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想什么,嗯?”
“没什么,只是在想京城中的yi些事情。”王姒轻避开了他灼热的视线,说起了京中皇后有喜的事情来。
“阿澈,这皇后有喜的消息,传出的时机也太巧合了yi些?”
是想避开他的话题吗?罢了,就先放过她。李元澈绕到了她的眼前,让她看着他的眼睛。
“这件事,是我安排的。”他不想瞒着她,以她的聪慧,她迟早也会猜到的。
“轻轻,你知道的,我最终想对付的yi直都是宇文信。”而想要彻底打垮yi个人,有什么比先让他得到,再让他失去更绝望的呢?
李元澈这样做,无非是想让宇文信看到江山在望的希望而已,他想起江州那yi箭之仇,继续说起了京城的事情来。
“皇后有喜的事情,已经传出来十天了。而且,崔家的家主崔玉也在五日前赶回了清河。”
崔大老爷?王姒轻点了点头,此人此时回清河,恐怕是打着趁火打劫的算盘吧。
“不但崔玉回去了,安南公主也回去了。”他不想在她的面前,提起安南公主,毕竟她曾经差点害了轻轻的性命。只是。
“安南公主恐怕没有进京城吧。”王姒轻听出了他话里的犹豫,却并不介yi 。她不是温室里的花朵,不需要他如此小心翼翼的保护着她。
“嗯,安南公主被兴王夫妇接去京郊的西山大营了。”李元澈亲昵的刮了下她的鼻子,“我们不要提别人了,还是说说,你刚才到底在想什么?”
“想你。”她抬头看着他,突然大方承认,毫不扭捏。既然决定要彼此相伴yi生,何不早yi些让对方知道她的心意呢!
“轻轻,我很开心。”他闻言yi怔,瞬间反应过来的他,低头吻上了她的唇,如蜻蜓点水yi般,在彼此的心上划过yi道涟漪。
他开心吗?王姒轻微xiàyi 着看着对面这个脸上有yi丝红晕的男人,他是因为她那句“想你”而开心吗?若是他知道了她离开的每yi天都想着他,那他是不是会更开心。
想到这里,她踮起了脚尖,双手趴在他的肩头,凑近他的耳边,吐气如兰。
“阿澈,其实,在离开你的每yi天里,我都想你。”
“轻轻,我也是。”他没有她想xiàng 中的欣喜若狂,甚至连语气都平静的没有颤抖,yi如既往的平稳。不但如此,连他脸上保持的微xiàyi 都有些僵硬了,似乎很是难受yi般。
这是怎么了?王姒轻不解的看着面前的男人,阿澈怎么会是这样的yi个反应,不应该啊。
王姒轻邹眉,几息之后,突然抬头靠近了他的面容,想仔细看yi看,她的阿澈到底是怎么了。
“别动,轻轻。”李元澈突然伸手按住了她的肩头,把她控制在离自己yi步之远的地方,定定的看着她。
“轻轻,在你的面前,我的自制力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此时,夜深人静,月色正美。佳人在怀,又突然遭逢心悦之人表白的他,实在不是那等坐怀不乱的柳下君子。
王姒轻闻言,心中yi愣。她不是那些不经世事的小姑娘,自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他,这算是调戏她吗?
她顺着他直直的视线,看向他深邃的眼眸。她看着他眼里的深情变得炙热,炙热变成情动,最后情动又化为无奈,无奈中又带着宠溺和珍爱。
她就这么看着他,她从来不知道,原来yi个人的眼里竟然可以表达出如此复杂的情感。她想,这个男人,yi定很爱她吧。
今生,她能遇到他,何其有幸!
“轻轻,”半晌后,好不容易平息了自己急促呼吸的李元澈,才拉过了少女,环抱住了她。就在刚才,他差yi点便控制不住自己了。
“轻轻,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刚才,那算是她对他的深情告白吧?他心悦的女孩儿,总是这么出人意liàyi ,给他无xiàn 的惊喜。
“阿澈,我”她听着他还略带急促的心跳,感受着他的深情,却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有关她身世的事情,还有巫族的那些事情,还是等过些时候再跟他说吧。她不想才和他相见,就又和他说起离开的事情。
再等等吧,等回到了祁州,再找个合适的机hui ,告诉阿澈yi切,也不晚。
“什么事?轻轻。”他等了半晌,也不见心上人继续开口,便抬头看向了她。难道是因为刚才的话,吓到了她?
她是他第yi个心悦的女子,也会是今生唯yi的yi个。他不知道别的夫妻是如何相处,他只知道,他想把世间yi切的美好都留给她。让她可以无拘无束,幸福平安的陪在他的身边,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刚刚,他的放浪形骸,恐怕是唐突了佳人吧。还有yi年啊,他想到yi年以后才能娶她,便只好看着她宠溺又无奈的摇了摇头,yi年啊,真是太久了。
“没事。”她看着他宠溺的眼神,嘴角上扬,眉眼带笑,就这么靠在了她的怀里。
她和他,难得有如此悠闲相处的时光。还是不要说那些离别的话了吧。
阳春三月,春光正好!难得他百忙中抽出了时间,迎自己yi共回祁州,就让她和他在甜蜜中,yi起踏青而回。
也许这样,才不会辜负这大好的春光,方不负彼此相思之意!
她知道,等回到了祁州,他们又要各自忙碌,再不负如此的静好。就让她自私yi次,让这段美好的时光再延长yi些吧。
“轻轻,轻轻”你可是有什么心事?李元澈终究是没有问出口。他只是抱着她,yi遍遍的喃喃低语着她的名zi 。
不要急,他告诉自己,也许自己还是做的不够好,所以轻轻才不肯告诉他。
毕竟他们真正相恋不过也才yi年,yi年的时间是短了yi些。不过不要紧,yi年不行,十年c百年c生生世世呢?他相信,总有yi天,她会告诉他yi切的!
窗外月光皎洁,账内目光缠绵。
yi对有情人,相恋相依,此情此景,怎yi个岁月静好了得。
第一百九十五章 自焚()
春光虽好,王姒轻和李元澈二人,却并没有放慢回祁州的脚步。
她和他,终究不是普通人,不能yi直沉浸在明媚的春光之中。如今天xià 未定,前路漫漫,还有着太多的事情,等着他们去处理。
这yi日,刚刚回到祁州镇北元帅府的yi行人,便被京中传来的消息,绊住了回院休息的脚步。
“阿澈,何事?”王姒轻并没有伸手接过李元澈递过来的纸条,反而摇头相问。
阿澈的脸色有些不对,似欣喜,又凝重。
“新帝在京城皇宫中焚火自尽了!”李元澈收回了手,拿起桌上的油灯,点燃了手中的纸条。
“因新帝失德,宇文信发诏,号令天xià 诸侯讨伐,而刚从庐阳败退的安国公张处更是亲率五万大军,直逼京城。”
“而京城中,孟首辅等yi干文臣也对新帝深为失望,更不用说在西山大营的宇文豹,更是对这个不敬自己君父的侄儿倍感失望,不肯出兵迎战。”
“内忧外患之下,走投无路的新帝,在五日前放了yi把大火,焚尽了皇宫。”
焚火自尽!王姒轻闻言,吃惊的抬起了头。
“那皇宫中的那些嫔妃和宫人呢?”在王姒轻看来,那可是上万条活生生的性命,新帝怎么忍心让那些人跟他yi起陪葬。
“死伤众多。”李元澈的脸色也有些不好。
“据灵舞传回的消息,只有少数的宫人逃了出来。”他只是想逼新帝下台,没想到那个曾经坐过龙椅的男人竟然如此丧心病狂,让几万活人为他殉葬。
“阿澈,你怎么了?”王姒轻上前,从李元澈的身后环抱住了他。
阿澈的神色有些不对,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他,只能就这样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让他知道,她会永yuǎn 在背后支持他。
“轻轻,”李元澈转身,搂住了面前的少女。他不知道此时该怎么跟心上人解释才好,新帝的命运是他yi手安排,可那几万宫人的性命,他却从未想过去剥夺。
“皇后有喜的事情,是我yi手安排的。”半晌之后,李元澈缓缓开口,哪怕轻轻埋怨他也好,他还是不想骗她。
夫妻之间,若是有了欺骗,恐怕终不会长久。而他,却想和面前的这个少女,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嗯,我猜到了。”王姒轻抬头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他眼里的那抹yi闪而过的愧疚已经说明了yi切。
“阿澈,那不怪你。没有人会想到新帝会如此疯狂的放火焚宫。”那几万人的性命不是你的错,所以你不用这么自责。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李元澈低头将自己埋在了心上人的发间。
“轻轻,你会不会认为我很冷血。轻轻,我很怕”我很怕你因为这样的我而心灰意冷,我很怕你就这样放qi 了我,悄然离去。
他知道,他yi直都知道他的轻轻不喜欢他嗜杀。这yi次,那yi把大火虽然是新帝所放,可终究还是因为自己
“阿澈!”王姒轻的眼里yi片清澈,纯粹得让人心醉。她就这么看着面前的李元澈,“你看着我的眼睛,这不是你的错。是新帝太疯狂了,不关你的事。”
“不要害怕,不要自责,也不要消沉。若你真是内疚于这几万人的性命,那么将来的某yi天,你便用yi个太平盛世来偿还这些无辜枉死的冤魂吧。”
“轻轻,谢谢你。”谢谢你看向我的眼睛里还是yi如既往的纯粹,谢谢你望着我的眼眸里还满满是我的身影!
李元澈抬头,无声道谢。轻轻,通往那个位置的道路本就充满了杀戮,杀戮和亡魂都不会只有这yi次,以后可能还会有十次c百次。
“阿澈,让我们yi起努力吧。”王姒轻回抱着面前的这个男子。阿澈,其实我都知道的,别害怕,无论怎么样,我都会陪伴在你的身侧。
深夜,京城,春风楼。
因皇宫被焚,京城中yi时众人都有些人心惶惶,连这醉生梦死的春风楼里也没有了往日的喧嚣。
醉香阁中,灵舞看着隐身于yi袭黑色大斗篷之下的来人走进房门,眼泛泪珠的惊喜着轻喊了yi声。
“丽儿,你回来了。”
“灵舞姐姐。”来人掀开了头上黑色的大斗篷,正是本应该在宫中被yi把大火烧死的新帝宠妃丽妃娘娘。
谁能想到这位冲冠后宫的yi代绝世佳人,竟然会yi身寻常打扮的出现在京城中最有名的青楼之中呢!
“丽儿,委屈你了。”灵舞yi把搂住自己的妹妹,潸然泪下。还好,你终于从那场大火中逃了出来。
几年不见的姐妹二人相拥哭泣了半天后,才yi起坐到了软塌上,述说起别情来。
“灵舞姐姐,丽儿幸不辱命。”丽儿擦干了眼角的泪水,露出了yi脸纯真干净的笑容。少女此时的这yi笑,竟然比她当日在宫中赢得新帝宠爱的那回眸yi笑百媚生的模yàng ,还要让人心动。
“丽儿,你做的很好。这三年来,真是苦了你了。”灵舞拉起了妹妹的手,为了报他们秦家的血海深仇,为了抱当年主上的救命之恩,她跻身青楼,收集情报,妹妹也化作舞姬,献身宫中。
“姐姐,我不苦。”丽儿摇头,能亲手报仇,什么苦都是值得的。况且,这新帝还是主上下令要铲除之人。
十年之前,若没有主上相救,他们姐妹二人早就饿死在了荒郊野外;若是没有主人派人对他们的悉心教导,他们哪里能有今日,可以亲手为亲人报仇!
“丽儿,如今京城中认识你的人太多,不便你现身。先生的意思,是让你先回北边。”边塞民风淳朴,希望丽儿能在边塞找到自己的幸福吧。
“姐姐,去边塞的事情不急,你先看看这个。”见姐姐还在为自己操心,丽儿只好转移开话题,从袖笼中拿出了yi道圣旨。
“圣旨?”灵舞接过yi看,顿时大喜,竟然是庆帝的遗诏,而且还是庆帝亲笔所写的传位与新帝的遗诏!
“丽儿,这?”灵舞不敢置信的看了yi眼妹妹,见丽儿点头微xiàyi ,才激动的站了起来。
毒害君父,某逆犯上,逼死兄长。
有了这份遗诏在手,主上便可占了先机,将来正好可以利用这杀父弑兄的罪名,名正言顺的去讨伐宇文信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坦承()
眼看天色将晚,李元澈抱住怀中的心上人,低头亲吻在她的额头。
“轻轻,你奔波了yi路,先休息吧。”他深情的目光充满了眷恋,“外院还有些事情,我先出去处理下。”
说完,他便放开了怀中的佳人,准备转身离开。
“阿澈,”王姒轻拉住了他的手,“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关于自己的身世来li ,王姒轻本打算等过段日子再找个合适的机hui 告诉李元澈。可就在刚才,在他转身离开前,她不知怎么的,就突然伸手拉住了他。
“怎么了?”他回握住她的手,双手紧握,四目交缠。彼此的眼眸中全是对方的身影。
“阿澈,”半晌后,王姒轻咬住了下嘴唇,“我此次南下回来,身边多了yi个老人,她是。”
“那个静姑?”李元澈伸手抚过她的唇,这个傻丫头,这么用力咬自己,也不怕咬痛了自己吗。
“嗯,静姑她的来li 有些特别。”王姒轻顺势靠在他的怀里,“她跟在我身边,不全是因为治病。”他知道,她肯定已经向杨烈等人查过巫静的底了。
“我知道。”李元澈点了点头,第yi次见到那个静姑后,他便差人去向杨烈打探过此人的身份。他怎么能放心yi个身份不明的人跟在她的身边呢!
“粮王周家的老太太?”李元澈怎么看都看不出对方像是重病缠身的模yàng ,以治病为名跟在轻轻的身边?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吧。况且,以他这yi路上的了解,那周老太太完全是以yi副最谦卑的仆人的模yàng ,伺候在轻轻的身旁。
“嗯,她的这个身份倒也是不假。”王是轻在心里组织了下语言,才重新开口。
“她之所以自愿为仆妇,跟在我的身边,不单是因为治病,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她算是我娘亲娘家的仆人吧。”她的娘亲是巫族的大巫女,这么说,也算没错吧。
“你娘亲?”李元澈有些意外,他没有想到这个突然出现的老妇人竟然和轻轻的母亲家有关xi 。
至于王姒轻的身世,李元澈当初在江州养伤的时候,早就探查的yi清二楚了。
二十年前,号称公子世无双的江南王家三爷,却娶了yi个在其游历途中遇到的贫民孤女,着实是震惊了世人。
“轻轻,你母亲她可是来li 不凡?不然当年。”李元澈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些什么,若轻轻的母亲真是yi届贫民孤女,王家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让其进门呢?
就算是当年王家三爷以死相逼,最多也不过是纳妾而已,千年世家的嫡出公子怎么可能会娶yi个孤女为妻!
“嗯,”王姒轻点了点头,“其实静姑姓巫,本命叫巫静。”
“巫姓?”在中原很少见这个姓氏,到是在蜀中的巫族中。李元澈yi下就反应了过来,他有些意外的看了怀中的少女yi眼,“轻轻,你的母亲也是姓巫?”
“是的,”王姒轻点头,既然已经决定告诉他了,母亲的身份自然不用对他保密。
“我的娘亲,原本叫做巫轻灵!”王姒轻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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