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不狠,地位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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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不狠,地位不稳-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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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哎,太太您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茜草和雨菊那两丫头,夏天那会子便开始做了,这会子三公子早就穿上了。”

提起茜草和雨菊,司氏那是说有多满意就有多满意。回头却又想起若芳屋里还没个正经使呼的丫鬟,便对张妈妈道:“你明儿喊了人牙子来,给四姑娘屋里好生挑两个丫鬟。”

张妈妈笑着应下,稍倾却是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轻声道:“太太,您看既然丁香那个老货要打发了出去,何不顺手做个人情,替大姑娘也选上两个丫鬟?”

“只怕人家不领咱们的情!”司氏没好气的道。

“太太要她领什么情啊!”张妈妈一脸得意的道:“太太只想着,这眼瞅着就要回京都了,待回了京都,那谢府上上下下百来口人,可都拿眼看着您。倒不如一早把姿态做足了,谁还能挑出个不好来?再说了,太太不是想着要与姨太太亲上加亲吗?那屋里没个自己人,怎么成!”

司氏被张妈妈说得连连点头,一迭声道:“可不是,真是我糊涂了,好在有妈妈提醒我。”当即便嘱咐张妈妈,一定要让那牙婆子挑些长相秀丽的丫头来!

两人这边商量着,时间不知不觉天便暗了下来,待屋外响起小丫鬟的声音。“老爷回来了”她二人才恍然回神,一看沙漏,竟然已近酉时。

司氏连忙起身一边让丫鬟沏茶,一边迎了谢弘文进屋,服侍着他换了家裳的道袍,又亲手奉了丫鬟奉上的茶,这才坐在了谢弘文身侧。

“老爷知不知道,大姑娘屋里出事了。”

谢弘文正兜了一肚子的闷气。

六堡虽然没将若兰的话一字不落的转述,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说明白了。最主要的是,谢弘文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平榆县出了山匪了!这会子听了司氏的话,一股闷气便成了一股闷火,将手里的茶盏往桌上一搁,沉声说道。

“不就是个下人遇上个劫匪吗,搞得天要塌下来似的。”

司氏一直在小心的打量谢弘文的脸色,这会子虽说被谢弘文不软不硬的给刺了下,却也没放在心下,使了个眼色给身边侍候的香婵,让她重新去沏了盏茶来。

“遇上劫匪?”司氏故作一脸惊讶的看了谢弘文,失声道:“哎,丁香也真是的,人既是为了求财,那就舍财便是。这下到好,银子没了,连眼睛也瞎了。”

谢弘文闻言立时便变了脸色,“眼睛瞎了?”

司氏点头,“妾身也是才听下人说起,因着芳姐儿昨儿受惊,妾身今儿去了趟慈安寺,一回来就听下人说这事,这不,还没来得及过去看看呢。”顿了顿,犹疑道:“怎么说也是大姑娘屋里的妈妈,要不,老爷和妾身现在过去看看?”

谢弘文点了点头。

他这会子也说不上是什么心情!对丁妈妈,他心里的情绪是复杂的,一方面,丁香是元妻丁氏的贴身侍女,是丁氏留给若兰的妈妈。于理于情,他对她都有几分敬重。但,他却又极厌恶丁香对若兰的调唆。

便有小丫鬟先去碧荷院传话,司氏与谢弘文则一路边说边走。

“老爷,因着芳丫头屋里要重新添置丫鬟,您看,大姑娘屋里是不是也再添两个?”司氏走在谢弘文身侧落后半步,轻声言语道:“一则,大姑娘屋里本来丫鬟就少,左右得用的也就锦儿一个,再则,眼瞅着就要启程回京都了,这京都的水都要贵上三分,更别说人了。”

“这些事你拿主意便是。”谢弘文拧了眉头道。

司氏便点了头,默了一默,又道:“这丁妈妈眼睛伤了,再留在府里也不合适。可必竟是前头太太留给大姑娘的人,老爷您看是不是使人送了她去庄子里荣养?”

“若兰怕是不会同意吧?”谢弘文叹了声气道:“你也知道,兰丫头眼下待她比待你我二人还亲。”

司氏脸上的神色便暗了暗,一脸自责的道:“都是妾身的不是。”

“这怎么又是你的不是了!”谢弘文摇头,怒声道:“要说,还不是丁香挑唆的!按着我的意思,这样的恶仆就该一顿板子打了,扔出府去。”

“老爷快别这么说,”司氏连忙阻止道:“让大姑娘知晓了,又要怪罪妾身了。”

谢弘文看着一脸委屈的司氏,嘴唇翕了翕,有心想说几句,末了却是嘣出一句,“早些给她看门亲事吧,都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司氏正待劝慰几句,抬头一看,碧荷院到了。

若兰正带了屋里的丫鬟迎了出来。

“女儿见过父亲,太太。”

谢弘文听着若兰嘴里的那句太太,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眉头,待看到司氏虽则眉宇难掩黯色,但却还是一脸平静时,暗暗的长叹了口气,越发坚定了,要将若兰早些嫁出去的想法。

“我听太太都说了,过来看看。”谢弘文一边往里走一边对若兰道:“怎么上个香就惹上这么桩祸事了!”

若兰眉梢微挑,眼里便滑过了一抹冷光。

“哎,先看看人吧。”司氏适时的出声。

谢弘文点了点头,就着小丫鬟打起的帘子走了进去。

丁妈妈已经经由小丫鬟的提醒,知道是谢弘文和司氏来了。之前,若兰和锦儿将丁妈妈遇匪的事分析了一遍,怎么看都觉得这绝对是一件有心人有计划的谋划。至于那个有心人是谁,三人心里都明白的很。

丁妈妈不是这府里的奴婢,她用不着起来对谢弘文和司氏行礼。但,谢弘文必竟是官身,丁妈妈对着声音的方向,喊了声,“老奴见过老爷。”

谢弘文目光淡淡的挑了眼眼睛上蒙着白帕的丁妈妈,待落座后,方看了若兰道:“出了这样大的事,怎么也不使个人来衙门说一声?”

若兰闻言,讶然的挑了眉头看向谢弘文,“父亲使了六堡来传话时,女儿已将事情俱数相告,难道六堡没向父亲回禀?”

谢弘文不自然的瞥了脸,略作沉吟,轻声道:“说是说了,不过没说的那么详细。”怕若兰追问,他指了丁妈妈道:“大夫怎么说?”

若兰撩了自打进门便没发一言的司氏一眼,轻声道:“大夫说,眼睛伤得历害,能不能看见很难说。”

谢弘文便蹙了眉头,想了想道:“明儿我便令人去城外查看下,好几年没闹什么山匪了,怎么突然的今年就闹起来了。”

“女儿也正担心着呢!”若兰接了谢弘文的话,不无担忧的道:“父亲大人正是考评的时候,若是那恶匪再逞凶伤人,可如何是好!”

司氏眼皮一跳,飞快的挑了眼若兰。见若兰眉眼轻垂,全然不曾往她这边看,司氏不由便拧了眉头,暗忖:这丫头到底知道多少?

丁妈妈这事,她自忖做得极为隐密,便是若兰能猜到是她动的手,但没有真凭实据,她又能怎么样?司氏唇角凝了抹浅浅的笑,微微的垂了眉眼,慈眉善目的坐着,听父女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话。

“她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人,又照顾了你这么多年。”谢弘文端了桌上的茶盏,一边吹着茶盏上的浮沫,一边沉声道:“出了这样的事,你便是照顾她到终老也是应该的。”

“父亲说的是,女儿也是这般想的。”

虽然不知道谢弘文怎么会突然间那么通情达理,但若兰决定目前先顺着他的意思。

谢弘文甚是欣慰的点了点头,却又忽的话峰一转,沉吟道:“但也从来没姑娘的屋子里养着残人的事,为父的意思,不若将丁妈妈送庄子里去荣养,你看怎么样?”

屋子里气氛一僵。

不说一侧的丁妈妈惊得说不出话,便是一侧的锦儿也被骇了一跳,她当即便要开口替丁妈妈求情。却感觉袖子一紧,垂眸看去,才发觉,若兰正将手缓缓的撤了回去。

“父亲的意思,女儿明白了。”若兰点了点头,抬头看了司氏,浅浅一笑道:“太太是什么意思呢?”

司氏不防若兰会将她扯了进去,一怔过后,便道:“我没什么意见,只要你父女二人商量妥当便行。”

若兰盯着司氏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忽的便绽起一抹笑,稍倾,淡淡道:“我明白了。”

司氏回以一笑,再次垂了眉眼,似老僧入定。打定主意,什么都不说,一切只往谢弘文身上推。

“原是应依着父亲的意思。”若兰侧了脸看向谢弘文,不急不慢的道:“但因着妈妈的眼睛并不是全然无治,大夫也说了,他不能治,并不代表京都的大夫不能治,恰巧,不日我们也要回京都,女儿的意思是先带了妈妈回京都请了大夫看看,若实在不行,便送了妈妈去庄子里荣养。父亲您看如何?”

谢弘文当然不愿意,但对着若兰灼灼看来的目光,却是拒绝的话怎样也说不出口。不由得便拿眼去看司氏。

若兰便也顺了他的目光看向司氏,笑了道:“太太,您不会不同意吗?”

司氏暗恼谢弘文,但她已然学乖,不任何时决不与若兰发生正面冲突。再说了,她之所以要将丁香这个老货赶出谢府无非也是恶心恶心若兰。眼下,虽说赶不走,可若兰已然应下,回了京都,她还真能让那老货重见光明不成?!

“她是大姑娘的人,再说原也不是这府里的奴婢,自是大姑娘拿主意。我没什么不同意的!”司氏淡然道。

若兰便点了头,“如此,我便替妈妈谢过父亲和太太。”说着,当真起身对着二人福了一福。

谢弘文看得越发的满心不是滋味。暗忖:左右不过一个下人,值当她这样劳神费力?他这生她养她的父亲在她心里临到头却弄得连个下人都不如!

有了这样的心思,谢弘文再坐就觉得浑身不对劲。没说几句话,便起身欲要离开。

若兰也不挽留,自是礼数周全的将二人送出碧荷院。

待得谢弘文与司氏离了碧荷院,锦儿当即便急了,打发了屋里不相干的人,她将若兰给扯进了内室,万分不安的道:“姑娘,您真的要将丁妈妈送走吗?”

若兰不悦的瞪了一脸急色的锦儿,斥道:“与你说过多少回了,遇事多想想,怎么还是这么个遇火就着的性子。”

锦儿待要分辩,可见若兰神色不快,终是讷讷的闭了嘴。

若兰却也知道锦儿心里对丁妈妈的感情不亚于她,虽说是训了锦儿,却也当即便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你明儿出府一趟,告诉顾师傅将这里的生意结束,尽快上京,上京后先别急着置办铺子,让她先找个一进的小院买下来。”

“姑娘,您是说要将丁妈妈送到顾师傅那去?”锦儿一脸惊喜的看了若兰。

若兰回头看了榻上的丁妈妈,轻声道:“妈妈再留我身边是留不得了,便让她去跟顾师傅做个伴吧。”

“姑娘……”丁妈妈将二人的话听了全,有心不舍得离开若兰,可又知晓她这样的人断不可能留在府里的。但,心里却又委实放心不下若兰,只得道:“姑娘,那司氏是个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心如蛇蝎的,您可千万要当心啊!”

若兰听得心头一阵难过,试想,若不为着自己,丁妈妈缘何便会遭了这样的大难!虽是心头万分明白,脸上却不露分毫戚色,只强装了笑脸,安慰着丁妈妈。

“妈妈你就别担心我了,我也不是那软柿子由着她捏。”

丁妈妈却是叹了气,沉声道:“话虽是这样说,可她必竟是这家里的女主人,姑娘您只是个小娘子,您便是再能干……”

“妈妈,还有我啊!”锦儿收到若兰使过来的眼色,连忙上前坐在丁妈妈身侧,表着忠心道:“妈妈您放心,我就是舍了这条命,也会护着姑娘的。”

若兰闻言不由便失笑。

丁妈妈为她已然失去了一双眼睛,她如何还会再让她在意的人为她受到伤害!

“是这么个理。”丁妈妈攥了锦儿的手,嘱咐道:“你的命是姑娘救回来的,就真是为着姑娘舍了这条命,也不冤。”

“我知道的,妈妈。”锦儿丝毫不见不乐,反而是笑了道:“所以妈妈你放心吧,我一准将小姐护得妥妥贴贴的。”

看着与丁妈妈相拥而笑的锦儿,若兰心里却是万分苦涩。

纵然她千般不愿手里沾血,但若是有人执意相逼,她如何又能坐以待毙?!

这边厢,谢弘文与司氏才回了松香院,便见候在廊檐下的若英挣脱了奶娘的手,飞奔过来。一边跑着,一边嘴里喊着“爹爹,娘亲”,谢弘文那一刹在碧荷院的满腹涩晦当即消失的无影无踪。大步上前,接了若英在手。

“怎么不在屋里候着呢?”

“屋子里没有爹爹和娘亲,”若英抬头看了谢弘文,眉眼弯弯的笑了道:“听下人说,您们去了大姐姐那,大姐姐她是不是又惹您生气了?”

“若英!”司氏不高兴的喝了一声若英,“怎么说话的呢!”

若英闻言便嘟了嘴,垂下头。

“没有,大姐姐没有惹爹爹不高兴。”谢弘文抬手揉了揉若英的头,一边对司氏道:“小孩子最是天真,自是想到什么便问什么,你训她干什么。”

“不是,妾身是怕……”

谢弘文摆了摆手,牵了若英往屋里走,安抚着一脸不高兴的若英道:“若英是爹爹的乖女儿,见了若英,爹爹最高兴了。”

“真的吗?”若英闻言双眼立即亮了,抬头一脸兴奋的看了谢弘文,“那爹爹最喜欢的是不是若英?”

“当然了,爹爹最喜欢的就是你了。”谢弘文笑着将若英抱在身边,拿了桌上的桔子剥了给她吃,温声道:“你今天在家都干了些什么啊?”

“没干什么,早上逛了园子,下午跟奶娘去厨房做了好吃的。”

“做了什么好吃的呢?”

“嗯,驴打滚。”

“那可是个好东西,你怎么没给爹爹留些呢?”

若英便红了脸,扭了身子道:“做得不好看,等下次做好看了给爹爹送来。”

谢弘文呵呵笑了。

司氏则看着时间不早,该是用晚膳的时候了,一边让张妈妈安排晚膳,一边跟谢弘文商量起回京都的事来。

“这边土仪特产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可是看着总觉得单薄了些。妾身常老太太念叨京都的夏天热,闷着窗棱纸又不透气,不闷又招虫。便记得南边有一种雨过天青色蝉翼纱,这种纱夏天用来糊窗最是好不过了,只是价钱有点贵。”

谢弘文闻言默了一默,稍倾道:“多少银子一匹?”

“少说也要百十来两。”

司氏的话一落,便拿目光去看神色僵了僵的谢弘文。

“买一匹吧,大嫂和三弟妹那就算了,老太太那少不得。”

司氏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这要是回了京都,老爷少不得要拜访下旧时的同窗好友,还要为来年的前程活动,有些东西就得提前备着。”

谢弘文当然知道是这么个理,然,平榆县本就不是富庶之地,他往年又想赚些名声。虽说乡绅贡奉他偶尔也拿些,却是杯水车薪。这会子,当真是悔也不是,恨也不是。只觉得愁肠百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要不,先挪些大姑娘的银两?”司氏觑了谢弘文一眼,轻声道:“老爷有个好前程,大姑娘也有个好姻缘不是?往后,这娘家也能替她撑撑腰。”

谢弘文闻言默了一默,良久,缓缓的点了点头。

司氏眼底便滑过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

46我的个老娘喂

中秋一过,日子便见天的冷了起来。

待得这年一立冬,司氏便着手准备回京都的事。府里不管是主子下人都隐隐的透着一股兴奋,必竟京都那可是文化鼎盛,物华天宝,非小小一个平榆县所能相比。

碧荷院。

锦儿扶了丁妈妈在院子里的坐定后,抬头撩了眼正埋头与黄婵折腾那几盆花草的若兰,心里想了一宿的话又生生的憋了回去。

不想,她心思的一起一落间却没有满过丁妈妈,丁妈妈抬手摸着锦儿的手,侧耳听了听院里的动静,稍倾,轻声道:“怎么了?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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