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们这些狗奴才,傻愣着站在这,不想要脑袋了吗?快点准备东西,酒,火和棉布,还有银针。”
“谁要你的血和肉,”卫昊天心中一动,脸色也缓和了下来,“谁要你的命!这些要来也没用,我要去救靳鹰。”
“李宿!”咬牙切齿地重重地吐出这名字,绝饶不了你!短短的刹那,日燎在心中已经想过上百个处置李宿的方法,但是一看到卫昊天认真严肃的容颜,脸上马上恢复宠溺的表情, “小昊儿,那家伙是在推卸责任,我会另派人去营救靳鹰的,唔,你觉得哪个值得信任,我立即将他紧急调回央都,好不好?”
“不行,等他回来,靳鹰早死了,而且李宿也没和我讲过什么。”卫昊天一动不动,一副毫不妥协的样子盯着日燎,“如果你觉得还嫌羞辱我不够的话,就以危险这个理由阻止我吧。”
“危险?不会,怎会危险呢,对于小昊儿来说,那些老鼠可是手到拿来的,只是……”日燎强笑着,该死,怎么那血还再不停地往下滴,继续这么干耗着,他的昊儿的血不是流干吗?算了,反正只是救个人而已,小昊儿应该不会有危险的,日燎咬咬牙,深情的眸子与卫昊天决然的目光对视,“好,我答应你,让你去救那个该死的靳鹰!但是,昊儿也要答应我的条件,立即让我包扎伤口!”
“好。”卫昊天爽快地回答,一心只想救人的他不再罗嗦,马上坐了下来,乖乖地伸出双手。
“小昊儿,疼不疼?”满头大汗的日燎战战兢兢地问一句,十分担忧地望着卫昊天毫无表情的脸,刚才的动作似乎粗鲁了点,有弄痛小昊儿吗?
“我可没那么脆弱!”卫昊天皱了皱眉头,当他是易碎的瓷器,还是弱不禁风的女人?抬眼不耐烦地看了一眼日燎,这家伙,那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也太夸张了吧!带点愕然,同时泛起一种奇异的感觉,这个可恶的疯子是在担忧自己?
“对不起,我会小心的!”小昊儿疼痛得皱眉头,日燎口中道着歉,顿时手忙脚乱起来,帮别人包扎可是破天荒第一回,所以未免有点生疏,日燎后悔不已,早知道他就好好学一下,不会像现在这样失去方寸,弄巧反拙。
看着日燎那副紧张得手忙脚乱的笨拙样子,卫昊天的脸慢慢柔和下来,甚至露出淡淡的笑容,充满自信和骄傲的笑容,顿时令整张绝美的脸变得容光焕发,神采飞扬。
“小昊儿……”日燎呆了,这是小昊儿第一次向他笑,而且是笑得如此……娇媚,不,是温柔,小昊儿可不喜欢拿女人来和他比较,如果他永远这样对自己笑,多好啊。
那李宿奴才似乎讲对了,即使自己不愿承认,但卫昊天,还是比较适合天空。好吧,让他去尽情地翱翔吧,自己就在他身旁永远保护着他。
“真汗颜,皇后只用一个时辰就成迅速破案,而我却浪费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却一无所获,只是没想到真相居然如此。”李宿惭愧不已,望着从地道中抬出的一箱箱令人咋舌的黄金和珠宝,苦笑着摇头叹息。炽王爷竟然没死,检验尸体的时候,自己可是站在一旁的。那个替身,现在想来,虽然相似,不过还不至于一模一样,自己当时却理所当然地以为死去的模样与平常的不同,真胡涂。
“只是一只小老鼠,如何是我们无敌的卫昊天对手啊!”石松骄傲之至,卫昊天是无敌的,他对此深信不疑,与其称呼他为什么皇后,自己可宁愿叫他的名字,这代表着无比的敬意,李宿只是个侍卫总管,在皇宫大院,当然没见识过在战场上的卫昊天,那才叫做奇迹,现在在一个时辰内,救回大哥而且一举破获所谓炽王被刺的案件,这只是杀鸡用牛刀罢了。“炽王爷与那暗黑之王有勾结,死的也并非是他,大哥就是觉得不对劲,所以返回来炽王府探察,结果就被困在地道,还用巨大的石块封住出口,先困住大哥,还想用炸药杀人灭口,那家伙好狠毒!”
“不过任他怎样厉害,也不是卫昊天的对手嘛!”李宿心有同感地点点头,当卫昊天在自己面前并声称亲自负责此事时,那时候还以为自己正在做梦呢,刚刚只是稍稍提请,便立即招致皇帝的严厉训斥,但一转身,事情就来了一个大转变,而且是皇帝亲自下的圣旨!卫昊天竟然能够成功说服皇帝,已经够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不过相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这恐怕是小巫见大巫了吧,“本来还以为真的要用什么炸药来炸开那块巨石,想不到居然可以在地底下挖这么一个坑,让靳鹰从下面爬出,一下子就将人救了出来,这可能是炽王爷当初设置这么一个机关时,想也没想到的吧,虽然今次让他趁乱和另一个黑衣人溜走了,但是也活捉了其余的十五个,更破坏了他的一个惊天阴谋。”
“那老鼠,哈哈,现在恐怕在某处地下气疯了,假死不成,说不定变成真死。”石松开怀大笑,这个李将军,人不错。故意与自己出来,而将大厅留给大哥与卫将军单独谈话,恩,真的算得上朋友,值得交,“卫将军有比这更厉害的,要不要我讲给你听?”
“好啊。”李宿随口答应,双眼却专注地盯着大厅中的两人,靳鹰这次算是死里逃生,如果再迟那么一两天,等炽王将那批黄金完全转移走后,来一场爆炸,那么秘密真的可能永远埋藏在地底之下了。
“……我追那些蒙面黑衣人到了一个树林,和他们交了几次手,最后他们用毒雾袭击我,然后趁机逃走,我只好灰溜溜回来。在路上想着想着,觉得事情好象有不对,那些黑衣人似乎是职业杀手,身手应该不至于会让那些家人发觉,现在似乎是故意让王府众人看到,大概想引开官府对炽王府的注意,还有那一声惨叫声,太夸张了!于是我便偷偷地潜入炽王府,当时李宿还没到,我溜进炽王的寝宫,居然在床下听到说话声,掀开却发现了一条地道,地道的秘密还真令人大开眼界,一个大金库,数量之多是我一辈子都没看到过。而且还让我见到了死去的炽王爷!他正和十来个黑衣人商议想将黄金运出央都,其中一个,想不到是那用天女散花暗算你的亡国小王子呀,在亡国时没和父兄一起被捉,现在倒居然混进来央都,而且与炽王勾结上了!可能我太诧异,以至不小心弄出些声响来,马上就被他们觉察到,因此遭到围攻,幸亏都不是太强的对手,而且我是近身与他们交锋,那家伙也不敢用天女散花,最后只能用那块大石头困住了我,也没其它的法子。等炽王通过地道运完这批黄金,就会用炸药炸我的,幸亏只搬走了三分之一,你们就来了……”
靳鹰刚才的这一番话,令李宿咋舌,炽王,好恶毒!在炽王府地底下埋炸药,如果阴谋成功的话,这周围的十来个皇公贵族可得全部遭殃,而且大部分还是皇帝所依赖的栋梁之才,不单如此,还会令全国上下人心惶惶,虽然不至于毁掉大央的基础,但是造成的冲击……不堪想象!
这些情形光是想,已惊了一身冷汗!不行,李宿暗自忖度,得向皇上奏明,必须任命一个官员,专门对付那个由炽王撑腰的暗黑组织,不能掉以轻心!靳鹰担任这个职位是最适当不过了,可以向皇上举荐,但前提是,他没招惹到皇帝的嫉妒!只是这家伙可能吗?看他刚才还是那么肆无忌惮,居然连敬语都不要,你呀,我呀,叫得这样亲热,想掉脑袋呀?李宿若有所思地摇摇头,在皇帝面前说的话,你有多一百个头都不够砍!算了,假若由自己这样慢慢吞吞地查,他肯定会被炽王爷炸死在地道中,这次就卖一个交情,等皇帝的钦差来了,才公事公办吧。
“吃完东西,喝口水吧。”卫昊天微微一笑,裹得像个大粽子的手笨拙地倒了一杯水,推过去给靳鹰。
“让我来好了,你坐着就行……”靳鹰皱皱眉头,这两夜一天下来,敌人对他也有所忌惮,不敢随便打开石门机关,所以他没受伤,不过也又累又渴又饿,却不及看到卫昊天那消瘦的样子和那双被包得严严实实的手,心几乎停顿了下来,虽然在卫昊天的保证下稍稍放心。
“那疯子包得差劲而已,只是小伤,我可没至于那么羸弱!你怎么时候便得如此啰嗦了,快喝。”卫昊天不悦地蹙起秀气的双眉,“你也是曾经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人,还看不惯这个?好啦,不要像个女人那样。”
“昊……”靳鹰突然释然了,卫昊天依然还是那个骄傲,豪迈的卫昊天,并没有一点改变,拿起水一口喝尽,笑着说,“当时被困在地道中,可我一点都没有自己会死在那儿的自觉呢。”
“当然,靳鹰哪会死得这么窝囊呢。”卫昊天满意地看着靳鹰将杯子放下,“我不允许。”
“我从来不会认为自己会死在那……因为你会来救我!”怔忡了一下,才消化了卫昊天的一席话,紧接着一股暖流慢慢涌上心头,靳鹰的声音不自觉地嘶哑。
“让靳鹰欠人情这机会可是千载难逢,我怎能白白错过!”卫昊天嬉笑,但是眼神却透着认真和坚定,“你能令那风王子不能发射天女散花,这才厉害!”
“幸亏你曾经说过天女散花的破解办法,而且今次是他们的人数多,我饶幸能够和他们近身交手,似乎他也有所顾忌。”靳鹰依然心有余悸,在沙场上这么久,可从来没像现在这么在乎生死过,只因为眼前的人儿!
“西羝的小王子……”卫昊天喃喃地说,他是风源香那可怕的女人的弟弟吧,脸不由出现红晕,忙低头假装倒水掩饰,然后才抬头说,“炽王爷这个野心家,他就不会安份守纪的,否则当年也不会答应和我们结盟。”
“当李宿给我看那些资料情报时,我觉得那暗黑组织很奇怪,发展得这么迅速,一定得靠强大的财力为后盾,而且还甚为熟识大央的某些机密,才能劫到军饷吧。询问了那天事发的经过,最气人的是那个胡涂非常的关管家的口供,那个家伙,连男女都分不清!看来那炽王表面是声色犬马,呵呵,还挺有雄心壮心呀,借此机会将暗黑的人弄进去想干一番大事。其中有个所谓的绝世美人,哼,就是风小王子啦,当我命人描画他口中的美女的样子,拿来辨认,简直气昏了……他比两年前还长高了不少呢,活脱脱的男孩嘛,岂有此理!”卫昊天想来依旧是愤愤不平,那瞎眼的家伙,那时候他可是正在喝水啊,几乎被水呛到了!
“这几条线索连在一起的话,就简单一点啦。嘿嘿,那炽王死在书房太奇怪点,尸体,我一点兴趣也没有,当初还以为是分赃不匀,窝里斗的结果。现在也好,虽然与想象有出入。只是没想到这么容易,把炽王府搜查了一遍,立即发现在寝室床下那条密道,我们带人下去查看,那些鬼祟的家伙发疯地冲出来,一场混战,除了那两人,其它的都捉住了,再在他们供词下救你出来。一切竟是那么顺利!你这家伙,天神还真的眷顾得很嘛。”卫昊天微微一笑,平淡无奇到描述了一下经过。
“被他和炽王爷逃走,可能后患无穷呢。”靳鹰突然担忧起来,心中也掠过一丝疑惑,依昊的能力,把他们一举成擒算不上什么难事啊,除非……他定睛看着眼前那张充满自信和骄傲的脸,忍不住问,“昊,你是故意放他们走的?”
“似乎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呢。”卫昊天轻笑着。
“为什么?他们虽是没有多大能耐,但留着始终都是一个祸患。”昊依然还是那样,只是太危险了,靳鹰无奈地摇头。
“放长线钓大鱼啊,那个暗黑之王才是真正的大鱼。”卫昊天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只有这个原因?”靳鹰凝视着卫昊天,蔚然一叹,“其实是你不想捉他们吧。”
“好厉害!”点点头,卫昊天也不作隐瞒,爽快地答道,“西羝亡国我也算得上罪魁祸首,加上风源香……那女人,虽然讨厌,但还是因为我的关系而弄得如此下场。哼,为那疯子留一个虽然还不够格,只是勉强称得上对手的也好,免得他无所事事找人麻烦。”
那个可恶的疯子,狡猾的大变态,居然敢骗人。哄了自己包扎伤口,还提出那上百个条件,什么不能骑马,不能亲自动手,什么绝不能为了保护别人而令自己受伤,连每天要吃和他一样的饭量,喝三碗黑糊糊的药,简直荒唐!但最最恶心的是,这疯子还要他每天冲他一笑,趁火打劫!为了抓紧时间救人,他只好忍气答应,那些可笑的条件,让它们见鬼去吧!对,一定是这样,自己一定是急于救人才会敷衍这疯子,而不是看到他那满脸的惶恐,关切而有所内疚,甚至屈服在他那假惺惺的笑容之中,要不怎会连自己的情绪也控制不了,做出如此愚蠢的自残行径?苦肉计加上美人……不,美男计,天衣无缝。重新将自己的心理武装起来,卫昊天如释重负,他的嘴角扬起一个优美的弧度,“最重要的是,这案子还没真正了结,我还得继续往下查,这可是伟大的大央皇帝的旨意呀。”
“只是皇帝他允许吗?”想想皇帝那可怕的独占欲,靳鹰可不这样认为,“要是他改变主意的话,你也是无可奈何。”
“无可奈何?”卫昊天狡黠而自信微微一笑,“只要是人,都似乎有弱点,想击败敌人最好的法子就是找到他的致命之处,抓准时机出击,我们不是靠这取得了无数的胜利吗?靳鹰,总不能老是只让那疯子牢牢掌握住我的弱点,而我却永远处于下风吧?”
“皇帝的弱点?”靳鹰心中一凛,马上明白卫昊天的话中含义。皇帝的弱点,他苦笑着,的确有一个,但他并不希望昊这样做。
“怎么,觉得我这么干,卑鄙?”卫昊天的脸色倏地沉了下来,用任何手段对付那无耻的疯子也是理所当然的,谁叫他那么可恶。
“别伤害自己,昊,无论什么情况下!”靳鹰神情凝重,一字一句地说道。
“靳鹰,你呀,杞人忧天。”卫昊天啼笑皆非,还以为靳鹰反对些什么,“我是傻子吗?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要挟那疯子,开玩笑!”
“真的?”靳鹰乍喜,原来自己还真的白担心了一场,不过很快却又变得不安,虽然不想说,但还是脱口而出,“皇帝其实是真的在乎你的。”
“哼,太在乎就变成了弱点了,这可是那疯子教我的!”用自己最在乎的东西要挟自己,满足他那龌龊的欲望,这可是他的拿手好戏!
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天经地义!知道那变态疯子的缺点而不好好利用,那才是对不起自己。
“其实他还挺容易对付的,只要……”卫昊天突然皱起眉头,只要自己稍稍对他和颜悦色,稍稍对他温和一点,这些话到嘴边马上吞回去,因为猛然醒悟,这样岂不是太委屈自己?但,转念一想,与其每天困在皇宫中,受那些闷得发慌的家伙的折磨,不如……心意已决,卫昊天咬咬牙,“就这样,我可不是任人摆布的玩偶!”
是啊,卫昊天可不是任人摆布的玩偶,对那疯子的温柔只是一时的权宜,最终他都会再次逃离……永远地逃离,无论是令人厌恶的皇宫,还是那可恶的男人,自由地翱翔浩瀚的天空下。
“炽这么想不开,”日燎手中拿着李宿上呈的卷宗,上扬的嘴角饱含着讥讽的意味,“还有那个亡国的王子,失意之人倒走在一块啦,不知那个暗黑之王又是谁,值得期待呀。玉安,明天天亮亲自去东乐苑一趟,告知东乐大王风知信他的宝贝儿子的下落,让朕尊贵的客人彻底安心,尽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