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他如此杀伐决断的时候又陆续有几个骑士组长向他汇报了牧师的伤亡,这让轻风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他问了一下是什么人杀了这些牧师,可是被杀的牧师们全部都说在他们的战斗频道里根本没有看到杀自己的人的名字。轻风立刻就意识到了这个人一定是穿着隐秘披风的。
隐秘披风这个东西在整个游戏中只有一百件,全部都在盛世公会里。可是在前段时间暗杀团围杀四个大陆的顶级高手却丢了好几件,现在看来,一定是有人披着这隐秘披风来进行刺杀了。再加上花殇的情报,轻风百分之百地可以肯定,能如此快速,又如此消失于无形的杀人高手绝对是公子幽。除了这个女人,在天天向上他不认为还有比这更胆大包天、更心狠手辣、更无所顾忌的偷袭者了。
“给我将剩下的牧师保护好!暗杀团全力搜索!给我找到这个人!”轻风带着隐隐的怒意。
叶词又一次得手了。她迅速地隐匿并且退出了保护圈,静静地站在这个保护团后面,看着骑士和牧师以及负责击杀偷袭者的盗贼游侠乱作一团,唇边露出了一抹薄薄的笑意,转头就要朝着下一个牧师团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忽然就伸出了一只手臂,猛然地拉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拖住。叶词一惊,什么人如此悄无声息,竟然连她都没有发现,她反手一抽,就从他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胳膊,另一只手则捏着匕首朝着那人刺去。
卷五 第十二章 轻风的考虑
叶词的速度很快,可是那个人的速度也不慢,就在叶词的匕首朝着他的喉间逼去的时候,那人竟然看似不经意却轻轻松松的闪了过去,这样的闪躲方式看起来平凡无奇,其实却蕴含了极大的技巧。
叶词也因为这次闪躲微微的楞了一下,就这一下,她的动作一滞,竟然被对方一下子擒住,双臂一扭背到了身后,而整个人也弯下腰去。
那人随即也俯下了身子,贴着她的背脊。低着头嘴唇贴着她的耳朵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小公子,你这么心不在焉的,可是会挂的。”
叶词咬牙切齿,她就知道是这个家伙,她用力的挣扎了一下,没有想到流年竟然牢牢的将她缚住,根本纹丝不动。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竟然猛地向后抬起了腿,用脚跟狠狠的击了流年一下,顺利的听到了流年闷哼一声,接着他便放开了手臂。
叶词这才直起了身子,转身冲着正反背着手捂住伤口的流年笑道:“小流年,你这么心不在意,可是会挂的。”
流年和叶词一样也是披着一件隐秘披风,此时此刻他浑身都被裹在披风里让人看不见他的脸庞,不过他声音里的苦笑倒是听得清清楚楚:“我说,你下手这么狠,是打算还没有过门就守寡吗?”
这话实在是太过赤裸,就算是叶词这样的厚脸皮听了也有几分不自在,她微微的一顿,低低的哼了一声:“你怎么不说是你上门呢……”可是说了以后又觉得好像更不对劲了,怎么就忽然说到了谈婚论嫁的上面?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也来不及多想,立刻转换了话题:“你怎么会在这里?”
“哦,来凑热闹。”流年对于叶词突然转移话题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不高兴,反正他已经听到了他最愿意听的一句话了,虽然是叶词无意识的时候说的,但是这一趟有这一句话就等于没有白来了。
流年的答案还真是让叶词无语,她抽动了几下嘴角:“你从西大陆过来,就是为了凑我们和盛世大家的热闹?”怎么听都觉得不太现实。
叶词的嘴角抖动的更加厉害了,虽然这个人从身份上来说,确实是自己的男朋友,可是叶词怎么觉得这个人始终都是那么欠揍呢?她抬起一只手,将流年从自己的身边推开,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后,道:“你觉得我们现在这样站在盛世的阵地上闲聊合适吗?我来这里可是来偷袭的。”
“哦哦哦。这样啊。”流年点着头,可是他的声音里却是无比的轻松,不过,这样的轻松更想让叶词一拳头将他敲昏算了。下一刻,流年已经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叶词的手腕,朝着密集的人群里飞奔而去。一边跑,他一边问:“你弄死了多少盛世的牧师了?”
叶词看了看自己依然红得发黑的名字,淡定的回答:“谁知道呢,反正不少。”
“我想也不少。”
“嗯?”叶词挑着眉毛,有些奇怪的看了流年一眼。
流年似乎感觉到叶词的奇怪,于是说:“我刚才在来的路上看见了不少游荡的盗贼正在挨个排查牧师团的防御外围,从那个数量上看,轻风应该是不杀了你绝不罢休的。”
叶词却丝毫不以为意,她低低的笑了几声:“你怎么听起来倒是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啊,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女朋友。”
“我倒是想担心,但是你从来都没有给过我这个机会。”流年如是说,不过声音里多少有些叹息。只是他很快就转移了话题,他对叶词说:“来场比赛吧,看谁在二十分钟之内杀的牧师多?”
“没有问题。”叶词点点头,然后两个人迅速的分开了,朝着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冲去。
在不停的击杀盛世的牧师的时候,叶词忽然想到,他们相处的方式似乎有些奇怪。也许他们算是情侣吧,不过,他们相处的方式怎么和电视上电影里的情侣所相处的方式一点都不一样呢?他们在一起似乎永远是比赛,永远是竞技,谁也不服谁。有时候叶词忍不住想,她和流年能像是一般的情侣那样相处吗?比如去看个风景,比如去做点……嗯,好吧,她也没有办法想象出自己和流年在一起除了打架还能做出什么样别的事情。不过,这样似乎也不错。
如果说,一个叶词就已经让轻风焦头烂额的话。那么再加上流年真的是让轻风窝火到了极点。轻风知道又加了一个人,而且这个人一定是流年,可是知道又有什么用呢?他抓不住这两个人,如果抓不住就等于白说。
再一次听到牧师折损的回报后,轻风狠狠的用拳头敲了一下前面的战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果然,高级玩家和顶级之间相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他应该想得到的,这两个人能只身从十几个暗杀团中全身而退,在这种混战之中就更是如鱼得水。
虽然很不甘心,但是轻风不得不承认,以现在他们盛世玩家的实力,没有一个人能超越公子幽或者流年的。虽然天天向上的规模比起盛世来实在是不值得一提,但是,要对付这种有顶级玩家的公会实在不太容易。轻风叹了一口气,开始思考自己现在这个战略到底对不对?
好像不知不觉中,他走进了一个死胡同了。
一切都因为那个秘银矿脉。虽然现在秘银的优势只体现在魔法防御上,可是,按照轻风战略性的目光上来看,这个秘银绝对不仅仅只能做秘银衬衣这么简单,越往游戏的后期发展,游戏中对于魔法防御的要求越高,那么对秘银的需求也就越多。那么,如果秘银能用来打造武器呢?那又会是什么样的效果?轻风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想象了。
所以,盛世想要称霸命运的话,不光人数要上去,经济要上去,更重要的是要有抑制整个游戏命脉的资源。在没有更重要的资源出现之前,现在秘银矿脉显然是命运在未来一段时间内最为重要的命脉资源。盛世已经派出了大量的消息探子去打听玛珈大陆上的秘银矿脉,不过到现在为止,除了已知的四处秘银矿脉外,再也没有发现其他的秘银矿脉。
说实话,盛世并不想跟天天向上过不去,先不说这个公会有公子幽这样一个难啃的骨头外,这个公会的装备在东部大陆所以的公会中算是最好的,毕竟他们推副本的速度太快了,仿佛有如神助一般。这点甚至比其他大型公会还要强悍,他们推倒副本的攻略在东部大陆中几乎千金难求,这样强势的副本推行速度,让他们整个公会的装备一直都处于东部大陆的顶尖状态,要不是他们人数还相对较少,就会使一个让人头疼的存在。
不过,盛世对于秘银矿脉是势在必得的,但是现阶段只发现了四处秘银矿脉,除掉南部大陆那一块被任务锁锁住外,其他三处都有公会占据了。按照公会强弱来看,虽然天天向上有各种各样的优势,但是在和创世纪以及星辰的对比下,他们还是最弱的一个公会,不仅如此,创世纪有流年、星辰有剧毒,天天向上有公子幽,这三个公会都有一个顶级玩家,既然各个都是硬骨头,只要是人都会选择相对不太硬的那一个,也就是天天向上。
所以,盛世几次三番针对天天向上倒也不是跟这个公会过不去,只是,在利益面前,无端就生出了很多仇恨出来。
只是,到了现在,轻风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选错了方向,他在天天向上身上吃了几次亏了,是不是有些太过轻视这个中型公会?或许换一个目标会更好?
不过,不管现在轻风怎么想,这一仗是一定要打完的。他抬起头看着远处厮杀在一起的玩家,叹了一口气,按照这么拼下去,天天向上迟早撑不住,毕竟在人数上他们太吃亏了。可是,就算撑到那一刻,自己公会的牧师要死掉多少?死一次掉一级,要掉多少级?牧师的等级过低的话,特别是各个团队的主力牧师等级过低的话,进入副本一定会难度加大,副本难度一加大,就会让他们原本就有些滞后的进度更加滞后,这样岂不是和前面大公会的距离拉大了吗?
想来想去,轻风都觉得在这么打下去,就算最后胜利的是自己这一方,可是从长远利益看,他还是吃亏的那一方。
而轻风恰恰是最不愿意吃亏的,于是,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传令下去,全面撤退。”
芦苇荡有点吃惊,虽然现在公会的牧师死伤有点多,但是从全面上看,盛世已经胜利在望,这个时候撤退岂不是太亏了?“会长,现在撤退!这不是把胜利让给他们?”
轻风看了芦苇荡一眼,转身离去,他的披风被风吹起,风中传来他再平静不过的声音:“眼前的输赢不过是蝇头小利,我要的是最后的胜利。”
卷五 第十三章 认真
世界上总有些事莫名其妙。同样的,世界上总有些人莫名其妙。
比如,在胜利关头突然就放弃战斗的轻风。比如,本来不该出现现在却站在白陌面前的流年。
及时雨摸了摸鼻子看着这幅画面很和谐,感觉却很不和谐的人物卷,敏锐的觉得自己应该换个地方晃荡。所以,他十分没有存在感的缩到一边去了,指挥大家开始打扫战场,顺便远离这块暂时“安宁”的是非之地。
白陌看着站在面前的流年,龇着牙笑了笑。算起来,这是他第一次面对面的和这个人站在一起吧。虽然他们有很多次在共同的场合出现过,可是如同现在这样目的明确的站在一起确实是第一次。
当然,目的明确指得是白陌对于流年。至于流年怎么样想,白陌是无法从这个眯着一双桃花一样细长眼睛的男人脸上看出来的。
现在的气氛真诡异。虽然,无论谁来看,这都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面,一个英姿飒爽的女猎人,一个风流倜傥的男猎人,再加上一个优雅高贵的战士,这样的三个人站在一起果然是很好看,可是,说实话,气氛真的是相当的诡异。白陌提了提嘴角,望着面前站着的流年,而对方也正眼角微提的看着自己。他扬了扬眉毛,将目光从这个过分漂亮的男人身上转了过去,落在了叶词的脸上,淡淡的笑着:“小词,是不是该做个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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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到白陌对于叶词的称呼的时候,果不其然流年那双盛满了桃花的凤眼又眯了眯,随后他便松开了,笑得如同一只狐狸一般无害。如果,狐狸真的是无害的话。
叶词似乎并没有感觉出现场有什么不妥当的气氛,更没有感觉到什么暗流汹涌的架势,她只是心情颇好的站在两个男人中间,带着些奇怪的目光看了白陌一眼。似乎在说,这还用我介绍?不过,在白陌那坚持的目光下,她也没有多想,首先伸出了手拍了拍流年的肩膀,对着白陌说道:“这个是流年。”随后又转向了流年,说:“这个是陌水深,我表哥。你上次来没有机会见到。”
嗯,这是多么平常的一个介绍,平常到放在一个短篇小说里都不值得人多看一眼的介绍,可是却无端的让两个男人心底生起闷气来。
白陌低垂着眼睑,那厚厚的,密密匝匝的睫毛将那一对水晶一般明亮的眸子完全遮住了,唇边带着淡然的笑,冲着叶词说:“这也不能怨我,意外总是在人猝不及防的时候发生,不是吗?”
这话听着真奇怪,不过却又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叶词狐疑的看了白陌一眼,然后点点头,她怎么觉得白陌这话好像不是那么对劲呢?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还真是说不出来。
流年只是眯着眼睛,笑容一直都没有变过,可是心里却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结,这算是什么介绍?他是流年,他当然是流年,可是,除了他是流年呢?他是不是应该有点别的身份?他的目光瞟了叶词一眼,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却也含着不少的连他自己都不曾发现的哀怨。怎么对于他的介绍就只有这么短短的五个字呢?而对于对面这个男人居然有那么长一串。
当流年还沉浸在这样纠结的小情绪中的时候,白陌的话落了下来,这让流年的心情更加不爽了。什么叫意外?他是意外吗?意外可是绝对不想发生却又发生的事情,看来对于这个表哥,自己就是那个绝对不想发生却又偏偏发生的意外了。表哥,表哥……流年又想起了一些事情,那是在坐牢的时候的事情,当时这个男人来探监,那么大喇喇,那么不把自己当一回事的就把叶词搂进了怀里,这真让人生气。而更让人生气的是,他偏偏还没有身份来说这个事情不对。事情过去了那么久,流年一想起那一幕居然还是觉得太阳|穴鼓鼓的跳得厉害,真是不舒服。
啊啊,这个男人啊,就这样站在那里。身长玉立,面如冠玉,虽然只是游戏人物,可是竟然也优雅得让人挪不开目光。他冲着叶词微微的笑着,那笑容真是让流年恨不能上去啪啪两下拍掉。可是,他能吗?他不能。
谁叫这个男人是叶词的表哥呢?真是,真是让人不爽啊。他是表哥,岂不是代表着自己以后永远都得低他一头,这,这……流年那流光璀璨般的目光又在白陌的脸上转了转,最终叹了一口气,这个男人还真是不可爱,真的不可爱呢,至少比起谭破浪来真是真是一点一点一点点都不跟可爱沾边。而最最不可爱的是,对于他最重要的那个女人似乎把他看得很重,至少现在很重,比看自己重要多了。
这,真是不爽啊。
望着叶词那似乎对于意外之说半狐疑半不狐疑的态度,流年翘了翘嘴角,笑道:“生命中当然会充满各种意外,有了这些意外生命才会精彩嘛,不然总是一成不变岂不是太无趣?”
白陌看着流年又提了提嘴角,半分不让:“这也要看是什么样的意外,有的意外实在不是精彩,而是苦难呢。”
“没有走到生命的最后一天,谁都没有办法对于这些定义。苦难也不一定就是坏的,都说苦难是带了面具的祝福不是吗?”流年摊开了双手,微微的耸肩,一副很是轻松的样子。
叶词皱了皱眉头,这两个人好像不太对劲啊……就算从表面上看很和谐,可是,还是感觉很不对。叶词看了看流年又看了看白陌,开始思考一个问题,其实男人和男人之间也会看不顺眼的对吧,虽然白陌和流年没有什么仇,但是,她还是能感觉得出来他们就是互相看着不顺眼啊。她的手指在另一只的手臂上轻微的弹了几下,然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