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宵扶着她那柔弱的肩头,手上散发出的能量,却是让她身形难以前进或后退半分。
天宗微笑着点了点头,一点也不显得生气。
“说吧,如果你一无所知,恕我不再奉陪。”
天宗并不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也不直接开口那所谓的游戏规则,而是问道:“你可知道,这个魔法星球的历史?”
“我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解他们的历史做什么?”
“可惜了。”天宗起身,从身后的书架拿出一本厚重的书籍,放到了身前的桌子上,然后吹了吹上面几乎不存在的灰尘,缓缓的将封面打开,边打开边说道:“如果你能够仔细的研究一下这个星球的历史,你会发现,这个星球的进化史,和我们神木大地的相似之处。”
“恩?”
天宗仿佛朗读资料一般,自顾念道:“上古时期,矮人、巨人、兽人等魔神大战,天崩地裂,江河倒流,大地之上所有人民被卷入众神战火,苦不堪言,每每死伤惨重。后有光明神王,以无上神力,统一神界,结束众神大战,将众黑暗遗族,赶至地下世界,且在出口处修造光明神殿永世镇压。又有神塔降临,散播圣光,救苦救难,治疗受伤黎民。并派遣第一任光明教皇,携六大天使,传播光明教义,宏扬神圣法术,救助世人……”
(第二卷结束。明天后,每天3章,平均2000+字一章改为每天2章,字数增加到平均3000+字。)
第三卷·逆天 第一回·上古之迷
随着天宗一个字一个字的念下去,似乎有什么魔力牵引一般,旁边的月洛,自然而然,拿他所说,和自己所知的东西对比起来。
“先是上古时期的魔神大战和魔、龙二族之争。又有光明神王驱赶黑暗遗族和开天神人创造木灵,惩罚魔、龙二族。光明神王修造了光明神殿,而开天神人同样栽种了世界之树。光明神殿有光明教皇,木灵族有木灵女皇,他们都被称为最接近神的人,是神明在凡间的代言人。然后,还有光明神王座下的六大天使,和木灵族其他六大地区的六大族长……”说到这,月洛已经忍不住抬头,惊讶的看着已经停止朗读的天宗。
“这是巧合?”
“你们认为这是巧合?”
“这不是巧合。”
天宗笑着点了点头:“这当然不是巧合,这只是战场的铺设。”
“战场铺设?”
“对,可以称之为战场的铺设,也可以称之为,整理棋局。大家先把棋盘上那些不需要的灰尘,杂物,先清理掉,选出自己的帅、将、相、士等等,这一切摆放好位置。准备完毕,开始下棋。”
不用说,云宵已经知道下棋人是谁了。
“想必你猜到了。魔法文明这一方的执棋者,便是这所谓的光明神王。而神木大地一方的执棋者,就是将我们整个神木大地所有人族,拯救出水生火热,并且领导人族走向进化的开天神人。”
不得不说,这是个十分讽刺的结果。
尽管云宵和月洛一时之间,都不相信天宗的所言所语,可他们却组织不了词语,来进行反驳。
“游戏规则么,很简单。”天宗直接敲了敲桌子。
二人这才发现,在这张桌子的表面,竟然刻画了一张十分粗糙的地图。
天宗指着光明神殿所在的地方:“神木大地执棋者胜利条件一:光明神殿毁灭!胜利条件二:空间之塔毁灭。”接着,他又指着神木大地地图世界之树的地方:“光明神殿执棋者胜利条件一:世界之树毁灭!胜利条件二:人族灭亡。”
话一说完,天宗往后面的椅子一靠,仿佛毫不在意般,似笑非笑的看着云宵和月洛,等待着他们的反应。
“很简单的游戏规则。”
“对,很简单。简单到所有人,不必动那么多心思,只需要按他们的布局去行动就可以了。”
“赌注是什么?”
“或许,是这片空间,或许,是这片宇宙,或许是其他什么,也可能根本什么也没有,仅仅是两位神好奇,无聊的拿我们来开个玩笑,打发时间。”
这种被人当成棋子掌控在手,任人摆布的感觉,没有人会喜欢。
好象你时常去看一些卑微的虫子,感觉他们那样弱小,微不足道,似乎一脚可以踩死,完全可以不当成一回事。可当你某一天忽然发现,原来你自己,也如同那些卑微的虫子般,弱小的别人可以随意主宰你的生死,你就不会那么轻松自在了。
“你知道这个游戏规则,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建立‘昆仑’势力,反抗?”
“反抗?”天宗脸上明显露出了深深的讽刺之意:“我们三个,是第一批知道游戏规则的人。”
不用他说,云宵也能猜出,他所说的三个是哪三位。
“星师是第一个进行反抗的人。他要进行抗争,要主宰,要把握自己,不愿意遭受别人的控制,任他人主宰自己的生死。他很努力,用尽一切办法、阴谋诡计,能想的一切,他都想了……不过……”天宗似嘲笑,似惋惜的笑道:“任他天资纵横,风华绝代,神功盖世……那些天大能耐,神通手段,在那位开天真仙的面前是那样的弱小。那些几乎能纵横人间,让龙、魔二族忌讳极深的可怕功法,在真仙面前,就如同小孩子的过家家一般……不堪一击……
“于是……”天宗顿了顿,语气中颇有些虚情假意的兔死狐悲之感:“……星师陨落……他死了……”
“开天神人……”
“大罗真仙。”天宗纠正。
“那所谓的大罗真仙杀了他?”
“不,游戏一开始,他们就不能再介入棋局,率先介入棋局者,便等于自认失败。”
“那是……”
“木灵族如同光明神殿,代表着背后的真仙与神王……那位真仙借木灵族之手杀了他。”
“啊……”月洛一声惊呼:“女皇陛下?不可能,星师前辈的绝学,完全是自我木灵族神殿中所学,如果女皇陛下要杀他,当初为何又要将他造就出来?”
“当初……当初又有谁知道,星师会有这种成就,并且最后走上抗争真仙之路?”
月洛还想说什么,云宵却一挥手,制止了她继续问下去,然后转对天宗道:“继续说。”
天宗脸上那让人分辨出意味的笑意依然不减。他扫了一眼神情有些黯淡的月洛,继续说道:“因为星师的前车之鉴,冥主的抗争方式,自然而然,不能与他相同。和真仙争斗,任何人,都知道是什么后果……不过,如果任这真仙摆布,成为他的棋子,任他控制,对于心比天高的冥主来说,这口气,又怎么咽得下?”
云宵脑海中回想了一翻历史中发生在冥主身上之事,再联想一番这场游戏胜利和失败的条件,脸色不禁微微一变:“他投靠了光明神殿这一方?”
“对,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对付不了这所谓的真仙,为什么不找个靠山?借助他对头的力量来对付他。冥主心怀不甘,心理扭曲,以至于走上妄图覆灭人族,让这真仙棋局走向失败的一步……”
“为了自己,竟然想毁灭人族。”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天宗淡然的说着。对于冥主的所作所为,他不但不觉得愤怒,反而觉得这是理所当然:“人都死了,要世界,又什么意义?只有自己活着,才代表一切。你若死后,这世界再精彩,再美丽,你也无法去享受,去经历了。既然如此,为了自己存活,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这……他也太残忍了。冥主发动内战,导致整个人族亿万黎民锐减至全盛时期的十分之一……他这自私自利的想法,究竟害死了多少人命。”月洛不平的气愤道。
天宗微微点着点头,笑着:“对,他是个恶魔。”
话虽如此,但他言语中,却没有丝毫对冥主的责怪之意。
“冥主是枭雄,你也是。正因如此,你天宗才会与冥主抗争到底,配合他演戏,战斗到底,这才会导致了这场旷日持久,席卷整个人族的惨烈大战。”
“不,我只是为了自保,他要杀我,我要存活,仅仅如此。否则的话……”
“否则什么?”
“否则,那开天真仙,也不会借助我之手,将修为在我之上的冥主给斩杀了,而是让我们同归于尽。”
“恩?借你之手,斩杀冥主!?你不是说,开天真仙不可能介入这个世界之事?既然如此,他何以助你斩杀冥主?”
天宗自负一笑:“我天宗虽然不才,比之星师远远不如,比之冥主来,也弱上一筹。但是,真要动手,冥主也未必能够强我太多。如果当决斗之日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我处,死战下来,谁胜谁负,也未可知。”
“不能直接插手,不代表不能间接插手……”
“不错。”天宗脸上笑容渐渐收敛,忽尔又出声一叹:“当日之战,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天象干扰之下,冥月神镜几无用武之地。在关键之时,如同天崩地裂般的雷霆震怒,直令冥主心神剧震,恍惚升天……而我,亦是趁此良机,将冥主重创,奠定胜局……”
云宵一直奇怪,何以实力排在第三名的人族第三圣天宗,竟然能够斩杀冥河之主,是否是动用了什么卑鄙无耻的手段……不想其中竟然是此种缘故。
“那位真仙,暗暗控制天象,将冥主完美无缺之心境,击出破绽,才让我侥幸胜得冥主……”
这等情景,突兀的让云宵的脑海中浮现出当日自己渡劫来……当初神剑之劫,居然一变再变,由成圣之劫,晋升为仙劫,其天威之浩荡,分明是要将自己致之死地。
而最后,他也的确做到了……成功的摧毁了自己的肉身……如果不是那把神剑巧合的出现,并且巧合的浮现出一篇功法,更巧合的帮助自己修炼成后天元神……他恐怕已经继了冥主后尘……
“如此说来,那劫云背后巨大脸孔,如高高在上的主宰者,便是神木大地栽种世界之树的开天真仙,亦是此一方的掌棋人……可是,他又为何,要对付我区区一合道期修炼者?”云宵心中暗道。
他忽然有些庆幸,自己居然瞒天过海,在真仙的手掌之下,成功不死,逃了出来。仅仅凭借这一点,便已能超过冥主,含笑九泉了。
第三卷·逆天 第二回·分道扬镳
“那个冥河教祖如此可恶,不但害死亿万人族,并且帮助光明神殿,助纣为虐,实在可恶。这种人已经到了天地不容之境地,难怪那位真仙前辈要出手整治他。”木灵族一族,终究为开天真仙所点化,即便月洛这位新修成木灵的小树苗,从未见过那所谓的真仙,内心依然对他有着莫名的好感,忍不住就要维护他。
天宗轻笑道:“对,冥主可恶,该死。所以,他死了。”
云宵沉默不语,却是无法回答。因为他不能判断,如果让他面临这种选择,他会如何去做。
明知道自己会一步步被人控制,走向未名的结局,甚至死亡……在这种走投无路、又无力抗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受人控制,一步步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活着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场景,绝对能够将一个正常人逼疯。
反抗,偏偏又不可能是真仙的对手?难道就只能认命!
为了打击那位真仙,为了摆脱这种几乎生不如死的痛苦,冥主终于做出了这种堪称丧心病狂之举——以牺牲整个人族为代价,让这位开天真仙的棋局成为失败者,从这儿,来打击他?来摆脱被真仙的控制。
尽管牺牲是如此巨大,尽管这种打击,可能仅仅让那位真仙不畅快几天,尽管最后他可能会被真仙迁怒所杀……
但是,满心绝望,没有任何办法的冥主,只得这样去做……
就好象一位血海深仇不共戴天的仇人,而他又是国家高官,你根本不可能去单独接近他,进行刺杀。只有等他游行时,在人群闹市中,进行一次自杀性袭击,才能对他造成那么一点伤害……
虽然这次刺杀会造成无数无辜人伤亡,但被仇恨蒙蔽心智,又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天可活之人,依然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天宗看着云宵,不用说,他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呵呵,这位月洛小姑娘的话十分正确,冥主的确该死。对吧,人族第九圣,云宵。”
云宵抬头,正视着天宗那略带讽刺的笑意。
“无论他出于什么原因,但这毕竟是我们神木大地内部之事。他沟通光明神殿这一外敌,以期达到目的,这种做法就是不对。因此……”说到这,云宵却又忽然停顿了下来。
天宗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如同发现了什么新奇之事一般,显得无比开心:“因此?因此什么?”
“他该死。”
“哈哈哈哈。”终于忍不住的笑意,一次性爆发出来。天宗肆意大笑,笑声充满着令人难以理解的畅快淋漓。
云宵就这么看着他笑,月洛在他身边,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显然觉得,冥主就是这样的人,就应该死。
似乎是觉得,一个人笑下去也并没什么意思。
天宗笑了片刻,笑容却诡异的嘎然而止,仿佛被一股无形的能量将他的声音屏蔽了般,让人觉得说不出的难受。看着忽然恢复一脸淡定的他,实在很难让人去想象,他刚才那么肆无忌惮、畅快淋漓的笑过。
“这人……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月洛的声音小到微不可查,不过这句话,还是被云宵听到了。
不仅如此,云宵敢肯定,天宗也能听到这一轻声嘀咕。
“好了,想必你也了解这个游戏规则的全部了吧。”
云宵知道,他这是在下逐客令了。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天宗与冥主显然就是同一种人,这一点,云宵不可能看不出来。天宗之所以一问再问,问云宵对冥主的看法,其实就是在以冥主为探路石,从他的答话中,寻找二人的共通点,希望找出这些,来奠定他与云宵合作的基础……不过很可惜,云宵对于他,根本没有一丝好感,明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依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的好意邀请。
结果出来,天宗放声大笑,并非怒极而笑,而是讽刺而笑,肆意的嘲笑着云宵这种愚昧的心态。
“你如此了解游戏的规则,依然处心积虑,建立‘昆仑’势力,你的打算是什么?”
“打算。”天宗淡然应着:“我能有什么打算?星师和冥主的前车之鉴摆在眼前!反抗开天真仙是死,借助别人的力量与之抗衡依然是死。既然反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我还能怎么做?只有顺从他的意思,帮助他,摧毁光明神殿或者空间之塔,让他成为胜利者。说不定到时他一高兴,给予我一点报酬也未必。”
天宗此刻组织“昆仑”势力对抗光明神殿,行为举止,的确和他所说的很相象。他遵从真仙的旨意,去对付光明神殿,帮助真仙取得胜利。不过……
这像天宗的行事作风吗?
“你觉得我信吗?”
“你为什么不信?”
“你的性格。”
“性格?”天宗讽刺一笑:“我只想存在,这就是我的最终目的。比起活着,一切都能改变,包括性格、个人、其他人,乃至整个世界。”
云宵摇了摇头:“我不信。”
“你会信,但是不是现在。”天宗换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悠闲靠着:“云宵,你成圣时间太短了,根本放不下对于人间那些完全没必要的恩怨。恩,怎么说,你太幼稚了。”
“我幼稚?莫非你以为,仅仅凭借这所谓的‘昆仑’,就能有什么作为?”
“我有说过‘昆仑’会有什么作为吗?”
“那你……”
“我只负责去做,至于会有什么结果,那不是我所能想象,也不是我所能把握的。一切的一切,全看那位真仙或者那位神王的喜怒。哪怕我做的再好,算的再百无一失,一旦最终,神王或真仙发怒,这一切布置,都将成为摆设。昆仑也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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