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航员和舵手非常的忙碌,而船上的人则非常紧张。
因为每艘船上的压舱物不是石头和货物,而是价值一千五百万贯的金银铜铁四种金属锭!
征倭所得的心血俱在此行中,因此韦必须坐镇这支舰队,谁都不行!
利用他在此,一次性地把所得尽数搬回国里。
大妖坐镇,方可成功。
尽管如此,大家还是精神紧张,祈祷早点过海成功。
“大将军,你好象一点都没害怕啊!”高超与韦在舱内下大棋,见韦满是悠闲地喝茶,暗暗佩服。
“这帮小子,有什么好害怕的!”韦说别人是小子,高超无语:韦小子才刚刚二十七岁,却老气横秋。
“只要有命在,就什么都有!”韦不以为然地道:“你知道吗,我打仗信奉一条‘存人失地,地终可得,存地失人,人地两失’!只要有人在,该我的还是我的!”
高超心忖难怪你就专门杀人!他嘴里说道:“你是大将军,当然可以这么这说,我则紧张得不得了,毕竟三十万贯财货是我平生所拿到的最大的一笔钱。”
这次他因功也分得三十万贯,自然很关心。
“你回国后打算做些什么呢?”韦啪的打了个子下来,关心地问道。
“回国啊!”高超憧憬地道:“我要带着妻子游遍大唐的大好河山,吃掉各地的美食,找各种各样衣服给她穿!”
“goodidea!”韦掉了句韦氏胡语,打了个响指以示点赞,然后他道:“等你不那么忙了,就过来帮我的帮吧!”
所谓做生不如做熟,韦招揽高超。
“不了!”高超一口回绝道:“上阵我不行,我怕见血。你的参谋部我去见识过,是个……”他斟字酌词地道:“是个很精密的杀人机构,我干不来那份工作!”
“我需要的人有很多种,就象东灵那样说的你吃着喝着的就可以完成任务的那种,你很合适!”
原来是他要做间谍啊,高超笑笑,未置可否,转移话题道:“荆东灵可惜了!”
“是可惜了,他的事业还是要做下去,就当给他这个面子,来为我工作吧!”
“我考虑一下吧!”
正在说着,只听得船外一片欢唿声传进来!
阿壹探头进来禀报道:“看见陆地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节 回到登州
看到远处清翠连线的陆地,所有的人都欢唿起来。
欢唿过后,倏然回首,大家面面相觑:“这坐船,坐啊坐的就坐回来了!”
顺风顺水,没有什么大风险的就从国内回来了。
太棒了!
于是又坐实了韦是头大妖的说法,他在军中,敌不敢动,就连海龙王也得绕路!
古人出海,实是看天吃饭,风浪来了,可没有气象雷达,加上船小,航海技术不精湛,大家都视出海如畏途,如倭人的遣唐使到来是四存一。
高超佩服地道:“跟随大将军出征,实在是运气!”
韦摇头,嘿然道:“嘿,那是他们没有做好备战!”
“备战?”
“对,备战!”韦以一个兵法大家的身份指点他道:“出兵打仗,战斗胜利取决于备战、兵力,以及健康和储水,有后顾之忧,亦不可围城。
拿我们出征西域吐蕃来说,沙漠中,你不能不考虑储水,没有水给大家喝,必败无疑。
攻打吐蕃,健康非常重要,伤病的人多,会严重拖累军队的行动力和战斗力。事实上,我上回在吐蕃,身处高原,部队的非战斗减员率很低,甚至低过吐蕃本地人,他们觉得都不可思议,说我们怎么能够这么好的健康,他们岂能不败!
你知道我为了打赢高原战争,准备了多少年吗?”
“多少年?”
“我从咸亨二年(公元671年)就开始了高原反应的适应性训练!”
“哦,都有上七八年的准备啊(仪凤四年(六七九)灭吐蕃)。”高超由衷地道:“这买卖不差啊。”
“就拿这次东征,我准备海军陆战队、海船、航线图、物资等等,在我有能力对登州施加影响时我就开始准备了。”韦告诉他道:“我还准备了一个气象局,专门记录天气变化!”
“我也是你计划中的一个环节?”高超问起来。
“对,一个很重要的环节!”韦承认道。
“那么你的下一个计划是什么?”高超仗着他与韦已经混得很熟问道。
韦没有回复,他们两人是在船甲板上谈论,他的目光望向西方。
“西征?”高超讲出答案。
“一路向西!”韦目光闪亮地道:“我要让我们长城上射出的箭,能射到巴黎的钟楼!”(巴黎为当时法兰西王国的首都)
“巴黎?”这个地名高超是首次听闻,惊讶地问道。
“那是欧罗巴的一个国家的首都,距离我们这里很远……很远!”韦解释道。
“那你现在作了什么准备?”高超好奇地问道。
“我的老叔父韦侍价现为西域都护使和我的外室唐甜都在为此作准备!准备线路、人员、战马、兵器和粮草!”韦也不瞒他地道。
“真了不起!”高超叹息道:“普通人是见一步行一步,名将则是走一步看三步,能人所不能,取胜之道也。”
他向韦正容道:“大将军的大业,吾愿从之!”
韦大喜道:“我得文仁(高超的字)相助,如虎添翼也!”
高超正式入幕,成为高级情报员,开始为韦的西征出力,也希望在此得到好处,将他的子爵位置升一升。
这是必然的,有那么好的机会不参与,傻瓜了!
……
韦舰队回来有点偏航,出现在莱州水面,那里的港口停泊不了大船,不过是大唐境地了,遂沿海岸航行。
莱州派出了大量的供应船,给他们运来了新鲜的食水、瓜果蔬菜和肉类,甚至还有酒宴,大赚了一票!
终于进入了登州外海,见到熟悉的家乡土地,人们欢唿起来。
无数的大船小船空巢出动,欢迎大唐水师凯旋而归!
出征的水军和陆战队本来就是沿海民众的子弟兵,相熟相识者不少,见了面,大家隔了船都在欢唿畅谈。
韦笑了笑,回到船舱里,他得避嫌。
别人可以接受欢唿,他这个主帅这么做,会吃弹章的。
封建社会有的事情不可做,例如你赈灾施粥,普通士绅或者没什么,但你位高权重来搞慈善,就会启人疑窦,统治者严重怀疑你想收买人心,想干什么!想更进一步?
大胜归来,就得低调、低调!
否则,不说你是皇家女婿,敢威胁到她皇位的,武则天连儿子都敢下手,女婿照样饿死你去!
韦两世为人,太清楚这调调儿了,特m的伴君如伴虎,为了皇位,朝廷会翻脸如翻书,所以他从来都是在民间很低调(在军中倒不低调,毕竟他要收取军心)。
……
踏上登州的土地,代表朝廷迎接他的高官让韦微吃一惊:“郭尚书?”
乃户部尚书郭待举,他矜持地没应。
“要叫郭相公了!”旁边有官员道:“郭户部已被陛下升为同中书门下三品。(宰相)”
“哟!“韦一扭脸,稍稍后退,作出仔细看他的夸张样子,然后拱手道:“恭喜!恭喜!”
“那是两圣隆恩,也沾了你的光了!”郭待举回礼道:“我升官,你凯旋而归,同喜!同喜!”
论起来他一直因为举荐韦取得大成功而得以持续不断地得到好处,又一直坚定支持韦,韦的胜利自然有他的一份,这次荆东灵的棺木先送回国,准备有韦回途的预计,朝廷遂提升郭待举为同中书门下三品,代表朝廷早早到达登州迎接韦。
说过几句寒暄的话,郭待举迫不及待地问道:“我说过的,你回来时我亲自给你搬银箱入库,你这次回来,带回了多少的银子?”
先前送回国的奏表上说有三百万,但能够运回来有多少,得讲实数,毕竟官府水面运东西,很有可能会“漂没”,如若漂没十分之一,郭待举觉得很正常。
“总共上供给朝廷的有价值四百万两银子的金银铜!”韦竖起四根指头道。
“四百万两!”郭待举笑逐颜开地道:“这样就可以堵很多人的嘴巴了!”
“有人弹劾我?”韦敏锐地道。
打了胜仗给国家挣来了银子和面子还给人弹劾,安有是理!
周围的军官听得真切,纷纷咒骂起来,史万超更是叫嚣说谁敢弹劾俺家大将军的,俺去烧那个人的家,给王孝杰喝止住他。
“倭人过海到长安告御状,敲了登闻鼓,天后见之,拖着,然后他们中间的三个僧人,就在长安朱雀大街上自/焚,满朝轰动,御史庄敬之乘机弹劾你有八大罪,是唐之白起!”
“卧槽!”
众人倒抽了一口凉气,果然文人无耻,下笔如剑,秦之武安君白起,长平一战坑杀赵人四十万,虽有大功于国,却落得个“残暴不仁”的名声,后来的兵法大家都尽量避免这种名声,如武侯诸葛亮在盘蛇谷烧死三万藤甲兵,也心中恻然。
心有畏惧,行事方不可过份,是为正道,时人之看法也。(未完待续。。)
第五一十节 倭人告韦晞
在所有倭人的眼里,唐征夷大将军韦良心大大的坏!
他杀掉倭国天皇,杀害倭民和抢劫真不算什么,毕竟倭人自己干掉天皇的事情也不是没做过。
有一个专业名词叫做“下克上”是为倭人量身打造,指的是倭人下级干掉上级的事,倭人做得特别多,特别明显,别国外族不是说没有这种事,都比不上倭人最爱动不动就来下克上,是为倭人专属名词。
但韦千不该万不该地一直在倭国制造动乱,让倭人持续流血,倭国秩序一直无法平定,永无宁日,真的是良心坏透了!
这种情况下,贵族无法得到民众供养,贵族有黄金白银也找不到饭吃!
民不聊生,地主家也无余粮。
唐人杀掉倭国天皇,新立的倭国王廷没有权威,无力治国,唐人又乱打一气,哪里想回复秩序就打哪里,倭人诸侯之间也趁机大打太平拳,相互攻伐,盗贼横行,为祸乡间,整个倭国一下子变成了“人间地狱”(这是倭人到唐朝指控韦的四个字)
但倭人无奈韦得了,打不过他,求他也没用,这唐人是软硬不吃。
告状?他就是驻倭国最高官员,告也告不进。(ps:按朝制,为了制约官员,朝廷派出了娄师德为驻军监察御史,他最主要的业务是监察韦有没有造反,对倭攻略不属于娄师德的业务范畴,甚至他比韦更急进!)
既然这里没人治得了他,倭人诸酋合议,以倭人的第六次遣唐使大使河内鲸为首,于去年秘密渡海,进行第七次遣唐使。
不同于之前都由天皇派遣,这次由倭国大王(不敢称天皇,给打怕了)座下的内大臣武部正贤以大王生病为由,代行派遣,此乃曲线救国,万一事不谐时,唐军打上门来,倭国大王无罪,有罪的是武部正贤,得当替罪羊。
河内鲸已垂暮之年,但为了国家,也顶硬上,侥幸渡海成功,辗转到达长安告状,上达天听!
武则天看到状纸,这韦是她派去啊,武后心虚,嘴硬,以“待查”为由,不听一面之词的说法,来个天/朝特色的“留中不发”,拖着呗。
而且韦不在朝廷,但他老婆在,太平公主一听到有歪果仁来告她老公的状,顿时大发雷霆,立即发动力量批驳倭人,她掌握了语话权,满朝文武都给她张目。
不想倭人中的三个僧人(倭国遣唐使中僧人到大唐求法者络绎不绝),心忧故国,见求告无门,一咬牙,准备了油料,于今年佛诞节(四月初八)那天,在长安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上当众自/焚!
蓄谋之下,三僧人在无数唐人和外族面前,一人淋了一桶火油,点燃焚身,由从者在旁边大声作出控诉,控告大唐征夷大将军韦残暴不仁,砍杀他国国君,倭国大王勤政爱民,不侵犯大唐,结果唐军为了银子,明火执仗,光天化日之下,强攻倭京,杀害天皇与民众,呜唿,这不是强盗还是什么!
屠城!京观!他不残暴,还有谁是?
还有,韦抢劫,居然连佛寺都抢,把铜制佛像统统扛走,倭僧不知道韦抢了佛像做什么,想来不是好事。
他还不请自来,强抢倭国银矿,获银无数,并且贪污!
三僧人于佛诞节自/焚,说佛祖既然无眼,任由这等妖魔横行,那他们就上西天找佛祖控诉!
此事轰动长安、影响极大,开国以来都没有见到过的!
敢于自/焚,得有多大的勇气和受了多大的冤屈!
六月飞霜啊!
洛阳乃至全国,众议纷纷,有人说韦做得好,也有的人说韦过于残暴。
出了这档事,河内鲸有点门路,说御史庄敬之再跳出来,以“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大无畏精神,不畏惧征夷大将军和公主的权势,数出韦“残暴、不仁、擅杀、贪财、结党、营私、不敬、无礼”八大罪遂行弹劾,指斥韦是唐之白起!
太平公主方面的势力在工部郎中崔千寻主持下进行反击,一件件一桩桩地列举韦的功绩,说他忠君爱国,在外为国立下大功,朝内谦逊礼让,他为国立功,岂有大罪。
如若治罪,以后敌人来犯,就由庄敬之御史去说退外敌!
现他统领大军在外,庄敬之欲逼反他,重演汉贰师将军李广利和三国时许攸之事乎?!(此话不公开讲,由亲近大臣在君前奏对)
朝廷的意思呢?
太平公主进宫哭诉,当时高宗皇帝李治气得浑身乱抖,一迭声地叫人找刀子,去剁了庄敬之的狗头!
你m的,朕之大将,为国立功,给大伙儿找银子花差花差,居然为几个倭人这样踩他,还是朕的爱婿,不看他面看帝面啊!
太平公主大喜,她巾帼不让须眉,接刀就说我去!(她怕她父皇改变主意,只要拿了刀子,接了御命,自然有的是人会帮她去杀人)
但这么做太离谱,御史风闻奏事,是他们的职责,若因弹劾而杀御史的头,这个国家很快就有危险了。
武则天阻止了两父女的胡闹,先说丈夫有失远虑,又骂女儿不懂事(让她父亲不安),策略还是拖,等韦回来再说!
以上就是郭待举与韦、杨成喜、王孝杰和姜咨在登州馨越楼喝酒时交流的内容,听得韦发狠道:“看来劳资杀得还不让倭人怕呵!”
他立即作出决定,进贡朝廷的银子升为四百万两,加上石见银矿的百万两,总共为五百万两银子的买命钱。
就是用银子来砸朝廷!
之前分配了一千一百万两的倭财(给朝廷二百万),又新得三百万两(分配为朝廷一百万,将军们一百万和士兵一百万),现在将后来分得的将军一百万不要了,加进去给朝廷。
“我不能倒台,我一倒下,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因我而倒霉!”韦这么说。
“对!”郭待举深思熟虑地道:“你们还得准备有人背黑锅,把事情推到他那里去,对朝廷有个交代。”
“必须有人背这个锅!”郭待举强调道,义之所在,超越了种族国籍,朝廷得向天下作个交代。
所有的人阴郁,事情闹得太大了,可这样就得害了自家人。
“你们说荆东灵……”郭待举试探地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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