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极致了!”
见他怀疑,冯小宝透风道:“我们要是能够制造出一种能够日行千里的铁马呢?这种铁马能够行驶在轨道上,风驰电掣,日行千里,那多远又能奈我何?”
他抛出铁道的概念,满以为能够以未来人吓古人,岂料玄清瞠目结舌,手指着他,一副吓着的样子。
“怎么啦?”冯小宝好奇地问道。
“家师……”玄清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道:“家师闲情逸致,曾经给马匹、飞鸟、游鱼都算上一卦,说未来有铁马、铁鸟、铁鱼,均能够胜原主一筹,都可以装人,速度非常快,快得惊人,象铁鸟能够日行万里!但为什么这么快,家师算不出来!”
“啊啊啊!”这回轮到冯小宝惊讶了!
“李淳风这么牛13啊!居然连铁路/汽车和飞机、轮船都可以算出来啊!”冯小宝佩服地想。
而玄清对冯小宝的疑团没有最大,只有更大,他看出冯小宝貌似知道铁马、铁鸟、铁鱼的资料哩!
要知道李淳风是个神人,他算得出铁马、铁鸟、铁鱼是神仙级别的本事,冯小宝,真的是圣人和未来人吗?
玄清陷入了深思中。
……
冯小宝先与玄清清淡,很快冯小宝的注意力给来回奔驰的一群骑士给吸引住了。
他们是商队请来的保镖,不是镖局,可以叫做刀客、游侠儿或者是武林绿林豪杰。
为首一位刀客,叫做郭陆权,四方脸,相貌堂堂,气势豪迈,说话声如洪钟,一看就是做带头大哥的料,他骑的马匹是匹大宛马,跑起来马尾马成一条直线,很是拉风。
他身上带刀,马上挂锤,刀插在刀鞘里看不到什么,但锤子成紫黑色,那不是自身的颜色,而是杀得人多将锤子染的。
郭陆权的同伙是个独眼龙,一条刀痕自瞎掉的眼睛而过,虽说只有一只眼,但他的目光锐利,看你的眼睛就象针刺一般!
他身上带着浓郁的血腥杀气,凝如实质,策马而过,让闭目养神的玄清睁开了眼睛,让冯小宝觉得寒气森森!
冯小宝之前接触过的泼皮的气质逊毙了,追杀他的三位骑士的气质和那个独眼龙相比,亦是不如。
除了首领们,还有一群刀客,谁的气质都不比上他们!
至于第三个刀客首领,让冯小宝眼前一亮,因为他是位三十多岁的中青年,吸引冯小宝的不是样貌,而是他背了把大弓!
弓箭耶,冯小宝表示好想学!
他先前被人追杀,挨了无箭头的一箭,虽说没有受伤,却印象深刻,很想学会用弓箭,但有机会时看看能否请教一下!
后来知道独眼龙叫做徐独眼,名字不清楚,大家都叫他徐独眼,而执弓的叫做唐执玉,三人祖籍长安,都在丝绸之路上混,护送商队出入境内外,这次结伴回长安省亲,栗特人康采恩知晓了,他出得起大价钱,结果三人还没休息上几天,就为康采恩保镖。
枯燥的路途,一天无事,中午这餐饭,大家吃干粮,只有到了晚上,才结下营盘,点起篝火。
冯小宝看如何设置营盘的,首先选好位置,然后打下一圈木桩,再用绳子,把一根根木桩连接起来,再将马车赶进圈子里,马车屁股统统向外,马匹则松开,牵走去饮水喂食,再在圈子里支起了帐蓬,木桩有个缺口,算是营门,派人驻守,他们七手八脚,动作非常快,冯小宝看他们拿出一叠竹子,很快搭起了一个三米高的小型了望台,两人站上去,四处了望,加上周边的巡逻刀客,俨然一座似模似样的营盘便拔地而起。
设立的帐篷也是讲究,大金主康采恩在最中心,他的帐蓬最大最豪华,旁边是三位刀客和玄清,外一圈则是商队车马伙计,最外围是刀客们。
……
有栗特人的营地永远是最热闹的,营火点起来了,乐器的弹奏声响起来了,丰盛食物的味道让人们的口水流得哗哗的。
康采恩极为好客,邀请了玄清和冯小宝外加三位刀客首领一起吃饭!
他的饭菜冯小宝一看就很是喜欢,因为栗特人以麦面和羊肉为食,慧琳《一切经音义》云:胡食者,即铧锣、烧饼、胡饼、搭纳等事。”
铧锣,即油焖大米饭,类似于新疆著名的羊肉抓饭,以大米加羊肉、葡萄干和洋葱做成。
康采恩的抓饭,油好香味浓郁,米靓南方上等好米,肉鲜……他居然以一辆马车运送活羊,现宰的羊!葡萄干绝对是西域产的西域光线足,葡萄光合作用强,甜味上乘!
所以制作出来的抓饭,味道好,量又大,让冯小宝和三位刀客大块朵颐,吃得满嘴是油,满意极了。
烧饼即新疆那边的馕,在面粉中加少许盐水和清油、和匀、揉透、稍发,即可烤制成馕,它易于制作、便于携带、久存不坏,适合旅途的优点。
玄清不吃抓饭,但烧饼还是吃的,加上香茗,很合适玄清。
附提一句,康采恩知道玄清要来,出发前特别订购了用死面(未经发酵的面)和清油(栗特人更喜欢用羊油)做成的烧饼,相当有心!
烧饼则加上胡麻,类似未来的北京烧饼,味道也不错。
还有一篮水果和葡萄酒,实在是丰盛的一餐!
而且主人也好客,冯小宝吃得越多,康采恩越是高兴,大夸冯小宝赏脸、识吃!
“我们栗特人的**,能吃的人一定能干活,吃得多,才能够干得多!”康采恩如是说。
冯小宝则在心里嘀咕:“实在话,栗特人的饮食,还真的是合适远程行动,将来的远征军的饮食,会有它的一席之地!”
……
吃饭的好处多多,冯小宝迅速地拉近了与康采恩的关系不算,还与三位刀客攀谈起来。
独眼龙的话不多,郭陆权则因冯小宝的年龄而不怎么理他,只有唐执玉不因冯小宝的年少而轻视他,反倒是好脾气地耐心作答。
“想学射箭哪……”看着冯小宝渴望的目光,唐执玉微笑起来,仿佛记起了他年少时学箭的岁月。
“要学的东西很多哪!”唐执玉讲解道:“先不要射,先练动作,执弓在手,举弓、瞄准,有空就做!”
“比方说,有那么一条规则,切忌放空,否则这么做很伤弓,把弓拉开,不能放,而应该缓缓放弦。”
“注意姿势,我以前一站姿势就是一天!”
“但有的东西不可持久,拉弓开来就得速射,精准度会随着你的肌肉僵持而下降,瞄得越久越射不准。”
“急不来,从小弓练起,慢慢加大力度,不要怕丢脸,所以年少用小弓很合适,不怕丢脸,再大了,用小弓会挨人笑的,早学早好!”
……
唐执玉讲解了不少的常识,当然他的秘诀,不会轻易说出来。
即使如此,也让冯小宝上了一堂弓箭的常识课,之前他什么都不会的。
他告退去方便一下(康采恩先行去查看商队安营情况了,玄清也早走了),郭陆权微哼道:“干嘛对他讲这么多呢?”
“此子,我也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唐执玉话题一转道:“你看过康采恩做过亏本生意吗?”
“没有!”郭陆权承认道。
“这不就是了!”唐执玉说道:“康采恩都对他这么客气,我自然也不能够失礼啦!”
第十五节 上洛(二)
唐执玉的说法并不引起共鸣,无论是郭陆权还是独眼龙都不敢苟同他的佐证材料,他们认为康采恩是一贯而来的待人客气,不代表什么。
相对于郭陆权和独眼龙看走眼,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唐执玉却上了心,他用一个弓手的锐利目光,观察着冯小宝,在大家的交往中知道他的许多情况,最终他得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是夜,平安无事,只有野狼的嚎叫和夜枭的的怪啸。
并没有什么夜袭,当时国人营养不全,不少人夜盲…缺乏维生素,没有这方面的知识,晚上看不见路,岂可搞什么夜袭。
……
第二天的路途,起初很平静,中午时分,有两骑过来窥伺,随后每隔十里,都有骑马的或者骑驴的不明身份人士从路边树林里出现,在商队前后左右晃荡,制作恐怖气氛。
这证明是有效的,栗特人的商队徒然紧张起来!
康采恩有点担忧,他这批货物价值巨大,乃名贵的金银器具和宝石、精美的用具等等,为此他特意请来了丝绸之路上的三匹狼(即郭陆权三人)作保镖,还请了长安城里有势力的黑道担保,却没想到这批货物实在令人觊觎,他们尾随着商队,象狼群一样观察着商队,一旦有可乘之机,即行扑出!
康采恩曾经在郭陆权和唐执玉的护翼下亲自上前,试图与那伙人沟通、拉关系,但他们置之不理。
当天晚上,当商队宿营,大部分人都睡下后,营地外时而马蹄声大起,时而怪声连连,通宵达旦地装神弄鬼!
“此乃疲兵之计也,不理他们,继续睡觉!”唐执玉见着冯小宝有点紧张的样子,安慰他道。
那边营帐里的康采恩,早就鼾声如雷,睡得死沉了。
说他不担心是假的,但能做的该做的都做了,剩下来的事就交给专业人士来办。
他对丝绸之路上的三匹狼有信心,也不怕他们不尽力,更不怕他们内外勾结…栗特人可是对他们知根知底的,真要是发生这了档事子,自然有其它的栗特人为他讨回公道。
其他人等,玄清作息正常,貌似不受干扰的样子,冯小宝好奇地问他“你不怕么?”
“怕什么呢?”玄清道长满不在乎地道:“我师傅没说过我近期会有什么血光之灾!否则他会提醒我的。”
拜托,我知道你师傅牛叉,也不用一天到晚放在嘴边嘛。
至于郭陆权等人,他们根本不在意外面的吵闹,回营帐倒头就是呼呼大睡。
不是他们神经大条,而是夜战不怎么好打的,营地有警惕性高的狗狗,值夜的刀客们戒备深严,还有他们的卧具枕头是特制的,可以用于听音,听到远方的声音,而人少走路和人多走路的声音是不同的。
部分经验老到的刀客、商队伙计基本上不受外来的影响,睡眠充足,那些经验不多的新刀客还有伙计们则睡得不好,第二天一早顶着一只只的猫熊眼,呵欠连天地收拾营帐。
猫熊眼队伍当中有冯小宝,他初来乍到,哪能够这么快适应这种刺激的环境,年轻的身子骨又贪睡,睡眠不足搞得他精神糟糕,好在他白天出发时不用赶车,睡在马车里补眠。
这么几天都是迷迷糊糊、昏昏沉沉地睡了醒来,醒来再睡,到得第四天白天,出发不久,商队就停止了前进。
冯小宝努力睁开眼睛,却不见玄清(他们的马车是在队伍中间,紧跟着康采恩的马车),等他爬起来后,玄清出现了。
“怎么回事?”冯小宝问起来
“他们把路给拆了!”玄清苦笑地摇头。
“什么?”冯小宝瞬间清醒过来,
原来有人将路给挖出一条大沟,横亘道路,商队的伙计们正在热火朝天地填补着道路,玄清已经跑上前去看个究竟。
“那我们要不要帮忙呢?”冯小宝迟疑地问道。
“哪用呢!”玄清嘿然道:“刚才康老爷还直个向我道歉,说耽搁我们的行程了,我们要是上去帮忙,岂不吓坏了他。”
“康老爷真不错啊!”冯小宝感动地道。
“是不错!”玄清心忖康采恩难不成看出了什么,有点客气过头了!
……
人多力量大,很快填补了沟壑,商队重新出发。
冯小宝的马车路过那条沟,再走了一个之字形,在路的一边过了另一条沟。
“哇,他们这么强,一下子挖了两条畸形的沟!”冯小宝看两条沟一条是左宽右窄,另一条是左窄右宽,所以为了节省时间,唯有这么填补了。
一路上都是沟,新沟、旧沟,接二连三,整条路被挖得零零碎碎,商队的伙计们填补忙得不亦乐乎。
要说明的就是路上挖沟是强盗对付过路人的好办法,连官府都不例外,如皇帝出巡,强盗也不是来抢劫,只是挖沟,皇帝走走停停,多不爽啊!
填补的工作都是商队伙计在做,刀客们袖手旁观,他们知道不久他们也会被派上用场。
如是到了第六天的下午,当天整整填补了十条沟!
冯小宝与玄清坐在马车上东倒西歪,坐都坐不舒服,索性下了马车走路。
白天劳作,晚上照样吵闹,商队的伙计们的气色很差,累得直喘大气。
见手下气馁,康采恩手指稍远处的一座稍为平整宽敞的丘陵道:“今天提早一点,就去那边安营扎寨吧!”
能早点休息,大家欢欣鼓舞,唯有郭陆权一看那处形势,脸色即变。
过了最后一道沟壑之后,刀客们在他的号令下,约摸五十骑结成了厚阵,向着丘陵缓缓驶去。
另外的二十骑押住阵脚,指挥商队马匹聚集成团,马车朝外。
康采恩经验老到,哪还不知道那处有蹊跷,即时召集心腹伙计,将自己护定。
他的那些伙计,把身上袍子一抛,亮出了一身耀眼盔甲!
加上锋利的刀剑,严阵以待,康采恩招呼道:“玄清道长、冯家大郎,一起来吧!”
“好!”玄清应道,与冯小宝一起过去。
冯小宝则在心里想道:“过去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他们的防护力量最强,坏处是那里就象磁铁般吸引着强盗的进攻。”
过去加入康采恩后,他问道:“需要什么兵器吗?”
冯小宝在装载兵器的马车里取了一截哨棒,他家传有几路棒法。
玄清取了一把闪亮的单刀,舞了舞,貌似有几分手熟的样子!
“不是说出家人戒杀生吗?”冯小宝嘀咕道。
“戒杀生,也不能够让人杀了呀!”玄清告诉他道:“我们出家人行走路途,遇到强盗,照样要反抗。”
……
他们准备反抗的强盗已经在丘陵背面集合,为首一位,是个满脸麻子,手执一柄巨大的砍马刀的家伙。
他叫李大麻子,是这条道上的好汉,带头大哥之一,听闻栗特人康采恩要往东都送一批异常值钱的货物,心生歹意,召集了上百亡命之徒,欲干一票大的。
需要什么过硬的理由?不需要!
“兄弟们!抢了他们的货物,三辈子也享用不完!”李大麻子鼓动道。
“干了!”众人异口同声地道。
“走!”李大麻子当先打马冲出,上百坐骑蹄子动地,转过丘陵,居高临下,如水银泻地般冲将下来!
他们手持明晃晃的横刀、打头的有数把槊(重型长矛),气势如虹。
表面看来,强盗们以逸待劳,又占据高处,优势明显。
但郭陆权、徐独眼和唐执玉在丝绸之路刀口上讨食,什么场面没看过,见状相视一笑。
先出手的是唐执玉,他亮出了他的大弓,小宝不识货,别人却知道这是二石大弓!
一石为一百二十斤,二石弓足有二百五十多斤,已经相当可观,不是一般箭手做得到的。
他搭上三枝箭,不过是稍稍瞄准,手指一松,弓弦震颤,三箭如流星赶月般飞出!
快若闪电,顿时对方三骑的战马惨嘶声中,一头栽倒!
擒王先射马,唐执玉都是射马,不是射人,命中率高。
打头的三骑被射倒,马匹轰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