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拐乌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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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拐乌弓-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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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正自一惊,这才由满污泊一变而变为英挺俊朗的青年,便面含微笑分别向智回大师与穆端阳揖了两揖,道:
  “铁胆惊魂诸葛老师父之徒朱翰,向大师及穆老前辈请安。”
  朱翰为武林中的青年彦硕,久已声名远播,自从与吴湘大破蒙阴寨力斗尸面骷髅之后,更是快名传遍江湖,殊少不晓,这一报出姓名,智圆大师道先宣了一声佛号,道:
  “善哉!善哉,朱施主为武林俊彦果不虚传,诸葛老施主有此传人,亦足应自慰了。”
  穆端阳在智圆大师发话的同时,“哦!”了一声,并对朱翰深深注视了片刻,转头对智圆和尚道:
  “大师,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不服老是不行。
  言下不胜感慨。随着又对朱翰频频颔首说道:
  “朱老弟功力智慧,均为老夫所极度钦佩,但不知昨晚之事,何以会如此凑巧?老弟倒像是有备而来?”
  朱翰微笑一揖道:
  “老前辈明察秋毫,晚辈是奉家师之命,在冀鲁一带访查微湖山庄匪类党羽的动静,由于“河溯三快手”李焦等三兄弟散布各地诸位弟兄的帮忙,得知老前辈的令孙被劫诸位兴师山阳峰,以至五邪锻羽,与长面人魔失败的概略情形,正巧在数日之前,发现微湖党徒冷云手廖仲常,及醉钟离旅朋与瞎张飞韩桐等三人的踪迹,便缀了下来,看看他们是什么企图,才赶上这场热闹,不过那个穿花格子长袍的高壮老人,晚辈在昨晚之前,尚未见过呢?”
  穆端阳点了点头道:
  “那被花格子长袍的高壮老人,老夫倒是知道,他就是花豹老五,为当年陇东八屠中过天流星褚孟龙的师兄,此人功力不弱,已经多年未在江湖露面,不知何以会在此地出现?”
  继之,略作沉思的说道:
  “最奇的倒还不是这些,我只觉得睡在长香案上的那个病老人有点奇特,来的突然去的神秘!”
  接着猛一抬头对智圆和尚问道:
  “大师能猜出此人么?”
  智圆大师欲言又止,随着摇了摇头说道:
  “贫僧不敢妄猜。”
  这时穆端阳便将朱翰与同来各人分别引见,少年英雄都富情感,一经引见之后,便互道倾慕热络非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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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青雕谷横
 
  朱翰,池通在古鼓山附近的荒郊古寺中,与微湖党徒冷云手廖仲常,醉钟离旅朋,瞎张飞韩桐拼斗得正烈的时候。
  这时已从古寺之中,射出两条人影,一前一后,向东南方向的旷野中疾驰而去。
  在昏暗的星光下,无法辩认两人的面目,只觉着是一胖一瘦,同时都快得出奇。
  但是,前面的清瘦身形,举足轻灵衣衫飘逐,登高履远,显得倍外的漾洒自如,随在后面的壮健人影、似在盛怒之下,口中不时发出叱咤之声,办是步履稳健,行动如风,身上披的一件花格长袍,带得夜风裂裂作响。
  这时,二人离开古寺已经约有大半个时辰,但是两人所保持的距离远近,仍和在初离古寺之时,完全相同。
  后面的人影边追边怒声斥问,道:
  “老朋友,咱们还没有正经亲热,你就想一溜了事么?”
  前面的人影,头都未回,只从鼻孔中冷哼半声,道:
  “老夫须先考验一万你的脚程!”
  声音中.带着无限的不屑与高傲。
  还未等后面的人答话,前面的人便接着又道:
  “老夫始才一离开古寺_即使量放慢脚步等你上来.谁知你竟妞妮作态,不识抬举。听说,你是一只花豹,依老夫看来,你连一只花狗都不如!”
  发话的人,虽面对正前,疾马如恒,与后面急追疾奔的花豹杜五同一方向,但是声沉力稳,幌如对面,在杜五听来,是字字清真。
  后面的杜五,明知这当前之人,绝非善者,但是他这一生当中,那会受过别人这种奚落?!闻听之后,不由怒火上升,便喝一声,道:
  “那我杜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在“了”字甫一出口的同时之间,真气骤提,单足猛撑,一式轻功绝招“御风追云”在疾奔急追之中,整个身子酷似空中流星,一划而出,突然冲前两文,而不占半点儿时间。
  同时,全身功力贯于右臂,右掌突出,对准前面老人的背心猛力推出。
  掌势凌厉,去势迅疾,两种力量配合一起,更显出无穷的威力。
  花豹杜五心中暗想,这猛力的一击,不但掌力着实,这老儿将立即丧命当场,即是掌风撞中,也要废去他一身武功。于是掌风暴起,带着呼轰锐啸之声,急卷而至。
  前面的老人,好像是只顾前奔,对花豹杜五这一切的动作,竟丝毫未觉!如果当时另有别人在场,必定会心胆高悬,惊呼出声,可是现在除却花豹杜五之外,再无人迹。
  眼看着大股掌风,已经迅捷的接触老人的背心窝。
  杜玉红润的脸上,立即现出一付得意,胜利,骄傲的笑容。接着便哈哈一笑突见老人的身形,被击得向前箭射而去。
  可是杜五甫才哈哈一笑,只才笑了半声,这第二个“哈”字尚未出口,便即满脸惊愕,猛然一呆!
  原来杜五所推出去的那股强烈掌风,一经接解到老人的背心这后,突然觉着如推败絮.感如无物,竟半点儿不能着力。
  可是前面的老人,倒藉着杜五的这一股风疾。使了个“平地行舟”未费丝毫气力,被送出数丈。
  好似一阵风,从老人的身后吹过!
  老人神态飘逸,仍是疾驰如前,对杜五这一招绝学和内力的一声,竟丝毫未加理会。
  在后面狂追不舍的杜五,这时已经心中猛震,暗作打算。
  心想面前这人,自始至今,始终未见回头,虽然没有看见他的真正面目,但是从其背影看来,又是那么的不起眼!
  不过有一种事实,使杜五越想越感觉心惊。
  那就是此人快速得惊人的脚程,和适才那一手只听传说而一向未会见过的极上乘的绝顶轻功“随风飘絮”
  杜五边想边追,边又陷于沉思。
  忽听前面的人,又冷哼一听,杜五猛然从沉思之中惊醒,复又听那人慢条斯理的说道:
  “杜五,你已自顾之不暇,还有余力再帮老夫的忙么?”
  稍停,又道:
  “虽然承你这一掌之力,送了老夫一程,不过老夫看你今晚这种狼狈样子,真是有点不自量力。”
  杜五英雄一世,那会吃过这样的亏,心中虽然明知今晚绝对付不着好,但是,折腾半夜,连人家的面都未见到,就想叫自己认输,这种人是无论怎样也丢不起。
  于是将心一横,暴喝一声,道:
  “老朋友.咱们今夜的相遇,也是极不容易,你想你连相都没有朝,掩杜五会能死这条心么?”
  在发活之间,同时左臂猛挥,一股强力,猛扑地面,顿时一阵狂风卷地而起。
  杜五藉着平地卷风的这一股反撞之力,一个“扶摇青云”使整个身形,向前方斜空射起四丈。
  然后,头下脚上,双腿一合,快如天上落星一般的,朝着老人的背后扑去。
  离地三丈,便是一招“迷雾罩顶”左掌猛拍,右手五指如钩,曲于胸前。
  话声甫落,便有一股强烈的掌风,向前面老人疾罩而下。
  杜五认为对方即使有“随风飘絮”的至上轻功,而只可用之于前后左右,对自己这种由上压下的八面威力,亦是入地无门。
  在掌风距离地面七尺之时,老人还在掌风威力之内。
  突听一声冷突,掌风亦正猛扑地面,掌力与地面相接的刹那之间,暴出一声闷响,只是老人配合着自己的冷突之声,身形微伏紧贴地面,在掌力与地面的空隙之中,巧妙得一划而出。
  杜五猛喊一声:
  “好!”
  同时藉身形前冲之势,右掌疾出,向老者的后肩抓去。
  谁知仅只毫厘之差,又一把抓空!
  自己则反倒因为用力过猛,向前连续几个踉跄,冲出数步。
  这时,见老人的身形在一曲一伸之间,直射而去,顷刻工夫便消失在前面不远的一片丛林之中。
  杜五红润的脸色,已经变为赤红,是气愤,是急怒,还是羞愧,连他自己也无暇再加分析。
  只见他大吼一声,身形腾空而起,紧随着适才那老人所消失的方向,狂追而去。
  这片丛林,并不见怎样稠密,可是绵延数里,但在杜五行来,也就顷刻即到。
  到了尽头,杜五单足点立在一颗高树的枝稍之上,放眼远近,四处搜寻。
  在灰暗的星光之下,静悄悄,空荡荡,那有半点人影?
  忽然,在左前方向的极远之处的树丛中,升起两个黑点,如在平常人的眼中。即是光天化日之下,也难看清,但是杜五,则半点也没有放过。
  宿鸟夜飞,必然是受到惊吓,同时在这两只鸟儿起飞的地方,发现在林木稀疏之间,似乎有一线微弱的灯光,虽然是那样阴暗,昏沉,和微弱,但是,他绝不放弃这一丝丝的希望,便即纵身提气运足劲力,朝着灯光直扑而去。在灰暗阴迷的夜色中,只见一个黑影,迅疾无恃的划空而过。
  适才杜五在远处高树之上,所看见有灯光的地方,并不是密野丛林,亦不是深山幽谷,而是一处枯家累累极为荒僻,人迹罕至的荒凉地处。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这里竟然还有一座规模相当宏大,及年久失修长经荒废的大院!
  这时,杜五正站立在已经倾倒的前房厅的屋脊之上,再细看这庭院,大小房舍足有两百余间,都是瓦片遍地塌毁过半,几乎找不出几间完整房屋。
  从断垣残之中,露出来的折木断树,都呈焦黄之色,证明这座大宅,是在火灾之后,未再修葺而荒废的。
  满院荒草,深可投入,触目所及,处处凄凉。更配衬着这四周环境,在这暗夜深宵,倍外显得阴森鬼气!
  这时的杜五始才发现,自己在远处所见的微弱灯光,正是庭院最末的三间平房。
  心念市动,正想前往探看究竟,忽见在右前面断墙缺口之处,突然现出鹅卵大小两点鸟光,似乎是十个长形头颅,一闪而没。
  杜五毫无犹豫,身形一飘,“乳燕投林”,已轻轻的闪出墙外。
  这才看清竟是一匹高大的口外良驹,正紧靠院墙,隐立在蔓草之中。并不停的轻摆着长尾,驱逐着草虫,仪态悠闲而威猛,唯毛色是黑是红,由于夜色太暗无法辨清,造才所见的,正是它的一双眼睛。
  马儿一见杜五,便即扬起头来,两只又大又亮的眼睛,更是紧紧盯着来人,一动不动。
  杜五向前微跨半步,忽然见它鬃毛突坚,两耳扇动,两只鼻孔出气如风,前面两足交互移动着。杜五暗赞一声:
  “好马”!
  便转身向后院奔去。
  边说边心中自付道:
  “江湖上知名的武林人物,经常以马代步的,实不多闻。不知此人究竟是谁?漏夜到此,又欲何为?”
  于是,枯冢、废院,良马,灯光,使他越想越费解!
  这时,杜五已经立在接近后院的矮墙上。
  此时,与其他各处,则又不相同,虽然残破仍是残破,但这大小约有五丈方圆的废院之中,除却三数株高树之外,则无一根蔓草。
  在东西房当中,还赫然排列着许多,骷髅骨架,都是整齐的一具具摆在地面之上!
  灯光,从平房中射出,一门两窗发出三股光亮,当中的一股,由于只有门框,照出户外庭院,约一丈多余。
  杜五离着平房,近约数丈,房内东端并摆着两口大铁锅,底下燃着熊熊大火,锅内蒸气上腾,但看不清煮的什么东西。其余冉无任何设置,甚至连一付桌凳都没有!
  这时,房中站定两人,都在五旬到六旬年纪,一个面如蓝靛胸部黄须,身着麻布长衫之人,正双袖高卷,面对着铁锅凝立没动。另一人则立在此人侧面一丈之处,面带病容身上穿着一件褪色红袍,右手包札着一块白布,好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
  这面带病容身穿褪色红袍的人,正是一个月前的山阳峰主人大邪厉古,虽然死裹逃生,但是身体精力都未复原,过去的那份凶狠孤傲之态,这时已经半点儿都没有了!
  忽听厉古低说道:
  “前后半个月之间,厉某兄弟五人,仅厉某一人幸免,十余年来苦心经营的山阳峰,亦都全部化为灰烬,现在已经是一无所有!”
  言下不胜凄枪!
  至此,又是他轻咳了一声,接着又道。
  “非但厉某自身弄得家破人亡,连黑煞瘟神薄专诸和长面人魔邸柏,也是同时身负重伤。薄专诸的两名得意弟子“八达双暴”命丧当场,埋尸山阳峰……”
  对面那人自始于终,两眼都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两口铁锅内的腾腾蒸气,对于厉古所说的话,好像是充耳不闻。
  杜五正在猜想,此人好像传说中的一个人。
  忽听厉古又道:
  “听人传说谷兄隐迹在这周家庭院,厉某已经连来两次,均未获遇,今夜又始专程拜访,深望谷兄能本江湖义气,多予援手,不然长此下去,吾辈将无焦类矣!”
  杜五心中暗道:
  “果然正是此人。”使听被厉古称呼谷兄的那人,道:
  “你听谁说我在这里?”
  厉古脱口说道:
  “灰发紫眉季月花。”
  那姓谷的人随着问道:
  “是她叫你来的么?”
  厉古即道:
  “当然。”
  那姓谷的人哼了半声、甚为不悦的,自语了一句:
  “多嘴的女人!”
  他的脸始终未转动过,他的两双眼睛,也始终没有离开那两口铁锅。
  这时,只将右手一伸,说道:
  “拿来!”
  厉古也未答言,随将左手一扬,一枝青铜古簪,直射而出。
  那姓谷的人头未动眼未抬,好像手能视物,右手微微一抄“擦”的一声轻响,整枝古簪应手而碎。
  随手向后一挥,满把的青铜碎屑,全都正正当当的,嵌在正对着房门北边的墙壁上,清清楚楚得现出一个“止”字。意思是等于命令厉古少再罗嗦。
  厉古看了一眼,脸上微现不愉之色,但是未再说话。
  这时,突见那姓谷的人,猛然奖双手向铁锅中一伸,忽见热气陡盛,同时,还发出一种唧唧之声。
  约及半盏热茶光景,乃将双手收回,即向着另一铁锅之内连揉,也是沙沙有声。
  这样反复十有余次,忽听他大喝一声,两掌相对十指如钩,两臂时准第二口铁锅急骤的虚空向内一合,满锅的铁沙,立即被迫成汤碗粗细一条红柱,直冲而起,达至屋顶。
  如此,一收一合,红柱逐渐亦愈来愈矮,直至三尺高下,见他已是满头大汗。三间平房之中,也充满了激漫蒸腾的热气。
  这时,立在暗中的杜五,和房内的厉古,无不动容。
  溉漫全屋的蒸气,逐渐的消失。
  那姓谷的人,这时才面对着厉古,冷冷的说道。
  “米严,戚扬号称华夏双绝,我青雕谷横虽然未亲自会过,听人传说他两人倒还多少有点真实功力,不过你前段所说的那两个娃娃,虽然是弓拐传人,我未亲眼目睹,也是有点不敢深信!”
  厉古听完谷横说完之后,便淡然说道:
  “信与不信悉由谷兄自便,不过厉某所说,无一非亲眼所见。甚之,还不止于此。”
  谷横不悦的道:
  “还有什么?”
  厉古道:
  “在五十年以前,曾经驰名大关以外,横行于白山黑水之间的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叫黄泉老人的,谷兄与之熟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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