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白痴吗?这么幼稚。”欧子渊怒气冲冲地质问。
阮冰翻了个白眼:“我又没有一个五岁的,患自闭症的朋友。”
等欧子渊走了以后,阮冰还在想中午打的那个电话,欧子渊第一次对一个人那么好,也不是,他对赵瑾年也挺好,但是,现在又对一个五岁的孩子那么好,简直匪夷所思。
阮冰怀疑他说不定是喜欢上了一个带着五岁小孩的单亲妈妈,越想越觉得可能,感觉他真是令人头痛,如果她是李嘉诚,可能会将他赶出家门。
老板和jeson都出门了,留下她,难得享受小资休闲生活。
睿欧每一层都有一个生活区,里面有小甜点、咖啡、牛奶,甚至还有各种时尚杂志。
阮冰就坐在白色的藤条椅上,沐浴在阳光里,慢慢品着冰咖啡。
她戴着耳机,放着手机里的歌:……再次深情相拥,时间这一刻停留,千万不要开口对我说,爱情只为今夜不走……
膝盖上摊开一本瑞丽杂志,阮冰随意翻着,手指不由自主随着旋律打节奏。
阳光淡淡映在她白皙如玉的脸庞上,平添几分妩媚。头发滑落向一边,另外一边露出美丽的脖子的弧度,干净得犹如玉兰花的花瓣。
忽然,耳机线被人扯了下来,她第一反应是欧子渊,就溜回来了?
“小欧……”她抬起眸子,看到欧子豪站在她面前,手里拽着她的耳机线,阮冰不由得吓了一跳。
“欧总,你怎么来了?”她想站起来,却被欧子豪强势地按回座位上,男人指尖的温度就透过她薄薄的衬衣传到皮肤上,令她很不舒服。
阮冰只觉得自己烦躁得,额头的青筋仿佛要爆开,又不好发作。
只得坐下来道:“小欧总和jeson都出去了。”
欧子豪唔了一声,手不但不拿开,反而弯腰去看阮冰膝盖上的那本瑞丽:“原来你也喜欢看瑞丽,和我的秘书们兴趣一样。”
阮冰忍无可忍:“欧总,抱歉,能放开我吗?”
说完,她目光冷冷地落在欧子豪放在她肩膀上的手上。
“怎么?我按不得?你和我弟弟的丑事,整个楼层都知道了,我就不行?”欧子豪忽然收紧了手掌,凑近阮冰的耳边问道。
阮冰被他眼底的恶意吓了一跳,今天这楼层里只有她一个人,要是出了什么事,自己会彻底被他毁掉。
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竟然如此可怕,自己平日里太不注意他。
“说话要有根据,我可是沈家的媳妇,欧总请谨言慎行。”她只能用自己沈家媳妇的身份,提醒他不要乱来,莫要自毁前程。
欧子豪贪婪地吸了一口她的发香,冷笑道:“沈氏又如何,盛极必衰,我看不久沈氏就会支离破碎,变成过眼云烟。”
他那笃定的语气,让阮冰浑身起来一层鸡皮疙瘩:“但是沈氏现在还没倒,而且睿欧还不是他的对手。”
欧子豪眸子里充满阴霾,却带着悸动的邪恶,挑起阮冰的下巴:“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能言善辩?”
“我也没想到,欧总喜欢这么饥不择食。”阮冰淡淡地道,“可以放开我了吧?我老公差不多会来接我了。”
“哈,你以为我会信?”欧子豪咬牙切齿地道。
叮咚,电梯门忽然打开,欧子渊吓了跳。
回头就看到沈墨果然出现,正面无表情地走过来,身旁陪着他的是欧嘉诚和李苹果。
阮冰也是一惊,她随口说的啊。
欧嘉成看到面前的情景,惊得一下子按住自己的胸,差点倒下。
李苹果忙扶着他。
因为从他们这个角度看过去,更像是欧子豪将阮冰搂在怀里,在吮吻她的耳垂。
沈墨的目光沉得可怕,阮冰心道不好,他肯定又误会,心紧张如擂鼓。
欧子豪很快镇定下来,他直起身子,露出一个关心的神情:“阮小姐刚刚晕倒,我正准备给她急救。”
李苹果闻言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想亲她呢,怎么可能,哈哈哈。”
“怎么会?我也是在相亲的人了。”欧子豪意味深长一笑,转身走到沈墨面前,“沈总,不放心太太,这是来查岗吗?”
沈墨伸手和他握住:“那倒不会,谁敢动我的女人,一定让他后悔终生。”
欧子豪皱着眉头:“沈总你弄痛我了。”
沈墨低头看了眼两人交握的手,抿唇:“抱歉,可能是我婚戒上的碎钻。”
婚,婚戒?有那种东西?
阮冰看过去,发现沈墨的无名指上果然有一枚白金戒指,因为是男士戒指,所以只在边沿分散嵌着几小颗碎钻,但是设计感非常足,不是那种一眼惊艳,但是却越看越好看。
沈墨松开握着欧子豪的手,走到阮冰面前,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手按着的地方,正是刚刚欧子豪碰过的地方:“老婆,好点了吗?”
阮冰不知道他到底是这么想的。
现在自己要是告发欧子豪,反而会失了风度,这种事情,如论谁对谁错,吃亏的还是女人。
何况,具体说来,欧子豪除了压了下她的肩膀,什么也没做。
但是那种恶心感却是实打实的,驱之不去。
虽然现在沈墨按了一下,好像将那种肮脏擦去,但是随之而来的来自沈墨的压迫,又让阮冰如同堕入冰窖一般,不寒而栗。
不过,谁看到刚刚那幕都会误会的吧,别看李苹果一副没事的样子,那眼神也是刷刷地往她身上招呼。
欧嘉成更是连笑得都勉强。
阮冰想,以后一定要随身携带防狼喷剂。
沈墨将一个汤壶递给她:“妈帮你熬的,熬了整整十个小时,记得喝。”
才不是苏琴熬的,是沈墨,司机先生今天早上送她来的时候,就告诉她了。
阮冰咬着唇,有这么好的老公,她还有什么好奢求。
她暗自决定,一会儿要好好解释,要抓住他的心,同他安安生生地过日子。
“沈总来我们公司真的只是为了陪老婆?”欧子豪假装很客气,其实眼神里都带着不甘,不过是出身在沈家,出身好一些。
就好像欧子渊,不过是父亲的亲生儿子,自己只是个养子。
虽然大家不说,但所有人都用看养子的身份看他。
欧子豪的眼神意外的沉。
沈墨没搭理欧子渊,而是先摸了摸阮冰的脸问:“舒服点了吗?”
不知道的,大概会以为,沈墨是听到刚刚欧子豪说阮冰不舒服,所以才有此一问。
阮冰却觉得,他是在问,刚刚欧子豪骚扰的那个恶心感好点了没有?
她点点头,心里忐忑,希望自己猜错:“好多了,我没事。”
“那就好。”沈墨这才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指着椅子道:“欧董事长,要不要坐下来谈谈?”
欧嘉成挑眉道:“你不怕一会回去,你爸把你赶出家门?”
沈墨淡淡地道:“欧子渊上次来还到我家吃饭呢。”
欧嘉成笑了起来:“你这次来总不会是来找我吃饭的吧?”
沈墨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于是四个人就分别落座,但沈墨还没开始讲,欧子豪忽然脸色一变,站起来道:“我去去就回。”
欧嘉成闻言不大高兴,但这只是个开始。
随着沈墨和欧嘉成谈希尔顿酒店的事情,欧子豪却是频繁跑厕所。
阮冰开始还想努力听懂沈墨和欧嘉成丢的一串一串的专业术语,到后面,变成全程欣赏欧子豪的各种丢丑。
她觉得好好笑,活该,原来恶人真有恶报,该!
最后,欧嘉成不悦地对李苹果道:“你去告诉子豪,他身体不好不用来,晚点我们开个会。”
欧子豪真是倒了天大的霉运,这么好的机会,却频频跑厕所,丢人丢到了北极圈。
从欧嘉成的怒气就可以看出来,他回去还得挨训。
和欧嘉成谈论完,阮冰不由得嘟囔道:“你要和希尔顿谈合作?你当真的?我觉得——他们应该不会想跟你合作。”
以阿姨对她的那种不满的态度,根本不可能和沈墨合作。
沈墨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眼神很不开心。
阮冰于是什么都没说,她意识到,其实沈墨肯定知道那是赵瑾年的酒店,而且,他完全不想听她嘴里说出赵瑾年这三个字。
那天晚上,沈墨又是很久没回来,阮冰开始心虚地想,是不是自己给赵瑾年打电话被沈墨知道了,可是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知道赵瑾年没事。
想解释,可是他也要给她解释的机会。
电视里在播放新闻,又是关于特种部队,这次是有人在科学揭秘里,分析特种部队的装备。
很神奇。
阮冰发现有一种仪器,可以在和你擦肩而过的时候,复制你的电话卡信息。
还有一种戒指,带麻醉针的,可以在和别人握手的时候,飞快刺入人的手指,将人麻晕。
最后是各国的银鹰粉丝,在电视前留言,表达对偶像的各种祝愿和向往,以及崇拜之情。
甚至,他们里面很多人会模仿银鹰的打扮,带上面罩,穿着防弹衣,表演各种银鹰使用过的特技。
阮冰昏昏欲睡,直到感觉有人走过来,带着一股男人特有的清冽气息,她迷迷糊糊想,沈墨可能刚刚去遛狗了。
沈墨站在沙发前,看着她,他高大的身影拦住她的视线。
阮冰眯着眼睛偷看,觉得他的样子又沧桑又帅。
沈墨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从床上拿来被子给她盖上,还悄悄拿掉了她手里握着的遥控器。
那一刻,阮冰很想抓住他的手,说,我真的只喜欢你,和赵瑾年已经过去了我放下了。
可是,机会稍纵即逝。
沈墨拿开遥控器后,,就走到阳台上。
过了好一会儿,阮冰才意识到,自己紧张到都忘记呼吸。
她慢慢地吐出一口气,偷偷看向阳台,沈墨不喜欢抽烟,但是,今晚他抽烟了。修长的手指,漂亮的薄唇,他抽烟的样子也很帅,眼神却有些沉郁,让人看了心疼。
阮冰摸了摸他亲手给她盖上的被子,觉得连心也被捂暖。
看着他紧锁的眉心,她恨不得跑过去,用手替他抹平。
为什么这么烦恼是烦恼她的事情吗?
阮冰握紧了拳头,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做得不够好,她可以理解他生气,但是他即便是生气还是会给她盖被子会关心她,他是一个理智的成熟男人,这种魅力让她觉得他很迷人。
最后,她意识到自己的解释,他未必会听。
因为他曾经说过,听到的看到的都未必是真的,要你自己去体会去分析,所以,还不如自己以后做得更好,来证明自己是爱他的,足以同他匹配。
想清楚以后,在淡淡的烟草味道里,阮冰慢慢地睡着。
第二天清早,她醒过来,发现沈墨已经不在。
床铺叠得整整齐齐,好像一晚上都没有人动过。
心一下就空了下来,怎么又不在?难道昨晚他想了一晚上就是和自己冷战吗?
又是冷暴力,这次她没有生气,可是有些难过。
下楼的时候,沈树刚刚带着路易回来。
路易一看到阮冰,就兴奋地汪着跑过来各种蹭阮冰。
“讨厌,哥哥出差啦,本以为路易会和我亲,结果又被嫂嫂抢走。”沈树半真半假地抱怨。
啊,原来不是不理她,是出差了吗?
可是出差也不和她说一声,果然还是在生气。
阮冰笑着揉了揉沈树的头,有些不开心地问:“沈墨出差了吗?怎么他没告诉我?”
“嫂嫂你果然没看到啊,今天一大早哥哥接到一个电话就出差了,去法国,可能要一周才能回来,对了,他说给你在桌上留了纸条,嫂嫂你没看见么?”沈树歪着头瞧阮冰。
阮冰顾不上和沈树说话匆匆跑到三楼的桌前,果然是沈墨留的字条:看你睡得像小猪一样,就不同你道别了,一周后就回来,睿欧不安全,我给你请了一名女保镖,必须带着一起上下班,不然我和爸说了,把你关家里当小兔子养起来。
“你才是小兔子,你才是小猪。”阮冰红着脸,藏不住笑。
想将纸条扯了,省的被公公婆婆看到,就算是藏在房间里也可能被沈树翻出来嘲笑他们。
可是,怎么也不舍得撕,就偷偷藏在自己钱包的夹层里。
拿出手机,她想,如果是正常的夫妻,自己怎么也该打个电话说点什么吧。
但她又觉得挺不好意思,犹豫了一下,开始磕磕绊绊地给沈墨发短信。
发了又删,删了再发。
阮冰想,当年,她给年级最严厉的老教授写论文汇报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艰难。
弄了半天,她也只能干巴巴地写了一句,一路顺风,早点回来。
刚刚发过去,那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沈墨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笑意:“想我了吧?”
“废话,你也要想我。”阮冰红着脸,故意凶狠地道。
沈墨嗯了一声,忽然低声道:“还没上飞机就开始想你了,想着昨晚也没有抱你就走了,你起来会哭吧。”
阮冰羞恼地道:“谁哭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沈墨笑了起来:“恨不得把你变小了装在口袋里,这样就可以随时带着你一起走。”
阮冰已经羞得说不出话来了,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刻薄的毒舌男,竟然说起情话来一套又一套,让她仿佛得心脏病一般,呼吸也变得辛苦。
“队长,出发了!”沈墨那边有人在喊。
阮冰好奇地问:“什么队长?”
沈墨道:“谁知道呢?不过我也该走了,再见老婆。”
“再见,老,老公。”阮冰小声道。
那边挂断了电话,阮冰还举着,半天捂住脸,那种扑面而来的甜蜜的暧昧,差点将她溺死。
这是谈恋爱了吗?这就是谈恋爱吧?!
阮冰心里迸发无数五彩的肥皂泡,直到小林走过来:少夫人,最近我服侍您上班喔。”
“小林,你不是照顾奶奶吗?怎么你是保镖啊?”阮冰很吃惊。
小林悄悄笑:“我学习的地方,什么都培训的,主要是保镖,但是呢,我也学习护理、文学。哎呀什么都学一点,我们还学化妆礼仪呢。”
阮冰自己猜测:“保镖嘛,可能任何场合任何人都会碰到,所以学得杂点。”
小林就开心地笑起来:“就是这样。”
“今天你和我去上班,说是保镖太夸张,你就当我保姆吧,委屈你了。”阮冰拉着小林上了车,司机技术很好,卡宴非常平稳地在路上飞驰。
一到公司,jeson扭着就跑了过来:“今天小欧总说请客,全体都有。”
阮冰不敢相信:“我们得到希尔顿酒店设计权了?”
“怎么可能。”jeson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又兴奋地道,“是欧总,欧子豪,今天病倒了,哈哈哈,听医生说他拉了一晚上,整个人都虚脱了,哎呀,好想去欧家看望他。”
jeson正在那里笑得乱没形象,忽然看到身后的小林,他的呱噪戛然而止:“这,这位美女是——”
“这是我的——陪行人员,我身体不好,所以公公让她临时,呵呵,照顾我。”阮冰说得很心虚。
jeson立刻严肃了起来,看着小林,用接待贵宾的礼仪道:“欢迎,请坐,要喝点什么?咖啡还是橙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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