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击正面的一群,然后再帮爷爷和萧老。”
“好!就按你说的,走!”两女同声响应,等最后一个“走”字出口,三女已如离弦之箭,直射北院战场。
好个南天三凤,武功剑术本就不弱,前些天又服下宏儿的晶果和石乳,更是如虎添翼,内力猛增数倍。三人加入战圈后,各展家传剑法,穿梭于敌我之间,专向对方的那些强手发招,正所谓“美人如玉剑如虹”,招招夺命,剑剑追魂。
斗场原来的形势,剑庄这方面一来仓猝应战,二来比对方少了几人,因而采取守势。三凤加入,一下子打破了原有的均势,转眼的工夫,已连伤对方十几人,斗场中的形势随之顿然改观,由对峙变成了一边倒。
场上正在拚斗的剑庄众人,见状军心大振,腾出的好手,并不休息裹伤,转而夹击残存之敌,有的二打一,有的三打一,甚至是四打一,暴雨梨花,所剩有几?
然而,场中残敌不被全歼还好,一被全歼,大祸亦接踪而至。
院中最后一名敌人倒下后,众人还没喘上一口气,只听一阵弓弦声响,从院外四周的屋顶上,猛然射来一阵密集的箭雨。好强的箭势,全是两石弓发射的,劲道足以穿革透甲,既使有罡气护身,也难抗拒近距离的一击。
密集的箭雨,以院内群豪为焦点,由三个方向交叉集中钻射,令人躲无可躲,防不胜防。
这阵箭雨,使院内群豪连伤十几人,绿凤许如黛一不留神,左臂也中了一箭。对方并不因获此战绩而满足,不等第一拔利箭落地,第二拔又接踪而至,看情势,不将众人全部射倒,绝不全中途罢手。
在敌人射来的箭雨中,院中未受伤的群豪,一边拔打近身的飞箭,一边迅速围成一圈,掩护受伤倒地的战友。最使众人难安的是,在四周火焰的映照下,被打落在地的长箭顶端,全都泛着深篮色的幽光,而中箭人的伤口处并不觉痛,显然是特制的毒箭。
“二妹,可觉得有什么不适?”司徒玉英急声问。
“我没事,带着人快去帮爹他们……,注意!”小妮子到是挺倔强,说话中发现又是一阵箭雨袭来,急忙出声告警,挥剑“铮”的一声,打偏了一支射近的箭。
“该死!”司徒玉英怒叱一声,危急中,已顾不得自身安危,提起全身功力,冒然用上了从未用过的以身驭剑术。遂见她身剑合一,化成一道耀眼的白光,飞射十丈外的屋顶,十几个正在重新搭箭的蒙面人,随着剑芒吞吐闪烁,顿时肢残体裂,血肉横飞,真惨!
“铮、铮”、“轰”,对方领头的,竟然用手中的一张铁弓,连续封住了紫凤两剑,借机震塌脚下屋顶,坠入房内逃走了。
与此同时,篮凤周越琳,也解决了对面屋顶上的敌方弓箭手,一身篮色衣裙,溅满了敌人的血迹,犹自寒着一张小脸,四下搜寻敌踪。
紫凤见情跃落院内,急忙看视受伤之人。
箭上好强的毒性!仅此一会,绿凤等中箭之人,全已不支倒地,姚叔等人在旁持剑守护,束手无策。
“三妹,快去后面找萧老过来,二妹他们已不行了,救人要紧!”紫凤说完,眼看周越琳已去找江南神医,这才就地坐下扶起绿凤,运功助她抗毒。
不到一刻的工夫,篮凤找来了江南神医。老人略一查看箭伤,急忙取出一个绿玉葫芦,倒出两粒白色药丸,递给司徒玉英道:“快,一丸给她立即内服,一丸捏碎涂在伤口处。”说完,转身查看别的伤员……
料理完伤员,神医将紫凤叫到一边,轻声道:“我的去毒丸,并不完全对症,只能暂时控制毒势。你们先把受伤的人抬进屋内,留下两人帮我照料就行,其余的赶快去帮你爹他们,只有将来敌打退后,才能去找对症的药来救治。”
紫凤应声“好!”,转对众人道:“姚叔、刘叔,你们两人留下帮萧老,其余的叔叔伯伯,快把房上敌人遗弃的弓箭收集起来,咱们去帮我爹他们。”
眼看大家闻声而动,重新武装起来,紫凤说声“琳妹咱们走。”最后一个“走”字出口,已与篮凤飞身而起,直奔正院大门,其余众人随后紧跟。
紫凤带人赶到正门右侧时,斗场中的形势已与先前所见大不相同。南天三剑三人,在四周的火光映照中,各与一名蒙面老者捉对撕杀,场内地面上,横七竖八地摆着二十多具敌人的尸体。
绝剑的对手使两支泛着篮光的短剑,电剑的对手使的是一支金色的阎王令,狂剑的对手使的是一对霸王鞭,敌方三人的功力,全都不弱于老庄主神剑。
这时的南天三剑,幸亏前些天因祸得福,被宏儿误伤后,给他们喂下了一颗紫晶果,并且帮他们打通了生死玄关,使功力一下子猛增数倍,这才与对手打个旗鼓相当,难解难分。
在斗场东面二十丈开外,三十几名黑衣蒙面人围成一个半弧,一个个持剑提刀,注目场中的打斗,步步前逼,跃然欲动。
紫凤等人来的正是时候!
众人早已杀红了眼,谁还去讲什么武林规矩,何况对方早已破坏在先。一看对方并未发现自己这些人的到来,大家似有默契,全不声张,悄然张弓引箭。随着紫凤的玉手突然挥落,弓弦连响,箭发如雨,眼见对方阵中,当即被射倒了十几人,惨叫顿起。
待第二波利箭射出,众人奋勇杀出,迅速冲入敌阵,与敌人搅在一起,展开了混战。
就在这时,南面的老庄主神剑司徒鹏飞,不知怎么也抽出了身,带着剑庄六猛杀了过来,从右侧加入了战圈。
双方正在混战,场外突然传来一阵哨声,打斗中的黑衣蒙面人,闻声开始后撤,退至民宅区,转身落慌而逃。
众人正要追击,却被赶来的神偷给叫住,“不要追,后面正有大队官兵包围过来,咱们必须赶快离开这里,不然一旦见了官,有理也说不清楚。”
不容迟疑,不远处已传来战马的嘶呜声。
“嘿!好毒的黑龙会,大家快把伤员和死者的遗体带上,先出城躲一躲再说。”老庄主恨恨发话。
众人全知形势严重,此地是黑龙会的山门所在,多少与官府有些勾挂,不然官兵不会恰在这时出动,一旦与官兵对阵,那可是造反的罪名。
大家谁也不敢怠慢,立即携死扶伤,越城撤往西面的山区。
众人前脚刚走,大队官兵随后即到,此时西门客栈仅余不断跳跃燃烧的火苗,以及遍布四处的尸体,那里还找得到一个活人。
赶到的捕快和官兵,见情全都傻了眼,没奈何,只好先行救火,查验死亡。查验的结果,死亡者中,除不知来历的五十一名黑衣蒙面人以外,还有店主一家五口,店伙四人,以及当夜住店的无辜男女二十三人,神剑一行三十九人下落不明。
城内闹市,明火群殴,杀伤无辜,现场遗尸八十三具之多,事情闹大了!宜昌府想包都包不住,只好一面立案上报布政衙门,一面严令各级限期破案。要说是谁干的,他们心里清楚得很,只因平时收了不少的“孝敬”,对黑龙会在本地作案,始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黑龙会也从未有遗尸现场的发生。
这次黑龙会事前也跟他们都打过招呼,让他们在双方杀得差不多的时,再出面捉拿神剑等人,定成叛逆之罪。不想神剑等人撤得快,让他们扑个空,无法向上交差,恐怕已非丢差即能了事的了。
等他们第二天拉起人马,到黑龙会山门找人时,早已人去屋空,无影无踪。彼等至此方呼上当,只好垂头丧气地回衙闭门待参。
再说神剑等人撤入城西山区后,仍恐官兵和黑龙会乘机追杀,又向北绕行二十余里,方在一处隐敝的山谷内停下休息。
检点人数时,发现有七名前来助拳的好友,在与敌拚斗中身亡,其余的三十二人,多半都带了伤,尤其堪虑的是,绿凤等十四个中了毒箭的人,这时全已昏迷不醒。
待江南神医查看完众人的伤势,老庄主司徒鹏飞轻声问道:“神医,他们可有生命之虑?”
“现在还不要紧,再耽搁可就难说了。”说到这,江南神医略一停顿,“你快让大家搭几间草棚,把受伤的人全抬进去休息,别再沾上了阴寒之气,引起毒性的变化。我和神偷封老儿这就上山去采对症的草药,你们务必在此等我们回来。”
“好吧,你们千万小心,早些回来。”老庄主叮嘱两位老友。
眼看两人登山穿林不见了身影,神剑略一打量附近的地形,招呼未曾受伤的人,先择地掩埋了牺牲者的遗体。然后就近在树林中搭起六间草棚,以松枝茅草作垫,将负伤人员抬入安置。
众人忙到这时,全已筋疲力尽,看看天色,正是太白西坠,曙光乍现的时候。神剑司徒鹏飞把未受伤的十二人全部招到一起,按各人功力的强弱,搭配着分成三班,轮流担任警戒。
曙光渐强,夜露渐消,山谷中渐渐飘起一缕晨雾,在清风鼓舞下,慢慢扩散开来,弥满了整个山林。在一片寂静中,偶然从远处传来几声悦耳的鸟呜,渐频渐众,此起彼伏,在山谷反复折射下,交汇成曲。百鸟齐呜,泉林同歌,唱散了悠荡的岚雾,唱出了一轮红日,唱来了新的一天。
刚从功境中清醒过来的紫凤司徒玉瑛,想起了昨晚所发生的一切,轻声问老庄主:“爷爷,昨晚偷袭咱们的,可是黑龙会的人?”
“绝对错不了!和我动手的三人中,就有下午接待咱们的独掌开山邢玉堂。”老庄主气愤地说。
“昨天下午我还奇怪,黑龙会竟然那么好说话,原来全是订好的阴谋,先让咱们放松警惕,晚上再出其不意地发动偷袭,他们的心真黑。”小丫头终于明白了究竟。
“你以为呢,黑龙会的‘黑’字,可不是白叫的。这件事全怪爷爷,当时也过于自持,太大意了,全没防备人家会设圈套算计咱们,更没想到他们胆大包天,敢在家门口和城内动手。结果可到好,咱们自己在阴沟里翻了船不说,还累得这许多挚交好友平白受伤、丧命,咳!”老庄主深深自责。
“爷爷,这事不能怪您。黑龙会敢来偷袭,大家谁又想到了?再说咱们也没吃亏,光我们三姐妹,就杀了他们三十几个,我爹他们也杀了十多个,黑龙会的损失比咱们大多了。等咱们受伤的人好了,那时还可找他们算帐,不怕他们钻到地里去。”小丫头说的也是事实。
“说的也是,这次他们怙错了咱们的实力,也没完全得程,这是他们最大的失败。今后……,咳!以后的事,还是等受伤的人全好了再说吧。”老庄主欲言又止。
“是啊,眼前最重要的,就是把二妹他们救过来,不然以后还有什么可说的。”小丫头自语着。
在众人的期盼中,过了约有一个半时辰,萧、封二老终于不负众望,披风带露地抱着草药,从对面的山林中走了出来。两人这时皆已疲惫不堪,连路都快走不稳了,看样子象是刚与人狠拚了一场,老庄主神剑等人见状,急忙跑着迎了上去。
“萧兄、封兄,辛苦你们了,赶快休息一会吧。”老庄主一面接过两人手中的草药,一面关怀地说。
“我们没什么。咱们受伤的人,可有什么变化?”神医急问。
“您放心,都还是老样子。您快坐下歇会,我和爷爷帮你们一下。”跟上来的紫凤在旁发话,并扶住了老人。
“我们没误了事就好,走,快去看看病人再说。”
这时的神医,哪还顾得上休息,看过一众受伤之人,立即着手调制对症的解药,展开了救治工作,一忙就是两个时辰。等到为最后一名伤者包扎好伤口,受伤之人全已灰复了生机,老人家自己却直不起腰来了……
一直陪在旁边,眼看老人妙手回春的紫凤,将老人扶出草棚后,佩服地说道:
“萧爷爷,您的医术真高,真不愧是神医。”
“小丫头,我这点本事算得了什么,要是与张公子比起来,简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当今之世,只有他才真正配称一个‘神’字,你没见到他调药治病的手法,那才神奇呢。”老人深有感触地说。
“可不是,在这江湖上,我可算是贼祖宗了,可在他的手里照样吃憋。”旁边刚刚调息醒来的神偷,一听两人在谈宏儿,情不自禁地插进话来。
“直到前几天,我才终于想明白了,咱们这些人,都是先习一技,而后由技悟道,再进而由技道参大道。他却正好相反,先参悟大道,而后在习百技,正如他自己所说的,大道通后道道通。”
“封爷爷,您说得太玄了,能不能再简单明了些?”已被引起兴趣的篮凤,听了个似懂非懂,故面发话请求。
“琳丫头,听了你封爷爷的话,我也终于想通了。”一旁的神医,接过了她的话茬,进一步解释道:“所谓山外有山,是因为你所登上的,并非是最高的那座山,一旦你登上了最高的山,那可就‘一览众山小了’。”
“这回我明白了。”
篮凤明白了,紫凤也明白了,围过来倾听的其他人,全都明白了,可他(她)们谁又有宏儿那样的天赋,那样的机遇呢?……
天赋加机遇,也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命”。要是没有机遇,何以会有哪么多的高才贤士,总是要叹“生不逢时”呢?要是没有天赋,何以又有“朽木不可雕”之说?如果没有“命”,为什么众人同生一时,但真正能把握机遇,扶遥直上的却总是戮寥寥几人呢?
天赋加生长的时空环境条件,构成了世俗的“命”,是“命”决定了人们的一生,是“命”决定了人生活动中的诸多偶然中的必然!
此后,为避免再生意外,众人在这不知名的山沟中,一连渡过了五天,好在大家都是武林高手,不愁弄不来吃的和喝的。直到第九天早上,众人才算全部恢复了体力,可负伤者的伤口,还未完全收口痊愈,因而又等了三天。
在这段时间里,双方在宜昌夜斗的事,因为是近二十年来最大的一次流血事件,所以早已成了爆炸性的新闻,在江湖中迅速轰传。
特别是双方事后全都深隐不出,这就更加引起了好奇者的猜测,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凡是在江湖道上混过几年的人,全都清楚事情绝不会就此了结,这仅是一个开始。
事发后第十三天的晚上,众人在神剑带领下,悄然离开了临时驻地,分成两路越城而入,密秘包围了黑龙会的总舵,其结果与前些天的官兵一样——扑了一个空。
众人虽然心中气苦,可也全无奈何,商议的结果,决定将人手分成三组:第一组由三剑和助拳的亲友编成,第二组由三凤和剑庄属下编成,这两组为打击主力,老庄主和萧、封二老为第三组,主要负责居中策应。
随后几天,三组人马迅速沿江东下,一鼓作气,连挑了黑龙会四处分舵,尽管始终没有找到对方主力,总算为当地除去了祸害,他们自己也出了一口恶气。
沿路之中,闻讯前来助拳的好友不断增加,总人数已过五十大关,声势大振。南天三剑见情,彼此略一商议,请准老庄主和萧、封二老后,正式打出了神剑盟旗号。可是,由于众人功力不等,技艺差距较大,因而行动反不如先前迅速灵活。
在他们又挑了黑龙会武昌分舵后,方从缴获的对方信件中查知黑龙会的全部主力,已于九天前赶往泰山去了。大家尽管不知黑龙会去泰山的意图,但即知敌踪,又岂有不追之理,当即转向东北急追。
如此急追了两天,虽然没有追上黑龙会主力,却意外地碰上了结队赶路的丐帮人马,其中不仅有该帮九位长老中的六位,而且带队的竟然是帮主侠义铁丐冯世贤。
丐帮名为天下第一大帮,平时弟子散处各地,若无特殊原因,绝不会结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