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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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传记-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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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自《楚辞·少司命》,乘回风兮载云旗。只从名字来看,便知道她被赋予了多大的期望。可她身体不好,即使将燕家带领到了一个新的高峰,却也已经是心力交瘁了。

    所有应该由燕徽音来承受的,都由她一个弱女子承担。这不公平,而她二十几年来,从未有过怨言。她唯一的心愿,就是弟弟能够回家,就是奢望莲生能够喜欢她,就是盼着有朝一日,得到解脱。

    可直到死她也没能如愿。

    她是世上独一无二的燕云旗,没有人能够替代,也没有人能够忘记。至少贺莲房会一生都记得她,记得这个坚韧隐忍,温柔到了极点的女子。

    一生贞洁清高,如同兰花一般的女子。

    燕徽音抱着灵柩的一角,哭得肝肠寸断。

    最后,如燕云旗所愿,她的墓碑上,刻的是她的名字。世人都知道燕家找回了小姐燕云旗,可她已然病入膏肓,最后迎回的,只有她的尸体。而从那以后,燕家的家主燕徽音戴上了一张银色面具。他变得比以往更加冷漠,但却仍然善良。布粥施米,铺路搭桥,一心向佛……他还收养了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做继承人,据说那少年长得像极了已经死去的燕云旗,而为了纪念燕云旗,燕徽音为孩子取名为燕旗云。

    那一段往日,生死茫茫,究竟是随着燕云旗坟上一抔黄土,被永远掩埋了。

    这世上,不会再有人知晓,曾经有一个伟大的女人,为了她心爱的人与至亲的弟弟,做过这样伟大的事。

    燕徽音既然回来了,燕家的事情也就不需要贺莲房来操心了。如今的燕徽音早已不是二十年前的燕徽音,他的本事大得很,能够很好的掌控燕家。而有了他在,莲生应该会很开心吧?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公子回来了,冒牌货已经被付之一炬,长眠于地下。

    贺莲房跪在佛前乞求,若是佛祖知晓,便乞求他赐予燕云旗一次重生的机会,免她流离凄苦,无枝可依。让她可以有一个快快乐乐的来世,再也不要为情所苦。

    她在佛前整整跪了三天,谁都拉不走。青王也不强求,便随着她一起跪了下来。夫妻俩在佛前一同跪了三天,贺莲房才怔怔落下泪来。她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哭过了。即使在燕云旗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也没有哭。可三天后,她却感到了巨大的悲伤。这股悲伤空洞的让她的心脏都似乎被掏空,让她完全无法控制自己。

    青王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贺莲房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衣衫。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

    燕云旗已死,贺莲房与燕家便再无来往了。她不喜欢燕徽音,更不想见到那人的脸。即使他知错了,那又有什么用?燕云旗难道还能活过来吗?既然不能,燕徽音知不知错,改不改错,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莲生她还是要顾的。她答应过燕云旗,只要她活着一日,便保莲生无忧。

    贺莲房也不见得有多么喜欢莲生。她对这个男子一开始的确印象很好,可后来她才明白,莲生的天真与单纯,来自于燕云旗不顾一切的保护与包容。而偏偏这种天真单纯,成了伤燕云旗最深的利刃。她不喜欢莲生,她希望莲生得到报应——因为他根本就不配得到燕云旗这样的人的爱情。

    出乎贺莲房意料的是,在她命人送拜帖后,竟得到了莲生已经离开了燕府的消息!

    若是莲生得知真正的燕徽音已经回来了,不是应该高兴快乐么?毕竟这可是他的真爱呀!可他为什么要走?

    燕徽音在回信里没有说,但贺莲房命玄衣卫找到了莲生的所在之处。为了照顾他,她必须随时随地知道他最新的消息。

    然而莲生的所在地让贺莲房大吃一惊。

    他竟然住在了燕云旗的坟边!

    他在那里搭了一个小小的茅草屋,屋前开垦了几亩地。曾经被燕云旗娇养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莲生,竟然一文钱都没有从燕府带走,他什么也没带走,因为燕府的任何东西都不属于他——他甚至一样跟燕云旗有关的东西都没有!

    直到此刻,莲生才明白,其实燕云旗早就料到了这一天。所以她在他的生命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她不碰他,不亲近他,只是看着他,但即使是注视,也非常有礼且不至于令人反感。她不肯让他将她当做燕徽音陷得太深,是怕伤害他。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想过她自己!一丝一毫都没有过!

    所以她也没有留下任何东西给他。她的一切都被她自己彻底抹去。唯一属于她的,就只有这座坟了。

    再见莲生,他也憔悴了许多,曾经乌黑的青丝竟然冒出了白发。他显得苍老而悲伤,可他住在坟边,每天去坟头上拔草,然后絮絮叨叨地跟燕云旗说话——好像她能听得见一样。

    贺莲房到的时候,莲生正蹲在坟边将新长出的杂草薅出来,嘴里念念有词不知在说些什么。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一瞧是贺莲房,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公主。”

    “你怎么在这里呢?”贺莲房问。“她不会想看到你过这样清苦的日子的。”

    “我想陪着她。”莲生说,咧开嘴巴一笑——他本是笑起来仿佛太阳的人,可此刻他的笑容苦涩的要命。“我怕她一个人会孤单。”

    “她早就习惯了。”贺莲房淡淡地说。“就算你再后悔,你也见不到她了。”

    她说这话没有别的意思,纯粹是在叙述一个事实。可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莲生的眼泪大颗大颗朝下掉。贺莲房看着,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儿。她走近坟墓,看着上头的燕云旗三个字。墓碑上除了这三个字什么都没有,因为燕云旗本身,就什么都不曾拥有过。“如果你肯对她好一些,她不会死的这么早。是你害死她的,你没有资格陪着她。”说着,她轻轻抚摸着那笔锋锐利的名字,似乎看见当日吐血而亡的燕云旗。“她那么孤单,难道二十年来,你从来都没有发现过吗?”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后悔、绝望、痛苦……什么都唤不回一个已经消失的灵魂。

    “我一点都不同情你。”贺莲房居高临下地望着蹲在地上抱头痛哭的莲生。“这是你的报应。”

    很难想象燕云旗对莲生爱到了什么地步。贺莲房也无法理解燕云旗爱莲生什么,无论是身份地位容貌本事……莲生都不是最好的,他甚至非常平庸。然而这样平庸且身份低微的他却得到了燕云旗的爱,一生一世,至死不渝。甚至在她死前,她都不曾怨恨过莲生对她的不公。她至死都在担心她死后莲生的日子会过不好。

    燕云旗骨子里是个冷淡的人,可她却愿意在看到贺莲房名字里有个莲字,便义无反顾地请她过府相见,她将莲生照顾的无微不至,却从不要求回报。她付出了她的一切,换来的却是彻骨的绝望。

    贺莲房转过身去,说:“若是日后你有什么麻烦,便命人去青王府找我,我会帮你的。”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留下莲生一人,安静地一株一株拔着草,慢慢吞吞地跟燕云旗说着话。从头至尾,贺莲房都没有问他,是否对燕云旗有情——还是只是单纯的愧疚。

    她没有知道的必要,因为需要知道的人已经永久长眠。

    贺莲房唯一的心愿,就是燕云旗能够入土为安。

    因为燕云旗的死,她的心情一直都不好,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咆哮着叫嚣,想要把所有的压抑都发泄出去。连带着导致夫妻恩爱的时候都很难聚精会神……这直接伤害到了青王,难道是他不够温柔?不够勇猛?

    到底为什么一个燕云旗能够让他的小妻子这样失神?若那燕云旗真是个男人也就算了,可对方是个女人,还是个已经死了的女人!

    共赴一场巫山后,青王□□着胸膛将贺莲房搂在怀里,他结实的胸口上,汗珠闪亮,无比诱人,然而贺莲房没有心情去看,她安静地趴在青王胸膛,那一场酣畅淋漓的欢爱并没能让她不再忧郁:“阿房,你怎么了?”

    她摇摇头:“我很好。”

    青王也学她的样子摇头:“不,你一点都不好,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自从燕云旗死后,你就一直这个样子,是不是太伤心了,所以到现在都不快活?”

    “我不明白呀,夙郎。”贺莲房问。“她不应该这样就死了的,她本可以活得再久一点的!”

    “阿房……”

    “她不该死的!”贺莲房低吼。“这对她不公平!”

    “世上之事,本就没有公不公平之说。即便燕云旗此番不死,她的病是打娘胎里带来的,本就活不长。你也不必为她如此挂怀,她已经去了,你却仍然活着。对你而言,应该是我比较重要。”说来说去,还是有点吃醋。

    贺莲房低低一叹:“也不知……燕家日后该何去何从。”

    “那燕徽音算是个有本事的,比起燕云旗来也不遑多让。”青王说。“燕家在他手里,你尽可以放心。鉴于你与燕云旗的交情,燕徽音是不会违背燕云旗的意愿,去做些伤天害理的事的。更何况,他还有个儿子,燕家后继有人,你也不必担心。”

    “那个真的是他的儿子吗?”

    “没错。”青王点头。“当年他之所以与燕云旗决裂,并非是因为莲生,而是因为一个叫做安酒的女子。那女子是个爱慕虚荣之人,不知怎地把燕徽音给迷住了,燕徽音为了她与燕云旗大吵一架,燕云旗明确告诉他,那女子不是个好的,可他偏不信。世人都重男轻女,由男丁来接掌家业,偏偏燕家不是,那安酒以为燕徽音才是燕家未来主事者,便故意做了场戏,骗他说燕云旗想害她。燕徽音当时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又身陷爱河,哪里会去在意真假,燕云旗见状,明白安酒不是个好解决的,便命人将其从燕徽音身边抓走。”

    “孰料刚好被燕徽音撞见,姐弟俩大吵一架,燕徽音带着安酒愤而离去。”青王冷笑。“接下来的事情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安酒得知燕云旗才是燕家的主子时险些疯了,跟燕徽音紧巴巴地过了一年日子,便将襁褓里的儿子丢掉,与人跑了。燕徽音大受打击,大病一场,还亏得燕云旗一直关注着他,否则他怕是连命都没了。后来燕徽音大病初愈,便开始做生意。当然,其中不乏燕云旗对他的照顾,否则他哪有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跻身皇商一列?”即便是青王,对燕云旗也不由心生敬佩:“燕云旗实在是个了不起的女子。”

    可惜造化弄人。

第184章 黄梁一梦,痴心妄想() 
“她不该是这样的结局。”贺莲房轻声说。“燕徽音活得好好的;莲生也活得好好的,所有人都活得好好的;除了她。……她不该被这样对待;这不公平。”即使这个世界本身就不够公平。“莫要再为燕云旗伤心了。她真心将你当做朋友,必然不会希望你在她死后还如此为她伤神。”青王亲了亲贺莲房的头发,然后将她搂紧。贺莲房应了一声;低声叹道:“云旗这一生;也不知是为谁而活,但愿她离开后,她的所有心愿都能实现。”“会的。”青王说。夫妻俩紧紧拥抱在一起;半晌,贺莲房突然开口道:“夙郎,若是有朝一日,我突然死了;我怕我会后悔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我喜欢你。”理所当然地说,“我想要的太多了;你还没有完全给我。”贺莲房笑了;她沉重的心情总算是轻松了些许。这些天来;因为燕云旗的事情;她一直都没什么睡意,有的时候甚至睁眼到天明。她一直在想,若是没有遇到青王,若是这一世她也没有挽回曾经失去的一切,是不是也会变成燕云旗那样?不过贺莲房很清楚,她怕是永远都没有办法做到和燕云旗一样甘于奉献。若是她处于燕云旗那样的境地,怕是会疯掉的。人跟人都不一样,她现在的情况和燕云旗也不同,但贺莲房仍然忍不住去想。燕云旗的悲剧在她看来,就如同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她抱紧了青王的腰,终于感受到了迟来的睡意:“夙郎,我困了,我要睡了。”“睡吧。”他轻抚她的长发。“我会永远在你身边陪伴你的。”贺莲房带着微笑入眠。第二日一早,她醒过来的时候,很难得看见青王竟然没醒。他素来比她醒的早,每每她醒来的时候,青王往往已经在院子里打过好几套拳了。天气冷的时候,他就会晚些离开,怕她冷,但最近天气愈发炎热,他便起的很早。贺莲房抬起头,在青王怀里动了动,他下意识地将她抱紧,长了淡淡胡茬的俊脸在她□□的颈窝上轻轻蹭了蹭,一股酥麻让贺莲房险些软了骨头。她想推开他起身,可青王抱得死紧,贺莲房根本没法将他推开。和他比起来,她太弱了。……她没穿衣服呢,两人都是□□的搂在一起,贺莲房总觉得臊得慌。她抿了抿嘴,好不容易挣脱出一只手臂,戳了戳青王的脸。青王却没醒,而是换了个姿势,继续埋头大睡。实在是很少见到这样的他,贺莲房也有些舍不得将他弄醒了。无论何时,青王都给她一种顶天立地、无所不能的感觉,可此刻,她却觉得他看起来十分无害且温和——骨子里,青王是个极度温柔的人,可除了她和那些花花草草,无人知晓。世人都羡慕青王权高位重,却没人知道,他其实最想做个瓜田李下的普通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他根本就不在意。只是他身为皇室的成员,有责任与义务,守卫百姓安宁。贺莲房想,她嫁了个了不起的男子,这是她修了几百年的福气,才能得以遇上他。若是她喜欢的是莲生那样的人……只是想,贺莲房都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即使睡得沉,青王也能察觉到那一双温柔的视线。除了贺莲房,世上再也没有人有这样一双眼睛了。他连眼都不睁,便吻了下去,轻轻淡淡在细嫩的肌肤上留下红痕。贺莲房被他啃得痒痒,止不住要躲,青王便将她一把抓住,狠狠亲了好几口,才睁眼看她:“今儿个怎么醒的那么早?不是说困了么?”“睡饱了。”贺莲房笑。“不过肚子饿了。”一听贺莲房肚子饿了,青王也不闹她了,赶紧起身,命人传膳。自从燕云旗死后,青奴不愿留在燕府,她没办法做到像自家小姐那样宽容良善,她是个小心眼且没什么出息的奴婢,她是燕云旗从街上捡回来的,那时候她不过才五岁大,浑身生满癞痢,是燕云旗给了她新生。在她十岁的时候,目睹了一切悲剧的发生。她没有办法去原谅燕徽音——即使对方是主子,根本不需要自己的原谅。她也不能继续留在燕府,那里的一草一木都有燕云旗的影子,而现在,它们的主人叫做燕徽音。可青奴也不愿嫁人,在目睹了燕云旗姐弟俩的爱情后,她对男人没有丝毫的渴望,便来到了青王府,跪在门口,求贺莲房留她在身边伺候。贺莲房怜她是个忠仆,便将其留在了自己的院子里,却并不贴身,青奴是个好姑娘,而燕云旗肯定不希望她孤独终老。贺莲房身边已经有琴瑟二婢与天璇摇光,实在是不需要再多加一人了。而且,她这个人很难全心信任旁人,便让青奴跟着陆妈妈,让陆妈妈带着。青奴很听话,似乎自从燕云旗死后,连带着某一部分的青奴也死去了。早膳很丰盛,青奴的手艺很好,不下于陆妈妈,这和患有心疾,在吃食上十分挑剔的燕云旗有关。她本来不想来投奔贺莲房的,一仆不侍二主,可燕徽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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