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姑娘别客气,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四妖仙连忙还礼,为首的太玄接着又道:“贫道兄妹是受张公子之托,专程赶来助战的。神剑和神偷他们怎么不见了?”
四女见问,当下由三凤进洞救治冰儿和李家姐妹,由慧儿将夜来所发生的一切,择要说出,慧儿最后问:“听刚才仙长所说,可是已见到我宏哥和蔷姐了,他们两个怎么没有和您们一起来?”
“他们有事须到大漠走一趟,估计今天不到,明天也就赶来了。”
原来,宏儿和紫蔷离开白云山庄的第二天,便带着兰儿赶往茅山去请四妖仙,由于须带两人飞行,所以在路上多走了两天。当三人赶到茅山时,四妖仙正好修习从秦皇密宫得到《道法真言》有成,四人刚刚出关不久,正想去北京找宏儿和紫蔷请教。不想宏儿和紫蔷却先一步找到茅山来了,以他们和四妖仙的交情,当然是一请即准,尤其是在听说“五帝”现踪江湖,四人更想借机寻找自己师父和师叔的下落。宏儿又将禹王神步和驭剑术传了四人,约好会合之处,随后和紫蔷带着兰儿又赶往天灵鬼谷,准备取灵药送往老夫子处。
四妖仙下山后发现江湖形势不对,于是潜藏行踪暗至河南迎接神剑盟一行。昨天晚上,四人正好宿在洛宁城外的道观中,等他们得到消息赶进城,这边已经突围而去。四人立即出城寻找,夜暗中走了不少的冤路,总算在关键时刻赶到了。
听说宏儿和紫蔷赶往大漠去了,慧儿虽然有些失望,但能得到爱侣的音信,心中多少也得到些安慰。这时三凤已为解冰和李家姐妹包好了伤口,红梅左肩中了毒镖,离肺只差半寸,红燕的左腿被深深地剌了一剑。姐妹俩都不能行走,当下由绿凤和蓝凤背了两姐妹,紫凤扶着解冰,慧儿在前开路,四妖仙在侧保护,沿来时之路往回走。一行十一人没走多远,便碰上老邪、天麒以及赵勇四人,双方会合一处,沿着老庄主一行留下的暗记,终于在午时找到老庄主一行,彼此见面,真有隔世之感。
大家见过礼,太玄老道看了看四周的地形,再看看横七竖八躺在树林中的伤员,对老庄主说道:“老司徒,这些伤员,没个十天半月绝难痊愈,此处不易藏身和防守,最好还是换个地方。”自从结识宏儿后,这宇内四妖仙的性格变了不少,竟然也为别人着想了。
“道长所言极是,我也看出此处的确不易久留。”老庄主略顿又道:“听神医说,由此往西,再翻四道山梁,有一个深谷,很是隐蔽,其中有不少山洞可以住人,我们正准备等二公子和老邪他们回来后,一起移过去。如今有四位加入进来,咱们的实力大增,我想凭实力、阵势和法术,守他个十天半月绝没问题,等张公子和七公主他们赶来,咱们就可以反击了。”
“的确,以咱们目前的实力,没有张公子和七公主他们两人赶到参加,绝难与对方抗衡。”太玄感叹着,抬头望望天色又道:“既然已有去处,我看咱们还是……咦,你们看天上飞的是什么鸟,我过去怎么没见过?”
众人闻言抬头,但见栖身的树林上空,盘旋着三只似鹰非鹰、似鸦非鸦的黑色巨鸟,双翅展开足有丈八,既不远去,亦不落下,只在空中不断地来回盘旋。
“唔,很象是大洋中的鹏雕,它们是离不开海的,怎么跑到内陆来了?”神偷自己也拿不太准,所以口气听来既象是自语,又象是在回答太玄的话。
“没错,是鹏雕。”神医肯定地说:“去年我在海南蒙天岭上采药时,就曾见过两只,只是个头没这么大。这些家伙生性残暴,平时以抓吃其它海鸟维生,两爪可力裂虎豹,能抓着整头水牛飞行。”
“大概它们的巢穴,就在这附近的山崖上,因受到咱们的惊扰,所以飞起空中盘旋不去。”老庄主自以为是地分析着,全然没当回事,随即招呼众人道:“别管它们,大家赶快把个人的东西收拾好,别留下线索,咱们移到萧神医所说的山谷去。”
众人闻言觉得确有等理,随即都没在意,当下各自收拾自己的东西,抬了伤员,在萧神医的带领下翻山越岭一路向西,经过近一个时辰的艰苦拨涉,终于到达目的地。众人万没想到,半空中盘旋的三只鹏雕不是野生的,而是由人豢养,且经过专门训练的,他们自以为隐密的行踪,已被对方侦知,正在悄然调遣人马跟踪包围。
这处山谷,确如神医所言,地势如瓮,有三面是直上百丈的峭壁,谷口一面是垂落千尺的悬崖,只有一条羊肠小路宛延于悬崖峭壁之间。谷内约有三十亩方圆,形如山芋,中间一条细细的小溪纵贯全谷,小溪两边古树参天,野草丛生,所经之处,山鸡野兔飞腾奔窜。
靠西一面的崖壁根部,有十几个天然的岩洞,内有不少石桌石凳,大概曾经有人在洞内驻留。众人看过后,到还满意,略经打扫,抱来干草辅设床位,先安顿好所有伤员,这才准备饮食,布置哨卡。慧儿看看谷内地势,仍觉不放心,遂在洞口处布下了一座跟宏儿学的太乙奇门阵,三凤看见后觉得好玩,又在谷口布下了乾元迷踪阵。
他们这里刚刚安顿好,作好的饭菜还没进口,谷口方向已传来一声厉啸,众人闻声知警,纷纷抓起兵刃抢出,一起赶至谷口。但见二十几个黑衣蒙面人,正在三凤所布的乾元迷踪阵中四处乱窜,明明只需再迈几步即可走出阵外,可他们却自行转弯,就是不往正路上走。看清情况,众人悬起的心又落下了。
“怪事,咱们来时走的是迷踪路,这些家伙怎么这么快就找来的?简直不可能嘛。”老庄主象是自语,又象是在问别人。
“的确有点邪门。”太玄接过话茬道:“咱们路上还在溪水里走过两段,就是用猎犬跟踪也不可能找到这……咦,我明白了,你们抬头看看天上。”他无意抬头上望,终于找出了原因。
天空中,众人原先所见的那三只鹏雕,此时正在往复盘旋,如果它们是野生的,绝不会跟踪飞出三四十里。
“仙长是说那三只鹏雕,是对方训练的眼线?”蓝凤犹自不信地问。
“十有八九是它们三个弄的鬼,不然绝对不会跟着咱们飞到这里来。”太玄回答:“这些家伙经过训练,不仅可充眼线,而且可以乘坐和帮主人攻敌,每一只的攻击力不下于一名一流高手,十分厉害。”
“可惜宏哥不在。”慧儿宛惜地说:“不然准能把这三只鹏雕收服,那样咱们也可乘坐它们在天上飞了,我想一定很好玩。”一想起宏儿,小丫头神色有些暗然。
“痴丫头,怎么说,张公子也会训兽?”神偷闻言好奇地问。
“是否会训兽我也说不准,只知他在天灵鬼谷中,养着五只洪荒怪物,想来多半是会的”慧儿回答,“听说每一只都很厉害,就是顶尖高手也斗不过它们。”
“老封就是废话多。”神医在旁调侃老友:“张公子即能在长江伏蛟,又怎么能不会训兽?我看你……嘿,你们快看,鹏雕上果然有人。”
由于鹏雕太大,大家根本看不到乘在雕背上的人,所能见到的是一面红色的三角小旗,正在不断舞动。众人虽然不解旗语,想来是雕背上的人正在传递什么消息,对方多半又要有所行动了。
“慧姑娘,贫道四兄妹以法术相助,你们懂阵法的快把对方陷在阵中的人擒住,有这些人质在手,打交道时主动多了。”太玄说完立即开始施法,太真、太乙和太素三人在旁相助。
随着四人手掐剑诀、脚踏罡步循环走动,平地生出一股黑色烟雾,迅速飘向阵中,专缠四处乱闯的黑衣蒙面人。
慧儿和三凤见情不敢怠慢,立即闪身进入阵中,借着黑雾和阵势的掩护,在旁出手暗袭,不一会便将二十几名黑衣蒙面人一一擒获。
慧儿将最后一名黑衣蒙面人带出,急声对众人说道:“大家快藏起来,对方又有高手来了。”众人闻言,各自就地隐蔽下来。
果然不错,时间不大,谷口处又出现了三名白衣人和十六名黑衣蒙面人,在他们身后,还跟着十二名活僵尸。一行十九人中可能有人识货,因此走到阵前止步不前,站在原地不住向阵内观察。
看了一会,一名黑衣人蒙面人独自前行,进阵后走了五六步,站在当地思索了一会,又按原路退了回去。对为首的白衣人道:“回特使,象是传说中的太乙迷踪阵,我过去虽然听先师说过,但却不知布法和破法。”
“钟长老,但凡阵势,无外乎阴阳五行之设,五行生克之间,总有脉络可寻。刚才我见你进阵后走得很顺,为何又退了回来?不是你有意与本特使为难吧?”听这位特使的口气,直如呼喝仆从,全无半点敬意。
“俾职绝对不敢。”钟长老急声辨解:“回特使,俾职要破此阵,需请知长老用搜魂大法,从旁相助查明阵内设置。以俾职一人之力,确实无法破阵。”
“既然需人帮助,为何先前不说,本特使先给你记下一笔,等回去再说。”白衣特使转对另一名黑衣蒙面人:“知长老,你就帮他一把,如果破不了此阵,到时二罪并罚。”
“俾职尊命!”知长老应着,就地盘坐开始行法,一股淡淡的青烟从头顶逸出,迅速飘进阵中,随着他左手剑诀的摆动变化,在阵中穿行游动。这位知长老真不简单,竟能在行法探阵的同时,用右手指力在身前的地面上,勾画出阵内的各种设置。
这边众人见情,内心十分焦急,一时却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紫凤悄声对太玄道:“这人很不简单,仙长能不能设法扰乱他?”
“让我用撼神大法试试,可能不一定管用。”太玄随即盘坐,手掐剑诀开始行法。从他的头顶上,也冒出一缕青烟飘进阵中,很快即与那位知护法的青烟相遇,随即你进我退地缠斗在一起。
对面的知长老也有了反应,嘴里开始念念有词,别人听来是在念咒语,可太玄四兄妹听到的却完全不同。
“对面可是太玄?”
四兄妹闻声变色,这声音对四人来说,真可谓即熟悉又陌生。说熟悉,是因为这声音,对他们四人来说深刻记忆;说陌生,是因为他们已有六十年没有听到这声音了。强自按耐内心的震惊,太玄用密语回应:“我正是太玄,您、您可是……”
“你这大白痴,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该罚你在上清洞关三年。你别现身,咱们先斗着,二白痴、三白痴和鼻涕妞他们三个来了没有?”
一听这话,太玄四兄妹潸然泪下。没错,对面的黑衣蒙面人,正是三兄弟的师父,太素仙姑的师伯——上一代的茅山派掌门人知机子。从他对四妖仙的称呼看,他不仅十分溺爱自己的三个徒弟和师侄女,而且绝不是一个十分严肃的长辈,难怪会有静虚那样的徒孙了。
“师伯,我们都在这。”太素仙姑也用密语回答,想起自己的师父,接着问道:“师伯,我师父可还在?这六十年您们跑到那去了?怎么也不回来看看我们?”
“你师父也还活着。咳,我们的事就别提了。对了,你们怎么和剑痴的门下搅到一起去了,昨天夜里我怎么没见你们四个?还有那个会驭剑术的小妞呢?她是谁,你们让她出来,我非和她比个高下不可。”听口气,他正是昨晚在客栈施妖法,后来丢下道冠逃走的那一位。
“她是千手菩堤的重孙女,以您老的身份,好意思和她认真?”太玄很了解自己师父的脾气,关心地问:“师父,您和师叔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被人制住了?”
“大白痴,还用问,我们如果是自由的,早就回山去了,那还会等到今天。当年我和你们两个师叔,中了人家圈套,全被下了奇毒,连百草门主都解不了。”知机子没好气地回答,想起眼前,劝道:“对了,我看你们也赶快投降算了,以你们的实力,绝对无法与他们抗衡。你们不知道,他们的实力实在太强大了,你们即使躲过今天也躲不过明天,我可不愿见自己的徒弟被人家宰了。”
“不行,师父。最好是您和师叔快过这边来,不然等张公子和七公主两人赶来,你们这些人一个也走不了,我们可不愿刚找到您便又失去您。”这到好,太玄不仅不听师父劝,反而
劝开师父了。也难怪,他师父不知这边还有宏儿和紫蔷两个绝世高手,而他却清楚得很,知道与此二人为敌的必然后果。
“混小子,你怎么反到劝开师父了。你说的张公子和七公主今年有多大?可比颠僧和二仙还厉害?连这三位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更不用说两个年青的毛孩子了。你们别再犹豫,赶快过来吧,有我和你们师叔讲情,说不定还能当上个护法。”知机子仍旧固执己见,语中已略带不快。
“师父,您别生气。我虽没见过颠僧和二仙,不知他们的功力和法术如何,但却见过张公子施展元婴出体和五五化身,知道他能真身穿阻、驭剑飞行……”
“慢着!”知机子打断太玄的话,急声问:“你说他能施展元婴出体、五五化身和真身穿阻?这些就是地行仙也办不到,你小子可没骗我?”
“弟子天胆也不敢骗师父!再说这是关系咱们师徒性命的大事,弟子怎敢胡言,不信您问师弟和师妹。”
“师伯,大师兄说的全是真的。”太素插话为大师兄太玄作证:“张公子长江伏蛟、元婴五五化身和凌虚步空都是我们亲眼所见。”
“唔,长江伏蛟?你们说的张公子,可是新出道的那位百变神魔?”
“对,就是他,他还是新科双状元。我们这次前来帮神剑盟,就是受他所托。我们还跟他学毁元大法、天心正法、分身度劫大法和驭剑术等不少东西呢。”老二太真也加入了对话。
“有关这位百变神魔的身手,为师到是听几位参加长江夺宝的特使说过,当时以为他们在为自己的无能脱责,如今看来他们说的全是真的,到是为师的错了。对了,那位张公子可会解毒?”
一听知机子松了口,四兄妹全都喜上眉稍,太素抢着答道:“师伯放心,只要有一口气,张公子就能治。他身上不仅带有九天紫晶果、灵泉石乳和通灵紫芝果等灵药,而且医术通玄。只可惜他送的紫芝果我们已经吃了,不然现在就可帮您们解毒,您快带我师父一起过来吧。”
“现在不行,你师父不在这里。我要是现在就过去,她们不仅要吃苦头,弄不好连命也搭上了。”此时知机子的心中已有决定:“太玄,把新学的东西放手施展出来,先让师父对跟来的三位特使有个交待,等以后再找机会把你师叔一起带出来。”
他们师徒以密语交谈,外人全然不知,只见两团青烟在阵中彼此斗法。这时太玄听师父让他放手施展,随即把新学的东西一一施展出来,阵中的两股青烟的争斗随之转烈。
裂元大法、灭元大法,在太玄施出毁元大法时,身为师父的知机子还能支持。等太玄施出天心正法时,知机子可真挺不住了,急忙用密语喊道:“混小子你真想要我老命!”
太玄闻言大惊,急忙收功看时,对面的知机子已经喷出一口鲜血,仰面倒了下去。他这里正在不知所措,耳中已传来知机子传音入密之声,“大白痴,不用为我担心。师父虽然输了,可心里却比赢了还高兴。”
“师父,我实在不是有意……”
“不要心里不安。看到你的功力和法术青出于蓝,为师比什么都高兴。你师弟和师妹他们三个,是否也有你这样的身手?”
“他们三个一点不比我差,师……”
太玄的话没说完,那边白衣特使已走到知机子身边,不但不出手救治,反而冷言嘲讽道:“平时就属你傲,我还真以为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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