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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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宗-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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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子,快走吧。”徐公公催促道。

    慕容业走到城墙边上的时候城门,无数的军队正在大封城内搜索着他,气急败坏的皇后扬言一定要杀了他泄愤,一向张扬跋扈的二世子更是亲自参与巡逻,他要证明这是他二世子的天下。

    慕容业一直等到晚上还是没有找到机会出城,他一直蜷缩在城墙边一栋废弃的民房里面。一批一批的巡逻队伍来来往往,他知道躲在角落里不敢出声,直到半夜有个声音在呼喊他。

    “世子,慕容业,我是慕容海。”

    慕容业怕是二世子的计谋,听了一阵子确定是慕容海才探出脑袋,见左右无人才小声道:“慕容海哥哥,我在这里。”

    “世子,走,我带你离开,晚了就来不急了。”慕容海拉起慕容业就走。

    “不行,守军认得我。”慕容业还是有点担心。

    “我是守军头头,再说了我有国主的令牌。”

    “是父亲命你来的?”

    “是,我自己也要来。”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城门口。

    “来人,给我开门。”

    “将军,二世子已经下了命令,今晚不可开门。”

    “大胆,你看这是什么。”慕容海亮出令牌。

    “是,是。”守军跪下,“打开城门。”

    “今晚的事你们都给我忘了,不然以后我会有苦头给你们吃。”

    “是,将军。”

    “多谢,哥哥,”慕容业抱拳,“他日定当涌泉相报。”

    “快走吧。”慕容海道,“越远越好。”他哪里还期望他报恩,能平安就好。

    慕容海望着慕容业匆匆离去的身影,他知道有可能这是他最后一次望着他的背影了,阳国忠终究还是容不下他,他要是能当上国主,应该能有大作为吧。

    而慕容海直接也要考虑好自己的命运,方太保是他亲手斩杀的,那个心胸狭窄的二世子绝不会轻易的放过他,还能怎么办呢,听天由命吧。

    九华城外已经骸骨累累,血流成河。就在刚才江不同领导大军有一次杀退了敌人的进攻。他的游龙剑上已经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鲜血,道宗九子也由清心寡欲的修道之人变成杀人如麻的屠夫。江不同靠一块大岩石上,那块岩石上已经变成大红色,上面染上了无数生灵的鲜游龙剑插在地上,剑刃上的鲜血不停的往下滴淌,剑刃原本的颜色以及看不清了,无论江不同如何擦拭上面隐隐总覆盖着一层淡淡的猩红。他有些疲倦地靠着岩石,脚下本已枯黄的草现在已经完全被马蹄踏的陷进了泥地里,不远处就是刚刚失守的九华城,看着这荒芜又凄惨的他他不知道这样的场景,他心中不是悲凉,而是疲倦,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他知道如果援军还不到来的话,他们马上就要失败了,仗已经打了七年了,他已经不知杀了多少人。无数的人在他面前倒下,他看着一批又一批年轻的黎国战士满怀信心地投入到战斗,又看着他们一个个的倒下。黎国总共投入二十五万士兵,现在剩下的不到一万人马。要不了几次冲锋这一万人马就会死在这荒野中。

    他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洗头发了,他披散的头发上沾满的血液,那些粘稠的血液已经凝固结成脂,把他的头发粘在了一块。当风吹过来的时候,他的头发不是一根一根地摆动,而是一团一团的晃动,他的身上没有一处是完整的,无数的伤口,可他已经不知道痛了,他真的累了,好累,可他还不能倒,援军还没有到。就算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也不会放弃,这是他的信念。

    九子之一的吕长平斜靠着树干,从怀里掏出沾满血渍的箫,幽幽的箫声如诉如泣,一阵秋风刮过,木叶片片滑落,天边的夕阳和地上的红融为一体。这要是在平时啊,这是收获的季节啊!这凄凉萧瑟的场景,不知道令多少士兵潸然泪下。要是在以前,江不同一定会阻止他,凄凄之音扰乱军心!但是在今天,就连江不同自己都被这哀怨悲凉箫声所感染的不能自已,他真想这样沉沉的睡去,他们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支撑他们唯一的信念是国主李鈊传来的书信:“火速赶来!”

    将士们在箫声中变得混沌,甚至昏睡,然而就在他们昏昏欲睡的时候。敌人的骑兵已经冲了过来,他们就是这样,仗着人多,一批一批的冲刺,让黎国的军队无法合眼。铁蹄声越来越近,可他们都起不了身子,他们身上似乎都绑着铁块,他们太累了,浑身是伤,伤口流出的鲜血还没有结成凝固,新的伤口又出现了。他们也已经饿了,自从被赶出九华城,他们就没有粮食了,他们又怎么可能起得来呢!

    先头骑兵已经飞驰到了江不同身旁,就在马蹄要踏上江不同的身躯时,江不同仰天长啸一声,整个身子弹起来,头发上的血渍也弹射而出,那匹高大的马撞上他胸膛就像撞到了铁墙,战马连同马上的人都被撞的飞起来。他挥舞着游龙宝剑,像是一个疯子一样到处乱劈砍,那无形的剑气就像死神的镰刀,敌人伤口涌出来的血水就像山间喷发的泉水,江不同如同死神一般沐浴。那些惊恐的惨叫,以及痛苦的呻吟就像是死神谱写的乐章。

    一对铁爪飞过来抓住了江不同的手腕,江不同低吼一声,反手抓住铁链,用力一扯马背上的人反而被拉了过来,一脚飞踹,踢种那人脑袋,顿时脑浆四散。江不同刚刚取下手腕上的铁爪,又有六对铁掌飞过来,抓住江不同身躯的各个部位,他把剑插在地上,两只手把所有的铁链在手臂上缠绕,六个敌人就朝他飞过来,突然暴喝一声,铁链断成无数截,变成暗器,反伤六人。剩下的四骑兵被这样的血腥场景给震惊住了,转身就逃,江不同杀红了眼,用脚一踢插在地上的剑柄朝着骑兵飞去,同时身子也跟着就飞了出去,刹那间就来到四人的后面,剑光一闪,剑气将四人撕裂的粉碎。江不同将游龙剑插在地上,冷冷的看着那吹箫的吕长平,“以后不许再吹了。”他的声音很微弱,但谁都相信他的话里包含着杀机。

    吕长平还是斜靠着树干,垂在面前的粘了血脂的头发遮住了他的双眼,他似乎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失魂落魄的吹着箫。

    “我说了,”江不同将游龙剑拔出来,“不要吹了。”

    吕长平继续置若罔闻的吹着。

    道宗九子的其他人喊了喊他:“长平。”

    “不要吹了。”江不同已经跳在了半空中,手中的游龙剑剑芒大盛,一道剑气具象化成一条金龙呼啸着奔向吕长平。道宗九子从小就一起修行,饮食起居都如影随形,才得以有今天的默契。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十分深厚,他们有怎么会看着吕长平死在江不同的剑下呢。天宗四人,地宗四人一跃而起,八剑合一,一个巨大的气罩笼罩在九人上空。按理道宗九子的合力防御天下怕是没有谁能攻破,可是作为主攻手的吕长平却没有亮剑,九清阵缺一不可,尤其是作为主攻手的吕长平,少他一人,九清阵的破坏力起码降低四成左右。好在这次是防御,再加上江不同也筋疲力尽,双方算是旗鼓相当。噗的一声响,八人脚掌深陷土地,江不同落地之时,长剑插地,单膝跪地。可他还是没打算放过吕长平,拔出插在地上的游龙剑。

    “宗主,算了吧。”

    “长平不是故意的。”

    “放开我,我要杀了他。”江不同已接近癫狂。

    “哈哈哈哈。”吕长平发出凄厉的冷笑,“江不同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再看看我们道宗的弟子,都成了什么人!”他扶着树干,缓缓的站起来,指着江不同怒吼:“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因为你想做英雄,所以全天下人都跟着你陪葬!”吕长平双手抓起自己的道袍,“己所欲,己所施,己所不欲,己所不施,此为人道,此为人道啊!”吕长平像个疯子一样步履蹒跚的消失在风尘中。江不同看着他消失的身影,恍然若失,他有些颓废的瘫坐在地,游龙剑犹如废铁一般丢在一旁,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这七年的所作所为。假如他不参与这场战争,那么是不是战争早已结束?

    吕长平的长箫掉落在树干下,几片滑落的叶子盖住了长箫气孔,风灌了进去,似乎隐隐能听到那苍凉的如诉如泣的箫声在本就萧瑟的秋风中飘荡。太阳下山的时间越来越早,看来冬天已经来临了,风刮的越来越寒,越来越疼,只是他们都感觉不到,他们所有的知觉都在捕捉敌人的气息。而一队铁骑兵又裹挟着滚滚的烟尘,驰骋而来。

第三十三章:大闹军营() 
小山坡上,楚久见默默看着这一切,他仰头喝了一口酒,有些怅然的转身离开了。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决定的,尤其是战争。晚上的时候,他选了一块地势较高的地方作为安身之所。正准备大醉一场却发现没有酒了,于是呼呼大睡,朦朦胧胧却闻到了酒香,靠着灵敏的鼻子找到了来源,却发现那是龙阳两国联军的大本营。

    “来,兄弟们喝酒,黎国撑不了多久了,他们连一万人马都不到了,我们还是三十万人马。任江不同如何的厉害,迟早是要灭亡的,江不同一死黎国再无大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杀黎城,那里面有无数的美酒,还有美人!”

    “哈哈哈哈哈,到时我要玩两个。”

    “两个那够,我要二十个。”

    “你们这群兔崽子,就知道想女人。”一个军官模样的男子坐下。

    “都尉,这男人不想女人想什么。”

    楚久见看着他们喝酒心里痒痒,双掌在地上轻拍,身子贴着地面滑行,行至峭壁边上,一手代脚在峭壁上爬行,爬到一半,双掌用力一拍,虚空踏步落至靠近军营的草丛里。隔空点穴,偷了一身衣服,也坐到都尉一旁去蹭酒喝。

    “不对,还有喝酒吃肉!”有人道。

    “你们这群小子没出息,”那都尉道,“除了喝酒吃肉玩女人,你们还知道什么?还有一样,你们知道是什么吗?权力,有了权力就什么都有,酒肉女人,那都是唾手可得的东西。”

    “哎呀,你还想逃跑。”不远处的一个军帐里传来声音。

    都尉起身问道:“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

    军帐里探出两个脑袋:“都尉,这有两个女人,刚在外面抓了两个女人赏给我们,这两个小妮子不听话。”

    “不听话,说明她们野性难训,给我带过来,让我好好玩吗,去去她们的野性。”

    “这个……”两个士兵不太愿意。

    “怎么,不愿意。”都尉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愿意,愿意,只要都尉高兴。”

    那都尉回过头来笑道:“看到没有这就是权力的滋味。”

    两个逃跑的黎国俘虏是两个女人,衣衫褴褛,被打着赤脚鼻青脸肿,相拥着缩成一团,看样子受了不少虐待。

    “咦,这两个小妞还挺泼辣呢,干什么,想逃跑啊,这里这么多人陪你玩,你为什么还要想着逃跑啊!”都尉捏起他们的下巴,她们的身子的在微微的颤动。周围响起了一片淫笑声,他们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也不看人,尽力拉扯破烂的衣服遮挡裸露在的身体,也不知道是怕冷,还是怕被人看到。

    “你们刚才不是说女人吗?都尉看着楚久见他们,“女人要怎么得到,靠追求,不行,得靠权力,我现在就这个权力。”他把一个女人推到在地,骑在她的背上,撕开本就破烂的衣服,那女人屁股就这样暴露在众人面前。一直安静的女人终于大喊大叫,“畜生,放开我,不要啊,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都尉有怎么会在意这些诅咒呢,他当着三军将士的面,强奸了她,他一边摆动身子一边大喊,“这里还有一个,赏给你们了,谁要。”

    “我来,我来。”一个个精壮的汉子争先恐后的爬到了另一个女人身上。

    楚久见端起的酒,一直在嘴边,没有喝下。男人与女人的交合本应是这世间最快乐的事情,然而在此时此刻他却看到了世间的两个极端,极端的快乐和极端的痛苦,两种极端相反的东西相互交融,是那么的荒诞、丑陋,让人恶心!那种痛苦是没有下限的,深入骨髓的,是比死还令人绝望的。而那极端的快乐正是建立在这极端的痛苦之上,最令人绝望的是那种快乐看起来是那样的浑然天成。他看着那胯下的两个女人,她们在无助的恸哭,她们的哭声在无边的黑暗里游荡,那声音要冲破这黑暗,可是这黑暗是无边无际的啊,回应她们的是肆无忌惮的笑声!她们跪在地上,指甲陷进了泥里,眼泪沾湿了大地,没人理会她们,男人们痴痴的笑,嘴里的唾液丰盈,喉结上下鼓动,他们欣赏这一切,他们喜欢这一切,接下来他们也会参与这一切。

    楚久见终于还是把酒喝下去了,他一直认为酒是暖的,喝倒肚子里的酒是能温暖人心的,而这一次他却感到森冷的寒意,比他杀人的剑还要寒,他吐下的不是酒,是人心!

    他伸出了他的右手,朝着他藏剑的地方张开,那把九尺长剑飞了过来,剑光像是闪电划破了夜幕,都尉的脑袋在脖子上滑落。他的剑继续在黑暗里闪动,一颗又一颗的脑袋掉落在地,终于有人发出了第一声呼喊:“来人………。”长剑已经割破了他的咽喉,血溅出的声音就像风吹过峡谷,他的剑上没有沾染任何的血迹,他不会允许他们的血玷污了他的剑。被侮辱的两个女人面对着突如其来的一幕,惊慌失措,傻傻地看着楚久见。

    “看我干吗?”楚久见道,“快跑。”楚久见说着拎起来一个扔了出去,长剑一挥砍下一颗脑袋,有拎起来另一个朝远处一丢,两女子被楚久见的气劲裹挟着安全着陆。

    “快跑吧。”楚久见大喊一声。

    龙阳两国的二十万军队已经被楚久见给惊醒了,一个个火把亮了起来,无数的人朝这里赶来。月光下那些明晃晃的刀剑斧戟泛着森寒的光,楚久见望着这密密麻麻的人群不禁感到头皮发麻。

    火堆旁的绽裂的火星让他灵机一动,他舞动着潇洒灵动的剑招,火堆里的火星子像是受到了召唤一样在空中飞舞,越来越多越聚越大,慢慢凝聚成了一把火剑,所有的人都看呆了,夜晚被照亮了。无形的剑气具象化成一般剑呈现在人们面前,那是一般闪着火光的剑,偶尔还会有火星蹦出来。楚久见的剑越舞越快,他脚下的步伐也越来越急,火堆的火越来越旺火星赶着往那把剑上聚集。

    “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给我把他抓起来。”一个将军命令道。

    终于,二十五万大军蠢蠢欲动,龙阳联军的元帅左中正站在高处,看着这个在黑夜里舞剑的男人一言不发。又是一个桀骜不驯的江湖高手,要杀光二十五万士兵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但这二十五万人要想抓住楚久见,也绝非易事。左中正对这些武林高手恨之入骨,以武犯禁,胡作非为,想抓他们比登天还难,可有时候又羡慕他们,他也想这样的潇洒啊。

    楚久见舞动着巨剑,那像是实质一般的巨剑在人群中冲撞,一般的刀剑斧戟一遇上巨剑就断成两截。将士们看着这骇人的巨剑都不敢近身,所以他们聪明的选择了用弓箭,一阵箭雨呼啸“嗖嗖”的朝着楚久见射过去。楚久见高举九尺长剑,那巨剑就悬在夜空中,忽然那柄巨剑开始分裂,分成了无数的小剑,那些小剑围绕着楚久见不停的旋转,形成了一道屏障。那些飞来的弓箭丝毫不能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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