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我一定要找回他们,今生我不做任何的事,就两个字,找回!”唐苏一拍地面狠狠地说道,白亦瑶已经回天乏术了,已是弥留之际,他要做的就是以后不顾一切的找回他们。
玉面狐狸轻咬红唇,握上了唐苏的手掌,在其震惊,不可思议的目光下,把头枕在了他的肩上,轻声呼道:“我陪你。”
唐苏的心跳一下子到了极点,玉面狐狸的意思他懂,完全没有给他任何反应过来的机会,这大胆的举动把他惊呆了。
唐苏不可能甩开玉面狐狸的手,也不可能出言不慎,两人都不说话,眺望着无尽的青竹海,脑海中的思绪无比复杂。
当第一缕晨光射穿厚厚的云层,犹如来自神界的光芒一般铺天盖地笼罩而下,微风带着竹香如水而来,唐苏骤然睁开了双眼,转望身侧的玉面狐狸。
玉面狐狸真的很美,美得如同一幅美仑美幻的山水画,长长的睫毛上略带些许晨露,仿可吹弹可破的洁莹肌肤润色连连,大自然般鬼斧神工的五官更是令人咋舌。
在唐苏望着她的时候,玉面狐狸似乎有所感应,唯美的双眸陡然动了动,清澈的眼珠子顿时露了出来,见其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不由俏脸一红。
唐苏略显尴尬,说道:“吵醒你了?”
玉面狐狸摇摇头,纤手抚上了唐苏脖子处的伤疤,说道:“这是何物造成的?”
玉面狐狸的双眼内带着些许心疼的神色,这让唐苏浑身上下就是一个激灵。
按理来说没人能拒绝玉面狐狸这样一个风情万种的女子,可是唐苏的心压根就没从全书君那里收回来,玉面狐狸的热情似火也燃烧不了他这根湿透的柴。
当然,唐苏自然不可能这些表现出来,伤了玉面狐狸的心就不好了,尽量让自己的答容显得欢愉一些。
玉面狐狸笑道:“我们回去吧,不然师父又该担心了。”
两人犹如轻盈的蝴蝶一般在竹林中穿梭着,当两人回到房子前,见到半死不活的白亦瑶那一瞬间,唐苏的双眼再次红了起来。
轻轻地靠近白亦瑶,唐苏也不打算叫醒她,而是在一旁坐了起来,白亦瑶虽然修为尽失,但依然灵敏,刹那之间便知道唐苏回来了,吃力地睁开双眼,也不说话,望着左摇右摆的竹梢阵阵出神。
三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谁也不说话,各自心里尽是感叹。
就这样,半个月的时间转眼便流逝,白亦瑶更加的苍老了,孱弱地如同一位刚出生的婴儿。
唐苏每每看到白亦瑶,心里都是无比的痛苦,泪光时刻在眼里打滚,生怕其下一秒就会贺鹤西去。
半个月的时间,唐苏见证了白亦瑶一步步走向无法挽回的死亡,生命的气息越来越弱,到最后,连呼吸都每一下都沉重无比。
这一天的清晨,三人依然坐在竹房的前面,望着旭日东升,白亦瑶手里拿着一把小刀,一条嫩竹,正在仔仔细细的削动,每一下都仿佛用尽了她的全身力气。
唐苏两人原本是想要阻止她,可是白亦瑶说这是她在生命的最后关头最想要做的事,还是要亲手完成的事,两人找到任何的理由来阻止她,一个将死之人誓要完成的事,他们该如何阻隔。
白亦瑶每一刀都非常仔细,每一削下一刀都要休息几分钟,额上,脸上皆是充满了冷汗。
唐苏不动声色的将魂力催入白亦瑶体内,维持着她那似乎随时都会熄灭的生命火苗。
三人依旧都不说话,注视着白亦瑶手上那慢慢变化的玉竹片,她似乎是要削琢出什么东西。
唐苏望着这曾经动一动脚都让十方俱动的圣人,现在却成了一个握刀都艰难的老人,心里非常的不是滋味,五味杂陈,苦味冲喉。
白亦瑶停停动动,直到夕阳西下,余晖铺地,她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作品,一个粗糙的竹蜻蜓。
“以前,师兄总是在我不开心时用竹蜻蜓逗乐我,我感觉到师兄仿佛来接我来了。”白亦瑶双眼迷茫的说道。
“师父!师姑!”
唐苏两人眼里的泪光刹地演变成了泪水,压制不住的涮涮往下陨,他们能清晰地感觉到白亦瑶的生命气息在快的流走,比平时快了不知多少倍。
“不是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么,为什么才过去半个月你就要走!”唐苏握着白亦瑶的双掌,感受着那粗大的纹路与及快流走的生命。
玉面狐狸当即便跪在了面前,咬着下唇,鲜血与泪水同时哇啦啦的下。
两人都知道,白亦瑶的一生到尽头了。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这些年我见过太多的生死离别,我以为人到死的时候会非常痛苦与挣扎,可是,我现在却非常的宁静,因为,我看到了我想见的人,二师兄,来接我了。”
白亦瑶脸上没有任何的痛苦,有的只是释然,她似乎真的看见了席幕云。
白亦瑶轻轻的拿起玉面狐狸的手放在唐苏的手上,看着两人说道:“我这个师父并不尽责,这一年多并没有教会你什么东西,我留在你体内的东西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千万不要打开,而你,小家伙,你的路还有很长很长,你的成就绝不仅仅只止步在圣人,也许真的有那么一天,你真的可能拥有找回我们的力量,但这过程危机重重,你要慎重,还有,帮我照顾小狐狸。”
白亦瑶轻轻的说着,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气息越来越弱,最后,当竹林的微风吹过,掉在地上的竹蜻蜓随风飘动,白亦瑶身体一软,彻底消逝了。
“师父,师姑!”
两人就算经历了无数的生死战斗,此时此刻,再也没有压制的自己的泪水,犹如一串串珍珠似的串连而下,两人相握的手掌握得通红。
随风而转的竹蜻蜓犹如一朵妖娆的鲜花一般徐徐飘向天空,在竹蜻蜓之后,夜幕僚僚之下,仿佛出现了一道身影缓缓走近,与白亦瑶慢慢走向远方,消失在黑夜之中。(。)
第二七六节 云麓仙居()
两人跪在白亦瑶的尸体之前,任泪如雨而下,
柔和细腻的阳光如同指路明灯一般照射在两人的脸上,两人一脸憔悴,泪早已流干,犹如两尊木雕般一动不动。
白亦瑶虽然修为尽失,但的她肉身绝对能经得起岁月的沉淀,因为这具尸体内曾经流过的可是圣人的血。
圣人是什么,一根丝可斩千里之外的敌人级,踏一踏脚可让天地翻转过来,岁月且能腐蚀她的肉身。
当一只蝴蝶飞过两人的面孔,两人呆滞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保持了三天三夜的身体终究是动了,从地上生僵地站起来。
人死不能复生,生命的脆弱对于他们这些修炼者来说更是如此,心里虽是充满了悲悯,但他们的生命并没有结束,必须要继续活下来。
唐苏默不作声,伸出双手便想将白亦瑶的尸体从摇椅上抱起来,可是就在他的手触碰到其尸体的那一刹那。
白亦瑶的尸体突然间抖了抖,这让两人又惊又喜,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尸体抖了一下后,额头处突然亮起了一粒光芒,这粒光芒一出现,以迅雷之冲向了唐苏的眉心处。
这粒光芒看似只有手指大小,但冲打在唐苏的眉心上后,顿时有一种浩瀚无边的神妙感笼罩下来,将他灵魂包裹,改变。
当这些光芒逐渐消退后,唐苏的五官与灵魂皆是变成了另一个模样,就连极致的气息也改变了,完完成了一个陌生人一样,连唐苏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唐苏大叹一口气,“师姑还是没有忘记帮我掩盖灵魂与气息,这种改变恐怕就连神王也无法看透我的本源吧,师姑真是用心良苦!”
玉面狐狸轻咬下唇:“师父最后还是没有忘记保你周全,这样你进入云麓仙居后,就算欲念子也无法看透你吧?”
“一厥不振可不行,既然如此,我就遵从师姑的遗愿,斩她头颅,助我一臂之力!”唐苏咬着牙,眼内闪过抹抹狠色,两人都知道,就算自己万分的下不了手也一定要这样做。
唐苏转头看向玉面狐狸:“你要与我一起去云麓仙居么?”
玉面狐狸摇头说道:“不,我要回去妖界,师父留下了不少东西给我,我得要消化一下,况且我去到云麓仙居定然会被认出来,到时候牵扯到你,就不好了。”
“说得也是!”唐苏点头道,玉面狐狸这话完全在理。
玉面狐狸走近唐苏握住他的手:“什么时候出?”
“过段时间吧,现在为时还早。”唐苏叹声而说,轻轻地抱起白亦瑶的尸体走入房内,将其放在床上,轻轻的为其盖上被子后方才迈步走出去,带上房门。
唐苏看着玉面狐狸,淡淡的说道:“你现在就要回去妖界么?”
“我想陪多你一阵子!”玉面狐狸含情脉脉的看着唐苏,让其的心跳停了又停。
“好吧,那就再逗留多一阵子吧!”
两人强行收起那悲观的情绪,玉面狐狸握紧唐苏的手,拉着他一路走入竹林之中,左穿右拐,玉面狐狸拉着唐苏来到一片五颜六色的竹林中。
这里生长着的玉竹更加不同,是一种花竹,这些竹子并不高,也就一楼来高,它们的颜色千姿百态,流光溢彩,它们长出的花非常奇异,毛绒绒的如同一朵朵随风飘舞的蒲公英,又似是一朵朵色彩斑斓的雪花。
玉面狐狸双目闪亮:“师父以前经常带我来这片花竹,这是青竹林里最美的地方!”
两人身在一个小山丘上,可将青竹林尽收眼底,绿海翻翻的无垠青竹中,这片五颜六色的花竹海如同黑夜中的灯火般点缀在当中,是那么的别具一格。
“真的好美!”唐苏大呼一口花香的空气,整个胸腔似乎一下子都畅通了,心里的闷气仿佛全部窜出了体外。
走入当中,花朵缠身,两人漫步在浓浓的花香中,让花香洗涮心里的痛苦,那种无力。
三个月后,两人在一起度过了无忧无虑的三个月,心里的悲悯也已经沉淀了下来,不再是时刻红着眼睛的模样。
这一天,玉面狐狸在唐苏脸上羞涩的亲上一口后,便依依不舍的告别了青竹林,回到妖界。
三天后,唐苏跪在竹房前,用一把剑将白亦瑶的头颅斩了下来,用一块破布包裹着放入混沌钟,这过程中,唐苏脸上并没有任何的悲伤与不忍,有的只是冷漠,对世间一切的冷漠。
斩下白亦瑶的头颅,唐苏将其的无尸体埋葬在了花竹海之中,重重地拜了三拜,而后头也不回的离去,独自向着中原而去。
云麓仙居,身为大荒的五大势宗之一,它千古不灭,从古自今,出现的威名显赫的弟子不计其数,它的爪牙伸展到大荒的每一个角落,是一座永不倾斜的大山。
云麓仙居占地面积极广,大约的面积也难以值计,弟子众多,究竟有多少?得以千万来算。
大荒五大势宗,可以是所有修炼者都梦寐以求想要进入的殿堂,因为能进入五大势宗任何一家的人,实力都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进展的度压都压不住。
五大势宗无疑是大荒中五条千古不化的巨龙,它们经历了一个个时代的变迁,它见证了一位位强者的成长。
云麓仙居位于中原与九黎南部的交界处,若是妖魔想要侵入九黎,可是说,它就是一座坚不可摧的城堡。
妖魔之所以这么久还没有成功拿下中原,就是因为大荒有五大势宗的存在,五座坚不可摧的城堡伫立在此。
两年后的平常一天清晨,云麓仙居那顶天立地的山门前,无数弟子拥挤的人潮内,来到了一位邋遢的青年,吸引了无数惊异的目光,怪声连连。
青年一头黑里透白的长,不,仔细端详下才现这青年的长原本是白色的,而那黑色则是一块块干黑的泥土,原本柔顺的白不知多少日子没有洗过,显得无比的粗糙。
除此之外,少年的脸上身上皆是沾染了成片成片的污渍,这污垢已经干裂,并且还散着阵阵恶臭。
青年衣裳凌乱,披头散,五官在脏兮兮的长掩盖下若隐若现,他身背一个包裹,如同一位讨食的乞丐一样。
青年的打扮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视,一道道讶异的目光满带厌恶的盯着其。
这衣衫褴褛的青年正是唐苏,为了来到这里,他爬山涉水,经历了无数生死,经过了整整两天的时间方才来到这磅礴大气的山门前。
他来到这里的心情与周围那么亢奋的人不同,他带着的心情只有恨意与忐忑,而其他人则是满怀希望,希望自已能进入这殿堂级别的势宗,他则不同,他除了那隐藏的杀意以外,还有害怕被人认出来的忐忑,若是他被人认出来,这送上门来的大肥猪可是笑死不少人。
一道道火辣辣的目光打还身上,唐苏心里平静如同一汪死水,目光透过杂乱的长眺望头顶上那威武雄壮的四个大字。
云麓仙居,这四个大字充满了传奇,仅仅四个字就足以彰显出它这无尽岁月来的一切,它是神圣的,是无法越的,是令人向往的。
唐苏旁若无人怔怔地看着云麓仙居四个大字,足足片刻后,一位洞天境的守门弟子顿时火冒三丈,怒目圆睁的走了过来,抬起手掌便要扇向唐苏的脸颊,口中大喊“那来的臭乞……”
可他的话才刚脱口而出一半,便让唐苏那扫视过来的双眼滞住了,此位弟子刹那之间全身僵硬下来,五脏六腑,流动的血液皆是停了下来。
唐苏仅仅是看了他一眼而已,此人便三魂不见了七魄,恐惧到了极点,连话都说不出来,这是来自气势的镇压。
唐苏并不知道,他这一眼在那人眼里,可是另一番景象,那人看着他就仿佛看着一位死神在凝视自已,那身临其境的死亡气息且是其这种守门弟子能承受的么。
唐苏见此人仿佛要被吓破心脏似的模样,不由收起那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杀气,淡淡的说道:“你地位太低了,去找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来吧。”
此言一出,顿时在周围激起万丈涛浪,云麓仙居的每一位弟子在这些人眼中都是人中之龙的存在,是他们的梦想所在,却被一位“乞丐”侮辱了?
有人仅着家境想要为此人出头,不料那位守门弟子突兀踉跄倒退几步,张嘴便吐出了一口浓血,脸色惨白到了极点。
“什么,怎么可能!”
“一个眼神就让一位洞天境的弟子吐血而退?他到底是谁。”
此情此景,让所有人都是大惊失色,不敢有丝毫乱动。
那位震惊的守门弟子,抬手平稳众人,什么也不说,直接跑入了山门之内,不到十几息的时间,他带着一位白苍苍的老头急匆匆地从中走了出来。
唐苏一眼便看出了此老头的修为,轮海境成海期,他不得不感叹这些大势宗,连一个守门的高层都是轮海境,这样的修为在巴蜀可是一位大城的城主了。
老头气冲冲的来到唐苏身前,刚欲说话,不料唐苏直接将身后的包裹解了下来,扔给老头,说道:“把这东西交给你们的高层,我想你们掌门会很乐意见到我。”(。)
第二七七节 欲念子()
老头拿着沉甸甸的包裹,看着唐苏那双野兽般的眼眸,心里
唐苏外表不堪入目,但老头灵敏的嗅觉还是看出了其的不凡,小声交代几声后,忽忙走入宗门内,脚下生风似的离去。
唐苏仅仅一句话便让这位在云麓仙居颇在名望的老头默不作声匆忙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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