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时间与现实世界流逝不同步的封印之中,二人又发生了什么?
罗琦自然不敢多问。
赵懿雯也不禁叹息一声,看了看罗琦,又看了看丹华。再没有动怒,心如死灰般无奈道:“秦锋,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没告诉我?”
秦锋顿时心虚道:“我又有什么事需要瞒着你呢?”但见赵懿雯神色有些低落,暗道着回去好好安抚。同时心中想了想,虽然还际遇了三个有缘无份的女人,其中两个想必已经寿尽,还有一位不知所踪,只要自己不说任谁也不会知晓,藉此才终于感到松了口气。
又望了一眼胆颤心惊的侍女,迁怒道:“还愣着干什么,带路吧。”而后随之去接收了百吨浮空石,便带领着五百众狂信者,浩浩荡荡返回了浮空山。
待见到了陆岛,才发现不过短短时日已经完全变了模样。岸边茂密的林地荡然无存,被一座座加紧扩建的营寨取而代之。负责建造的是这里的土著,只有寥寥数百名监工指挥着卖力的苦工。
久违的安逸,孩童青年们再海岸嬉戏,老者在高寨隐蔽下乘凉。布道士则聚拢在营寨外简陋的帐篷群中,被野人围坐间,手舞足蹈用别扭的异言布道。
一路颇有阴霾的面色终于有了些松张,秦锋感慨道:“总算没让我失望,疫病看来是找到治愈的方法了。”被欢声笑语感染,但瞧着朱腾硕大的身躯也在下方走动,便御风落下。
朱腾即刻蹲身行礼:“吾主。”霎时覆盖全身的金色盔甲都为之颤动不已。
“嗯。”随口应声,秦锋左右四顾。走近了才发现这些土著与自己当初所见的并非是同一群。虽然厌恶那些袒胸**的蛮夷,还是好奇问道:“那些土著呢?医修又在哪?我得好好奖赏一下他们。”
朱腾的面色霎时有些古怪,不敢起身反而头埋得更低了,“请吾主恕罪……”原来自自己离去,解药研发的进展并不顺利。医修们便在这岛上寻找新的试验品,最终找到了一颗生机盎然的灵树。
一致认为疫病的根治之法能从这灵树的生命精华中能够得到答案。想要将之砍伐带回,然而这却是那些土著所谓的圣物,自然遭到了拼命阻拦。
言语不通,且这些土著得知了意图之后,再无先前般敬畏,不自量力推攘而来。狂信者们倒是一直保持着克制。不过散修们早就已经是看这些土著怪异的装扮恶心的很,最后推攘间一个土著的阴部擦碰到了一位女性散修,谁也没来得及阻止那土著便被那女性修士唤起灵火烧成了灰烬。
朱腾最后说道:“等我察觉,已经乱作了一团。上百人出手,一息间土著便死了至少三百人。所以我想既然造成了无可调和的矛盾,索性就彻底一点,把他们全杀了!”说罢,抬起头,紧张地等着秦锋发话。
秦锋质疑道:“真是的这样?不是你示意他们动的手?”
朱腾急忙应道:“岂敢欺瞒吾主。”说着悄然抬头,但见秦锋已然冰冷地注视着。急忙辩解道:“吾主,即使没有这桩意外,最后的结局恐怕也只会落成这般。那些土著似乎把那灵树当作他们祖先灵魂的居所,不管我们给他们什么好处都不肯让步。每拖一刻,就有忠实于你的眷民病死。”
顿了顿,朱腾义正言辞道:“然而吾主,即使没有这个意外。放弃汲取灵树精华,罔顾眷民性命,我作为吾主册封的大昱教主也实在做不到。为了我们的眷族,这些土著,他们既不愿信教,又甚至对我们抱有了敌意,就只好请他们去死了。”
朱腾在诡辩。如果当时换作自己当时在场呢?
屠戮土著的恶魔,救难受疫眷族的英雄。还是说为了正义偏袒向偏执的土著?
秦锋沉默,这还真是个两难的选择。
张雪却突然发言道:“你这是在诡辩,任你说得天花乱坠,也洗不清你下命屠戮土著的事实。司命,你一定要对教主施以严厉的惩罚。不然日后如何服众,日后如何还有人来信仰我大昱?”
对之没有好面色的罗琦唱起反调:“你是在替那些土著说话,还是为我大昱着想?区区一个侍女,也敢对教主不敬。退一步说就算教主有错,发不发落司命也自有打算,由不得你指手画脚。”
第615章()
张雪怒横一眼:“位卑不敢忘……”
秦锋愠怒打断喝道:“好了,都闭嘴。”说着径直向前处林地走去,招呼道:“朱腾,你跟我来。”
罗琦霎时得意地瞥过不忿退去的张雪。
“罗琦仙子,感谢你为我解围。他日定当报答。”作揖说罢,朱腾才向秦锋追去。
……
林中漫步,朱腾向秦锋汇报着近期的计划,“吾主放心,这些土著并非铁板一块。九十七做陆岛,不过五百万人口,却各从属近四百部落。也正好可以借此杀鸡儆猴,将所有的部落收复,愿意信奉我们的就给予厚待。至于冥顽不灵的……”说罢,作了个斩首的收拾。
秦锋停下,转身抬手示意道:“朱腾,没必要赶尽杀绝。区分对待便好了,信仰不过是这些生活艰辛土著的慰藉。只需我们给予物质帮助那些顺从者,见到了甜头,那些顽固派自然会渐渐转变。”
朱腾为难道:“吾主,你不知道那些土著中的长者有多么固执,即使我们施展术法证明……”
秦锋抚摸着身旁一颗被雷劈断的树干上长出的新芽,打断道:“等他们死光了不就行了吗?区区数十年我都等的,你又怕什么?世间万物千变万化,唯一不变的就只有变化本身。用不着我们动手,新一代的人自然会把他们淘汰。”
既然秦锋自己都不急于一时,朱腾恭顺道:“我明白了吾主。”
短短数日的工夫,信仰之源明确的感知到增加了不少。对于此,秦锋还是很满意。再不提先前之事,点醒道:“杀人不是目的,只是手段。朱腾,你要多想想如何用温和的手段将利益最大化。大昱中有许多散修,虽然只是些异域土著,但还是会招致很多人不满,而且我也对此有些感到愧疚。这一次事出有因,看在你也是为了尽快找到治愈恶疫的解药。我就替你受下了。那个叫张雪的侍女,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我会亲自向赵懿雯说说。但绝对不要再发生第二次。”
朱腾紧绷的脸终于松懈,急忙作揖:“遵命。”
“好了,我去其它地方看看,你忙你自己的去吧。”秦锋度步,数息后便消失在林间。
朱腾这才敢动身,适时一脸的怒气才终于爆发。
秦锋自然不会察觉,难得一时闲暇在土著的群落中游览,慰问烈日下传道的布道士。不知不觉,太阳都落入了海面。
丹华早已回到了浮空山,罗琦犹然还躲在一间无人的屋子里苦等,手中拿着画轴不时痴痴地傻笑。全然没有察觉,已然被屋内的监察蜘蛛发现。更没有察觉半个时辰后,一位精通隐匿的散修藏在了窗外,犹如蛰伏的猎手始终没有动作。
罗琦也不觉闲极无聊,小女人作态不时从乾坤袋取出小食、异志观摩。终于,突然取出一瓶灵泉向门外走出准备煮茶。
画轴放于桌前,甚至门也未戴上。
咕噜咕噜。
但听着摧灵水倒入壶罐的声音,修士如影一般潜入。手中利落取出一份空白画纸对着桌案上的画轴一贴。
三息间,画纸便被复制在其上。连洁白的画纸本身都在变化作与真本相同的浅黄色。
踏,踏。
茶水煮上,罗琦拉长的人影显在了拉开的门前。
修士瞳孔紧缩,焦急地看着正在复制的画轴。终于在罗琦的裙摆显出一时,终于完成。左右互换,修士留下复制品取走真本径直原路退回。
入室的罗琦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左右四顾,甚至放出灵识,可惜没有四翼冥龙降临得以增幅,自然没有发现那精于隐匿的修士。拾起画轴,自言自语:“是太累了吗?看来真的好好休息一下了。”
……
隐蔽之处,一位半蛛人与那散修回合,一份乾坤袋递上,并威胁道:“好了,交易完成。你是个聪明人,不要多问,更不要试图调查。后果怎样,就无需我强调了吧。”
接过一观,散修大喜道:“哈哈,放心吧。我虽然贪,但我并不傻。今天的事,我都忘记了。”
……
几乎是完成了交易的同时,朱腾在一土著群落中找到了张雪。
一座恶臭的营帐中,张雪正在为一众重伤断肢的土著治疗。这些土著,都是反抗大昱而受俘的顽固份子。
但发觉众人的面色变得惊恐,转头却见低矮的营帐根本不足以容纳朱腾巨大的身躯。暗金锻造的镰刃将门帘勾起,显出一颗狰狞四顾的头颅。张雪不禁讥讽道:“呵。教主大人也会关心区区土著的疾苦吗?”
竭力地祭出笑容,朱腾谄媚道:“张雪仙子,能出来谈谈吗?”
张雪起身阴阳怪气道:“我只是一个侍女而已,岂敢不从。”
二人走到了群落边缘,见四下无人,朱腾殷勤地取出了一个锦盒,像一个犯了错的书童般低着姿态:“我是来为今日之事来道歉的。经司命教诲,我已经是认识到了错误之处。所以,还请张雪仙子见了司佐以后为我美言几句。”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害怕自己向赵懿雯进言吗?没有接过递来之物,张雪嘴角勾起讥笑。
作为最让主人信任的侍女,张雪自然知道。朱腾主张的一手持剑,一手拿书的布道主张,赵懿雯对此是厌恶至极。尤其是赵懿雯暂代摄镇王之时,有一次甚至要撤去了朱腾教主的职务。多亏了恶魇的庇护,才让它逃过一劫。如今秦锋归来,朱腾的胆子又是大了起来,再兴了这铁血手段。
张雪眉间骄傲地一挑,双臂不觉抱在胸前暗自咂舌:“不过肯定没有再秦锋那里讨到好吧。不然也不会来求我了!呵呵,说不定我只需向主人进言,然而主人再在秦锋耳边吹吹枕头风。这妖人的教主之位定然就保不住了。嗯,一定要利用好这个机会。毕竟我大昱怎么能让一个妖人身居如此高位。”
见迟迟不语,连赠礼也不收下,朱腾掩不住惶恐,咬牙略有恼羞成怒道:“张雪仙子,你究竟想要我如何做!”
朱腾越是丑态,张雪愈发得意,摊手道:“我都说了,我只是一个侍女,怎么敢为难教主大人!您实在是误会了,我所思所想都是为了主人,如果无意间得罪了你,还请包涵。当然,你不包涵也无所谓。”
朱腾突然怒吼一声:“呃啊!”狗急跳墙般嘶声道:“十万灵石,我给你十万灵石,然后你给我闭嘴!不然我今天就杀了你。”
一时间,张雪被那瞪怒的双目吓住不禁后退数步。霎时回过神来,怒斥道:“杀了我?有胆你试试。哪怕只要我失踪了,所有人都只会怀疑是你干的。到那时,你以为我主人会放了你?”
朱腾猛一蹬地,扬起尘埃咆哮道:“那我也要拉个垫背的!”
但见之暴躁的模样。灵光一闪,张雪突然有了个主意:“或许有个两全其美的方法。主人最近一直在为一件事实闷闷不乐。如果事成,此事一笔勾销,同时你还会赢得我的主人的信任。”
第616章()
朱腾怦然心动,急忙发问:“是什么?”
做贼心虚,张雪毫无意义地左右张望,确定无人偷听,小声道:“罗琦。”
朱腾霎时恍然,连忙摇头骇然道:“你莫不是叫我去杀了她吧!且不说她的厉害,若是被秦锋知道了……”
张雪没好气道:“哼,她有那什么四翼冥龙庇护,你杀得了她吗?”
“不过罗琦再厉害,终究只是一个侍女。正所谓名不正言不顺,她私下勾搭秦锋,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吧。但以她现在的实力,秦锋随时都有可能将她提升给她一个要职,到那时对我的主人就十分不利了。所以我在此之前,我想要一个确凿的证据。然而主人将之公布,凭着这污点任她日后怎么翻腾。秦锋作为大昱之主也不敢再纳她为妾。”
朱腾追问,一时口快,却是失言:“我明白了,不知你说的是何物?”
好在张雪沉溺在自己得意的算计。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时刻觊觎才发现,委婉道:“数日前我未秦锋送去灵石后,便一直与罗琦毗邻而居。偶然发现她取出过一副画轴观摩。只窥见了一眼,是她与秦锋的画像。”
全然不知画轴就在朱腾身上,张雪还威胁道:“我的要求就是这个,另外如果你被发现了,可别想着把我供出来。况且,你说了也不会有人信。”
朱腾面露为难,短暂的沉默,咬牙道:“成交。虽然有些困难,我还是可以试一试。”而后假意动作一番,于次日凌晨,将真本交给了张雪。
……
此时秦锋正在浮空山听取着匠工们的报告。修复浮空山,至少还需要三年的时间,如果强行行驶,很有可能会造成浮空山崩解。不得已,秦锋只能决定下令让浮空山搁浅入海。短时间内,只能在此地停驻一段时日。也好借此进一步将这里的土著全部都感化从而改信大昱。
另一边,在赵懿雯的寝殿之中。张雪紧紧地攥着手中的画轴,激动地等候在静室之外。张雪知道,每每秦锋远出归来,主人一定会中断闭关去迎接。
轰。
度日如年,二个时辰后,石门终于开启。
真是让人觉得贴心。赵懿雯瞥过一眼,边脱着外袍,边说道:“张雪,为我准备沐浴。”
从来没有如此紧张,甚至忘了正事。张雪结巴道:“是,是。”
察觉到有异,赵懿雯又随口道:“嗯?你手中拿的是什么?”
眼看主人就要行去浴室,张雪落在身后,面色几度变幻终于咬牙道:“主人!我有事想向你禀报。”双手献上画轴,闭眼平息心境,利落道:“自主人你闭关后,那罗琦便越俎代庖,自荐坐上了主人的位置。后来更不知廉耻的与司命共行森罗城,几番勾引……”
“是吗。”没有暴跳如雷,没有怨泣自哀,赵懿雯开了一眼画轴就将之收好再不多言。
沉默的让人压抑。完全出乎了自己预料。当局者迷,有必要为主人鼓舞献祭。张雪硬着头皮道:“主人,我们必须做点什么!”
赵懿雯一脸虚弱疲倦:“能做什么?”
“复仇!必须给予还击。如果主人再继续这样忍让,势必只会再助长那贱婢的嚣张气焰。那狐狸精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把司命迷住了,甚至说不定连主人的宠幸都会给夺走。”张雪一脸亢奋:“但是现在,主人主要把这幅画轴交出去,以此作文章。罗琦的声誉定会受损。司命顾全大局,日后自后自然不敢与她再有过多牵连,更别说纳娶了……”
赵懿雯抬起头,迷离的眼神看去,打断了张雪的长篇大论:“这事还有别的人知道吗?”
一口否定,张雪迫不及待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没有,我用一个复制品与真品掉了包,就连罗琦自己都不知道。只要我们施以报复,绝对能让她打回原形!”
赵懿雯苦笑:“报复吗?”莫名走近了张雪,左手将其腰肢揽住,右手探入了亵衣。
白皙温软的讥讽被触碰,张雪若触电般一颤,慌乱道:“主人,你这是……”两只手举在半空,想要将主人推开,但最终却连拒绝的话都没有说出口,任由主人再自己的身上游走。一种愉悦的迷离,但更多的是心中衍生出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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