之色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
武承嗣抵达了位于博斯腾湖畔的新城“天都城”里,火车轰然停下,月台上高奏迎宾曲。
在前呼后拥下,他缓缓步下火车,马上一群官员迎上来,为首一人躬身行礼,自称道:“张仁愿见过魏王殿下!”
他后面的一群人,皆是如此,作揖了事。
“大胆!”在武承嗣身侧仅落后一步的来俊臣戟指怒骂道:“王驾千岁在此,尔等还不跪迎!”
张仁愿轻蔑地瞧了他一眼,拱手道:“臣上跪皇帝陛下,下跪太平公主,其他人等,不在跪拜行列中!”
要知道武承嗣是皇帝的亲侄子,血缘亲近,有机会继承大宝,现封魏王,王爵高高在上,几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张仁愿这等不给脸,豪气张扬,这是赤果果的下车威啊!
他敢于这么做,是因为他根本不想回神都为官,只愿深耕西域,甚至连父母亲族都给接来了,武承嗣、酷吏能奈何他!
真要是回神都,那是太平公主已经控盘了,回去就衣锦还乡,更加不怕。
再有,对武承嗣恭敬,他就不会说你坏话了?
绝对不可能,既然如此,我干嘛要在自己的地盘上讨好他!
“你!”来俊臣嘶声道,比起武承嗣更加愤怒的样子,怒气冲冲地对武承嗣道:“对于这等狗奴才,要是本官的话,早就将他给杖毙了!”
听着他的话,武承嗣表面不动声色,实际上愤怒无比。
不由得手握拳头,青筋暴起!
第七二三节 决心干了
他恨太平公主这等不给面子,派出如此飞扬跋扈的臣属来扇他的脸,好歹他可是皇帝亲戚,她的表哥,到哪里不开中门跪迎!
却不想自己心怀不测目的而来,太平公主岂会给“表哥”面子,就算老娘来也都不会相让!
上万里花花江山的女主人,谁来都不让!
武承嗣再恨来俊臣煽风点火,想的是自己与太平公主火并,他乘机混水摸鱼。
武承嗣利用来俊臣,来俊臣何尝不是在利用他!
武承嗣深知道来俊臣的手很痒了,他想害人!
天底下什么样的人都有,如韦部将史万超是个杀人狂,不杀人他会得病的,同理,来俊臣不害人心中就不安!
但这些年来,李唐宗室、不与他们同伍的大臣被他们害得七七八八,新上任的大臣都不敢站在李唐这边,都是武则天的大臣,武则天已经不会让来俊臣轻易动他们了。
来俊臣只好对神都的富户下手,借机敛财。
但害了好些富户之后,又得罢手,害人害不下去了。
因为剩下的富户各有后台,非常有实力的后台,例如栗特巨商康采恩,有钱到富可敌国,家中的美姬艳丽无双。
肥肉?谁想动他谁死!
他除了有军职在身之外(任何人动到军中高官者都要经过武则天,这是圣旨规定的,不经过可以啊,韦回京,谁动手的他会以抗旨之名将动手之人铲除,说到做到!),他还公开宣扬,谁对他动手,他就派杀手杀谁,顶多他跑路,只要到达西域,那就是他的天下了!
来俊臣也怕死啊,竟不敢动他!
以他的为人,岂能受这样的气,要是太平公主和武承嗣内讧,最大的得利者必定是来俊臣!
听闻武承嗣要巡视西域,来俊臣自告奋勇地相随,颇有富贵险中求的胆色。
……
想到这里的武承嗣发怒道:“张仁愿,你为臣无礼,待我见到公主时,必让她好好责罚你!”
听到他的狠话,张仁愿只当他清风拂面地道:“请便!”
坐在马车上,武承嗣进入了城里。
天都城是一座新兴城市,位于博斯腾湖边,道路宽敞,房屋高大,那里的人口很多,脚步匆忙,让武承嗣吃惊的是新鲜事层出不穷:公寓式的街区、穿制服的女学生、街灯沿路一个接一个,还有下榻的宾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