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者- 第149部分

　　　　“行了，有完没完，苏哥叫你讲个过程，你这大嘴巴怎么还说上评书了！”毒蛇摆手打断了山猫。

第362章　老者醒了（）　
山猫吧嗒两下嘴唇：“反正就是强！”

　　　　我笑着点点头，毒蛇和山猫一回归，气氛又不一样了，虽然有些嘈杂，但也多了一份轻松，挺好。

　　　　强子也走了回来，不仅打了一盆水，里面还放了条毛巾，这强子的心还挺细。我对毒蛇和山猫说：“幸苦你们一下，把王场均和陈以珍绑起来，越严实越好！”

　　　　二人回了一声：“分分钟搞定！”便忙活开了。

　　　　而我来到强子旁边，看他用湿毛巾轻轻擦拭牛婷婷的脸颊，手法没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但和他的冷酷比起来，这算是少见了，我忍不住道：“强子，没想到啊，你还有这一面，挺会照顾人的嘛！”

　　　　强子瞪了我一眼，把毛巾往水盆里一扔：“那你算是看走眼了。”

　　　　我这随口一句，他就甩手不干了，到显得我有些多嘴，我只好拿着毛巾开始帮牛婷婷拭擦，在凉水的刺激下，牛婷婷眼睛半睁开来，慢慢的悠然转醒，但看其神色还有些迷迷糊糊，我回头对强子问道：“这水能喝吗？”

　　　　“水缸里舀的。”强子回道。

　　　　应该没问题，这王场均也不可能在自家水缸里下药吧，我把牛婷婷的上半身扶起来半坐着，对她道：“来喝点水。”

　　　　牛婷婷已经认出了我，而她自己也估计是口干舌燥的不行了，就着脸盆就喝了几大口，这样一来就好多了，精神也抖擞了几分，她对我说：“苏武，你回来了。”

　　　　“嗯，整个事件的凶手也都水落石出了，”我肯定的点点头。

　　　　“他们……他们，”牛婷婷看向强子，和正在拿绳子使劲忙活的山猫和毒蛇，露出一丝恐惧。

　　　　“你别害怕，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把他们都找到了，而且都没有出意外，牛婷婷，谢谢你的帮忙，要不是你，不仅有可能抓不到凶手，连我也会遭遇毒手，真的谢谢了！”我真诚的对她感谢到，要没有牛婷婷从一开始陪着我，那在我第一次到王场均家就福祸难料了，毕竟王场均忌讳的是牛婷婷开班车的身份，而我，没有防备之下，一碗水就能被下药了。

　　　　“苏武，你说的凶手难道就是王叔和陈大妈？”牛婷婷看着双腿双脚被捆绑的严严实实，而躺倒在地上的王场均和陈以珍，露出不解的神情。

　　　　“昨夜你和他们一起回来，就被迷晕了？”我还以为牛婷婷知道自己是怎么晕倒的，现在看来她也是大意了。

　　　　“我昨晚和他们回来，然后就吃了些红薯，过了……就是刚刚醒来了。”牛婷婷摇摇头，显然吃了东西后脑中就一片空白。

　　　　“原来是这样，等下我再告诉你事情的经过，现在我们先去古宅。”我想了想说道。

　　　　“苏哥，你看这里。”毒蛇站在我身后，正翻弄着床上之前王场均整理的包裹。

　　　　我把牛婷婷扶起来，凑过去一看，是一些衣服，但里面包着几捆钱，数下来有七捆，也就是是七万块钱，回忆胥凌凌说过，她前后给了王场均六万，而刘氏夫妇手里也有五万，这段时间里王场均用了不少，这就是剩下的部分了。

　　　　“毒蛇，把钱带上。”我说着，一边让毒蛇和山猫分别把王场均和陈以珍扛在肩上，大家一起向屋外走去，在路过大门的时候，我一拍脑门，带着他们向另一间卧室走去，简陋的病榻前，还躺着一个老人，似乎还在沉睡着，我靠近床边，有轻微的霉臭味，轻声呼喊道：“王焕之老先生……”

　　　　接连呼喊了几声都没什么动静，而他的脑袋是向里的也看不清面容，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在身侧的强子反应很快，直接上前把手扣住王焕之的手腕，然后回头对我道：“还活着，但是很虚弱。”说着帮王焕之翻了一个身，正面朝上平躺开。

　　　　而王焕之，估计是被这动作给惊动了，这才一下子醒了过来，但连翻身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张嘴就是没有间歇的连绵咳嗽，但他的枯黄的大手还向我们这边不断挥舞着，我连忙上前轻拍他的背心，并安慰道：“老先生，您家的药在哪儿？您还记得我们吗？”

　　　　没想到王焕之直接把我推开，下一刻，他捂着胸口一阵撕心的厉咳，看着我都难受起来，这连忙都帮不上，而本就在床边的强子，直接一个抬掌往王焕之的后背拍了下去，老先生本就憔悴不堪的的脸上更是骤然一变。“哇”的一大口黑血吐了出来。

　　　　王焕之深吸两口气，露出痛苦的神色，闭目躺回了床上，我对强子问道：“他怎么了？”

　　　　“情况不太好，很虚弱。”强子说着看向床位的位置，王焕之的身体虽然朝向了我们这边，但下半身似乎没有怎么移动，强子把铺盖揭开，只见王焕之的双腿呈现怪异的扭曲状，早已干戈的血迹，把裤子、床单内侧等，全都染成了暗红色，甚至还有凝固的血块。

　　　　“我们得救他！把他一同带走吧。”我说道。

　　　　“最好不要移动他，他身上的问题还不只受伤这么简单。”强子看了我一眼，说道。

　　　　“还有肺痨，可能还有其他并发症吧，”我点点头。

　　　　“你们……”王焕之醒了，但浑浊的眼睛里，并没有什么神采。

　　　　“老先生，你记得我们吗？我们是昨天来过的，现在……现在你儿子的事情……”我开口想解释，却有些不知从何说起，总不能对这个奄奄一息的老人说把他的儿子、儿媳给抓了吧，担心王焕之激动之下一口气没缓过来，反而糟糕。

　　　　“畜生！”

　　　　我都还未说明白，就听王焕之对着我背后的地方骂道，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正是毒蛇的位置，毒蛇眼咕噜一转，顿觉莫名奇妙，皱着眉头正要开口，我对他摇头示意别轻举妄动。

　　　　“作孽啊！……”

　　　　“老先生……”我刚开口，王焕之就对我开口道：“胥凌凌还活着吗？”

　　　　我用力的点点头：“还活着！而且就在离古宅不远的地方。”

第363章　是有私心（）　
“我对不起她，都怪我生下了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啊！真是作孽啊！”王焕之垂着头，满是皱纹的脸上苦涩欲绝，说话的字里行间全是拼着最后一口气般吃力。

　　　　他的之前的怒骂一声畜生并不是毒蛇，而是在毒蛇后背上的王场均。

　　　　现在王焕之说话都很费劲，我牙咬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老先生，我打算把你儿子交给警方，整个事件会由警察去处理，希望你能理解。”

　　　　“我明白，小伙子，你不用对我解释，我还没有老糊涂，这才是正道啊。”王焕之表示出一种阔达，但确也有些不忍。作为赤脚医生行医数十年的他，救人无数，却唯独没有管教好自己的儿子，他怎么可能不心痛，但他的良心从未泯灭过，这位老者值得让人肃然起敬。

　　　　我说道：“你和胥凌凌的身体现在都很危急，我会通知医院，你在这里等待救援即可，我们这就离开了，老先生请你保重！”

　　　　“小伙子，能不能带我去看看胥凌凌，请你帮帮我，我要当面对她说多对不起。”

　　　　“可是你的身体已经不能随便移动了。”强子皱眉道。

　　　　王焕之摇摇头：“我的身体已经不行了，进医院也没有用，不过是换个地方等死而已，这些年唯一让我支撑，并放不下的就是胥凌凌、胥俊明，还有他们可怜的孩子，真的麻烦你们了，答应我吧，只要能看见胥凌凌，当面说一声对不起，我就算死能闭上眼。”他艰难的说完，已是老泪纵横，一份惦念，一份执着，剩下的是无尽的伤感和凄凉。

　　　　“苏哥，咱们帮帮他吧。”毒蛇在后面说道。

　　　　“我可以把他抱出去。”山猫把陈以珍放下，

　　　　而陈以珍是醒着的，但她此刻却卷缩成一团，根本不敢用正脸看向我们这边。

　　　　“行！老先生，我答应你！”我此刻找不到拒绝理由。

　　　　接着我和强子配合拆卸下一块足够大的床板，把王焕之抬着平躺在上面，然后一行人来到了古宅的院前。

　　　　“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把胥凌凌带过来，”我对他们招呼道。

　　　　“苏武，我和你一起去吧。”牛婷婷似乎显得不太自在。

　　　　“也行，”我点头，然后对强子说道：“还有沈老二……”

　　　　“我去把他带过来。”强子说完就直接走开了。

　　　　我和牛婷婷向着枯井那边快步走去，我一边说道：“趁这个时间，我简短的告诉你整个事件的经过吧，这个还得从五年前说起……”

　　　　我把从胥凌凌那里得知的一切，全都对牛婷婷说了一遍。

　　　　牛婷婷听完后，一脸的凝重，若有所思的什么也没说，她这心事重重的样子出乎了我的意料。

　　　　“你在想什么？”我好奇道。

　　　　她突然停下脚步，郑重的对我说：“苏武，其实我有件事情也在瞒着你。”

　　　　“什么事？”我这心里噗通一跳，难道她出现在这里真的是有目的？

　　　　“其实……”牛婷婷嘴唇一抿，“其实沈老二可能是我的哥哥。抱歉，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告诉你这个讯息。”

　　　　“啊？！那你早就知道沈老二是帮凶？你……”我有些难以置信。

　　　　“不，我不知道他做了这些坏事，也不敢相信他会变成这样。”牛婷婷努力解释道：“四年前，我得知养育我长大的并不是我的亲生父母，而是被捡到的，他们收养我的时候还在襁褓里。得知真相后，完全不敢相信，现在他们年龄大了，怕我无依无靠，便告诉了我实情，目的也是让我尽可能的去寻找亲生父母。可他们是捡到我的，关于我的身世一无所知，也无从查起，但在我找到开班车的工作后，接触了很多村里村外的乡亲，其中有个老妇人说我和一个人长的很像，一问之下，说是沈家的媳妇，具体名字不记得了，年龄得有五六十。这个信息给了我很大的触动，所以我便去附近几个村的村委会了解，他们有人认出了我的长相，也就是和沈老二的母亲极为相似，但我的内心很纠结，一个原因我也想确认他们是不是我的亲生父母，另一个我又觉得自己这样有些多余，20多年了他们还记得我吗，我对他们来说是不是多余的呢，所以我一直就没有来过。”

　　　　“牛婷婷你说的全部属实？”我看着她，以她所说的算是合乎情理，而且要想去核实也并不难，但她对我隐瞒这个信息，还是让我反射性的有些防备。

　　　　“苏武，我说的都是真的。”

　　　　“那从昨夜开始，你一心想要帮助我，是不是也有自己的私心？也就是借此机会想接触沈老二和其父母？”

　　　　牛婷婷坦率的点点头：“我承认，是有这个想法，但后来发现尸体，又发生了一连串紧急的事件，所以我根本就抛之脑后了。”

　　　　我略一沉思，虽然牛婷婷所说的，还有待考证，毕竟这只是她的一己之言，但从我的角度来说，认为是没有什么出入。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没有义务把什么都说得一清二楚，对于牛婷婷一开始的小小隐瞒，我还是能理解的。

　　　　“牛婷婷，沈老二的父母已经身故，也就是说……你的亲生父母已经过世了。”

　　　　“最终我还是没能见上他们一面，要是我早些些决断，鼓起勇气找他们，可能还来得及，但现在，已经为时已晚。”牛婷婷面露悔意，惆怅若失。

　　　　“唉，或许，有些东西就是命中注定吧。”我有道：“现在沈老二是罪犯之一，你怎么看呢？”

　　　　“不管他会接受什么判决，我会陪着他、鼓励他的，毕竟他是我的亲哥哥，而且你说过他良心未泯，我想做一些自己能做，为了生下我的那个陌生家庭。”

　　　　我点点头，对牛婷婷的态度还是很满意的，我说：“对了牛婷婷，虽然你找亲生父母，但是这都是从面相上来判断的，你要想完全确定，做一个DNA验证就可以了。”

　　　　“嗯，苏武，谢谢你，我记下了。”

　　　　世间百态，亿万家庭，每天都有不同的事件发生，或悲或喜，或苦或甜。

　　　　我暗自摇头，越发的觉得这世界很复杂，但生活可不就是这样吗，有平淡的人生、也有多舛的命运。

第364章　完结离开（）　
“牛婷婷，等下你可以做一件事吗？”我问道。

　　　　“嗯，苏武，你说。”

　　　　“你有车子，去镇上带警察过来，对了，还有急救人员，不过这点警方可以帮忙联系的，而我和我的朋友还有其他的事情，并且我们的身份还不能被警察知晓，所以……”我想了想说道。

　　　　“你们不是来这边旅游的吗？”牛婷婷显得有些疑惑。

　　　　之前才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我自己还不是骗了牛婷婷，到头来真的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总在防备别人，其实有时候发现自己也会在无奈下，变得让人捉摸不透。

　　　　“苏武，我答应你，也不追问你，因为我相信你是个好人。”牛婷婷看出了我的为难，并且颇为理解。

　　　　对于她的信任，我唯有真诚的说一声：“谢谢。”

　　　　随即我们加快了脚步，找到了胥凌凌，远处看到她瘫倒在地上，但她听见我们的脚步声后撑起身子站了起来，牛婷婷还没跑近就先发出了一声“啊”的尖叫，然后惊到：“我见过她！”

　　　　当然是见过了，就是沈老二家里。

　　　　胥凌凌听见惊呼后连忙把面纱遮挡起来，我靠拢她安慰道：“她是牛婷婷，没有恶意的。”

　　　　牛婷婷也在一边连连说抱歉。

　　　　“没关系的，”胥凌凌摇头，然后对我道：“苏武，你们都没事吧，你的朋友呢？”

　　　　“嗯，都没事，而且王场均等人全都抓住了，对了，王焕之他执意想见你，他的身体状况很糟糕。”

　　　　“老先生他……”胥凌凌的感触更深，毕竟老先生真的为此做了很多，她问：“我能现在就见他吗？”

　　　　“当然，走，我现在就带你过去。”我弯腰想去搀扶胥凌凌，但被她躲开了，她说自己的身上被感染，不想连累我，而且她现在还能自己移动。

　　　　我点点头，背起地上孩子的尸骸，一同返回古宅院前。

　　　　大家全部都在，当着面，我让毒蛇把从王场均拿到的七万余钱，全部交还给胥凌凌，她还要推脱但这钱本就是她的或者说应该是她给王焕之的，这由她自己决定。而我也把自己要离开的意图表示出来，胥凌凌当即给我跪下表示感激，我上前把她扶起来，颇有大功告成的感觉，但现实是死了这么多人，让人送不下这口气，我宁愿没有参与过，那样从一开始就没有伤害该多好。

　　　　王焕之和胥凌凌分别看对对方的样子，都是声泪俱下，让我们周遭的一群人也跟着红了眼眶。而且在王焕之在见到胥凌凌后，说出了一个秘密，那两个房产证，其实并不是无缘无故的消失了，而是刘氏夫妇在自知命不久矣的情况下，交给了王焕之，现在也被他藏在家里的某个角落，当时王焕之并不敢拿出来，也是为了胥俊明和胥凌凌好，因为如果王场均得到了这些东西，剩下的便是杀人灭口，知子莫如父，这着实让人感叹。

　　　　我交待胥凌凌等警察到来后，全部如实相告就行了，并让她及时的通知自己的父亲，胥凌凌也点头答应了。

　　　　接下来，牛婷婷先行离开了，她去镇上找警察，而我、强子、毒蛇、山猫也告别了胥凌凌，埋藏在远处的一处山坡上，此刻我正翻看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