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冲力,飞身向西装男扑去。
西装男不退反进,抬脚向我腰腹位置扫来,在空中我躲闪不过,硬吃这飞向我肋间的一腿,但我左手直接控制住他的腿,这样才没被击飞,顺势右手直接伸向他的脸部,想揭下他的面具,没想到他居然伸手摁住了我的脑袋,止住了向前的身势,我手虽然比他长,但也难以够到他的脸部,只好变相右手握拳直捣他的胸口。
我也知道自己这一拳没吃上力量,但他只有一只左脚在地上,受力站不稳向后倒去,此刻我双脚刚一着地稳住身形,就双臂抱住他的右腿猛地往我身前一拉,等他往我怀里倾斜的一刻,一肘子就向他的下颚怼去。
这人反应果然很迅速,眼看我的手肘要碰到他,他竟然抽起另一只腿向我腹部踹来,我把心一横,没有收势,手肘还是一往无前的甩了过去,可惜手肘怎么有腿长,在他踹到我身上的时候,就借力弹了出去,我的手肘只是险险的撞到了他的胸口,冲击力把我又撞到了墙上,倚着墙壁喘着粗气。
西装男也不太好过,硬生生的摔倒地上,用手抚着胸口,一骨碌又站了起来。
我积压在胸中的闷气依旧如故,我相信只要这口气没出,我就不会倒下,我能做的就是在此之前,看谁先趴下!
就这样,我们一来一回的冲击着,我采用不要命的打法,毫无章法可言,你踢我一脚,我定还你一拳,扭打在一起我就用蛮劲,一分开我由冲上去。西装男子越打越显得畏首畏脚,根本不再和我硬碰硬,一直保持着距离想消耗我,就像一个斗牛士在驯服着蛮牛。
渐渐的我开始力不从心,头脑也变得浑浑噩噩,不得不承认,我依然不是这人的对手,别说打败他,由始至终我都没有揭下他的面具。又一次我被逼回了墙角,胸口的闷气早已消耗殆尽,此刻四肢乏力,想要抬起眼皮都那么的困难,靠着墙边无力的坐了下来,对面的西装男双手撑在膝盖上,不停喘着粗气,我知道要结束了。
他慢慢的走过来,捡起之前掉在地上的匕首,在我眼前晃了晃,嘲讽道:“小子,你真的吓到我了。不过,你也就这样了。”说着举起刀尖毫不犹豫的向我刺来。
我只能默默的闭上了眼睛,一切都变得那么的安宁,一幅幅画面在我脑海中浮现,我才发觉,自己还有太多的事没有去做,可惜了。
身上没有预想的刺痛传来,反而耳边有些不停的吵闹,我抬起万钧重的眼皮,透过一丝光线,看见居然西装男子跪在地上,持刀的右手腕被两只小手牢牢的抓住,我瞬间像被电流触控了全身,是景龙!
我睁大双眼,看见景龙站在地上哇哇大哭,西装男子的左手用力不断的扇在他幼小的脸蛋上,已经浮肿了,但是景龙的小手却没有丝毫松动,我顿时气血上涌,什么安宁不安宁的,连景龙都还没放弃,自己却想着等死!我拼尽全力站起来向西装男压了过去,试图用自己的体重给他造成一些阻碍。
压在西装男的肩头,他没有理我,反而伸手向景龙的脖子掐去,我根本没有办法制止,别说出手,就是说话也张不开口,眼看着景龙被卡住喉咙,哭声戛然而止,我的心也被揪了起来,西装男的手也是十分颤抖,看来也使不出太大的劲。
第一百五十章 反被戏耍()
景龙的小脸涨的通红,面部显得很是痛苦,身前的小手还是死死的捏住西装男的手腕,我仿佛听见一声骨裂的声音,显然不是景龙脖子的声音,而是眼前西装男的手腕,我知道景龙的四肢力量很大,但没想到居然能活生生把人的骨头捏碎!
我能感觉到西装男不断吸着凉气,时不时的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我就像一具会思考的尸体一般,看着景龙的眼睛已经在翻白眼了,这样下去,迟早会窒息死亡的!我张开嘴向往西装男身上咬去,却被他肩膀一用力顶了下来。
绝望,无边的绝望!我躺在地上用仅存的一点理智咒骂着老天的不公,为什么一次次给我们希望,却又一次次让我们堕入深渊,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顷刻间,我在心里露出了笑意,一是,我又听见了景龙的哭声,证明他还活着,二是,不知什么时候关上的卧室门,突然打开了,门口站着的是眼神愤怒的强子。
我知道我们得救了,放下最后一丝坚持,眼前一黑,昏迷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下午,我睁开眼睛,看见站在窗台边向外眺望的强子,还有坐在地上玩着什么东西的景龙,恍如隔世。
强子仿佛有所感应,回过身来看向我,缓缓说道:“这里是小洋楼的客房,我检查了你的身体,并无大碍,休养一段时间应该就可以了,而且我怕牵扯到警方,就没有送你到医院。”
我想开口,喉咙却火烧火燎的难受,只好眨了眨眼睛表示理解,我哪能不相信强子的判断。
强子舀了一勺子水顺我的嘴巴滴了下来,继续道:“你昨晚的状态应该是爆发了自己的潜能,对平常人来说,后遗症轻则伤筋动骨,重则心力憔悴而亡。而你,算是幸运的,只是对身体造成了不小的负荷,休养一段时间应该自己就能恢复。”
现在回想起来,难怪昨晚我像打了鸡血般勇猛,而且还失去了理智把匕首扔了,真是傻的可以。想起昨晚对老天的抱怨,也是感到脸红,现在不仅强子好好的,景龙也没有大碍,着实应该感谢老天的眷顾才是。
“昨天我回来的时候,让那个穿西装的人跑了,因为当时以为你快挂了,所以没有追上去。”强子说到这显得有些不自在,他继续道:“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放手这里的事情,所以把通知阿泽,把他叫了过来,他一早就在学校盯着。”
我真是感动的一塌糊涂,强子你怎么这么体贴人心呐,我们是最好的搭档。可惜说不出话,只好一个劲的眨眼睛,表示他做的非常好。
强子猛地凑过来,在我脸上拍了拍,有些急切道:“怎么了?还翻白眼了?苏武,要不要紧?醒醒!”
白吃了两记耳光,我是有苦说不出,哪敢再眨巴眼睛,只有瞪着眼睛看向他,却对向他锐利的目光,好吧,我还是闭上眼睛再睡会。
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一片漆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房间里的灯是开着的,但是一个人也没有。我的肚子那是相当的饿,全身都带着酸软的疼痛,根本使不出劲,下午的时候也没这感觉啊,这后劲来的未免也太迟了吧,我真希望没醒来,这样子怎么还睡的着,我估计自己也是被疼醒的。
我尝试着喊了声:“阿泽,强子。”声音很沙哑,但至少是出声了。
没过一会儿就听见开门的声音,我假寐起来,眯着眼睛观察着,来人扶着门探头探脑的往里面打量着,自顾自的说道:“我听错了?”这家伙不是阿泽还能是谁,经过昨天的事情后,看见熟悉的他,心里倍感亲切,我打算逗逗这家伙。
眼见他瞟了这边一眼,就想关门离开。我干咳了一声吸引他的注意力,依然假装睡着,他贼头贼脑的悄悄走了过来,坐在床边疑惑道:“什么鬼?苏哥?”
阿泽见我没应他,叹了口气说:“苏哥,你可别成植物人啊,强子那小子不是人,要是我,早就把你扛起来往医院跑了,你要有个好歹,我可咋办啊,趁着你睡着,我就对你说说心里话吧。”
我心底暗笑,本来想诈诈他,没想到这人还来个真情流露,似乎身上的酸痛都轻松了不少,这家伙分散了我的注意力,我竖起耳朵,带着小激动等待着下文。
“你还记得小兰吗?咱们皇室休闲中心的那个美女健身教练,她昨天对我告白了,说我有气度、有担当、有秉性,最重要的是说我有安全感,我撒谎告诉她,自己是离过婚的,但小兰竟然毫不在乎,我那个感动啊。但我说了,想和我在一起没问题,但你得先把我苏哥服侍周到,那才行,我好说歹说,也是结过婚的人,人生经历过的事儿也不算少了……”阿泽翘着二郎腿,语气却显得正儿八经。
我越听到后面,越觉得变了味道,一时没绷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我睁开眼打断道:“阿泽,你就扯吧你,瞧你那贱样,还小兰追你,还服侍我,也都是什么跟什么?你这老脸还要不要了?”
阿泽看着突然转醒的我,也没惊奇,反而老神叨叨的说道:“你不是想装吗?我只好陪你装到底了。”
我顿时尴尬的愣了愣,我这装睡逗他,没成想反倒被这小子耍了,只好无趣的回道:“行,你厉害行了吧,阿泽,帮我弄点吃的吧,我这全身都痛,想动都困难。”
“没问题,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做件事。”阿泽说完,站起来把我盖得的被子一揭,爬了上来,躺在我旁边。
我才发现自己就剩条裤衩,四肢红肿的像充血一样,这我倒是不太惊讶,毕竟强子告诉过我有些后遗症,但这阿泽躺到我旁边是个什么意思?我急切道:“阿泽,我们一码归一码,我们都是男人!有话好好说,成吗?”
第一百五十一章 打赌叫爸爸()
阿泽哈哈一笑,坐起来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看上去有些年头了,里面是绿油油的浆糊状的东西,只有小半瓶。他把瓶盖取下来,立刻就散发出一股子清凉的味道,对我奸笑道:“苏哥,你想多了。”
我这才明白他是要帮我擦药,这味道我记得,之前和黑木对练有时鼻青脸肿的时候,早上醒来都有这种味道,我之前还以为是跌打药酒之类的东西呢,没想到是这玩意,看样子倒是不错。
“阿泽,谢了。”我从心底里很是感激。
“这药是黑木交给我的,要谢你得谢他,这还是他的师傅留给他的,用完可就没了,你要是再这么折腾,那可就自己看着办了,忍着点,可能有点刺激。”阿泽说完就在瓶子里抠出一坨,在手上搓了搓,开始从我的腿上慢慢的擦拭起来。
一股子冰冷清凉的寒意袭来,但是再怎么样,也比酸到骨子里的疼痛好太多了。没多一会儿,我身上就擦的差不多了,阿泽帮我翻身,把后背都没落下,唯独肚子上没擦,阿泽说怕内脏刺激过度,承受不了。
搞定后,阿泽帮我盖好被子说道:“对了,我把你的那把银色手枪带来了,放在这个床头柜里,怎么样?想的周到吧。”
阿泽没等我回答就转身下楼去了,我身体虽然感知上是冰冷的,但心里却是暖洋洋的,就几分钟功夫,我感觉做做抬手这种动作已经不是大问题了。
这时门又推开了,进来的是景龙,他左手拿着一个烟盒,右手拿着一个火机,咿咿呀呀的向我跑来,伏在床边得意的比划着手里的东西,这多半是强子叫他这么做的,我高兴的接了过来,看着他脖子上的淤青,心里泛起无尽的自责。
昨晚要不是景龙,我必然死定了,这个外表痴呆了孩子,真的傻吗?不,他比大多人更懂得感情。
我坐起身掀开被子,拉了拉他,景龙配合的睡在我身边,我轻轻的摸了摸他脖子上的掐痕,他显出害怕的神情,我对着伤口轻轻吹了吹,他“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景龙拉起我红肿的手,也放在嘴边轻轻吹了起来,这让我擦了药的手更加冰冷,显得不怎么舒服,但相对景龙的善意,这已经不重要了。
看着他天真的样子,一个念头在我心里升起,真的必须治疗好他吗?如果他能简单快乐的过着一生,不是更好吗?这样没有普通人的烦恼,也没有人们之间的争斗,是否会更好?
但是,我摇摇头,如果这样做的话,那我就太自私了。
景龙枕在我的怀里,我认真道:“景龙,我做你的干爸爸好吗?”
这是我出自内心的想法,之前我一直以景龙的哥哥自居,但其实接触久了后,抛开他九岁孩子的外表,景龙其实和一个长不大的婴儿没什么区别,我和景龙已经不可分割,我更愿意把这种感情升华成亲情,好好的去照顾他。
“苏武,认干爸爸可不是简单的事,这样吧,我们打个赌怎么样?”强子走了进来。
“洗耳恭听。”我好奇道,强子主动打赌,这倒是第一次见。
“等景龙好后,他对我们两人谁先喊爸爸,谁就做他的干爸,怎么样?”强子的样子,不像是在随便说说。
“那我们谁对他好,谁的可能性就大呗,但也说不一定,那就交给天意吧,成交!”我点点头说道。
“一言为定!”强子说着把景龙从我床上抱走,接着道:“先把饭吃了,我们再来说事。”
也对,我还有很多疑问没有解决,但再怎么也先吃点东西,等了好一会儿,阿泽才把饭菜端上来了,虽然就一大碗鸡蛋羹,而且还清淡的有些过分,但我已经饥不择食了,就着白饭狼吞虎咽起来,还没过瘾就被阿泽阻止了,说是第一顿垫垫肚子就行了,吃太饱反而不好。
吃了些东西感觉好多了,慢慢的躺回床上,在吃饭的时候我就想了几个问题,迫切的开口道:“尹兴学现在在哪里?”
“昨晚我回来查看了你和景龙伤势好后,听见卧室的旁边的房间好像有什么声音,门没锁死,我开门进去看见一个孩子被绳索捆住,眼睛和嘴都蒙了布条,他就是你口中的这个小孩,他现在没事了,也是他带我把你安顿到这间大的客房。”强子耐心的解释道。
“尹兴学没事就好,他的妈妈呢?”我继续问道。
“那个女人跑了。”说到这里,强子显得挺纳闷的。
跑了?我记得昨晚在我和西装男搏斗之前冯翠是在卧室的,但我爆发潜能后,眼里就只有西装男,根本没在注意到过冯翠的情况,但她为什么会跑?我疑惑道:“强子说详细点,什么叫跑了?”
“昨晚我回来的时候,看见她站在小洋楼门口打电话,我问她,你和胖子在哪里,她说你们在楼上有危险,我没顾上管她,直接跑到了二楼。当我再次下楼想让她帮忙找些酒精工具的时候,却没见了人影。”强子挑起眉头看向我,反而像是在问我。
“之前冯翠给我讲了她的一些过往,但她为什么会跑,这个我也不清楚,别的不说,这是她的家啊。她是和西装男在预谋着什么,但当时,冯翠给我的感觉是很犹豫的,”我说着把从冯翠哪里听到的缘由,告诉了强子和阿泽。
阿泽好像想到了什么,走过来坐在我身边,认真的分析道:“苏哥,我今天也去卧室看了看,西装男是从卧室的窗台跳出去逃走的,有没有可能这个男子跳下去后,返到正门把冯翠接走了?”
我一听,难怪当时强子没有拿下西装男,居然是跳窗户走的,不然肯定逃不出强子的手掌。不过阿泽说的很有可能,我对他点头,表示很认同,我转头继续问道:“强子,昨晚你翻墙出去追了有一个多小时,怎么会去那么久?跑岔跟丢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树梢的靴子()
强子皱着眉头说道:“我出去那面都是田地,四周都比较空旷,远远的看见了你说的那个西装男在奔跑,就加快速度上前追赶,但这人的脚力不错,一直追到了一个山洞口,有几个带着同样的黑色花纹面罩的人守在那里,我便停止追击,就近找了棵树藏起来,西装男可能以为我跟丢了,和守在洞口的人交谈了一阵,都进入了洞内。等他们都进去后,我才前去查看了一番,洞内虽然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