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者- 第32部分

　　　　小k随意的抹了把额头，躺在沙发上，顺手把烟和打火机扔给我，继续说道：“你以为那100万是我的钱吗？是我现在的老大，蔡老大的。我回去给他汇报，说两个女孩在我接回来的途中打了一下瞌睡，被她们逃走了。这不，要了我个指头去喂狗，也还好，只要拇指和食指没丢，还能开枪就行。”

　　　　我抓起他丢过来的烟，摸出一颗点上放到嘴里。使劲的吸了一口，憋住，没咳出来。但是脑袋有些晕乎乎的。我心里有些焦虑，那是一颗手指头，可不是掉一块皮，说没就没了。不禁说道：“小K，为了100万，值得吗？”

　　　　小K一下子从沙发蹦了起来，用拿烟的左手指着我的鼻子：“你居然问我值得吗？你错了，如果说为了钱，再多我也不会用手指头去换，但是，我一个手指头换的是两条命。如果这两个女孩儿，被其他买家买去，你知道这会是什么后果吗？我告诉你，比死难受一百倍！”

　　　　“小K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很担心你。”我急忙对他解释。

　　　　这时卧室的卢慧推门走了出来，站在门口道：“你们吵架了？有话好好说嘛！”

　　　　小K一挥手：“没有，不要多想，我们现在正在分析案情。”

　　　　小K等卢慧又返回卧室关上门，压低声音对我说道：“苏武不好意思，刚刚给你发脾气了，只是我心里有些不好受，希望你能理解。我手指的事，不要给那两个女孩说，怕她们心里有负担。”

　　　　我点点头说道：“小K，贩卖女孩儿的那个人，你好像认识叫妖哥吧？为什么不直接把他抓起来。”

　　　　“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到真人。之前我也听我的老大，也就是皇室休闲中心的幕后老板描述过，我当时也是蒙的。在我们海冰市，有名有姓的两个人惹不得，分别是人妖！虎面！而那个人妖便是被称作妖哥，据说，自宫过后变成的男不男女不女的，我也不知道，反正此人很阴沉不好对付。”小K把烟掐灭，若有所思的说道。

　　　　我想了想问道：“那你现在是在这个蔡老板的手下当卧底？”

　　　　“苏武你要学会看透，不说透，我现在在地下世界里也算小有名气。但越是这样，危险就越大，其实我也不愿意把你牵扯进来，不过你还有的选择，我能告诉你的，是我们扫黄组，并不是单纯的看上去那么简单。”小K的语气里带着真挚，我知道那是在暗示我，如果坚持不住，可以选择调换部门。

　　　　“要说心里不担心，那肯定是假的，我身上唯一算得上武器的就一副手铐。而对手却是真枪实弹，我认为面对未知危险，并不是我们没有选择，而恰恰这正是我们的选择。小K，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我只想告诉你，只要需要我，我随时都在。”我坐直了身体说道，就像在宣誓一般。

第六十八章　毁容的脸（）　
“算我没看错人，不过你也不用太用担心，这也许是一个漫长的战争，又也许是明天就会结束，谁知道呢，反正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就好。”小K伸了个懒腰，心情蛮好。

　　　　“小K，你见多识广。我现在正调查一个案子，可别人都不信，我想听听你的看法。”我说着，把绿荷在镜子前自杀的情景了告诉他。

　　　　“这个我也没办法解释，但是我知道有一种镜子，传说能看见过去和未来，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小K思索着说道。

　　　　我大吃一惊，急忙道：“难道真有这样神奇的镜子？若有，那镜子之杀人，也是说得通的。你知道那镜子在什么地方吗？”

　　　　“知道！就在海冰市的一个乡村，我去过一次，控制这面境子的是一个老婆婆。当时蔡老板要我去拜访，但是到了那里，却被老婆婆拒绝了。”小K肯定的说道。

　　　　“那你能不能带我过去？我想当面问她，也许这位老婆婆能解开镜子杀人的缘由。”我激动道。

　　　　“行倒是行，但是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这个老婆婆很固执，得看她愿不愿意开口，谁也不知道她具体有多大了，当地的村民有些说100岁，有些说110的都有，把老婆婆像神一样供奉着。”小K的话给我浇了一盆冷水。

　　　　“没关系，只要有希望就行。”我想只要有一点希望就要去尝试。

　　　　“那行，等下我开车送你过去。来回得好几个小时，先休息一下，到中午我们再出发怎么样？”

　　　　按捺住心里的兴奋，点点头。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猴精，这么早？我接了起来。

　　　　“二哥，我看到你的短信了。刚刚接到蓝姬的电话。绿荷今天确实没来上班。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发现了关于镜子的一些线索，要去看看。具体回来的时间不一定。”我说道。

　　　　“那这边我和林夕雨先到妙妙模特公司，有情况我再和你联系。”

　　　　“哦，对了，石sir今天发现我不在了吗？他说什么没有？”我问道。

　　　　“吃早饭的时候就发现了，我只能说小K把你找去了，石sir什么也没说。我等下就告诉他你没事儿。”猴精道。

　　　　挂下电话，看见小K已经躺在沙发睡着了。连睡觉都不取墨镜儿，我根本就还没看过他的全貌。忍不住好奇心，走了过去。悄悄地把他的墨镜摘了起来。刚才取一半吓得我一激灵，只见他的右脸太阳穴附近，有着像两条蜈蚣一样的疤痕。而且右眼是半睁开的，能看到半个眼珠灰蒙蒙的，仔细一看，并不是眼皮没耷拉上，而是根本就只剩了半块眼皮。

　　　　我估计这应该是枪在他右眼附近，近距离连开两枪所造成的烫伤和擦伤，连带着把眼睛都弄瞎了。

　　　　小K的手伸上来抓了抓脸颊，我连忙轻轻把墨镜给他戴了回去，心里的震撼无与伦比。难以想象小K到底经历了什么？想到昨天和小K第一次见面，我和猴精还嘲笑他的打扮，现在想起来不禁惭愧不已。

　　　　我坐回沙发上，太困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不断的推搡着我。想睁开眼，怎么使劲也睁不开。缓了一会儿，终于迷迷糊糊的把眼睁开，才发现是小K坐在我旁边。

　　　　“你睡觉的这个姿势，不脑充血才怪。”小K坐在一边偷笑着。

　　　　我才发现，我上身压在沙发的扶手上，沙发本来就小，脑袋直接悬空朝下，怪不得那么难受。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11点半，快中午了。

　　　　“谁叫你把沙发霸占了？还笑话我。”我见他精神头挺不错的。

　　　　小K干笑了两声说道：“之前差点忘了，把相机给我，内存卡你带回去，把里面的资料交给石sir，这个很重要。”

　　　　我点点头，把相机摸出来给了他，内存卡取出来，拿了一张纸巾包起来小心的放入内侧口袋。

　　　　“我之前出来的时候看见你们睡着了，也没敢惊醒你们，现在吃吧。”卢慧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两碗面。

　　　　程敏还在厨房里忙碌着。我和小K接了过来，卢慧看见小K的右手手指，包着血红的纸巾，惊道：“K哥，你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摔跤摔的。”小K编了一个恐怕他自己都不信的理由。

　　　　“你等等，你带回来的包里面有纱布，我给你包扎起来。”卢慧说着跑向卧室。

　　　　“先吃，先吃。”小K抓起筷子，却发现右手根本连筷子都抓不牢，一下子愣住了。

　　　　“要不我来喂你吧！”我准备从他手里接过筷子。

　　　　“千万别，你害臊不害臊？这点问题还难不住我。”小K把筷子换到左手，却怎么夹怎么别扭。

　　　　“我来，我来。”卢慧手里拿着纱布卷从卧室里跑了出来，一把抢过K左手的筷子，夹起一柱面就往小K嘴里送。

　　　　小K不好拒绝，只能硬的头皮吃了起来。气氛有些尴尬，小K三番两次想找我搭话，我不理他，只管一顿狼吞虎咽，不一会儿就见底了。

　　　　吃完后，卢慧开始帮小K包扎起来，我看着都疼，小K却眉头都没皱一下。卢慧最后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我本来想把碗拿去洗了，但是程敏从厨房里走出来，全部接了过去，说不让我们忙活。

　　　　“卢慧、程敏，你们先在这里住两天，等我安排好了，你们就搬到部门去。毕竟在这里也不太安全，怕有变故。这几天你们都不要出门，到时候我会再来找你们。明白吗？”小K看终于包装好了，站起身对她们说道。

　　　　见卢慧和程敏点头答应。小K回头对我说道：“苏武，我们走吧！”

　　　　和两个女孩告别，我和小K往楼下走去，直接走出了小区。“你的车呢！”我见都走出小区外几百米了，不知道他还往哪儿走。

　　　　“必须停远些，小心为上，就快到了。”小K加快步伐，走入了前方另一个小区。

　　　　终于找到了他的那辆别克车。我对他说：“我来开吧，你坐在副驾驶休息一会儿。”

　　　　小K也不墨迹，把钥匙丢给我，钻进了副驾驶。小K指引着我在附近游荡了好几圈，才给我指明方向，向城外开去。

　　　　“小K，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我觉得卢慧好像对你挺有好感的。”我开着车，对旁边的小K说道。

　　　　小K的身上轻轻的颤抖了一下，把包扎在手上的蝴蝶结取了下来，往车窗外轻轻一挥手：“你别胡说，何况我和她也不合适。”

第六十九章　神秘老婆婆（）　
我根本就没反应过来，没想到小K的反应这么大，对他说道：“小K也不用这样吧！人家好不容易帮你包扎好的。至少也是一份心意吧！怎么说扔就扔。”

　　　　“你开车怎么这么慢呀，像你这个速度，等你开到了，天都黑了，我们还怎么回来？”小K不愿和我说这个话题，好像得罪了他一般，不断的指责我开车慢。

　　　　好不容易终于花了两个多小时，到了这个小K也不知名的村庄。跟着小K的指引，到了一处破破烂烂的砖瓦房前，看上去只能勉强地遮风避雨罢了。走下车，周围就只有这一间砖瓦房，房屋附近几十米还是打得水泥地，很空旷。

　　　　这时，附近有居民看见我们从车上下来，走到离我们二十来米远的地方，站着看向我们。不一会儿又有三三两两的人加入进去，不过两分钟，就有几十个老老少少的村民，站在那儿把我和小K盯住，却一句话也不说。

　　　　大白天的把我盯的心里发毛。小K在旁边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声说道：“别紧张，这些村民怕我们伤害里面的老婆婆，只是在这守着。”

　　　　我想了想，原来是这样，便善意地对那些村民笑了笑。可回应我的还是面无表情的冷漠，我只好尴尬地挠挠脑袋，和小K向着砖瓦房走去。

　　　　我走到门前，轻轻叩了叩门，喊道：“老婆婆，我们是从远处而来拜访您的，请你开开门。”

　　　　一旁的小K却从身上，摸了100块钱出来放到门边的地上。一把推开门，直接带我走了进去，小声的告诉我：“这里有个规矩，如果想进来的话，就在先门口放些钱，多少？看你自己？村民们会把钱拿走，老婆我在这里吃的，都是村民每天送过来的。你在门外喊她不会答应你的，放了钱我们直接去就可以了。”

　　　　走进房间是个客厅的模样，只有一张桌子，几根板凳，右侧还有一个房间，被上面的珠帘挡着。我和小K拨开珠帘走了进去，里面很昏暗，适应了一会儿能看见，进门左面有一个木制的大衣柜，正对的角落有张木床，上面躺着一个人，并且身上盖着挺厚的被褥。我走近一看，老婆婆满头银发，眼睛是睁开的，眼窝深陷，脸上尽是褶皱。

　　　　“老婆婆，我叫苏武，我想向您问个问题，你能听见吗？”我走过去，蹲在床边。

　　　　等了几秒钟，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又问了两遍，还是没有任何回应。我站起来，把手放在老婆婆的鼻子前，探探鼻息，急忙向小K说道：“老婆婆好像没了呼吸。”

　　　　小K听到也是一惊，急忙凑了过来，伸手放在老婆婆的颈部。

　　　　“我还没死。”老婆婆的嘴角动了下。

　　　　小K吓了跳，急忙把手收回，却一肘子打在我的胸口，我胸口一闷，差点提不上气。小K回过头一把扶住我：“抱歉，抱歉。”

　　　　我示意他没事，急忙又蹲到床头说道：“老婆婆你听见我说的了吗，我是警察，发现一桩和镜子有关的案件。听说你有一块能看到过去和未来的镜子？您能告诉我其中的原理吗？”

　　　　老婆我没有答话，却从床上缓慢的直起身子，吃力的想坐了起来，我伸手想过去扶他，她摆摆手拒绝了。老婆婆抬眼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番，转而把眼光望向小K说道：“你出去。”

　　　　小K愣了愣看向我，我对他点点头。小K虽然心中有些不甘，但还是出去了。

　　　　“说说吧！”老婆婆的眼睛盯着我。

　　　　看着老婆婆近乎空洞的眼睛，我有一种被看透了的感觉，让我不敢直视。我把当时看见绿荷在镜子面前微笑，然后自杀消失的过程，给婆婆重复讲了三遍。她才满意的点点头，老婆婆也没发表意见，却问了我一句：“你的追求是什么？”

　　　　难道老婆婆是在考验我？说匡扶正义拯救世界？但我知道我没那么伟大。在年近迟暮的老人面前，我说出了我的坚持：“我要找到失踪的妹妹。”

　　　　“我能让你看见过去和未来，你信吗？”老婆婆点点头，语气缓慢地说道。

　　　　“我信。”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驱使，在这一刻，我相信了，我连我自己都有些意外，仿佛就是脱口而出的。

　　　　“好，那我便让你看看。”老婆婆说着指了指那个大衣柜，又道：“里面有一面古铜镜，古铜镜下有香，拿出一支点燃后，交给我。”

　　　　我立马起身走过去打开立柜，里面有一面约莫半人高的古铜镜。来不及细看，弯腰捡起古铜镜下方的散落的香枝，旁边正好有一盒火柴，有些受潮，点了好一会才点上。我看不出这是什么香，和寺庙里的那种不一样，而且香身是蓝色的，显得格外怪异，点燃后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让人感到很安宁。

　　　　“把点好的香给我。”老婆婆催促道。

　　　　我连忙伸手把香递给老婆婆，她双手捏住香尾，闭上眼睛，嘴里呢喃的说着些我听不懂的词语，感觉很拗口，但是听上去又蛮有规律和节奏的。

　　　　过了几分钟，老婆婆睁开眼睛，对我说道：“把古铜镜正对你，紧紧看著镜中的你自己。”

　　　　我回身把古铜镜扶正。没想到那么重，我估摸这个镜身就有不下百来斤，使好大的劲儿才摆正。古铜镜的表面其实并不是很光滑。镜中的自己有些扭曲，屋内的光线又很昏暗，只能隐隐约约的看见人影。如果我不动的话，几乎快认不出镜中的昏黄的自己。

　　　　“慢慢的诉说着你妹妹的特征。”老婆婆在空中慢慢左右挥动着手中的香，说道。

　　　　“长长的黑发，瓜子般的脸庞，乌黑的大眼睛，小鼻梁，天真的表情，手里提着脏兮兮的小熊……”我不断回忆着苏文的所有细节。

　　　　“你现在是警察吗？”老婆婆的声音有些飘渺。

　　　　“是的。”

　　　　“你害怕危险吗？”

　　　　“怕。”

　　　　“你担心会牺牲吗？”

　　　　“要看值不值得。”

　　　　“你是好人吗？”

　　　　“我……我……不知道！”

第七十章　看见未来？（）　
突然间，我惊奇的发现，镜中出现了苏文样子，她还是六岁，天真无辜的表情，洁白的公主裙，手里拿着破布小熊。

　　　　“哥哥你认为好人多还是坏人多？”苏文稚嫩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