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滴神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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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滴神刀-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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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凌风心知瘦老头儿父子害怕,也想起昨儿晚上没跟他父子们提起黑凤凰结识的经过,当即含笑把昨儿晚上的事,以及黑凤凰今早的来意说了一遍。

静静听完了李凌风的叙述,瘦老头儿父子俩惊魂稍定,瘦老头儿向着黑凤凰强笑拱了拱手:“小老儿有眼无珠,不知道黑姑娘……”

黑凤凰含笑道:“老人家,我姓竺,黑凤凰是好事人暗叫的。”

瘦老头儿忙说:“竺姑娘,失敬。”

黑凤凰道:“老人家,您别跟我客气,也别把我当成坏女人,女强盗,我原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干上了这种勾当,是万般无奈不得已,从昨儿晚上起,我已经教我的弟兄们洗手不干了。”

李凌风呆了一呆,不由深深看了黑凤凰一眼,不巧黑凤凰说完话以后,秋水般的目光也瞟向了李凌风,四目相接,李凌风心头不由一震,忙把目光移了开去。

只听黑凤凰道:“老人家,孩子呢?”

瘦老头儿忙道:“孩子在家里,我是来请李爷上家吃早饭的。”

黑凤凰看了李凌风一眼,道:“老人家盛情可感,我已经给李大侠准备早餐了,等孩子抱来,李大侠就安心上路吧。”

瘦老头儿道:“这……”

旋即转望着李浚风。

李凌风道:“老人家的好意,我感激万分,既是竺姑娘已给我准备好了,我就不多打扰了。”

瘦老头儿一听李凌风这么说,回转望着长顺道:“长顺,回家叫你嫂子把李少爷抱来,把尿片子都给换好了再来。”

长顺迟疑一下,不大情愿地走了,这里瘦老头儿让李凌风跟黑凤凰坐下,陪着说没两句话,长顺即跟长顺的嫂子抱着孩子来了。

只这么一夜工夫,孩子成了两个样儿,不但换了衣裳,混身上下干干净净的,在长顺的嫂子怀里挥动着小手直咿呀呢。

李凌风看得不由心里一阵感激,还为之一阵难受,同时他也感激而有所感触。

黑凤凰迎过去把孩子接了过来,道:“时候不早了,咱们走吧。”

李凌风定了定神,抱拳告辞。

瘦老头儿爷儿俩都依依不舍,长顺直问李凌风何时再来,瘦老头儿则请李凌风下次到这儿时,定要上家多住两天。

李凌风好生感动,道:“江湖生涯,飘泊不定,我不敢说什么时候再来,只要我下回从这儿过,一定会上门看诸位的,老人家几人所给予我的,我永远不会忘记。”

在瘦老头儿一家三口相送之下,李凌风、黑凤凰上了马车,鞭梢儿脆响,马车驰动,瘦老头儿一家三口挥手目送,直到看不见了车影才离去。

李凌风、黑凤凰也一样,一直到看不见人了始垂下后头的车篷。

黑凤凰道:“这一家几口真不错。”

李凌风没说话,他用不着说什么,他身受的,要比说出来的话多得多。

黑凤凰转过身,把孩子交给了身旁一名富富态态的中年妇人,道:“这就是李大侠的少爷,见过李大侠。”

中年妇人抱着孩子,向着李凌风福了一福。

李凌风忙答一礼,道:“麻烦大嫂了。”

“您好说,能侍候少爷,是我的荣幸。”

这中年妇人显然谈吐不俗。

黑凤凰道:“你就叫她刘嫂吧,外头赶车的是她的丈夫,老刘最早跟我,刘嫂也一直在我身边。”

李凌风哦了一声,当即扬声说道:“刘兄,我先谢了。”

只听车辕上壮汉应道:“李爷这是折杀我了,叫我怎么敢当。”

黑凤凰道:“别跟他们客气了,时候不早了,快把饭吃了吧。”

黑凤凰这辆马车真不错,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可以说是应有尽有,坐有坐的地方,躺有躺的地方,不管是坐的地方也好,躺的地方也好,都很舒适,而且所使用的都是最好的,最讲究的。

靠着车后部位,有个小炉子,锅碗瓢什么都有,如今炉子上有个小蒸笼,还正冒着气儿呢!

中年妇人搁下了孩子,把蒸笼端下,早饭摆上,样虽不多,但每样都很精美。

这是李凌风近日来吃得最舒服的一顿饭,但是最难消受美人恩,李凌风的心里却多了一分沉重,多了一分负担。

口口口

马车走了一上午了,也许由于车里带的东西多,马车驰行的速度并不算快。

大晌午,艳阳高照,热得烦人,车里虽有车篷遮着,不但不凉快,反而显得闷热难耐。

黑凤凰怕孩子受不了,下令找个阴凉地方歇下,没一会儿工夫,马车停下了。

车篷一掀开,一阵冷风透了进来,消热祛暑,舒服到人骨头里去了。

原来马车停在了一片树林里,浓荫蔽天,凉风阵阵,这地方真让人舍不得离去。

黑凤凰、李凌风相继下了车,吸一口气,凉到了心里去。

刘嫂在车里忙着孩子去照应睡觉,没下来。

黑凤凰四下看看,道:“真亏老刘能找着这个地方。”

老刘走了过来,先冲着黑凤凰欠个身,然后向着李凌风赔笑。

“李大侠,对您,我是仰慕已久了,做梦也没想到今天能认识您。”

李凌风道:“刘兄抬举了,李凌风不过也是个玩命斗狠的江湖人而已。”

“那可不一样。”老刘道:“神刀威名震武林,您更有一副别人死也没有的侠骨柔肠,这才是真正的顶天立地大英雄。”

李凌风道:“刘兄太抬举李凌风了。”

老刘方待再说,目光扫过车篷顶,忽地一怔,一晃双肩,身躯腾起,直上车篷,手在车篷上一摸,旋又折身射落。

没想到这个赶车的老刘居然有这么一身好轻功。

李凌风看得一怔。

只听黑凤凰道:“什么事,老刘?”

老刘脸色凝重,双手递给黑凤凰一物,那是—只小巧玲珑的燕子,钝钢打造的燕子双翅张着,头尾成一直线,尾尖而长,甚为锋利,尾张似剪,看上去似也有锋刃。

黑凤凰脸色也为之一变,道:“老刘,这是什么时候落在车上的?”

老刘道:“四姑娘,属下不知道,只怕在昨儿晚上就落在车上了。”

黑凤凰一脸寒霜,沉吟着点了头。

“对,不可能是今天,他能瞒过咱们俩,但却瞒不过李大侠。”冷哼一声接道:“我就知道他……让他来吧,我倒要看看他敢怎么样。”

皓腕一扬,燕子飞起,一道黑光闪处,笃地一声,射入了附近一棵树干上,那尖锐的利刃整个儿的没人了树干中。

李凌风目光从燕子身上收回,道:“姑娘,这是……”

黑凤凰道:“你不要管,不管碰上什么事儿,自有我应付。”

李凌风目光又投向树干上钢燕,道:“这恐怕是一种暗器。”

黑凤凰道:“既是暗器,又是表记。”

李凌风道:“这种暗器倒不多见,这暗器的主人,只怕也是位不凡的奇特人物。”

黑凤凰冷冷一笑道:“说他奇特倒有几分,说他不凡恐怕是抬举他。”

李凌风口齿启动,欲言又止,终于没再问下去,他暗暗遍寻记忆,却一时想不起这暗器的主人是哪一位人物。

只听黑凤凰又道:“好不容易找这么个舒服地方歇息歇息,他却阴魂不散,弄这么个破钢烂铁来搅和,扫兴。”

老刘道:“那真奇怪。”

黑凤凰冰冷道:“不管他,歇息咱们的,让他来吧,我等着他呢。”

老刘答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黑凤凰转望李凌风,当她望着李凌风的时候,娇靥上春风解冻,泛起了甜笑,那冰霜一般的冷意,不知道已到哪儿去了,美目中的凌厉光芒也不见了,突然间目光变得那么轻柔,道:“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歇歇吧。”

李凌风点头答应,就在车旁草地倚树而坐,天南地北,无所不谈,却不提适才那只钝钢燕子的事。

黑凤凰笑语如珠,像个没事人儿似的,就跟没见着那只燕子一样。

李凌风何许人,再厉害的人物他都见过,再大的风浪他也经过,自然更不会把区区一只燕子放在眼里。

人与人之间相多谈,相多接触,一旦话谈多了,接触多了,彼此之间的了解也就随着增进。

李凌风发现,这位统御草莽虎狼的女瓢把子,是个不折不扣的好姑娘,这位泼辣刁蛮的黑凤凰,也有她女儿家特有的柔婉的一面,她这柔婉的一面却尤其动人。

发现了这一点,李凌风也想起了卢燕秋、谭之娴、还有海棠。

他先后碰见的这几位姑娘都很好,在这方面,上天对他很厚,奈何,将来这世上势必多得几个伤心人。

黑凤凰并不急着赶路。

孩子有人照顾,李凌风也不那么焦急了。

所以这一歇歇到了日头偏了西。

晚雾残照,凉爽了,三个人重又上车赶路,如今车里也爽快多了。

孩子也睡醒了一觉,刘嫂抱着,挥动着小手咿呀咿呀的,为车里添了一份热闹跟无限的乐趣,李凌风再苦再累,值得了。

但是欣慰的表面后,却隐藏着—阵阵的刺痛。

晚半晌赶路走不了多久,未晚先投宿,鸡鸣早看天,没多久天已经黑了下来,一个小村落坐在眼前。

黑凤凰道:“我看今儿晚上咱们就在这儿歇下吧。”

李凌风点头道:“姑娘看着办就是。”

马车进入村落没多久,只听车前响起个话声道:“请问,您是刘爷吧?”

马车突然停下,老刘在车辕上应道:“不错,你是……”

车下那人带笑道:“我是‘居安客栈’的伙计,在这儿等车等了老半天了,您怎么这时候才到,前面上房都收拾好了,您快请吧。”

“怎么说,你是……”

黑凤凰听得扬了眉梢儿,当即截口道:“老刘,跟他去。”

老刘答应了一声,马车又跟着向前驰去。

李凌风一听就知道,这事准跟那只燕子有关系,看看黑凤凰,黑凤凰沉着睑没说话,他也就设说什么。

没一会儿工夫,马车又停下了,只听老刘道:“姑娘,到了,请下车吧。”

黑凤凰掀开车蓬跳了下去,李凌风也跟着下了车,只见车停在一家不算小的客栈之前,门口挂的招牌是居安客栈。

车旁站个伙计打扮的中年汉子,此刻正向黑凤凰赔笑哈腰道:“姑娘,您请放心,小店是这儿最好的客栈。”

黑凤凰道:“有放车的地方没有?”

伙计道:“有,有,后头院子大着呢。”

黑凤凰道:“那就行了,先带我们进去,然后带车到后头去。”

黑凤凰叫下了刘嫂,跟李凌风随着伙计进了客栈,老刘则留下看车没动。

的确,这家客栈不小,两进院子,后头还有个停放车马的大院子,在这个小村落里,委实算得上首屈一指的大客栈了。

“朋友”为黑凤凰订下的上房,是在一进后院里,进了一进后院,伙计带着李凌风、黑凤凰,还有抱着孩子的刘嫂,就直向那正北的两间上房。

开开门,进了屋,把客人让坐下,忙不迭地又送来了茶水,干伙计的这才算事了,一哈腰,赔上了满脸笑,道:“姑娘,晚饭是在屋里开,还是上前头吃?”

这家客栈前头的店面带开饭馆儿。

黑凤凰道:“你先去帮忙把车赶进来吧,晚饭怎么吃待会儿我会招呼你。”

伙计恭应一声走了。

黑凤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砰然一声又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显然,黑凤凰心里有什么不痛快。

刘嫂迟疑着道:“姑娘,犯不着跟他生这么大气。”

黑凤凰没答理,刘嫂也没再说话,径自照顾孩子去了。

李凌风坐在一旁,听得很清楚,“他是谁,他是谁”,他想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他并没有问,而黑凤凰也没说,屋里陷入一阵让人不安的沉寂之中。

李凌风却能处之泰然,因为这不关他的事,当事人不愿说,他自然不便问。

可是黑凤凰却没办法跟没事人儿一样,刚坐了没一下,她突然站了起来,道:“我到外头去走走。”

她没容任何人说话,径自走了出去。

刘嫂要说话,可是没来得及,她收回目光望向李凌风。

李凌风却跟个没事人儿似的,含笑道:“刘大嫂累了一天了,请歇着吧,我到隔壁屋去坐坐。”

他站起来要走。

刘嫂叫住了他,道:“李大侠。”

李凌风停步回身。

刘嫂迟疑了一下道:“您怎么不问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李凌风道:“刘大嫂,竺姑娘不愿意说,想必有什么不得已之处,既是如此,我又怎么敢去多问呢?”

刘嫂沉默了一下道:“我们姑娘的性子太强了,您要包涵—二。”

李凌风道:“好说,谁都有个不得已之处,这算不了什么。”

#奇#刘嫂道:“本来,我们姑娘既不提,我是不该告诉您的,可是以我看,这件事到时候恐怕还得仰仗您李大侠帮个忙了。”

#书#李凌风哦了—声。

刘嫂道:“您要是不方便……”

李凌风道:“刘嫂,竺姑娘是位姑娘家,对我一个大男人帮忙到这种程度,她又有什么不方便,我在等你的下文呢。”

刘嫂她知道自己失言,赧然笑笑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姑娘前几年认识一个人,起先碍于大家都是江湖道儿上的,对他不免稍假辞色,哪知道那个人会错了意,老缠着我们姑娘不放,我们姑娘—看情势不对,就不敢再理他了,多少回都给他弄了难看,可是没用,他就跟牛皮糖似的,我们姑娘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这回我们姑娘一走,原以为可以躲开了他,哪知道他阴魂不敢,又钉上来了。”

李凌风静静听完,暗道:“原来如此……”

心里暗暗这么想,也不禁暗暗皱了眉,这是感情上的事,他已经明显地感到,黑凤凰对他动了情愫,只不知道黑凤凰是根本就不中意那个人呢,还是因为他才疏远了那个人。

不管是前者,抑或是后者,只他出了面,一定会招致那个人的误会,甚至于会因嫉恨成仇,他倒不在乎树仇,因为黑凤凰对他不错,他只怕一样,那就是一旦他出了面,将来怎么对黑凤凰说话。

他这里心念转动,只听刘嫂道:“李大侠……”

李凌风忙一定神道:“刘嫂,那个人是干什么的?”

刘嫂道:“也是江湖道儿上的。”

李凌风道:“有名有姓么?”

只听步履响动,老刘走了进来,老刘冲李凌风赔笑哈了个腰,然后转望他浑家道:“姑娘呢?”

刘嫂道:“出去了,姑娘心里烦,要出去走走,我正跟李大侠说姑娘的事儿呢。”

老刘呆了一呆道:“你说了?”

刘嫂道:“我不能不说,我实在忍不住,你不是不知道那个人,他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眼前能帮咱们的忙的,只有李大侠一个人……”

“这倒也是真的。”老刘一点头道:“你说得对,你不说我也要说了,拼着挨顿骂,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那小子又不是个等闲角色,实在不能不防着点!”转望李凌风道:“李大侠……”

李凌风道:“大嫂已经都告诉我了,那个人是哪—路的人物,姓什么,叫什么?”

老刘道:“那小子姓骆,叫骆天骠,是个黑道世家的人。”

李凌风心里一动道:“姓骆,黑道世家的人,是不是‘太行’骆家?”

“对。”老刘忙点头道:“您知道骆家?”

李凌风缓缓说道:“仰名已久了。”

其实,他心里的话没说出来,太行骆家是黑道上的巨擘,乃父断魂刀李辰当年跟骆家就有点渊源,后来乃父投效血滴子,就跟骆家断绝了来往。

说起李辰跟骆家的渊源可以说是相当微妙,李辰早年沦落黑道,论起来跟骆家是朋友,可是一山难容二虎,暗地里双方都难免勾心斗角,互视为眼中之钉,后来李辰离开江湖,投效血滴子,骆家着实紧张了一番,生怕李辰勾来血滴子侵袭骆家,而李辰毕竟心存仁厚,并没有引来血滴子报任何一桩私仇。

反之,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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