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季连发话,剩下已然以季连马首是瞻的四人,即使是手慢的那二人,也是只能只能忍住不忿纷纷附和:“是极,是极。”
就且瞬息间,笑颜如花的季连猝然抖动手腕,一只匕首从袖袍中落到了掌心于五指颤动射来。
呛!
几近是同步作出反应,一直警惕着的张进瞬息搭弓拉弦,将飞来的短匕迎面击落。
意外之色一闪而逝,“再来试试这个。”季连纵身一退,拉开与冲来的秦锋距离。似乎吃准了秦锋一般,不守反攻手中一洒,十余颗暗红弹珠向张进射来。
秦锋面色愠怒暗道:“嗟,围魏救赵吗。”这是一个阳谋,然而却不得不为之。任谁也不可能瞬间射出十余箭将弹珠尽数击落,左腿重伤的张进更是也绝无可能躲开。
秦锋果断停止追击动作,侧身跃去堪堪挡在张进身前,左手握起重刀扇舞尽数将弹珠收下。噼啪爆响间,刀下绽放出朵朵火红的流光。
季连又是一脸瞠目结舌:“不可能。”
自知拖路后腿,只听身后张进龇牙道:“不用管我,我自己能应付。”
“把逞强的力气留下来对付眼前的局势吧。”说话间,秦锋头也不回,还暂且难以动弹的右手往后一摆。
张进顿时领悟,蹒跚向身后岩壁靠去。而同时,就像是早就商量好了一般,季连的动作亦是没有让四位游侠惊诧果断围杀过来。
毫不意外,倚靠着岩壁三面辟敌。秦锋森然讽道:“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人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
手握双匕在外围游走,季连边回敬道:“彼此,从一开始你不也就想着把我们当炮灰使吗?”那一双眼神却是分外地锐利,只等着破绽出现的一瞬间便祭出杀招。
然而终究,时机也没有到来,唯有一只羽箭迎面射来。
“你的对手是我。”但见张进靠坐在岩壁之下搭弓狙击,被血丝充填的锐眼死死锁定着季连。任由眼前刀光乱舞,即使秦锋难以同时应付四把刀剑,甚至一度差点遭刀斧加身。那坚定的眼神亦是没有丝毫动摇,甚至眼皮也不眨。
竟然把这家伙忘记了,方才太过专注大意间差点丢了性命。
季连手中一抖,又一把匕首落回了掌心,“疯子,只不过丢了条腿现在连命也不想要了吗?”忌惮之下却不敢再动作了,善于暗器的季连知道,自己动作一瞬间的停滞之时,便也是自己丧命之时。
呛,呛……
同时,秦锋别扭地挥刀斩击,这四人也终于回过神知道一时难以杀到秦锋。卑劣的尽数将招数向腿脚不便的张进使去。
一时间秦锋只能更加的疲于应对,且终究不是左撇子,身躯又受有隐疾。若只是杀敌倒罢,但要保护张进却有些勉强了。
尤其是如此劣势下,张进犹然舍命掩护,甚至挥动刃弓保护相互保护自己的后背。而自己却吝惜身体,不舍全力施展。
秦锋心中羞怒不已:“可恶。”尤其是一度差点酿成无可挽回的失误,简直是无法容忍。
肉体损伤、道基崩毁,再顾不得这些了,热血上头秦锋不再压抑潜能,臂腕动力,虬筋再度暴起。
举重若轻间,重刀化作一道黑光掠过。甚至来不及惨叫惊呼,一颗人头霎时随着血涌飞起。
又抬脚带起残影踹向侧面一人的腹部,踹中的游侠肉眼可见后背凸起,一道血箭喷出便重砸向对面的岩壁之上。短暂地停滞再落地之时,但见岩壁上都被印下了一个浅浅的人形凹痕。
力比熊罴,迅若蝰蛇。
另外三名倚在一起游侠寒了胆,竟异口同声骇然道:“怎么突然一下变得这么强……”那瞳孔扩大的眼神,已然是失去了战意。默契地便想要相互丢下逃跑。
秦锋又岂会如其意,脚下一踏,重刀抡起向二者劈斩。
“饶……啊。”求饶的话音未有出口。
呛……
齐齐挡来的两把长剑被斩作两段。两个游侠更是被齐齐腰斩,一时间没有死透,惨叫哀嚎间凄惨爬动。
完全无动于衷。一手抹去,将糊在眼睑的污血拭去。定眼一看,刹那间却丢了季连的身影。
手中的弓弦震动不已。张进呲牙,绝命的一箭却被季连借着另一个人肉盾牌给挡下。急忙指着来处道:“他往回跑了。”
“我去追。”说话间,秦锋便疾步掠去。
待追到盗洞之处,便见正要钻入只能佝偻前行的盗洞。
不敢再入内,季连只能停止动作,转头苦笑道:“就不能放我一条生路吗?”
秦锋嗤笑反问:“你又放了我一条生路吗?”
似料定了秦锋的反应,季连胸有成竹又道:“如果说我能够解开徐元信下的蛊毒呢。”
是真是假,虽然有些诧异,但秦锋没作多想果断摇头道:“不行,你还是得死。”
此言一出,季连的面色顿时难堪,不解道:“是因为方才之事记仇吗?”说罢,又露自嘲之色道:“原来是我高估你了,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原来也不过是一个被情绪奴役的莽夫。”
秦锋只是皮笑肉不笑地抽了抽嘴角,没有再废话。小人安知骥骜之气,既然已经铁了心要在这次探宝中浑水摸鱼,便是能出天大的好处,为了杜绝后患,也绝对不会让其回到营地。
“既然认定吃下了季某了,那就来试试看我这条性命是不是这么好取。”但见脸一横,季连双手探向后腰取出了一对秦锋从没见过的武器——风镰。
似短柄镰刀般的武器在手中一转,脚下猛然发力荡起尘埃间便当头劈来。
后发制人,秦锋借着手中重刃的长度优势,笔直向凌空的季连点去。
呛,呛……
火花飞逝,已经见识过了秦锋巨力的季连自然不会硬吃一击。双镰向刀刃啄去,借力倒走在半空弯臂勾来。
出招的刀势未减,浑身血脉受潜力激发暴胀,但见秦锋面色猝然潮红隐显青筋,却如违背常理一般将重刀冲势收回,刀刃一转又向季连挑去。
脸色如见鬼一般精彩,季连失声道:“不可能!”也怪不得如此失态,这看似朴实无巧的一刀,实则已经违背了常理。能将数十斤中的重刀舞得虎虎生虎已经已经可谓是天生神力了,然还能在出刀冲势未止的时候收刀再作挥舞。想想那瞬间爆发的力量,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不过手中的动作却没有顿住,虽然力量远远不及但速度却并不逊色多少。风镰在追来的刀刃连连点去,整个人倒悬半空凌空踏步犹如鬼影起舞。
五息间,秦锋连出二十三刀。然而季连就像无形的影子一般飘渺不能击中,这速度几乎是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
这必然是江湖上传闻的顶阶高手!
秦锋嗤笑讽道:“呵,原来是个扮猪吃虎的家伙。倒是有些好奇,像你这样的刺客又是怎么被朝廷抓住的。”
丰富的经验下,很快熟悉了秦锋的章法,手中开始也游刃有余,季连回敬道:“彼此。和你一样,为了仙家宝物而来。”
果然如此。
伴随着左臂筋脉也开始发痛,秦锋却愈发地亢奋。依然不动用修真者的术式,只是想到既然决定走武修之路,日后定然会碰上诸如此人身法强于自己的敌人。何不借此机会去尝试一下,如何以力破巧。
霎时间战意上涌,恍惚间血液都在沸腾。身体又随着秦锋战意奋起,而潜能爆发。意识越来越清明、视觉也越来越锐利,甚至季连诡异的身法都在自己眼中变慢了,灵敏的思维下自己甚至可以预判其下一步动作。
重刀虎虎生风。强撑着四肢百骸的抽痛,秦锋一鼓作气刀法如绵延狂风逼去。将季连的一切反应,都笼罩在自己的算计之下。
终于逼到了墙角。
砰!
就在被逼死于岩壁的瞬息间。抡起重刀,枭首斩去。
第39章 笔记()
连因仰头而朝前飞舞的鬓发,都被迎来的刀锋为之吹毛断发。季连身若无骨,昂头垂坠而下。
噗。
血珠洒落,刀芒堪堪从其下颚掠过,险险磨掉一层薄皮。
脚下滑步掠开三丈,季连摸了摸发红的下颚,虽心有余悸,口中却是狂笑:“变慢了。呵呵,如果你再快那么一分,说不定我就死了。你功法并不能支持你长久运力?不过也对,不然的话你这功法可真是天下无敌了。”
重刀回收,不理额头垂落打湿发髻的汗珠,秦锋胸口剧烈起伏回敬道:“你不知道反派总是死于话多吗?”然心中却不得不承认,在方才最后一击间,确实是心脏不堪重压猝然抽痛,才导致慢了一拍。
可不想成为一个被凡人杀死的修真者。
反悔了,秦锋心中有了决断:“罢了,还是动用修真者的手段算了!”
而同时,季连似乎也觉得到了使用杀招的地步。虚晃间飞廉收回,反手合上于手柄处对接。
划。
只听一声锐响,两把短柄竟然暗藏玄机,顷刻间拉出三尺长柄拽来。
惊骇下秦锋急忙后跃一退,颈部微凉却是被割出了一道血痕,就差一点便身首异处。而这只是刚刚开始,长柄双镰在季连手中犹如漩涡飞旋。
经验欠缺的弊端再度显现,这怪异灵动的兵器让秦锋有些手足无措,数回合间又平添了三道伤痕。有心想要使用灵力,却在连绵不绝的攻势下连灵力无法凝聚。
呛!
自己好歹也是一名修真者居然被一个凡人打成这样。秦锋心中羞愤不已:“可恶。”怒喝间,不理向腹部勾来的飞廉,拼着被剖开的代价举刀便向季连天灵盖劈去。
霎时季连眼前一亮。狂喜之下,脱口而出:“好机会。”手中长柄一收一缩,骤然减短一尺。灵巧的手腕一转,飞廉改扫为挑,指向秦锋高举的右臂手筋挑去。
砰。
重刀轰然落去。
但是给了秦锋后退稍微喘息之机,趁着季连挥镰停滞的一瞬间,即刻抽身后退。
实在是难以想象,此人力量与速度同时兼备,但战斗经验还不如一个二流武者。季连甚至都为自己的胜利感到侥幸不已。
但见胜券在握,季连并没有乘胜追击。作音嘲笑:“哈哈,真是狼狈,看来我高估你了。”同时,握柄的五指活络动作预热,体内的内力更是在双臂间流转。
噼啪……
毫不遮掩的骨骼作响之声。
风林火山。
秦锋知道,接下来的一击,绝对是分出生死的杀招。
高手过招,不用交手便能分出胜负。脑海中秦锋看见季连如电光闪来,而自己方举刀过半,人头已经伴着血涌在空中飞舞……
但秦锋没有动,既然也更是乐得于此。直到三息后,自信一笑:“是何等的有幸,竟然得有我亲自了结你的性命。看好了,接下来一招,我要斩下你的首级。”脚步踏前,双镰解开十字交叉向锁定秦锋的颈部。
季连却是作了一个极为错误的决策。若是穷攻不舍,或许胜负犹然难料。
然而噪舌为自己争取喘息的时间同时,亦是给了秦锋绝杀的机会。三息的时间,终于是抬起了周身的灵力汇聚,藏于袖下的左掌。
秦锋给予一个诡异地微笑回应:“阁下可以闭嘴了。”
莫名的气势从秦锋身上爆发。季连顿时感到强烈的威压,心中骇然:“这是怎么回事?”就像是从本能中发出的畏惧,就连手中的动作都跟着开始变得僵硬。
秦锋扬起左臂,一颗红色的宝珠飞去绽放出仅仅肉眼勉强可查的微弱红光。霎时间季连便双目失神,双臂也无力垂下顺着惯性呆滞向秦锋走来。
正是久久不得已炼化的摄魂法目。但仅依靠灵力触发所散发的威能,对于区区一个凡人已是远远足够了。
只是实在有些胜之不武,由衷地道上一句:“阁下的武艺,秦某实在拜服。”边说着秦锋探起重刀,径直贯穿季连的胸膛。
剧痛之下,季连的眼神再度清明,无力的臂膀死死抓住秦锋,吐着血沫不甘道:“你,你怎么会使用仙人的宝物。”却还依然以为这红色宝珠,是从那古书中寻到的。
一手将抱住自己的季连推倒,秦锋俯视答道:“也罢,让你死个明白。真要说起来的话,我就是你想要找的仙人——修真者。”
作大字躺在地上,已无礼的姿势回之最后的侮辱。季连咬牙道:“原来仙人就这鸟样!”直至数息后生机熄灭,却依然双目不甘怒瞪死不瞑目。
蹲下身帮其合上眼睛,秦锋喃喃道:“哼,要怪的话就怪你太过得意忘形了吧。”
也是万幸如此,秦锋嘴角不禁苦笑。若当时季连选择不争取时间施展绝杀,同样以疲态之姿与自己厮杀,结果还真有可能翻转。
若真如此的话,虽然自己算得上初窥门径,也不知道算不算是第一个被凡人堂堂正正击败的修真者。
念头一闪,秦锋摇了摇头不再胡思乱想。再原路返回,半途间便撞上了扶墙蹉跎寻来的张进。
但见秦锋颇为狼狈,张进担切问道:“你杀了他?还是……”
秦锋点了点头,只是应道:“杀掉了。”甚至都不好意思详细经过述说。
也没有追问,但听到肯定张进面色顿时轻松了许多:“那就好,不然等他逃回了营地,栽赃陷害且不说,始终也是不安定的因素。对了,我们现在还要去找袁、袁。”似乎连名字都记不得了,顿了顿张进尴尬一笑,“还去找灵媒吗?虽然我脚上受了点伤,但并不碍事。”只是身体可比嘴诚实多了,满头的冷汗看上去却并不像所说的不碍事。
自然不会将张进丢在这里,秦锋果断摇头道:“不急一时,我也受了一些伤势。容我们先调息一下吧。不然我们这状态,再遇上了情况恐怕就难以应付了。”而另一方面,自己再度透支的潜能,也必须运转《炼气术》来缓和肉身的损伤。
只以为是单纯为了照顾自己。张进面色却有些不甘急促,然又觉得所言有理,终于勉强点头道:“好吧。”
上前搀扶起张进回到洞府。生起一堆篝火烤刀为张进的左腿消毒。
滋滋作响间,大腿不受控制地抽搐,然张进双眼翻白,却咬牙一声不吭。
心中敬佩不已,“好了。”秦锋又从从倒在血泊中的尸骸扯下未有染血的干净衣襟草草帮助包扎。
但见张进已忍不住昏睡过去之后,这才疲乏起身,左右确定没有任何危险之后,才回来盘坐在地抱守心神运转起《炼气术》。
……
全然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全然不记得运转了多少周天。待秦锋稍感身体缓和稳固回过神来,只见不知何时张进已去把季连拿走的“宝物”拣了回来。脸颊微微有些发红不知是伤口感染,还是风寒。双目似睁似眯,嘴角勾起莫名嘲讽的弧笑,无精打采地摆弄着手中宝物。
真假参半,秦锋起身说道:“别看了,除了那瓶子中的液体待会有用处,其它都只是破铜烂铁。”又从怀中取出古书,迎着张进的眼神晃了晃,“这才是真正的宝物。”
张进顿时惊讶道:“什么?那上面不是记载的是那什么失败的研究资料吗?”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当时秦锋抢过此书翻阅的时候,自己同样在一旁观阅。虽然一窍不通,但也是看出了上面根本没有记载什么仙家术法。尽是莫名其妙花草的配图,还是渗人的人体构造图。
谎言的面具戴久了便难以再摘去,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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