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感到有个影子凑过来,将蜡烛的光焰也挡住了,接着一个湿润滑嫩的柔软双唇,轻轻贴在了我的嘴唇上。
这是一个青涩十足的吻,就在甜美的唇想要离开的时候,我咬住了唇瓣,舌头也伸了过去。
唇的主人明显惶恐起来,她吃惊地想要挣开,却被我拦腰抱住,就在这瞬间,舌头又过去了一点,碰到了她紧闭的牙门。
我使坏的捏住她的鼻子,门终于开了,舌头再也没有任何阻拦的长驱直入,在她的口腔里疯狂搅动着,搜索着她的每一个角落。
沈雪似乎心理非常不平衡,任我吸吮着丁香玉舌,然后有样学样的勾过我的舌头,笨拙的用力吸吮起来,最后甚至轻咬着我的舌头不愿放开。
这个吻不知持续了多久。
双唇分开时,我们都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
“你坏!坏!坏死了!”沈雪捶着我的胸口,又怕用力打痛了我。
我不怀好意地嘿嘿笑着问:“初吻的感觉怎么样?”
“没感觉。”她好强的答道。
“那要不要再来一次?”我又使坏的笑了起来。
沈雪顿时将头深深埋入了我的怀里,使劲儿的摇头。转头一看,这才发现沈科和徐露不知什么时候依偎在一起睡着了。
我沉声道:“我们也睡吧,明天还有许多事情要忙。”
沈雪嗯了一声,双手八爪鱼一般将我紧紧抱住。四周又安静下来,夜,深了。
第十章四人游戏(下)
睡着后,我做了一个古怪的梦。
那个梦非常的模糊不清,以至于我丝毫想不起剧情,但却有一种强烈的危险感,也是那股危险感,让我从梦里硬生生的惊醒过来。
我喘着粗气,心脏依旧狂跳个不停。
四周,依然十分寂静,静的让人发疯,想要抬起头点燃蜡烛,这才发现自己被什么缠住了,我用力挣脱开,按亮手电筒向附近照去。
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这个偌大的三百平方米空间里,就只有我们四个人,如果说硬要找出异常情况,也只是周围的雾,这些睡觉前早已经散开的雾气,不知从何时起又浓密起来。
“该死的鬼地方!”我小声咒骂着,点亮蜡烛,四周顿时明亮了许多。
转头看了看倚在墙上正睡得香甜的沈雪,我不禁轻轻笑了笑,没想到这小妮子睡觉时那么可爱。
总之也睡不着了,我站起身准备活动一下筋骨,就在这时,大脑再次响起危险的信号,似乎在提醒自己,有某些重要的东西被忽略掉了,猛地回头,仔细打量着沈雪,我不禁呆住了。
只见墙上的根须不知何时变长了,甚至如乱麻般纠缠在她的身上,想到刚才站起来时遇到的阻力,我当然明白,恐怕也是那些银桂树和芍药的根。
从来没有见过植物的根部居然能长这么快的,只是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它们居然可以长的将人缠住……
实在太诡异了!突然有个可怕的想法划过脑海,我立刻向那堆随着绳子断裂后,一同掉下来的尸骨跑去。
这堆骨头已经被摔得散了架,四周淩乱的都是被肢解的骨头,它们静静躺在地上,散发着淡淡的KB气氛,看得我也是心里发寒,再也顾不得戴手套,我随手捡起一根手骨,仔细检查起来。
越检查,我越是心惊,脸色也越发的难看,我浑身在不住的颤抖,大量汗水从全身毛孔里流出来,不是因为热,而是恐惧!强烈的恐惧,因为,我终于能确定这副尸骨的主人究竟是谁了,还有,他是怎么死掉的,致命伤口到底在哪里!
“起来,都给我统统起来。”我没有丝毫迟疑,粗鲁的将沈雪、徐露和沈科一个个都踢醒了。
他们三人懒洋洋地揉着眼睛,沈科抱怨道:“小夜,你究竟在发什么神经?”
“你们先看看自己身上。”我不动声色的说。
那三人低下头,都不由愣了愣。
“这些树根什么时候跑到身上来了?”沈雪大惊失色的用力挣开。
而徐露一边挣扎,一边偏头说道:“奇怪了,今天我在这鬼地方醒来时,也是满身都缠着树枝,真古怪!”
“幸好你醒的及时,不然小命都没有了!”我淡淡说。
“小夜,究竟怎么回事?”徐露脸色一白,显然被吓住了。
我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指着那堆淩乱的骨头道:“我确定了,这具死尸就是沈家的花痴沈羽。”
沈科皱紧了眉头:“不要再玩文字游戏。小夜,你究竟发现了什么?”
“我还是先来给你们解释一下他的死因吧!”我一时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只好捡重要的解释起来:“首先,我要你们知道,他不是自杀,但也不能算是他杀。准确说来,他是在睡梦中因为某种原因死掉的。而凶手,就是那些东西!”
我猛地回头,从墙上扯断一枝树根,沈科等人难以置信的叫出了声来。
“小夜,你没什么事情吧?是不是睡糊涂了,现在还没有清醒?”沈雪关心的用手覆盖在我的额头上:“没发烧啊。”
徐露和沈科毕竟也曾和我一同经历过些许怪异事件,接受能力显然比沈雪强的多。
沈科看着我手中的树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但还是对我的话消化不良:“这些只是普通的树根罢了,怎么可能要的了人的命?”
“哈,普通?”我冷哼一声:“普通的树根和毛茛科球根可能长这么长吗?普通的植物根部,有可能几个小时内,长得将我们所有人的身体都绑住吗?”
这三个人顿时说不出话来,在他们狭隘的世界观里,显然无法解释眼前的状况。
我缓缓蹲下身子,捡起沈羽的头盖骨说:“花痴的直接致死原因,恐怕是脑死亡,伤口就是头盖骨上那些小洞。你们比对一下,造成这些小洞的只可能是花木的根须,我猜想,恐怕是沈羽熟睡的时候,银桂的根从地板下冒了出来,缓缓地靠近他,然后将根须从他鼻孔里伸了进去。
“沈羽并不是立刻就死亡了,他可能从梦里惊醒过来,可惜全身都被树根缠住,他动弹不得,只能绝望的看着那些树根不断深入自己的身体里,缠住大脑,再缓缓从头盖骨上伸了出来,最后因为强烈的疼痛,以及脑部大面积损坏,在几个小时后才彻底死掉……”
“好恶心!”沈雪和徐露满脸恐惧,甚至忍不住吐了起来。
沈科浑身在颤抖,他用干涩的语气说道:“那些是植物吧,植物怎么可能……”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先想想那个故事,沈羽是用什么当作肥料养花木的?”我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那些被人血和尸体养起来的银桂和芍药,或许因为某种原因变了异,它们可能已经无法满足仅仅倚靠泥土里的各种元素以及水生存下去,它们渴血,渴望人类身体内蕴藏的大量养分!这些都是让它们充满生机和活力的极品营养。”
我顿了一顿,续道:“知道非洲的食人狮吗?六0年代的时候,有许多工人深入刚果修建铁路轨道,大量的工人因为不适应那种恶劣的环境以及疾病,而猝死掉。
“铁路公司为了省钱,常常默许工头将尸体往丛林里一扔,就算处理掉了,但就是这些尸体引来了饥饿的狮子,那些非洲狮一旦尝试过人肉的滋味,就像吸了毒一样,再也不会碰任何食物。
“于是,后来的食人狮发展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每年都有数以千计的工人,被食人狮悄悄拉进树林里吃掉,而母狮子更会教下一代如何捕猎人类。”
我舔了舔嘴唇续道:“那些该死的变异植物,被沈羽移植到这院落后,恐怕就再也没有被提供过血液和尸体。已经被惯坏的植物们,终于忍不住了,所以它们开始自己想起办法,它们疯狂地生长根部,然后如同蛇的舌头一般灵敏地寻找养料,终于,它们找上了自己的主人!”
“不用再解释了!该死!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沈科抱住头绝望地吼道:“出不去是死,待在这里也是死,天!干脆在我脖子上划一刀,直接将我结果了。”
“我有个很简单的办法,我们四人坐到一起互相监视,千万不能睡觉!”我缓缓扫射着他们的眼睛:“这些植物似乎能察觉人是否处于清醒状态,只要是清醒的人,它们就不会攻击。”
“那我们还不如让一个人来守夜,其余人先睡。”徐露建议。
我摇了摇头:“行不通,这些植物无孔不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就穿进你的身体里了,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晓得!”
弯下身捡起一旁的绳子,我苦笑起来:“现在想想,绳子断口上那些古怪的磨擦痕迹,恐怕也是那些植物搞的鬼,它们铁了心,想要将我们困在这里,储存起来当养料。”
想了想,我转过头冲沈科说:“还有一点,我早就在怀疑,为什么一百多年前,你们沈家的老祖宗要命令后宅的人全部移到前宅去住,恐怕也是因为常常有人猝死,而且找不出任何原因吧,这才将好好的后宅给封闭了起来!”
沈科苦苦回忆着,最后迟疑地点头:“我确实曾听说过类似的事情。一百多年前在后宅,确实有许多人一夜之间死亡,在他们身上总会发现许多小孔,而且身上的血肉全都被吸的干干净净。当时有人猜测是闹鬼,还有人说是瘟疫,总之,弄得每个人都人心惶惶的。”
我声音沙哑地干笑起来:“就是这个了!没想到就连吃了人血人肉的植物,都会变得会思考、会耍诡计,难怪常常有人说,人肉是最好的补品呢。”
看了看表,淩晨二点二十五,离天亮还很早。
四个人依照我的建议,在密室的正中央面对面坐了下来,在手里紧紧地握了一把锋利的美工刀,和他们相互哈拉着某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说到最后,我甚至也忘了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麻木的嘴巴似乎已经不再属于我。
疲倦不断摧残侵蚀着身心,我的身体摇摇晃晃、东倒西歪,终于眼帘一闭,睡着了……
再次清醒过来时,是因为背上的刺痛,无数植物的根从密室的地板下冒了出来,它将我们牢牢的绑住,有些根须甚至已经刺穿我的皮肤,侵入到肌肉和血管里。
我大呼侥幸,还好及时醒了过来,否则一行四人就这样冤枉的死掉,太不值得了!
用手里的刀割开牢固的根须,我跳起来狠狠一人踹了一脚,这种粗鲁的方法立刻起了效果,沈雪三人晕乎乎地醒了过来。
“该死,居然又睡着了!”沈科等人,低头看到自己的身体,犹如粽子般被植物的根严严实实包裹了起来,顿时吓得脸色煞白。
“还算我运气好,醒的不早不晚。”我将他们放出来,淡淡说道:“而且幸好我为了有备无患,在手里握了一把小刀,不然我们要不了多久,就会变得和那堆骨头一样了!”
徐露打了个冷颤,恐惧地盯着沈羽的骨架,惊惶失措地抱头道:“我才不想变那种样子!”
“那就都给我想办法!”我大声吼起来,显然心情非常不好:“看到这些雾气没有?虽然里边湿气很重,但绝对不是水雾。恐怕是这些该死的植物搞的鬼!”
“这些雾也有古怪?”
沈科在找到徐露后,暴增的乐观态度,已经被一连串不乐观的状况消磨殆尽,现在的他就如同鸵鸟一样,一听到风吹草动,就把自己的头深深埋进了臂弯里。
沈雪猜到了我的意思,轻声说:“我听说,有些植物的花粉能让动物昏迷,然后唤来和它有共生关系的动物,将其吃掉。”
我点了点头:“我猜,这些植物的根也许能分泌出某些催眠气体,要想强迫自己保持在清醒状态,根本就不可能。刚刚我对过表了,现在是三点一刻,虽然并不知道那些该死的植物,究竟要花多少时间才能长到将我们缠住,但我们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顿了顿,我又高声说:“五十五分钟!我们上次仅仅睡了五十五分钟,就被包成了粽子!不能再重蹈覆辙,一定要想出一个既可以保持清醒,又可以抽空睡觉的办法。只要熬到了天亮,或许救我们的人便会顺着我们留下的痕迹,找来了。”
没有人愿意死,更何况,是死在这个阴森森的地方给花木当养料。
我们四个挖空心思,将自己脑中所有的办法都想了一遍,但还是得不出任何结论。
“对了!可以玩四人游戏啊!”沈雪突然高兴地笑了起来:“我从前在忘了叫什么名字的杂志上,看到过这种游戏,倒是满适合现在的情况。”
“说来听听!”我总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但就是想不出个所以然。
沈雪兴高采烈的道:“游戏方法,就是在一个长方形或者正方形的屋子里,四个人,每个人都站在一个角落上。首先A第一个出发,走到B的地方拍B的肩膀,然后留在B的位置上。而B则走去拍C的肩膀,如同接力赛跑一般,不断回圈下去!”
“好主意!”我顿时激动的站起身:“就玩小雪你说的游戏,不过规则要稍微改一下。这个密室是中规中矩的正方形,面积大概是三百平方米,也就意味着,每一条边长达七十五米左右。
“我们依次按照我、沈雪、沈科、徐露的次序,站在各个角落,然后由我先开始走边,这样每个人至少都能睡上十多分钟!”
其余的人也都对这个主意赞不绝口。
不知为何,我的内心里总有一丝不好的预感,似乎这游戏本身存在什么问题,但不管自己怎么想就是想不起来,最后只好放弃再继续探询。
这游戏是我们生存下去的唯一保障,就算有问题,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等所有人依次站到自己的位置时,游戏正式开始。我紧紧握着手电筒,顺着墙向前走,两分钟后便看到了沈雪,拍了拍她的肩膀,将手电筒递给她。我站在她曾经待着的角落里,靠墙闭上了眼睛。
大脑内似乎有东西在不断翻腾着,或许是受到雾气的影响,思维渐渐变得模糊,越来越模糊……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只感到有人在轻轻推着我。
我慢慢醒了过来,麻木的接过手电筒又向前走去,就这样,游戏在睡着、被叫醒、移动、再睡着、再被叫醒中不断持续。
早就已经忘了自己移动到了哪个角落,也忘了这根手电筒接力棒被传到自己手里有多少次,渐渐脑中麻木的感觉在消退,大脑也缓缓灵敏地运作起来。
突然有些资讯窜入了自己的意识里,我顿时停住脚步,吓得完全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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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游戏!
记起来了,终于想起这个游戏究竟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以及内心的那丝不安,因为刚刚才记起,这个所谓的四人游戏,根本就不是四个人能够玩耍的游戏!
我大喊了一声,胆颤心惊的将所有人都叫醒,集合起来。
“又怎么了?”沈科打着哈欠,懒洋洋的问道。
“各位,我要告诉你们一个十分遗憾的消息,希望你们听了不要害怕。”我面带着苦笑,声音因恐惧而微微颤抖,续道:“是关于那个四人游戏的事情。”
“难道这个游戏有问题吗?”沈雪显然也没睡醒,用力揉着眼睛。
“不但有问题,而且问题很大!”我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道:“我刚刚才想起,这个游戏的原名,它叫隅婆样,源于日本的江户时代。”
“那又怎样?难道你对日本的东西有抹杀一切的过激情结?”沈科现在还不忘了苦里作乐,趁机消遣我。
“给你们讲个故事好了,听完后,你就会知道这个游戏有什么不妥。”我懒得理会他,深深吸一口气,脸上苦涩的笑容更加苦涩起来。
该死的二十多小时,早知道走进后宅会遇到那么多匪夷所思、怪异莫名的东西,我就多拉几个替死鬼下来垫背了。
舔舔没有血色的嘴唇,我开始讲起来:“那是发生在日本的真实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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