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雪笑了起来:“我不需要你还,是我心甘情愿的,只要你——以后不要那么讨厌我就好。”
沈墨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好。”
欧阳雪觉得沈墨眼底的阴霾是少了一些,但是他看她的眼神是很疏离的。
她一边觉得被他看着很开心,一边又因为他的冷漠感到难过万分,她很想问他,如果没有阮冰,他会不会对她有一点动心。
“我有点事,下次请你吃饭,一表感谢。”沈墨彬彬有礼地道。
很有礼貌,却也划清了两个人的距离。
欧阳雪叹了口气,那又如何呢?能和他吃饭,她很高兴,她先爱上他,还爱得深,所以卑微,这是一开始就注定会输的赌局呢。
沈墨让桑虞开离欧阳瑾家的别墅,这才给大领导打了一个电话,最后,大领导也含蓄地表示会在背地里帮他的忙。
沈墨松了一口气,虽然他几乎很笃定这件事情上,大领导会帮助自己,但是,确定了才是真的安心。
然后他又问了下大领导关于欧阳瑾的事情,结果大领导竟然很快给了他一个地址:“凤栖湖中央公馆12号楼。”
这就是欧阳瑾妈妈生前住过的地方,沈墨握紧拳头,忽然对桑虞道:“现在换我来开车,桑虞,你来帮我做一件事情,把退伍的那些特种部队的队员都召集起来,只要找京城这块的,我想求他们帮个忙。”
桑虞吹了一声口哨,然后很阴险地道:“老大,我们还有些装备,嘿嘿,都藏在老地方呢,原本是打算过几年,没人注意了,卖了换点钱的,现在都贡献给你去营救冰河吧!!如果大家知道是去救冰河,没有人会反对的。”
沈墨道:“我都记住了。”
大恩不言谢,但是他沈墨之后必定会加倍报答。
阮冰终于觉得好了许多,大概真的得益于她头上一直帮她按摩的那只大手。
她睁开眼在对上欧阳瑾微微有些淡漠的双眸时,总觉得有一种噩梦被连续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她才恢复了理智,手推开欧阳瑾的,想坐起来:“谢谢,我已经不痛了。”
而欧阳瑾的回答却是用手死死固定住她的肩膀,唇慢慢贴着她的柔声笑道:“不痛了,是不是应该感谢我一下,我替你按摩了一晚上呢。”
他唇边的热气吐在她细嫩的肌肤上,刺激得人一颤。
她忙躲开,却被他捧着脸笑问:“这就害羞了?还有很多会让你更害羞的事情,我还没做了,你快些好起来。”
“我想我老公了,欧阳瑾你还不放我吗?”阮冰的理智回来前,本能的,她已经说了这句话。
屋子里的空气猛然仿佛凝固了一般,欧阳瑾的俊脸上带上一丝冰冷的杀意。
过了好一会,他才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气。
他很多脸没试过受气了,现在能控制着不发疯,只是因为他在意她,才容许她这么放肆。
对别人可没那么好,他语气温柔,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血粼粼的:“我知道要是沈墨死了,你大概会难过,还会生病,但是,如果你总想着他,那他就活不了。”
阮冰躲开他的吻,神色冷淡地道:“就是因为他活着,我不忍心他难过,才在你这里苟延残喘,若是他死了也好,我就可以跟着他去了,倒是轻松。”
她其实很害怕沈墨被自己牵连,但是被欧阳瑾拘了这么久,她多少摸清了他的脾气,有时候,你的想法变态点,才能让他认同。
果然,欧阳瑾闻言,瞪着她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忽然疯狂地吻了她一下,冷冷地道:“快点好起来,我会让你的身体想忘记他。”
阮冰被他折腾得头晕眼花,听到他说的这话,只觉得浑身一阵冷栗,她皱眉道:“我怎么会当初没发现你和瑾年的不同呢?瑾年绝对不会这样的伤害我。”
阮冰冷冷地看着他道:“即便没有沈墨,没有赵瑾年,我也绝对不会爱上你,你冷漠,不爱人和人,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不择手段,你太可怕了。”
欧阳瑾感觉道长久以来,他都很少发作的愤怒,他的手慢慢移动到阮冰的脖子上,放在那最细嫩之处。
当初,他在最孤立无援,最绝望的时候,被她救下,她的乐观向上,是鼓舞他再回到欧阳家,和那些人斗的很大一部分动力。
但同样是这个人这张嘴,现在却绝情如此。
他不由得有些后悔,应该回去将她接过来的,他没想到她长大了后,自己会爱上她。
可是,现在她不爱他了,还不如杀了她的好。
他的手微微用力,看到阮冰的脸慢慢变红,眼底带着死气。
心头一阵绝望般的难受,欧阳瑾吃惊地松开手,看着她因为终于可以呼吸而不住咳嗽。
她应该不会变的,既然不会变,那么,她不可能对他连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不然,当初她不会为了给他吸那块喉咙中的薄膜,间接吻了他,也唤醒了他身体里追逐情爱的猛兽。
欧阳瑾看着她,拿出当年他刚刚回家时候的那份隐忍:“我是真的喜欢你的,当年我只是对你念念不忘,是你让我有勇气回来夺回属于我的一切。我真的爱上你是最近你出现在我的眼前,你果然长成了我最喜欢的模样,好像是上天赐予我的女人,我不信,你就一点都不为我动心。”
见阮冰不理他,欧阳瑾也不生气,一句一句的话,不可能不在她心里留下一点痕迹,何况,她明显有些将他和瑾年分不清楚。
她越是剖析他同赵瑾年的不同,那就说明她有些分不清,所以,她才会在言语上一再强调他们是不一样的。
虽然被当成赵瑾年的替身很讨厌,但是——
想到他对赵瑾年的调查,既然赵瑾年已经——那么,他做做他的替身又怎么样呢?反正,赵瑾年绝对不会回来和他抢人了。
等让沈墨出局,天长日久,他和赵瑾年就会慢慢区分开来,她最后爱上的必定是自己。
于是,欧阳瑾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浅褐色的眸子因为这种笑容仿佛染上了点点光华:“后了,我不逼你了,头还痛不痛?”
阮冰飞快地移开眼睛,叹了口气道:“欧阳瑾你放了我好不好,我保证,你放了我,我以后绝对不会出现在你眼前,惹你烦心我有孩子,我担心他,他是我的命,我已经一晚上没有回去,他会哭会吵着要我的。”
“可以考虑,可是你为什么不肯看我?”欧阳瑾问道。
阮冰闻言,声音不由得发紧:“我为什么要看你,你将我不明不白地劫持到这里来,还对我如此无礼!!”
“无礼?!”欧阳瑾冷笑一声,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但是他想了想,还是笑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不生气的时候,非常像赵瑾年?是不是,你心里一直还是怀疑,我可能是赵瑾年?”
阮冰只觉得手里一阵发冷,是的,虽然理智告诉她这个人不是,但是,看着那样的脸,还有他偶尔看她的眼神,她总觉得是瑾年回来了。
阮冰不是没有怀疑过赵瑾年对她的感情,以前不知道,后面她长大了,经历过那么多,还知道赵瑾年曾经因为家族遗传病,差点以为自己命不久矣。
她没办法不猜测,赵瑾年对自己的感情不对劲,只是,她已经有了沈墨,自然是不敢再想。
但是,这个时候,欧阳瑾却来了。
阮冰警惕地道:“你别自以为是了,别说你不是赵瑾年,即便你是,那也只是同我兄长一般的存在,只会让我觉得乱伦。”
欧阳瑾笑了起来:“兄长?如果你叫我哥哥我不会介意的,毕竟,我觉得还挺有情趣,不如——你叫声哥来听听?”
说完,他一把拉住阮冰的手将她往自己怀里拖,阮冰用力挣扎,忽然整个人失去了知觉。
此时,沈墨和桑虞已经来到了楼下,同时他们也在这里碰到了一个想不到的人,那个人带着墨镜一身黑衣,表情有些臭地靠在花树里。
沈墨的脸色一沉,看着那人:“欧子渊,你来这里做什么?”
桑虞更是不高兴地道:“你不是负责保护欧阳瑾的吗?难道欧阳瑾将阮冰劫持了后,还让你来楼下看着?!!”
欧子渊的丹凤眼瞬间闪出凌厉的光:“你说什么,阮冰真的被欧阳瑾抓了?”
沈墨闻言道:“你是怎么觉得有问题的?”
欧子渊冷冷地道:“我今天看手机发现有人动过,我查了一下记录,发现有人假装我的口气将阮冰骗去金色年华,而我这么巧就因为和欧阳瑾冲突,自己辞了保护他的工作。”
沈墨和桑虞的脸色都不好看。
沈墨看着那栋楼道:“阮冰很可能被他关在这里。”
欧子渊也看着回答道:“几乎可能性在九层,我来了一阵子了,发现欧阳瑾在这里,如果他真的抓了阮冰,不会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这时候,一辆车停在外面,下来一个提着医药箱的中年人。
欧子渊低声道:“这个人我熟悉,这是欧阳瑾最信任的一位医生,阮冰病了?”
桑虞闻言,惊叹道:“是了,能阻止欧阳瑾施暴,阮冰为的方法就是装病,或者——真病!”
欧子渊和沈墨听到桑虞的话,并没有因为阮冰成功保护了自己的贞操,而感到高兴,而是不约而同地捏紧了拳头,真想杀了里面那个男人!
欧阳瑾等到白天的时候,就开始处理欧阳家宅子被烧一事,但是他也并没有说去现场,而是直接在母亲的住所这里办公。
他不是怕沈墨,而是还不舍得离开阮冰,他喜欢就这么和她朝夕相处,即便是她发脾气,他也是高兴的。
于是,即便他看文件的时候,他也扯着阮冰出来。
阮冰之前晕了一下,不过,打了针后好了很多,而且医生说不能让她老躺着胡思乱想,她的休息够了,反而应该让她出来走动一下,散散心。
于是,欧阳瑾在这里问火灾的事情,阮冰就在一旁呆着,旁边放着有些心理学相关的书,还有很多资料,是欧阳瑾让人从档案库里找出来的,是别人想参考都没有的案例。
阮冰顺手翻了翻,甚至还翻了了爸爸的一些手稿。
这对于她来说有多珍贵,这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如果不是欧阳瑾对她起不该起的心思的话。
阮冰叹了口气,发现那个汇报的人,一边说却一边总拿眼睛打量她,看得她很是烦躁,于是,她拿了文件,转身就走到外面的院子里。
这院子竟然是养了一只藏獒的,阮冰出去后,那只藏獒就警惕地低吠了两声,阮冰看到它被绳子拴着,也就没理它。
可惜,即便是到了院子里,她想求助也不是不成,因为院子里的篱笆有两米高,上面生满了浓密的爬藤植物,绿油油的一大片,还开着紫色如烟尘一般的花。
阮冰回头一看,林妈妈已经跟着走了过来,但凡阮冰想靠近篱笆她都不准。
阮冰只好走到院子里的凉亭中,拿着那些案卷,心不在焉地看了起来,她想,沈墨肯定已经发现自己失踪了,但是这里防卫森眼,即便是沈墨,也难以进入,他又没有个帮手。
但是,他肯定担心坏了,就算不能逃出去,自己也想和他报个平安,她装小日子,怎么也可以装三四天吧?这三四天内都是安全的。
她想告诉沈墨不要着急,找个完全的办法再救她出去,最好是自己能说服欧阳瑾放了她。
但是,这希望看来比较渺茫。
因为这一会儿工夫,欧阳瑾就往她这边看了好几次。
阮冰烦躁地瞪了他一眼,忽然注意到那个汇报的人在说什么。
她自己也学了些唇语,那个人语速不快,阮冰面前分清了几个要点,沈墨,放火,证据。
阮冰心里一惊,想起半夜听到说什么地方起火了,她瞬间想到是不是沈墨为了逼迫欧阳瑾出来,所以去他家放火了?
只是,听这个汇报的人说的,好像还被抓到了证据。
这事情,可大可小,沈墨这样的身份,去放火,简直是罪加一等,若是有心人再推波助澜。
阮冰担心得心里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这时候,听到林妈妈和一个人在说话,好像是讨论说要带着那只藏獒出去散步。
阮冰心中灵机一动,她迅速撕下手稿的一角写了自己的情况,这在站起来走向那藏獒。
负责看管藏獒的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一脸老实巴交的看到阮冰过来,他有些慌乱,知道阮冰是大公子非常重要的客人。
“夫人,你,你有什么事情吗?”
阮冰假装好奇地道:“你这藏獒真漂亮,我能摸摸它吗?”
那人忙讨好地点点头,将藏獒喊住,用手抱着藏獒的头。
于是阮冰就真的好像很感兴趣一般地对着藏獒全身摸了个遍,最后,林妈妈卡不过了道:“您大病初愈,还是不要和这些野东西接触太多,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
阮冰这才冷冷地站起来,其实藏獒的毛发里,已经被她绑上了那张小纸片。
如果沈墨真的在外面潜伏的话,肯定会想到要搜一搜的。
阮冰这么想着,表面却露出一点意犹未尽的意思,慢慢走回亭子里。
只是,她的好运气好像用完了,藏獒被牵出去散步,欧阳瑾却已经处理完了公事朝着她走来。
阮冰想着幸好藏獒出去了,不然,欧阳瑾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刚刚在和小红玩?”欧阳瑾问她。
小红,这名字也真是,可见他也不在意这狗吧?
“我家里以前也有只小狗,我三岁前的时候养的,后来死了。”欧阳瑾淡淡地道。
阮冰忽然明白,那么小的小孩,自然不会给小狗起多高大上的名字,但是他现在占了欧阳家的产业,还给这狗起这样的名字,就带着点讽刺的意味,及时这粗俗的血统,占据了欧阳家那又如何。
阮冰时候透过欧阳瑾貌似光鲜的生活中,看到了他骨子里的恶劣和冷酷。
欧阳瑾语带嘲讽地道:“把我看明白了一些么?觉得我可怕?”
“我见过比你更可怕的。”阮冰淡淡地道。
在她心里,甄小小比他坏百倍,甄小小没有心的,而欧阳瑾至少他对于死去的还是抱有怀念之情,只是他越怀念,就越见不得活着的人好罢了。
欧阳瑾闻言却是误会了:“听说以前沈墨对你也不好,我自然不会像他。”
阮冰冷眼瞪了他一眼,维护道:“他对我很好,你别自以为是。”
欧阳瑾危险地眯缝着眼睛看她道:“我可以放任你怎么去说,但是你若是还想着逃走和他在一起,就别怪我无情,我可不管你身体合不合适,听懂了吗?”
果然,好好说话都是假象,他原本就是一个凶残的,发号施令惯了的人。
阮冰觉得肚子里有火气,但是她现在敢反抗,肯定就会被他就地正法,她只能忍着:“你家的宅子被火烧了吗?你想陷害是沈墨做的是不是?”
“陷害?本来就是他干的,我可没有怪错人。”欧阳瑾冷笑,靠着她坐下来,见阮冰虽然皱了眉头,却没有远离,不由得心里有些高兴。
欧阳瑾又有些唾弃自己,除了报仇,他好像什么都不举得高兴,眼看着报仇也快收网了,他却为了这种无所谓的小事高兴起来。
一边嫌弃是小事,一边他坐在她旁边甘之如饴,语气都温和了许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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