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雷你不能听他的,他是你的敌人,杀了他!”
郑雷在两者之间,无所适从,左顾右盼的愣住了,云雾狂人又要叫嚷,陈平已经追至,一招“苍穹血影”又与云雾狂人打了起来,但此次云雾狂人却大发狂性,他不象刚才只图跑了就算,他立即攻出三拳两腿,而且出手就是绝招毒着,存心要陈平的老命。
因为他见到有人能指挥郑雷,如果不赶快将郑雷收回去,一旦郑雷受命攻他,则他亦决不是对手,到时候自己一败涂地,郑雷就是毒性发作死了,又有什么用?
要想收回郑雷,就非得把郑雷这帮人翦除不可,所以这次上手就是杀着,他想杀一个少一个,眼前这些人没有一个是他的敌手,杀得差不多了,就没有人能阻止他收回郑雷。
果不其然,刚刚不出五招,只听一声惨叫,高手闻之,立即知道大事不妙,陈平一个踉跄,倒退五步,“哇”的一声咳出一口血箭,陈方与王宛华双双跃身截住云雾狂人,总算救了陈平一命。
陈平只得退后,盘坐地上,运功调息。张道泉眼看陈平负伤不轻,心中十分为难,明明知道陈方和王宛华上去,顶多亦支持不了一二十招,翠莲等几人去,不要说武功相差太远,而且她们中了“朱毒”,用力过久,亦只有促成速死,除了自己和玉山观音还能上去过几招外,又无法用郑雷去杀云雾狂人,因为教郑雷去,又有被云雾狂人收回去的危险。
他左思右想,正在苦无办法,一看陈方和王宛华又险遭不测,玉山观音已经又自动加入战围。
张道泉往西门松阵中一望,忽然机智一转,暗道:“有了”,他立即走向郑雷,指着西门松的梅花阵道:“浓密安嘛呢,叭尔荷唵啦!郑雷你逐速攻入这阵中,救出你三媳妇郑丽丝!”
这次没有云雾狂人的干扰,郑雷如奉纶音,他楞眼向西门松阵中一望,双眼尽赤,显然闻令语后,已经大动杀机。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一瞬之间,云雾狂人一招他轻易不使的“狂乱天地”陡然使出。
云雾狂人这一招“狂乱天地”,比之大岛主郑聪所施的那招,又显得有其独到之处,不但威力要强大得多,而其巧妙之处,更加令人不可思议。
云雾狂人这一招出手就大不相同,右掌在前,左掌在后,连推带搓,其手法很象太极拳,但却不象太极拳那样慢腾腾的,眨眼间,双掌已经推搓了数十下,平地卷起一阵轻风,快逾闪电的宽向陈方等袭来。
这一阵清风到了陈方三人身边,就象龙卷风一样,越旋越大,好似一条麻绳,整个把三人卷在劲风之中,手足不得施展,眼看就非被这一阵飓风卷晕而死不可。
正于此时,郑雷受命,已经凌空掠向西门松的梅花阵的半途中,云雾狂人一看,如果不把郑雷截住,他一进入阵去,杀将起来,那时想降住他,亦不太容易了。
真想不到,郑雷这个毫无思想的人,却救了陈方三人,眼看陈方三人就非死不可的,却因为云雾狂人纵身离开,风力立解,三人立制从劲气中释放出来。
云雾狂人斜身纵超,在空中正好截住郑雷,他吼叫道:“浓密……”
一言刚出,郑雷凌空受阻,已经不听令语,两眼一瞪,双掌一翻,这一招混合“太上神功”和“混元指功”的掌力,眼看就将如倾九海之水,狂泻而至。
云雾狂人当然知道郑雷的厉害,不出手则己,只要一出手,云雾狂人连挡一挡讨个便宜都不行。
这一招一出,就宛如君临天下,挡之则死!
云雾狂人惊嚎一声,一个倒栽葱在空中翻滚下来,幸而他躲得快,左肩扫得火烫麻木,到快落地时,他一稳身形,又平平稳稳的飘落地上。
但是他丝毫不放过,一瞬即逝的任何机会,他刚一落地立即大声口喧令语叫道:“郑雷!回来!”
张道泉亦随即口喧令语道:“郑雷入阵救人!”
虽然如此,张道泉仍然是慢了一些,郑雷仍然闻声落在阵门口,回头傻头傻脑望着云雾狂人和张道泉二人。
云雾狂人又抢先喧出令语道:“郑雷,不得听奸人指挥,快快回来!”
张道泉想出声阻止都来不及了,郑雷已经在慢慢一步一步走了回来,但两眼却犹豫不定的望着张道泉。
张道泉一看,仍然大有可为,立即喧令语道:“郑雷,不得听奸人愚弄,赶快入阵救人!”
郑雷闻声虽然是站住了,但是谁也知道,他只不过无所适从罢了,他仍然有随时被云雾狂人收回去的危险。
陈方此时,只有一个办法,她不管郑雷中的“神毒”如何解除,她只是觉得无论如何不能让他收回去。
她亦顾不得自己的性命了,攘臂一呼,与王宛华和玉山观音三人,又向云雾狂人扑去,三人六掌,合力击出。
云雾狂人最厉害,亦不能置这六掌于不顾,他回首一招“苍龙饮冰”摆头俯身,一晃一扭,就化解来势,反而从掌际中攻出了两掌。
就在这同时之间,张道泉亦能飞身扑向郑雷,口喧令语道:“郑雷,快随为师入阵。”
他一心想到郑雷入阵,想藉西门松阵式之力,阻住云雾狂人收回郑雷的奸计。
云雾狂人又是跟刚才一样,猛的向陈方三人攻出一招“狂乱天地”,又一个快速回身,接着向正要蓄势纵起的张道泉背后袭去。
张道泉自然知道这一招的厉害,赶忙迅捷一个闪身,窜到郑雷前面,将郑雷作为自己身后的屏障。
云雾狂人忙中有错,只骇得魂飞魄散,胆战心惊,他万万没有料到张道泉如此机警,这时他想收回劲力都来不及,如果这一招击在郑雷身上,必然会激起的他暴怒,到时候喧令语亦不会听了!
云雾狂人目下唯一的办法是逃,不然郑雷挨上这一招不要紧,他回手一招就会要了云雾狂人的老命。
但是云雾狂人仍不死心,他练这一招“狂乱天地”,的确是煞费苦心,收放之间,他都有独到的造诣,虽然在急忙中亦自以为无法收劲,但他仍想勉力一试。
他双手连挥带招,一时福至心灵,他把这一招“狂乱天地”的劲力,一半自行化解,一半用力收回,总算减轻了一半。
如果要是平常高手,这尚余的一半劲力,亦能使得挫骨断筋,一屁股坐在地上。
但是郑雷此时武功太高,这剩余一半的劲力,就象一阵山风否刮过,只不过吹动了郑雷的衫袍袖角,他望了望云雾狂人,没有什么感觉。
就在此时,张道泉和云雾狂人都正好异口同声的喧出令语。郑雷左右不所的扭着头,两眼瞪得如铜铃,手足都在微微发抖。
云雾狂人一看,就知道郑雷已经激起兽性,不会听二人同时指挥,他暗道一声:“糟糕!”随即拂袖转身,向后奔飞出一两丈远。
当张道泉发觉云雾狂人突然止声离去有异时,已经来不及,郑雷对这两个指挥人总算客气,只双手生气的一挥而已。
就这么有意无意的一挥,其劲力就可以裂石开山,云雾狂人既已逃走,地上只划了一条五六寸宽,七八寸深,五六寸长的裂痕,而张道泉则躲闪不及,一声痛叫,一条左腿还剩了膝盖以上,血流如注,他立即运功止血,从怀里摸出一把丸药,在口里嚼了几嚼,一半吞下,一半用手敷在断处,但他就此坐在地上,已经站不起来了!
云雾狂人立即狂笑不止,慢慢的向郑雷走了过来。张道泉只痛得额上汗落如珠,咬牙忍受,不得出声。
云雾狂人本来是向郑雷走来的,但一看旁边坐的张道泉,不禁恶向胆边生,心想:“这人不除,那还得了!”
他一侧身,只见他腿一迈,已然欺进到张道泉面前,手提掌举,这一掌之下,张道泉难道还想有活命不成?
唯一来得及救张道泉的,亦只有陈方三人,三人两次都险些丧在云雾狂人“狂乱天地”的一招之下,但此次仍然毫不气馁的,又同时呼啸一声,冲了前去。
三人分三个不同的方位,同时攻到,每人都是运足成功力,全力一击,这一击之势,足可裂石开碑,云雾狂人亦不能不闪身后退,不然亦难挡这合击的六掌。
张道泉亦咬牙忍着痛,移开了三尺,他立即咬牙断断续续的念出令语,然后呜咽着道:“小飞龙郑雷,武林已经尊称为盟主,陈方是你妈妈,你不懂事,难道母子之情都忘怀了不成,她们不会是云雾狂人的对手,你难道见死不救?”
这段话说得多么情词恳切,哀婉动人,但郑雷听了以后,果不出张道泉所料,一眼望去,就知他连妈妈一词,似乎都生疏得很,好象从来没有听过一样。
但张道泉仍存万一就希望,又继续道:“郑雷,你只要生擒云雾狂人,逼他拿出解药,你就……”
一言未毕,云雾狂人听张道泉说出此言,立刻大为恐慌,这才真正是釜底抽薪的办法,如果郑雷依言行事,云雾狂人的一切阴谋都将成为泡影了!
于是,他抢着高声道:“浓密安嘛啊,叭尔荷唵啦!郑雷,杀了……”
他一心向前,焉知黄雀在后,云雾狂人刚说到此处,身后突然一股劲力袭至肋下,饶是云雾狂人武功再高,又要力敌三人,又要注意张道泉和郑雷,一心二用。殊不知适于此时,陈平调息痊愈,趁他分心之际,一掌从后袭至。
云雾狂人既知躲已不及,就干脆狠心运功,只听“蓬”的一声,肋下着着实实的挨了一掌。
这一掌陈平是气急而发,云雾狂人还确实挨得不轻,他提了一提气,顿感腰痛甚剧,连真气亦运转不继,他本想运足又是一招“狂乱天地”!干脆一下就把陈平等四人一古脑解决,免得迟则生变,反而更加碍事。
他既然无法提运真气,只好运用普通招式,一边与四人对招,一边运功调息,只要真气得以运行,他必然重下杀手。
陈平参与对了五招,一看云雾狂人被袭以后,一直都未发狂,痛施杀手,他知道他负伤不轻,于是他道:“方儿,你快去看看雷儿,也许你去好些。”
陈方闻言,立即纵身跳开,她亦不管郑雷有知与否,双手就把郑雷搂住,哭着念出令语道:“浓密安嘛呢,叭尔荷唵啦!”
她已经听念过数十遍,当然随口就能念出了。
陈方抱着郑雷,郑雷显然认不出是妈妈,举掌欲劈,正好陈方念出令语,他举起的掌又慢慢垂下。
但这不杀并不就是认出陈方,而是陈方所念出的令语发生了效力而已!
这一下云雾狂人可着急了,因为他知道,如果陈方的话对郑雷发生了效力,无论如何母子之情,终究能在郑雷心里发生一些不可思议的效力,别人有无法比拟的。
所以他急忙咬破中指,血光一闪,他运功将血液洒在郑雷身上,然后高声喧诵令语道:“雷儿,你既无父母,亦无妻子。一切惟师命是听,快随为师离去,不然你毒性一发,就惟有死而已!”
他一心想到郑雷离去,重新再下令语,方能巧妙地运用郑雷作战。
陈方此时仍抱着他,听云雾狂人如此一说,立即又哭叫道:“雷儿,你不能走,妈妈在这儿,你的媳妇也在这儿,你难道一点也不知道吗?”
郑雷对这两人的说话,似乎都有了一点感觉,脸色很平和,看看云雾狂人,亦低头看看陈方。
陈方看到郑雷眼内有一抹泪光,她以为郑雷已稍有所知,立即仰着泪眼哭泣道:“雷儿,你看看我,我是你妈妈,你难道都不认识了吗?”
一言甫毕,忽然杀声四起,全山为之震动……
第九十一章 古墓之争
谁也没有料到,这杀声都是出之于一千余蒙面人之口。
蒙面人在神龙行云指挥之下,突然分作两队,井然有序的分别扑向两个梅花阵。
此时,正是日当正中的午时。
为何一直不言不语,坐着不动的一千多蒙面人,会陡然杀声四起,一个个如生龙活虎似的,分别开始抢攻两个梅花阵呢?
这不得不打昨晚子时前说起。
昨晚快到子时的时候,坐在石碑前的二岛主郑慧,陡然发觉古墓有了极为轻微的异响,古墓上开了一个小孔,小孔中响起了贺荣的声音道:“小的贺荣叩见天王,不知天王驾到,迎接来迟,罪该万死。”
郑慧立刻用传音入密的声音道:“我不是天王,天王郑聪已在魔岛丧身,我乃是第二岛主郑雷,你就是小飞龙所说的贺荣?”
原来他亦不知道这守墓的是贺荣,郑聪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
贺荣却知道有个二岛主,但郑聪对古墓开启的秘密,不得告诉任何人的规定,是对任何人都没有例外。
所以贺荣道:“二岛主,大岛主虽死,恕小的未奉遗命,不敢擅自开墓,请二岛主原谅!”
郑慧道:“目下开墓,亦非其时,但是贺荣,你看见没有,这一千多蒙面人,都是大岛主施毒后统领的属下,他们临时解药已经服完,最多只要三日,就都要疯狂杀伐至死,你能不能相信我,把他们的服的解药从这小孔中递出来,以挽救中原武林的浩劫,替上天得好生之德呢?”
这段话讲完,“喳”的一声,小孔关闭,贺荣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就不见了。
郑慧仰首长叹,听着四周的风吹虫叫,失望极了!千多人死亡之影,又遮满了心头。
贺荣如此忠于郑聪,自己当然不能责备他,他突然感到后悔,刚才为何忘了问贺荣,郑聪如不能亲自到临,是否他交待过,可以凭什么信物可以开启古墓?
他脑子里正萦回着无穷的失望之际,“喳”的一声,小孔复又开启,郑慧欣喜,急用传音入密的功夫道:“是贺荣吗?”
贺荣道:“二岛主,是我,我已经找到这种解药,我给二岛主,如果一旦天王责怪下来,还盼二岛主力保,不然小的就将碎尸万段了!”
郑慧道:“我说过大岛主已经丧生,难道还骗你不成?”
他站起到小孔前继道:“贺荣!大岛主说过没有,如果他不能亲自到临,可否规定凭什么信物开启古墓?”
贺荣“啊”了一声,急道:“有的有的,天王规定见到一幅白缎彩绣的神龙行云旗,就如同见到天王亲临一样,小的就可以开启墓门。”
郑慧心忖:“这旗现在何处,我为何从来没有见过?”
他道:“你见过这旗子没有?”
贺荣道:“当然见过,而且天王可一再教导小的分别这龙旗真伪之法。”
郑慧道:“我知道了,你先把解药给我吧!”
贺荣递出解药后道:“二岛主,还有什么吩咐没有?”
郑慧接过解药道:“目下西域的云雾狂人,五毒书生西门松,都想窥探这古墓的秘密,小飞龙郑雷已被龙雾狂人俘去,你千万要小心,不得轻易开古墓出来,被他们捉到就完了!”
贺荣道:“二岛主放心,我这里面的食物用水,还可足用月余,只要我在里面,他们就无法入墓。”
“贺荣,服用这解药有什么规定没有?”
贺荣道:“那瓶上贴有说明,不然小的也找不到。
字条上说,服后必须运气催气六个时辰,才能将毒完全除尽,从现在起,到明天午时,他们就可痊愈如常人了!”
郑慧道:“贺荣没有事了,如果我要再见你,如何叫你?”
贺荣道:“二岛主,如果你再来时,把石碑前的那个石香炉,左右转动三次,小的就会开孔相见。”
郑慧用手摇摇,立即离开小孔前,将解药分配给四公八堂主,依次传给每人服下一粒,并嘱咐大家在六个时辰内决不可妄动。
所以,整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