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不狠,地位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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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不狠,地位不稳-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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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

若兰为自己想到的这个词心惊,她怎么会用春色两字来形容若芳?

“大姐姐……”

耳边响起若芳的声音,若兰抬头。

便在这时,忽的便响起一阵悠悠扬扬的箫声。

“谁在吹箫?”

若芳霍然抬头朝外看去,漆黑的夜,繁星如织。箫声有如游丝随风飘荡,在这个略显清冷的秋夜里,缠绵如泣分外动人心弦。

“好似是隔壁院子里传来的。”苦兰一边说,一边状似无意的说道:“也不知道林大人府上住的什么人,前些日子只闻笙歌艳舞的,今儿突的就月下弄箫。”

“……”若芳嘴唇翕了翕,稍倾,起身道:“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若兰也不相留,起身送了若芳出去。

走到小院里,箫声越发的清晰入耳。

在微微流动的、带着花香的空气里,断断续续的箫声低回盘旋,好似所有剖开一副瑰丽的画锦,又好似所有美好的时光,忽然间,就在这起起落落的箫声里绵延而开!

若芳怔怔的立在廊檐下,目光茫然的落在一墙之隔的林府。

是他吗?会是他吗?

这箫声……若芳蓦的抬头朝身侧的若兰看去。

“怎么了?”

“没……没什么。”若兰摇了摇头,她艰难的将目光收回,扯了扯嘴角,轻声道:“夜深露重,大姐姐身子不好,回屋里去吧!”

“好的,那我不送了,四妹妹慢走。”

若兰笑了笑,转身便要走,恰在这时,箫声一个飞越后嘎然而止,周遭一寂。

站在廊檐下的若兰若有所思的看着阶沿之下的若芳,没有错过若芳脸上一闪即逝的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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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芳心暗许

“老爷的意思是,左右还有小半年的功夫他便要回京述职了,让夫人凡事忍耐一些。那胡公子出身不凡,即便不去结交,也没必要得罪了。”

若兰听了锦儿的话,嘴角便嚼了抹冷笑。忖道:父亲果然还是那个唯利是图的性子,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他的仕途来得重要!

锦儿翻了个身,隔着层纱帐看不清若兰的神色。半响,没听到若兰的回复,便待重新躺下时,蓦的想起件事,当即半支了身子,犹疑的道:“姑娘,奴婢适才回来的时候,遇见四姑娘了。”

锦儿不是个话多的人,这个时候忽然说起若芳……若兰微抬了身子,单手撩了帘子,看着美人榻上的锦儿,轻声道:“她怎么了?”

“奴婢看到四姑娘踩了冬寻的肩膀爬了墙。”

“爬墙?”若兰错愕的看了锦儿,“你没看错?”

“没有。”锦儿连忙摇头。

脸上有着些微的痒意,若兰抬手揉了揉,心里却在想着锦儿说的事。电光火石间,想起那夜花架下那一声沉沉的叹息声,又想起府里小丫鬟们议论不休的胡公子。若兰心里便有什么渐渐清晰明了。

稍倾冷冷一笑,轻声道:“我们的四姑娘长大了!”

锦儿目光茫然的看向若兰。

若兰的手此时正触碰到脸上干干突起的皮屑,也就是一瞬间,她便拿定了主意。略一思忖,轻声道:“你这些日子别的事都放一放,只管盯着四姑娘。”

锦儿虽说心底里犹疑,但她自来是唯若兰的话是从,当即便应了下来。

主仆二人一时无话,不多时各自进入梦乡。

然,谢府的另一角,松香院却不似碧荷院这般静寂。

因着身上不方便,谢弘文去了书房睡。

司氏由张妈妈陪着过夜。

“夫人您可注意到了大姑娘的脸?”张妈妈一边替司氏捏着腿,一边轻声道。

司氏原本闭了眼正昏昏欲睡,听了张妈妈的话,当即翻身坐了起来,“你不说,我还忘了。”司氏示意张妈妈坐起回话,“瞧着她那脸,好似是对什么东西过敏了,又像是中了什么毒一样。”

“不是夫人?”张妈妈讶然的看了司氏,“我还以为是夫人想要惩戒她一番呢!”

司氏摇头,“我又不是傻子,养了她十几年,正是卖个好价钱的时候,这卖相要是没了,还谈什么价钱!”

张妈妈点了点头,半响,犹疑的道:“那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大姑娘她自己……”

司氏蹙眉不语。

照理说,女儿家都爱俏。但这位大姑娘的心思却是让人难以捉磨!这样恶毒的手段,别人难说,换成她到是有可能。要知道,她,谢若兰向来是个对别人狠,对自己也够狠的!如果是为了对抗自己给她安排的亲事,这种自毁娇颜的事也不是不可能做出来!

“怎么办,夫人?”张妈妈一脸紧张的看了司氏,“杜夫人那边可是催了好几次了!”

司氏扯了嘴角,冷冷一笑,淡淡道:“慌什么!没了杜夫人不是还有华夫人吗!”

华夫人?!

张妈妈微怔,哪个华夫人?没听说有姓华的……

“瞧你这记性!”司氏好笑的看了一脸茫然的张妈妈,轻声道:“姨太太家的滨哥儿也到了该议亲的年纪了吧?”

“夫人是说华家的姨太太?”张妈妈明白过来后,一张老脸瞬间便笑得如同菊花绽放,稍倾,敛了笑声,轻声道:“老奴怎就忘了,这可是亲上加亲的好事!”

司氏笑了笑,重新歪了身子躺下去。

谢若兰,你以为你能逃出我的的手掌心?

司氏嘴里的姨太太,便是她一母同胞的姐姐,司英娴,早年嫁给礼部铸印局副使华孝哲府上的庶长子,华图。十年前,华图一场急病撒手人寰,留下司英娴带着一子一女孤儿寡母的艰难度日,日子过得很是清苦。

司氏的算盘自是打得精刮,照她想着,若兰要么如她所愿,为着谢弘文的前程结下一门好亲!能给谢景明和若芳、若英带来一定的利益。若不然,那也不能便宜了别人!要知道,丁氏当年的嫁妆可是颇为丰厚。肥水不流外人田,便宜外人还不如便宜了自家姐妹!

再说了,依着司英娴的幼年尖酸刻薄的性子,再加上现如今守寡多年,脾性越发变得贪婪乖戾,她不愁,谢若兰嫁过去,没好日子过!

司氏嘴角嚼了抹笑,进入甜蜜的梦乡!

谢府的另一处,却有一人转转难眠!

若芳在宽大的朱红绣花床上翻来覆去,怎样也难以入睡。

闭上眼,眼前便是那张三分冷清七分睥睨似笑非笑清新俊逸却又气势轩然的脸,凤眸狭长宜喜宜嗔的看着她,只看得她心头似是揣了头小鹿,砰砰的跳个不停。

“啊!”

若芳一个直身自床上坐了起来,吓得脚榻下的冬寻自睡梦中一下子惊醒过来,嘴里连喊着“姑娘,姑娘”手脚利索的摸到床边,撩了帐子,待看到若芳两颊染红,眸如春水的样子,当即便怔在了那。

“冬寻,我睡不着。”若芳干脆掀被翻身坐了起来,看了冬寻道:“我怎样都睡不着!”

冬寻其实也没睡着,听了若芳的话,犹疑的道:“姑娘可是因为大姑娘睡不着?”

若芳轻声一嗤,没好气的道:“我干嘛要因为她睡不着。”

冬寻窒了窒,眼前乍然浮现若兰好似旧墙斑驳的脸,轻声道:“大姑娘的脸……”

“活该!”若芳抢了冬寻的话,好不得意的道:“没了那张脸,我看她还怎么得瑟!”

“那……”若兰吸了口气,忐忑的道:“还要继续吗?三公子说了,那方子轻则毁容,重则要命。”

若芳略一沉吟,看了若芳,“三哥有没有说,若是停下来,她是会自己好,还是永远就那样了?”

“三公子没有告诉奴婢,”冬寻摇头,“要不,明儿个奴婢去趟外院问问。”

若芳点头。

冬寻看了看窗棱外略略发白的天际,轻声道:“姑娘,再睡会儿吧,天就要亮了。”

“我睡不着,”若芳干脆裹了小衣翻身坐到冬寻榻边,轻声道:“冬寻,明儿个我们再去好不好?”

冬寻先是怔了怔,待回过神来,当即吓得脸色发白,颤了声道:“好姑娘,您饶了奴婢吧,要是被夫人知道,奴婢会被打死的!”

“你怕什么!”若芳挑了眉头瞪了冬寻,“我又不干什么,只不过是偷偷看几眼而己。再说了,问夫人怪下,凡事有我顶着!”

“可是……”

“没有可有,”若芳断然道:“你要是不帮我,那你也别在我跟前侍候了,我给你恩典,放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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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寻根

若兰使了丁妈妈去司氏那说了要出门的话,司氏到也没拒绝,但话赶话的意思却是叫人气愤的很。

“姑娘也大了,这要放在京都里早就跟着教养嬷嬷学规矩,偏生我们家的姑娘却是三天两头惦记着往外跑,知道的,说她人小心野,不知道的,还当是外面有什么勾了姑娘的魂!”

丁妈妈气得个倒仰,目光如刀子似的刮向司氏上下张合的一张嘴,稍倾冷声一笑,大声道:“没办法,谁让我们家姑娘命苦,没个亲生的娘疼着呢。若不然,这满府的主子下人都没事,怎的就她出个门,就惹上了祸事呢!”

司氏身侧的张妈妈目瞪口呆,有心想喝止丁妈妈,不想丁妈妈历声的喝骂便如疾风暴雨般来,根本就不给她插话的机会。

“满天下也找不出比我们姑娘还要可怜的,好好嫡出的大姑娘,就因为死了亲娘,没人可依仗,议的亲事不是那上不得台面小娘养的,便是那破落户……偏有些人还装傻充愣做了表子想立牌坊。我呸!感情以为这天底下的人都是傻子不成!”

司氏自打出娘胎,连句重话都没听到过,更别说被人指着脸骂。当即气得浑身发抖,几乎瘫软在椅子上,张妈妈眼瞅着不好,一边上前顺着司氏的胸口,一边指了底下的丫鬟婆子怒声道:“都是死人不成,还不快将她给我叉了出去。”

侍候的丫鬟婆子便要一哄而上,丁妈妈哪里还等着她们动手,几句话说完,早已大步走了出去。才出松香院,却是拔了嗓子,凄声号了句。

“我的太太啊,您睁眼看看吧,姑娘她都被欺负成什么样了,您若是真有灵,就让那起子黑心烂肝的遭报应吧!”

屋里才刚缓过来的司氏被丁妈妈这一嗓子给嚎得身子一个抖,差一点便滑到椅子下。

“老……东西,这个老不死的!”司氏猛的抬手将桌上的果碟全数扫到地上,怒声道:“去请老爷来,快去……告诉他,再不把这老东西打发了,我……我不活了!”

这边厢丁妈妈哭哭啼啼的离了松香院。

早有下人将消息传回了碧荷院,若兰默了半天没言语。

丁妈妈是母亲的乳母,为着能陪在她身边,素来轻易不肯得罪司氏,眼下这般发作,定是出了什么她不能忍的事!只不知,会是什么事。

好在,没多久,丁妈妈便回了屋子。

眼见丁妈妈红肿了眼眶便要开口,若兰笑着摇了摇头,将倒好的茶盏递了过去,轻声道:“妈妈,喝口水润润喉再说吧。”

丁妈妈叹了口气,摆手道:“姑娘,老奴怕是给你惹祸了。”

顿了顿,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与若兰听,末了,轻声道:“想来,这次司氏那个贱人是如何也不能容我的了!”

“妈妈莫慌。”若兰淡淡笑道:“万事有我,她要为难你,也得先看我答不答应!”

丁妈妈看了看若兰,心下感概万千。

姑娘怎么就不是个哥儿呢!

当下,若兰将这事先放了放,对锦儿道:“今儿你在家守屋子,让丁妈妈陪我走一趟。”

“是,姑娘。”

东大街的和庆坊内,顾维芳瞅着若兰与丁妈妈相携而入,当即迎了上前,两人一番客套,丁妈妈被留在外面,若兰随同顾维芳进了内室。

屋里早已候着一个年约六旬的老大夫,银白的发,清瘦的脸,琥珀色的眸子散着柔和慈善的光,见了若兰,起身微微行礼。

若兰还以一礼后,抬手取了脸上的帏冒,露出了病态的脸。

“这……”顾维芳失色的捂了嘴,一怔过后,立时上前攥了若兰的手,急声道:“怎么会这样?”

若兰涩涩一笑,拍了拍顾维芳的手,走到老大夫跟前坐定,轻声道:“听听老先生怎么说吧。”

顾维芳连忙回身同老大夫道:“顾叔,有劳您老了。”

顾老大夫摆了摆手,示意顾维芳不必多礼。他则一边抬手摸上若兰的脸,仔细看过,轻声问道了若兰几句。

若兰一一回答。

这边厢顾老先生听完若兰的话,半响默然无语。

若兰朝顾维芳看去,顾维芳冲她微微颌首,压了声音在她耳边轻声道:“是我族里的一个老叔伯,医术精湛,为人也好。”

若兰放了心,转而看向蹙眉不语的顾老大夫。

“不是过敏,瞧着像是中毒辣?”老大夫矍铄的目光看向了若兰。

“中毒?”若兰心内一颤,真的是中毒?是谁?司氏还是……只片刻的功夫,若兰便回过神来,她起身朝顾老先生盈盈一福,“老请老先生施以妙手,若兰感激不尽。”

“是啊,顾叔。”一边的顾维芳附合道:“姑娘对我有救命之恩,您老人家无论如何都要帮帮姑娘。”

顾老先生捋了捋额下雪白的三寸山羊须,轻声道:“要解这毒,原也不难,只是姑娘若不能寻出毒源,只怕一切便是无用功。”

若兰想了一想后,才抬头对顾老先生道:“吃食上,我很小心,所有经手的都用银针试过。用的,也很小心,都仔细检查过……”

顾老先生抬手,打断若兰的话,目光凝重的道:“老祖宗告诉我们,世间万物相生相克。用的好,延年益寿,用得不好,杀人于无形。”

“相生相克?”若兰错愕的看了顾老先生。

顾老先生点头,娓娓道:“所谓相生,即相互资生、促进、助长之意。而所为相克,则是损害,不利的意思。”顿了顿轻声道,“好比如吃食里面,猪肉配白萝卜,健脾润肤,化痰。羊肉加香菜则适用身体虚弱,阳气不足。反过来,芹菜配兔肉,久食则会导至脱发。”

若兰目光一紧,手轻轻的抬上落在垂于胸前的一缕发上。

顾老先生想了想又继续道:“其实不仅是这食物与食物之间相生相克,食物和药物也会。更有甚者,有些花树摆放久了,也能杀人于无形。”

“还请老先生赐教。”若兰强掩下内心的激动,对顾先生屈膝一福,“日后也好叫我有个防范。”

许是同情若兰的遭遇,又或是刻意给若兰提个醒。顾老生没有拒绝若兰的请求,与她讲了些寻常物事之后,又特意道:“红豆,姑娘知道吗?”

若兰点头,“可是那红豆生南国中的红豆?”

“不错,正是它。世人都知红豆寄情,却不知晓,这般美丽的事物暗藏的杀机不逊砒霜,鹤顶红这等毒药,往往还让人无迹可寻。”

若兰倒吸了一口冷气,目光灼灼的盯了顾老先生。

“若是误食,只要指甲片那么小一点,便能要命。而若是做成饰物配在身边久了,便能让人全身溃烂,久了,无药可治。”

若兰若有所思的抚了自己的脸,想着稍后回去,要清理一遍屋内的用品。

“还有那万年青,水仙花、长春花、含羞草、洋地黄,曼陀罗、飞燕草等等。”顾老先生一口气罗列了许多种,又一一将它们的毒性道来,末了,轻声道:“老朽断言,姑娘中的毒一则在吃食上,二则在物事上,姑娘回去好好查查吧。”

若兰郑重点头,再次对老大夫福了一福。

而顾老先生自是不会想到,他今日一番话,不但解了若兰的眼下之困,更是在日后帮了若兰一个天大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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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邂逅

顾老先生开了方子,顾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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