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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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魁者-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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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凌院长说着从身上拿出一个细小的瓶子,就和手指一般大小,里面装着鲜红的液体,他来到一个一直在播放着不规则波段的监视器面前,对我道:“小苏,你尽量和阿泽说话,看能不刺激到他的脑反应,最好能最大程度的刺激出他的神志,这样把握大些。”

    我点点头,对着阿泽说道:“阿泽,快醒醒,我是苏武,还有强子,毒蛇,山猫,黑白二子,他们都在等着你呢,一定要坚持住啊……”可无论我说什么,凌院长那边都给我的都是否定的答复,没反应。

    我想了想又道:“阿泽,你的妻子和父母,那白人和黑人,你能忘了吗?!他们还不知道在哪儿逍遥法外呢,你怎么……“我还没说完,凌院长就道:“有了一点微弱的反应,继续!来往几句话重复就行。”

    我不断的用话语刺激着闭目的阿泽,虽然他的身体上没有任何的反应,但从脑电波上的浮动,阿泽应该能听见。

    凌院长也不再守着监视器,而是走过来在阿泽的周围忙活起来,把他身上插得管子取走了差不多一半,又把这个手术台似得病床拉伸开来,翘出几块挡板,分别把阿泽的手和脚用皮质的锁套固定在挡板上。

    现在的情形,给我一种仿佛是在做人体实验的感觉,我甚至再想,凌院长是不是在借此机会在测试景龙的血液。

    但很快我就把这个念头抛到一边,能有这个想法都是因为我对凌院长以前疯狂的不解,但现在的凌院长多的不仅是理智,而是多了人性,否则,他不会冒着生命的危险,跑到这里来帮我救助阿泽。

    凌院长把阿泽固定好后,找出一个看上去很奇怪的针筒,筒身像个精密仪器,比较大,却换上了一个头发丝细的针尖,他一边把小瓶子里景龙的血液抽起来,一边对我道:”小苏,差不多了,这是微调式注射器,我会在阿泽的四肢和颈部分别注射,如果等下他反应剧烈的话,你要把他摁住。”

    “好的,明白!”我点头答道。

    随即凌院长走到阿泽的脚边,开始分别在他的脚背、手背进行了注射,最后来到阿泽脑袋的位置,在他胖呼呼的颈部进行了微量注射,完成后,凌院长开始去检测仪上观察,我则是不断打量着阿泽的外在反应。

    时间安静了下来,一分钟、五分钟,直到差不多半小过去了,阿泽也没有任何反应,我渐渐的开始紧张起来,凌院长也离开设备走了回来,我本想疑问,却不敢开口,此刻他脸上的神情,有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冷静和专注,他用注射器再次在阿泽身体的五个地方开始注射,然后又回去看机器。

    这次,只过了一分钟不到,阿泽胖嘟嘟的脑袋猛地抬了起来,脸上的肿肉不断的颤抖,我一直就在密切的关注,见此反应,第一时间跑过去双手按住了他的额头,把他固定在台上,脑袋是按住了,但他的牙齿开始“咔咔”直响。

    这还没完,紧接着阿泽的四肢开始发力,不断的在捆绑的皮质锁套上摩擦,勒住他浮肿的皮肤出现深深的沟壑,凌院长此时也跑了回来,我忍不住开口道:“凌院长,阿泽的四肢会不会被勒坏了?”

    “没关系,他的骨骼可以支撑这个力度。”凌院长接着又道:“你一定要按住他的脑袋,不要有太激烈的晃动,我去找个牙套,不然他的牙齿就要先崩掉了。”说完,他回身去拿牙套去了。

    “嗯!”我回了一声,眼睛死死的盯住阿泽的脸盘子,只见他本来还算平稳的呼吸,慢慢的开始急促起来,越来越快,牙齿不在咔吧直响了,他张大嘴开始大口喘气,一边喘,一边从喉咙深处发出浓重的低吼。

    我连忙焦急的大喊道:“凌院长,阿泽快呼吸不过来了!”

    凌院长跑回来把手里的牙套放到一边,在我身后扯出来一个机器,是呼吸机,但阿泽的脸发肿,嘴巴还张的贼大,呼吸机根本戴不上去,我只好腾出手轻轻的抵住他的下颚,把他的嘴巴稍微收回来一点,但没想到阿泽突然发力,挣脱我按住他额头的手,低头一张口就咬住了我的手腕!

    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我连动都不敢动,身体反射性的跟着被咬住的手腕蜷缩起来,我咬紧牙关,没吭一声,凌院长赶紧道:“小苏,你先挺住!”说完他伸手抱住阿泽的脑袋,在他耳根下摸了摸,稍一用力,阿泽的嘴终于一下子松开了,我赶紧把手撤了回来,凌院长也顺势帮他带上了呼吸机。

    我再次按住阿泽的额头,凌院长轻轻翻看我刚刚被咬住的地方,问道:“隔离服被咬破了吗?”

    我摇摇头:“没有!”

    “幸好你刚刚没把手硬从他嘴里扯出来,否则他的嘴巴都会被你拉掉,阿泽现在的器官因为肿胀变得脆弱,不能受太大的外力。”

    我讪笑了一下,其实当时是疼得我连扯的力气都没有。

    这时,阿泽的大肚子开始不安分了,左右乱扭,不知道他体内正承受多少的痛苦,凌院长走过去抱住他的肚子,虽然不能完全制止阿泽的乱晃,但至少晃得没那么厉害。

    就这样持续了有10多分钟的样子,阿泽终于消停了下来,不知不觉间他身上的浮肿居然消了一圈!我激动道:“凌院长,你看!这浮肿眼见着就褪了不少!”

    凌院长脸上还是很凝重,他没有答话,而是放开阿泽的肚子,仔细的检查着他的手和脚,然后回到了检测仪旁边,过了一会儿才走回来对我道:“的确有效果,看来阿泽是有希望了。”

    我眼睛放光,立马道:“要不要再注射一点?照这个情形,只要阿泽能再抗两次,多半就会好起来了。”

    凌院长苦笑道:“别急,这一次就是生死边缘了,还再抗两次,他体内的战斗,可比我们看到的要危险太多。”

第两百二十九章 心脏停跳() 
就这样,凌院长又去观察数据,而我则是看着阿泽的胖身体发呆,过了好一会儿,凌院长才回来:“小苏,我刚刚测算过了,我这次会把计量一次性到位,因为我怕阿泽的身体吃不消,这次阿泽能顺利的扛过来的话,那才算是有了一线生机。”

    我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虽然凌院长说的挺吓人的,但我总觉得希望就在眼前了。

    和上次一样凌院长再次注射的血液,我也有了经验,站定到阿泽的脑袋旁,凌院长也没再回去,留在阿泽身侧观察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果然,阿泽激烈的反应如期而至,我牢牢的按住阿泽的额头,嘴里喃喃道:“阿泽,挺住,这次要扛过去,那就大功告成了。”

    可阿泽激烈的挣扎了一会儿,就缓了下来,让我有些猝不及防,就像是还没开始就结束的感觉,我奇怪道:“凌院长,这就行了?”

    凌院长还没答话,我身后的一台仪器就“嘀嘀嘀”的响了起来,凌院长脸色一沉:“心率乱了,阿泽的身体超负荷,承受不住了,他的心脏随时会停止!现在立刻手术,小苏,把头套带上!”

    我愣了愣,机械的把头套戴了起来,就这么会儿功夫阿泽就要没心跳了?

    正疑惑间,凌院长动作迅速的回身重新打开两台设备,在阿泽的身体上又加了导管,做好后,把手术装备换上,打开一个工具箱,大大小小的手术工具陈列开来,然后定定的看着仪表。

    “凌院长,不打麻药?”我看他像是要直接动刀。

    但他没有回答我,我只好眼巴巴的看着忙碌的凌院长,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帮他,而反观此刻的阿泽,嘴角冒出了白泡,呼吸已经细不可闻,简直就是没有了。

    凌院长眼神一凝,举起手术刀,在阿泽胸膛的位置稍微一笔划,果断的下了刀!一个细长的“工”型刀口呈现出来,趴开皮肤,阿泽血淋淋的内脏映入眼帘,我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有些冷汗连连。

    凌院长拨开阿泽的内脏,伸手往里试了试,好像伸不太进去,他开口道:“小苏,快把手套带上,来搭把手,阿泽的器官肿胀,小心一点。”

    我赶紧抓起工具上的手套,凑了过去回道:“怎么帮?”

    “帮我支撑住阿泽的皮肤和组织。”

    我按他说的用双手轻轻的支住他划开的刀口周围,只见他慢慢伸手进去,捏住阿泽那半颤不颤的心脏!我的心也跟着扭了起来,仿佛是自己的心脏被人抓住了,那种感觉心塞的紧。

    而凌院长没有停顿,用手带着一定的频率开始捏了起来,心脏复苏?一旁的检测仪上渐渐有了些许波动,而阿泽的脑袋奇迹般的也随着动了动。

    凌院长说道:“慢慢松手,我来掌握,你去把阿泽嘴里的东西掏干净!”

    我连忙照做,松开手,来到阿泽的脑袋旁,掰开他的嘴,把里面的白泡等杂物,用棉球处理掉。

    但阿泽的呼吸好像并没有太大的改观,似乎只要凌院长一停下手里的动作,阿泽就会停止呼吸。

    “苏武,不行了,阿泽可能顶不住了。”冷静的凌院长,语气间也显得不太稳定了。

    “啊?我们怎么办?”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连干着急都算不上。

    “这样,你过来代替我,帮助阿泽辅助心脏的搏动,我去配药!”凌院长果断道。

    “好!”我没有犹豫,疾步来到他的身边,把手慢慢的伸了进去,此刻我眼中不再有其他杂念,只有阿泽的那颗小心脏,凌院长慢慢的把它交到我的手中,我稳稳的握在手里,保持着频率捏动,就像抓住的是一颗小气球,离得近了,甚至随着还有一阵阵的“噗噗”声,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凌院长一离开就开始加速跑动起来,拿起那只带着景龙血液的针筒,又去找出了一个什么液体,兑了进去,全部都混杂在了这个微调式的注射器里。

    凌院长来到我对面,开口道:“对,保持频率不要动,”说完,他把针尖对准了阿泽的心脏边缘,把针筒里的东西全都注射了进去。

    凌院长放下手里的东西,对我道:“现在只能看阿泽的了。”

    我木讷的点点头,手里的心脏感觉有些鼓不起来了,就像气球里面的气不足了似得,凌院长看了几眼仪器,走到我身边把我替换掉,他开始动手加大力度捏了起来。

    就这样持续了好一会儿,凌院长颓废的松开了阿泽的心脏,无力的站在一旁,我的目光一直停在那个鲜红的心脏,在凌院长离手的那一刻,这才看清它没有了任何的跳动!

    我难以置信的向后退了几步,看着那被我们破开的鲜红,还散发着久久的余热,现在我的心中,也说不清是不甘还是震惊,但最重要的是我不愿意去相信。

    “小苏,我们尽力了。”凌院长声音低沉道。

    心中仅存的一抹幻想,顷刻间崩塌,我趴到阿泽的胸前,看着那颗不再收缩的心脏,自顾失神,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它的挣扎,看到了它活力的展现,我不管这是不是幻觉,咬牙把手再次伸进阿泽的胸膛,握住这颗温热的心脏,一下、一下又一下的按压。

    “小苏,别这样了……”凌院长按住我的肩膀想把我拉开。

    心脏从我手中滑落,但我看见它自己再动,我用力眨了眨眼睛,我大喊道:“凌院长,你快看!阿泽没死!”

    凌院长一听,一把扯开我,扑在台上,仔细看了两眼,同时,心率仪器上又开始了间断“滴滴”声,他惊奇道:“怪了,真是怪了!小苏,给阿泽带上呼吸机,快!”

    我赶紧照做,把呼吸机小心的给阿泽带上,看见他张开大嘴,就像深呼吸一般,猛烈的喘息了几大口,我不敢再有丝毫杂念,一个劲的在心里默念:一切平安,一切平安……

    凌院长没再阿泽胸膛前逗留,反而去观察检测仪去了,过了好一阵子才走回来,一边忙碌着手里的工具,一边道:“小苏,阿泽生理机能稳定了,我现在把他的切口复原。”

    “阿泽度过危险期了?”

第两百三十章 桀骜和孤高() 
凌院长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道:“他身体开始发热,你去冰室拿几块医用毛巾,给阿泽的身体降温,主要是头部。”

    我赶紧来到他说的冰室旁边,这个设备就像一个横放的冰箱,一拉开就寒气袭来,里面有陈列好的一张张白布,我伸手抓起一大圈,就跑了回去,先在阿泽的额头上放了一块,又去他的四肢分别搭好。

    回到头部的位置,阿泽紧皱着眉头,脸上的肥肉微微颤抖,我很想问凌院长,这冰冷的布条敷在滚烫的皮肤上会不会有什么不妥,但想了想还是住嘴,之前我问了好几个问题,凌院长都没有理会我,或许我这些问题在他看来都是多余的。

    而此刻凌院长也已经把阿泽胸口的手术切口缝补完毕,动作有够迅速的,他长松了一口去,站在一边沉思着什么。

    阿泽没有再激烈的挣扎,慢慢的连身上微微的颤抖都停止,脸上的表情也放缓下来,就像安详的睡着了一般。

    凌院长把阿泽身上冷敷的毛巾,一一都取了下来,停在我的身边,他微微一笑道:“小苏,我们应该是成功了。”

    “您是说,阿泽没事了?”我惊奇道。

    凌院长点点头,往回走道墙边按亮了灯光,之前一直有无影灯,没察觉其实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继续道:“暂时算是度过危险期了,迟些时候,让小魏再做一次血液等数据的检测和分析,明天能出结果,如果一切都正常的话,那阿泽恢复就是迟早的事儿了。”

    我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虽然还待进一步确认,但那十个小时的紧箍咒,算是卸下了。

    我感激道:“凌院长,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但真的谢谢你了。”

    凌院长摇摇头:“在第二次我注射的时候,本是算好了计量的,但没想到阿泽还是没承受住,还因此差点毙命。”

    “那您最后一次在阿泽心脏里注射的是什么?”

    “是景龙剩下的全部血液和强心素。”凌院长说着又道:“当时阿泽的心脏快停止了,我只好选择最直接的方法,但这样一来,如果阿泽体内的两种毒性被吞噬,那景龙的血液可能会过剩,这也正是我的担心的问题。”

    其实我觉得最后那次注射才使得阿泽活了下来,不然他的心脏不会恢复跳动,虽然阿泽体内可能残留有景龙变异基因的血液,但我想至少暂时不会有大反应,只要能先活下来,我们再来想办法应对,这都是不得已而为之的。

    我道:“凌院长,只要阿泽能先活下来就是好事儿了,现在我们得怎么做?”

    “阿泽的情况先稳一稳,我们先把这里收拾一下,对了,特别注意接触过景龙血液的东西,全都交给我。”

    我这才想起一开始凌院长就把山猫他们支开,一切都是为了景龙的秘密,我点头马上开始收拾起来,也没几样东西,凌院长把注射器和用过的手术刀等,全都集中到一起,把工具箱腾空出来,全放了进去。

    收拾完毕,我们来到大门前,一开门,就看见焦急的几人,毒蛇一边伸头往里打量,一边道:“凌院长,苏哥,你们可出来了!真是急死我们了,阿泽现在怎么样了?”

    “要我说肯定没事,阿泽福大命大,“山猫瞪着大眼睛道,但看样子心里也没底。

    小魏拉了拉冲在前面的这两人,自己却也忍不住问道:“老师,阿泽有救吗?”

    “你们都先别进去了,阿泽暂时安全了,小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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