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白衣少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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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白衣少侠- 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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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之后呢,朝廷又怎么会放任江南自成体系,怎么会放任洛家割据一方。然而如果洛家不主导江南的局势的话,爷爷当年的那些敌人联起手来,就算二叔和爷爷都在又如何,不终究还是覆灭的结局吗?”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们的境遇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这?”面对天依毫无避讳的反问,墨水终究是无法反驳。其实她心中也清楚,小姐选择白衣,并非是错误的。只不过是她自己讨厌这个人,便下意识地排除了那些而已。

    “可是,这些事情,小姐,难道你就无法解决吗?”墨水想了许久,终于想出了一种可能。“像小姐这么聪明的人,而且武学天分那么高,难道不能够接替老太爷的位置,压服那些人吗?”

    对于这种假设,天依哑然失笑,然后无奈地回答:“就算是有这种可能,那么之后呢?我之前就说过,朝廷是不会放任洛家统领江南的,那么我们不还是要对上皇城司这个庞然大物吗?就算没有夫君,我们所遭遇的敌人和如今又有什么区别,然而加上夫君之后,我们却多了许多本不存在的帮手。你说,到底是谁麻烦了谁?”

    “要知道,如果不是身为洛府的女婿,夫君可是不用面对这么多的磨难的。这世间有多少愚蠢的人,会去招惹一个独来独往的人间绝世呢?”

    于此,墨水终于哑口无言,她确实已经无力再反驳了。毕竟她也清楚,自己无论是眼光和口才都比不上自家小姐,要和她辩论这件事的是非,纯粹也只是螳臂当车,自讨苦吃而已。

    看见墨水这吃鳖的样子,缘木她们不禁失笑,她们是早就清楚了这个结局,所以都没有在这个方面和自家小姐辩论的意思。

    “缘木姐,你说,这么长时间不见,夫君会不会想我呢?他在外面孤身一人漂泊那么久,有没有照顾好自己呢?吃不吃得好?穿不穿得暖?有没有人给他缝补衣服,有没有人照顾他衣食起居呢?”盘算半天,天依突然又有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担忧,虽然拥有超越常人的智慧,可是面对自己所关心的人,她依旧还是一个患得患失的南国姑娘,与寻常女子也没有什么不同。

    长叹了一口气,缘木上前,给她披上一件锦衣,免得被初秋的寒露伤了身体。面对这样患得患失的殿下,她也不好说什么别的话,只是点出了:“殿下,您前两天不才说过,姑爷他身边多了一位乐正家的大小姐吗?怎么还会担心他无人照顾,就算那位乐正家的大小姐不会照顾人,那位言和姑娘总不至于不会吧。”

    “说的也是呢,就算没有我在身边,夫君他依旧是一个吸引人的人物呢。总有人会走到他的身边,大概也总有人会取代我的位置吧。”

    这座藏匿于山外的小阁楼一时寂静无声,在场的几位姑娘心中或许都泛起了这样那样难言的情感,百感交集时,只觉得这秋风之中的肃杀气息似乎格外浓重,有些伤心。

    大抵,这就是相思吧。不见,所以想念。不语,所以忧愁。

    恐惧别离,患得患失,仿佛离开了一个人就像是离开了整个世界,无论什么都无法填补。

    夜雨忽然下了,听着庭院里面不住呼啸的风,几位心思百转的姑娘也只有默默地回了房间,毕竟此时说什么,似乎都无法排解这种不曾体会过的心绪。大概也就只能交给能够治愈一切的时间,等到一切终了,或许才是真正温暖的开始吧。

    她们都期待着那样的日子,就像当初在江南的那些日子,不用这样无端地去思念一个人,因为那个时候,他就在她们身边。

    也许可以一起并肩出游,在南岸的梯田数着相思的红豆,看着江水缓缓东流,浪花拍打河中浅州,简单且美好,没有忧愁。

两百九十五章 「无嫌猜」()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面对一脸惊讶莫名的胖子管事和冷面护卫,白衣和对面那位出身高贵的墨家小姐,却是互相注目,然后异口同声地开口,道了一声:“好久不见。”

    “小姐,他是?”胖子管事多少有些怯懦,他之前只是见这白衣少年畏畏缩缩,藏身于一个女子身后,心中不满,却从未想到这少年竟然与自家小姐熟识,这就令他有些莫名的尴尬了。

    瞥了欲言又止的胖子管事,墨家小姐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却是带着笑意,虽然她的脸庞被那块绸布面纱所遮挡,但是谁都看得出来,那是怎样绝世倾城的笑容,一时间融化了人心。

    “德叔,不用那么紧张。这位······”墨家小姐说到一半,忽然看了看白衣,似乎在询问什么。

    “白衣,陆白衣。”白衣忍着笑,回答。

    “哦,这位陆白衣是我的发小,我们从小感情深厚,所以我才邀请他来这次的比武招亲。刚才的一切都是误会,德叔你不用放在心上。”

    德叔莫名地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面对这种睁着眼睛的瞎话,既然是自家小姐说的,他也就权当真的来听。不过,一个连名字都不清楚的发小,到底是感情有多深厚?这个他真的不是很清楚。

    “你这发小,真的很会说笑话呢。”阿绫扭过头,赤色的眼瞳狠狠瞪了身后的白衣一眼,着重在“发小”两个字上发了重音。她自然也是看出来了,这不过是这位墨家小姐找出的借口而已。

    “我们要叙旧的话,这里恐怕不是很方便吧。”白衣没有理会阿绫的怨念,反而直接了当地接受了墨家小姐那不靠谱的发小的设定。

    他们确实需要好好交流一下,叙叙旧,既然他们是感情深厚的发小的话。

    “我去安排,我去安排。”名为德叔的胖子管事多少有些眼力见,赶忙拉着冷面护卫离开,他算是看出来了,就算这小子和自家小姐不是发小,但也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他们还在这里,就多少有些碍眼了。

    墨家小姐很满意自家下人的眼力,她伸出那双无暇的玉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跟我来吧,这么久没见,我也有很多话想要对你说呢。”

    “荣幸之至。”白衣点头应允。

    一间厢房被收拾妥当,胖子管事安排了护卫之后,就离开了。于是这房中便只剩下了墨家小姐,白衣和阿绫三人。

    “你果然是到哪里就霍乱哪里的人啊,终南一别,没想到再见,你还是那么有名气。”墨家小姐似乎真的对白衣很熟悉,或者说,相对于这个世界,她最熟悉的便是面前这个少年。

    “造化弄人而已。我只是没有想到,我那破碎虚空的一剑,对于那个世界影响这么大。或者说,实际上那个世界真的是这个世界的倒影?”白衣显然也了解了对方的身份。其实听到“终南”这两个字,他大体就确认了对方的身份了,只不过没有想到,除了自己,还真的还有从那个世界出来的人。

    “果然是你做的啊!”墨家小姐似乎确认了什么,一时间也是百感交集,不知道该怨恨,还是该感激。

    “你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啊?”阿绫显然听得一头雾水,虽然她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可是那么诡异的事情,在她心中早已经否定了那个可能。

    “简单来说,就是,她和我一样,也是从那个世界,也就是你所谓的前世出来的人。其实,我早和你说过,那是另外一个世界,而并非是你的前世。”白衣简明扼要地给阿绫解释了一下,然而阿绫还是不怎么明白。于是他随即看了看还在纠结之中的墨家小姐,然后开始给依旧一头雾水的阿绫详细解释了一遍。

    “我和你说过,我是历经三世的人,这个世并不是说的是人生,而是世界。也就是说我达到了神境之上凡人无可企及的境界的时候,我就拥有了这样的能力。就好比那一剑名为破碎虚空一样,虚空缘何而破碎,正是因为这世界是有边界的。只有拥有边界,所以才会被破碎。”

    “而我所历经的第二世,便是你所谓的前世。不过就和我之前和你所说的那样,没有立即找回记忆的我,成了一个孤儿,然后机缘巧合遇到了身为叛军头目的言和,成为了她的谋主,结识了你所谓的前世。然而天有不测风云,造化弄人,我最后遇到了无法改变的绝境,见到了那个世界的真实,所以我做出了一个最决绝的选择。”

    “世界的真实?是什么?”墨家小姐似乎也被白衣的话所吸引,不过她并没有听完,而是当即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真的要听?或许这会让你绝望。”白衣打量了一下墨家小姐,和阿绫不同的是,阿绫只把那个世界当做自己的前世,而这个人却是真真切切的属于那个世界的人,或许这个真相对她而言,真的有些残忍了。

    “难道我不知道的话,我就不会绝望了?这样离奇的事情我都经历过了,挺过来了,还有什么事情是好担心的。你直接了当地说就是了,别把我当成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墨家小姐有些嗔怪白衣的多事,面对造成自己这种情况的元凶她都可以心平气和地说话,还有什么是她不能接受的。

    “那么我就直接了当地告诉你了,我所见的那个真相就是,那个所谓的世界只不过是一个正在衍生的投影而已。也就是说,那个世界,其实是一个虚假的世界,是别的世界的影子。”

    青葱的手指突然抽紧,然而转瞬又放松下来了,除此之外,墨家小姐竟然没有丝毫的动容,这种宛如惊涛骇浪一般的事实真相,对她而言,似乎并不能动摇她的心智。她依旧保持了自己的思考能力,就好比她现在问出的问题。

    “那么,你又怎么证明呢?”

两百九十六章 「直虚幻」() 
墨家小姐的问题,仿佛一阵莫名凛冽凄清的寒风,冻结了三人之间原本无端融洽的氛围。也是这时,她们才都恍然想起,自己如今的境遇,全然是拜面前这个人畜无害的始终微笑着的少年所赐。

    然而白衣却对这样的凝视视若无睹,或者说他早已经习惯了别人眼中那些或迟疑,或怨恨的目光,不遭人恨是庸才,很可惜,他并不是。

    “你若是问我,拿什么来证明?我只能告诉你,那一剑就是证明。”白衣镇定自若悠然自得地回答了墨家小姐的问题,顺便端起了自己面前的茶碗,嗅了嗅其中莫名醉人的清香。

    “破碎虚空?”墨家小姐呢喃着自言自语,又像是对于某种不曾遗忘的奇景的追思。她自然是见过那一剑的,或者说她之前所处的那个世界,无论哪一个人,应该都不会忘了那一剑。

    因为,那一剑是真的覆灭了一切。

    “我们都清楚,虽然说武道的极境可以通神,拥有神通一般的伟力。可是再怎么威力磅礴的伟力又如何那般轻易地覆灭一个世界?除非,那个世界本身,便是虚幻的。就好比平静湖面之中的倒影,只要微风轻轻抚动,便会骤然破碎。”

    白衣的解释任谁人也都能听得懂,只不过无论是墨家小姐还是阿绫,似乎都有些不愿意轻易相信。不过,这种事情,说到底,本来就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

    谁愿意发觉自己只是活在一场梦境之中,就好像被人圈养,醉生梦死而不所知。她们本能就不愿意这样的事情发生,因为那无异于说明她们本身的存在就是毫无意义的。

    就好比庄子的齐物论所言:“罔两问景曰:“曩子行,今子止;曩子坐,今子起。何其无特操与?”景曰:“吾有待而然者邪?吾所待又有待而然者邪?吾待蛇蚹蜩翼邪?恶识所以然?恶识所以不然?””

    自己的一切不过是另一个存在的附庸,她们所认为自我所追求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既定剧目之中无端发生的情节而已,没有所起,没有所终。这种直至本质的虚幻,可以彻底将一个人逼疯,因为这已经动摇了她们自我所存在的意义。

    “那么你呢?你又是从何而来,你又是如何摆脱这种感觉的?”强行扭转了话题,墨家小姐似乎对于这种感觉的耐受性颇高,她不再询问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反而开口问起了解决的方法。

    或许这才是她能够逃脱世界覆灭的缘由之一吧,她的自我似乎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稳定牢固,能够经受住那些巨大且强烈的冲击。

    “我,自然是从我的世界而来,至于如何摆脱这样虚幻的感觉。我又何尝需要去摆脱?”白衣骤然起身,那张稚嫩俊秀的脸庞之上满载着诡异莫名的微笑,那是一种邪异的笑容,仿佛从人心底倔强爬出的邪魔。

    “我到此处来,本来就是想要忘却过去的一切,给自己重新寻找存在的意义。那么我为何又要拒绝这样的虚幻呢?”

    阿绫从未见过白衣此时脸上所浮现的表情,他就像是彻底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因为轻贱一切生命,所以面对任何事都是无所顾忌。无论谁人在此,也只能给予这样白衣一个形容词,“邪魔”。

    那就只是单纯的邪道,违背了生而为人的本意的邪道,单纯地为死亡、覆灭、终结之类的事情而欢欣,为了自身的愉悦,可以杀死任何人,当然,包括他自己。

    不过,半晌之后,白衣却是收敛了那样的笑容,重新变作了人畜无害的模样,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不过只是一场似梦非梦的虚幻而已。

    只不过这虚幻如斯真实,让人无暇分辨。

    “真是可怕。”墨家小姐暗自嘀咕了一句,却终是没有做出什么摔杯为号的反应,没有什么左右刀斧手一并冲出,然后将白衣斩做肉泥,或者被他斩做肉泥,“既然你不愿意说,那么这个话题我们下次再谈吧。这次,我可不单单是邀请你来参加我的比武招亲的。”

    “愿闻其详。”白衣没有纠结之前的问题,他似乎并不在意墨家小姐的目的,或者说,他是真的想要过来凑个热闹。毕竟,像这样的墨家小姐,真的很令他感兴趣,到底是多么强大的自我,才能在这样的处境之下依旧没有动摇,还真是令人好奇。

    “其实事情也并不是有多复杂。我是墨家的大小姐,也是我父亲唯一的女儿,为了延续家族,就必须招赘一个人,来给家族一个交代。刚巧我听闻了你的事情,而且凑巧我又知晓了那位公主殿下的行踪,所以才会让袁鹏找你过来。一方面是叙旧,另一方面也是打算将那位公主殿下的行踪告诉你,不过看你如今的模样,似乎并不是多么在意啊。”

    墨家小姐对于自己的意图并没有多少隐瞒,不过对于白衣对那位公主殿下的行踪竟然一点儿也不感兴趣的模样,她多少有些不爽和厌弃。要知道,虽然她比较中意让白衣来顶包,但是她也并非是喜欢白衣,而是出于某种杀熟的心理。

    多少要走这一遭,不如交给一个自己知根知底的人,也算是有个安慰。

    但是她却没有想到,自己所准备的筹码,似乎并不是白衣所想要的。或者说,从她的角度,并不能彻底看穿面前这个不知深浅的少年,他的一切都好比空中楼阁,无比遥远,又无比虚幻。

    然而事到如今,让她去嫁给一个不知根底的人,却也不是她所愿意的事情。所以墨家小姐才会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缘由和困境全部说出来,做一次最后的努力。如果白衣实在不肯帮忙,她也只好做出另外的决断。

    不过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在面对一旁阿绫的怒目而视的情况下,白衣竟然出人意料地选择了同意,不过他却是提出了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要求。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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